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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像-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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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未平的精神为之一振,嘴唇抿得紧紧的,迫使自己的思维集中起来。
东村是西村的下游。
如果孙大壮真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拒“洪水于国门之外”的话,那么东村不用来太大的洪水就得全部泡汤。
按孙大壮的脾气他是一定会这么干的。
如果水势太大,再加上孙大壮在上游那么一堵,东村肯定就没救了。看来,硬顶硬抗是不行的。那样的话就会陷入被动。
赵未平静静地沉思着,沉思着。
想着想着,赵未平起身下地,走到桌旁给沈宝昌打电话。
傍晚时分,屋外仍然是细雨绵绵,就像一个怨妇,没完没了地唠叨着自己的不幸和别人的不是。
小方自从当上了计财股长后,几乎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原来,无论大事小情,事事都听从沈宝昌,处处依附于沈宝昌。而现在,小方的翅膀硬实了,为人处事,完全是一副特立独行的姿态,沈宝昌似乎在小方的眼里消失了,他从前的那种高高在上的权威也轰然倒塌了。
小方现在的工作好像就是天天应酬。
沈宝昌一想到小方天天和他们那个脑满肠肥,一看到女人就色迷迷的皮局长在一起,心里就恶心地直翻个,就不由自主地想起接到的那些小方和皮局长在一起的照片。
沈宝昌百分之百地相信小方红杏出墙,给自己戴了绿帽子,但除了在赵未平面前嚎啕大哭一通外,并没有把小方怎么样。
沈宝昌把对小方的怨恨和自己的委屈,统统装进了自己的心里,任由这一切像恶狼的牙齿,犀利地啃噬自己鲜血淋漓的心,也没有挑开虚伪的面纱,与小方当面锣对面鼓地较量的胆量。
沈宝昌既然没有与小方一较高下的胆量,就只好劝慰自己:何必去捅破那层窗户纸呢?万一事情不是的结果不是传说的那样,会损伤夫妻感情的。
软弱、退缩和妥协,这是沈宝昌的基本性格。所以,当这一切发生了的时候,并不一定是单纯地由于外来的因素,而仅仅就是沈宝昌天生的性格使然。
下班的时间早就过了,小方并没有回来。
沈宝昌一个人,呆坐在诺大的房子里,连做饭的心情也没有。
疲惫的沈宝昌早早地就上了床,想好好地睡一觉。可是越想睡越睡不着,就躺床上翻跟头打把势地瞎折腾,心头又涌上百般的愁绪,一时又无处发泄。
近半年来发生了许多事,没有一件是让沈宝昌顺心的。
先是莫名其妙的“海选”。
尽管都说自己这次肯定会回县里任职,可是毕竟也在此次海选名单里。即使海选的结果不影响自己的去留,但也绝对有一个面子问题。一旦名次落到了后边,自己这张第一后备的脸上是没有地方放的。
听说结果早已经出来了。虽然多方打听,但始终没有确切消息。
关于自己回县里的事更是没有一点影子。
钱似海到底是怎么想到,自己根本摸不着须子。几次想直接找钱似海打听,可每次又都因缺乏胆量而临阵退缩。
当年下来的时候,钱似海倒是有过换届时让他回县里的承诺,但后来再也没提过。
从表面上看,钱似海并没有疏远自己,可也没有什么特别亲近表现。在某些方面,反倒是对赵未平更高看一些,这无形之中就把赵未平摆在了突出的地位,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尤其是钱似海总是强调“小赵懂得辩证法”,他懂什么辩证法啊?
