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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像-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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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乡党委书记,沈宝昌并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做。此时,他的脸上表情是复杂的,一双眼睛一刻不离地注视着钱似海的脸色,一会儿是惊恐,一会儿是谦恭。总之,沈宝昌的表情是随着钱似海脸色的变化而变化着。

坐在沈宝昌对面的孙大壮却歪着身子仰着脸,正卯劲地鼓着旱烟,把一团团的浓烈的烟雾吐向天花板,一副七个不服八个不答应的样子,俨然是真理的化身。(本章完)

第七十章 不测风云(3)

导读:

孙大壮受不了了这种没有结论的辩证法,就粗着嗓门问:“请问钱书记,那你说不守又不撤,那究竟该咋整?”

看着长了个榆木疙瘩脑袋的孙大壮,钱似海的眉头耸得老高,他很威严地一摆手说:“我没有说过不守又不撤的话,我的态度非常明确,概况地说就是四句话:水大则撤,水小则守,撤守结合,统筹兼顾。看看大家还有什么意见?”

“他妈的!”孙大壮咕噜一声,咽下去一口浓痰,心里愤愤地骂了一句。

正文:

沈宝昌与孙大壮互不相让,顶起了牛。

赵未平一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好暂时保持沉默,两只眼睛望着手里的笔记本,不时地记上些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后,钱似海清了清嗓子,问:“小赵有没有什么补充的?”

赵未平笑了笑,坐直了身子回答说:“没有了,宝昌书记和大壮乡长说得都挺全面的,我们乡的情况基本就是这样的。”

钱似海又问李森:“老李有没有什么意见?”

李森仿佛正处在沉思之中,被钱似海一叫,好像吓了一跳,便“啊”了一声,连烟灰都抖到了裤子上。

钱似海面无表情地又问了一句:“对他们的想法,你有什么意见?”

李森忙说:“没有没有,请钱书记指示吧。”

钱似海轻轻咳嗽了一声,右手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地弹击了几下,这是他要发表讲话的老习惯。

大家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子。

李森马上熄灭了烟头。

孙大壮也猛吸了几口,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

沈宝昌和赵未平则双双作好记录的准备。

钱似海双手撑在桌子上,很掌控全局地扫视着大家。