沈宝昌翻了个身,两眼望着黑漆漆屋顶默默地想心事。
回县里应该问题不大,但回去以后干什么是关键。
如果能提一级,那说明没有白下基层一回。如果平级回去,那人可丢大发了,而这种可能又不是不存在的。
眼下,可以说是困难重重。特别是班子的情况比较糟糕。
孙大壮就因为沈宝昌与县委组织部的人谈了他的一些毛病,结果消息透露了出去,传到了孙大壮的耳朵里。孙大壮便恼羞成怒,公开与沈宝昌撕破了脸皮,摆出一副与沈宝昌水火不相容的架势,处处与沈宝昌对着干。
由于孙大壮办事不留余地,双方的关系已经僵到不能再僵的程度了,甚至抓破了脸皮,这已在全县成为公开的秘密。
作为一把手,连班子都带不好,想得到提拔是困难的。
令沈宝昌不解的是,孙大壮怎么会如此没有度量?真是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僵就僵,你不给我留面子,我也不会给你脸。”沈宝昌恨恨地想着。
孙大壮的迂腐简直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沈宝昌实在不明白,孙大壮这么做,到底对他自己能有什么好处?
今天的事儿,纯粹是孙大壮故意整景儿,找茬儿。
又是要拒洪水于国门之外,又是要包保西村,就是孙大壮公然对抗的具体表现,其险恶用心是“思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无非就是想让沈宝昌难看。要不是赵未平及时出手相助,沈宝昌就会被孙大壮逼得下不来台。
而令沈宝昌气愤的是,一向明察秋毫,洞若观火的钱似海,难道就看不出来孙大壮的鬼把戏吗?
钱似海和李森都装聋作哑,对孙大壮的蛮横无理视而不见,软弱地任由孙大壮耍驴,真是岂有此理。
“孙大壮究竟想干什么?钱似海和李森如此放纵孙大壮,居心何在?”沈宝昌恨得压根直刺挠,“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我要挨五十大板,你孙大壮就能挨四十九吗?这样僵下去,最终只能是两败俱伤,难道你孙大壮就不懂得这个道理吗?”
眼下这又来了个抗洪,不用说,换届的事儿肯定是要往后拖了,其它工作也都要给抗洪让路。
水火无情。这抗洪说不定能抗成个什么奶奶样,其中充满变数,结果更是根本无法预测的。万一出现点儿什么差头,那就更热闹了。
想着想着,沈宝昌的大脑发张,眼皮发沉,一阵阵睡意渐渐袭来,意思开始模糊……
洪水终于来了。
滔天的大水无边无际,裹着风带着雨呼啸着扑来。
浑身湿透的沈宝昌无助地站在风雨之中,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随时都会被凶猛的洪水吞噬。
就在沈宝昌孤立无援的时候,他听到有人在呼喊他的名字。那声音好像是小方,也好像钱似海,又好像是赵未平。
沈宝昌左右寻找,只闻其声就是不见其人。
雨越下越大,风越刮越狂,lang越涌越高。
沈宝昌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他彻底绝望了,放声嚎啕……
沈宝昌感到有人推他,就听有人问:“你不好好睡觉哭什么?”
沈宝昌气喘吁吁地睁开眼睛,大脑仍处于懵懵懂懂的状态。
一旁的小方正气恼地斜着身子责问他:“你这是怎么了?吓人道怪的?还让不让人睡觉?”
沈宝昌满脸淌着虚汗,惊魂未定。望了一眼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小方,怔怔地发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过了一会儿,惊魂甫定的沈宝昌才想起问小方,语气中已含不悦。
小方根本就去接沈宝昌的茬儿,一转身,晾给沈宝昌一个光溜溜的后背。
沈宝昌只能气哼哼地干瞪眼,没有什么好办法。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小方一推发呆的沈宝昌,不满地说:“电话。你没听着啊?”
沈宝昌愣头愣脑地“啊”了一声。
赵未平从电话里听得出沈宝昌显然是刚刚从梦中醒来。
电话里没有马上传来沈宝昌的声音,倒传来一个女人的不满恶语:“谁这么缺德?深更半夜来电话?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电话里沈宝昌终于说话了,嘴里含含混混地问道:“谁呀?”
赵未平回答:“是我,赵未平。”
沈宝昌长出一口气,有气无力地问:“几点了?这么晚有什么事儿吗?”
赵未平沉默了片刻说:“不好意思,这么晚了打扰你了。我有点工作上的事想向你汇报。”
“明天再说不行吗?”沈宝昌显得厌烦地问道。
“我觉得事情紧急,还是现在说为好。”
沈宝昌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然后含含糊糊地道:“那你说吧。
赵未平说:“长话短说。按县里的通知,明后天有大到暴雨。如果是这样的话,对两个坝外村我们就要有所准备了。西村地势本来就比东村高。就是笨寻思,孙乡长真要在上游一堵,东村不用有多大的水马上就得泡汤,所以撤离是必须的选择。但要撤,就不能盲目。怎么撤,往哪撤,撤后怎么办,都要想好,计划好。”
沈宝昌说:“你的想法呢?”
赵未平说:“那我就汇报一下我的想法。”
沈宝昌一听也不由警觉起来,忙追问道:“你有什么想法,快说说。”(本章完)
第七十四章 不测风云(7)
导读:
孙大壮接起手机,没说上两句话就急眼了,扯起嗓门骂道:“王来福,你他妈的是干什么吃的?要是死了人,我要你下水。”
赵未平连忙问出了什么事儿。
孙大壮气急败坏地说:“东房身昨天有结婚的,王来福他们昨晚都喝多。结果,下来的山水直接就进了村子,把五保户老张头家的房子冲倒了,把老张头给砸了。”
“砸的怎么样?”赵未平焦急地问道。
“说是送乡医院去了,具体情况还不知道。”孙大壮咬牙切齿地说。
大家一时都没了话。
过了半天,余怒未消的孙大壮一拳砸在门框上,恨恨地骂道:“王来福,你他妈找死!”
正文:
说是天有不测风云,还真就是风云不测。
涝套雨下个没完,使大家的神经都绷了起来。沈宝昌也好,孙大壮也罢,无不为时刻可能出现的灾情担着十二分的小心,眼睛一刻不离地盯着东西两个坝外村。
可是事情的发生发展往往是率性的,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当人们把目光都集中到两个坝外村的时候,坝外村却相安无事,没有出现什么意外变故,倒是北部接近靠山乡的三个村率先出了事。
这让沈宝昌和孙大壮叫苦不迭,颇有些手忙脚乱,疲于应付的感觉。
最先出事的是紧挨着靠山乡的北房身村。
其实,出事的当天晚上,北房身村的党支部书记兼村委会主任蓝宇峰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冒着连绵的细雨,蓝宇峰带着村里几十个劳力,在村西头的莲花河东岸就用沙袋垒起了一道人工坝。
望着浑浊的河水,民兵连长王小海对蓝宇峰说:“如果今晚就这么大雨的话,应该不会有问题了。”
蓝宇峰摇摇头,抹了一把板寸说:“想得美。”
蓝宇峰最担心的不是雨量,而是北山的牤牛水。水势往往顺山而下,横冲直撞,势不可挡。一旦出现这种情况,莲花河狭窄的河道是疏浚不了的。而河水只要一出河床,就会直接进村,后果难以预料。
刚过半夜,雨势加大了。远处隐隐地传来牛叫似的轰隆声。
“坏了。”
一听到这个声音,从睡梦中惊醒的蓝宇峰一骨碌爬起来,鞋还没穿好,就朝门口冲去。
“雨伞——”
蓝宇峰的爱人小柯在背后喊着。
牤牛水果然毫不留情地从北山上冲了下来,张牙舞爪,轰轰烈烈地窜出莲花河槽,四处蔓延,直接威胁着北房身村西侧的安全。
“他奶奶的。”蓝宇峰的眼睛都充血了。
这时,王小海等人也赶到了。
“咋整?”王小海抖动着一身的腱子肉,一双眼睛几乎瞪出了眼眶。
王小海的意思蓝宇峰很明白。
水已经漫堤出了槽,就要进村子了。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围堵,在什么地方围堵。
情况危急,蓝宇峰想都没想就对王小海说:“堵住南边,不能让水从南边进村。”
蓝宇峰一声令下,几十个劳力就进入了战斗状态。挖土的挖土,装袋的装袋,靠人拉肩扛,硬是在村子的西南方向筑起一道人工垒坝。
雨势仍然在加大,水势也越发地凶猛。咆哮的水头重重地撞击了新垒起的堤坝后,转弯向北冲进了村子。
正扛着沙袋的蓝宇峰大叫一声,王小海连忙问“怎么了?”
蓝宇峰扔下沙袋对王小海说:“你快带几个人,把村东头老蔫吧家撤出去。”
王小海一拍大腿道:“怎么把老蔫吧给忘了。”
说着,叫上了两个人就向村里奔去。
蓝宇峰说的老蔫吧,大号叫魏国有,今年五十来岁,是个脑出血患者,长年卧床,生活不能自理。魏国有的老伴是个残疾人,行动不便,家里唯一的孩子在外地上学。生活比较困难,是村里的低保户,也是村里平时照顾的重点对象。
去年,魏国有家的两间泥草房实在不行了。乡里和村里共同想办法,给魏国有家新建了一所砖瓦房,解决了他的后顾之忧。
此时,魏国有家里已经进水,不断上涨的水势,就要与炕沿持平了。
魏国有躺在床上,眼看着蹭噌上涨的水势,干着急使不上劲儿。他的老伴拼尽全力,想搬动魏国有,可是即使使尽吃奶的力气,也无济于事,急得她不禁嚎啕起来。
就在这时,王小海带人冲了进来。
王小海二话没说,一步跨到炕边,兜头抱起魏国有转身就往外边走。剩下的人架起魏国有的老伴紧随其后。
王小海一行人刚刚离开屋子,水就上了炕。
天快亮的时候,雨势逐渐减弱了。
接到蓝宇峰报告的孙大壮和赵未平、苏安等乡领导迅速赶到了北房身村。
山洪一走一过,把北房身村的三条街冲的稀里哗啦。村头地里,原本就长得就不太健壮的玉米,此时更是被水冲得东倒西歪。没膝深的混水,浸泡着房屋、街道,冲毁了涵洞、道路,三分之一的村子成了泽国。
孙大壮双手掐腰,站在村西的岗地上,把苕帚眉拧得老高。
蓝宇峰指着水道解释道:“不能让水从南边进村,南边一溜有十几户泥草房,这要是让水一冲,就全完了。”
孙大壮点点头,他理解蓝宇峰的一片苦心。
苏安指着河道说:“你们看看,这水没个不出槽。河道里都种上了地,你让水往哪儿流?别说这么大的雨,就是小雨也不行啊。”
“败家,太败家了。”孙大壮气得牙根直痒痒。
“也不能怪大家,”蓝宇峰颇为理解地说,“这些年也没有过这么大的雨了。打春的时候还旱得要命,谁成想现在又来了涝套雨。平时这河沟里丁点水也没有,老百姓在河床上种地也不是一年半年了,多少年就这样,别的地方也这样。”
站在一旁的赵未平问蓝宇峰:“受灾情况怎么样?”
蓝宇峰说:“那三条街肯定要受些损失,屋子和仓房都进水了。”
“抓紧统计统计,报给乡政府。”赵未平嘱咐道。
蓝宇峰对村会计汪晨说:“你去统计统计,重点是看看那几户困难户。”
汪晨答应一声,转身走了。
“到我那儿喝口水吧。”蓝宇峰说。
孙大壮一行人跟着蓝宇峰淌着水,往村里走。
“这边地势高些,砖瓦房多些。”蓝宇峰指点着北侧的街道说。
“这也冲得够意思了。”孙大壮说。
蓝宇峰家的院子里也是积满了水。小柯和女儿正在往院子外淘水。
听到蓝宇峰说话的声音,小柯连头也没抬,一边淘水一边说:“你还知道回来呀?去瞎忙吧,这家有你没你也没有什么两样。”
“妈——”蓝宇峰的女儿见来了客人,就赶紧去扯小柯的衣襟。
小柯一扑棱,吼道:“你拽我干啥?”
“差不多就行了,咋还没完没了呢?”蓝宇峰喝了一嗓子。
“你还有脸说我——”
小柯毫不示弱地直起身,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后的孙大壮等人,马上就不好意思地说:“乡长来了,你看我——”
“看啥?我看你骂的对。”孙大壮一本正经地说。
蓝宇峰一撇嘴,埋怨道:“乡长,你不给我撑腰,咋还能帮虎吃食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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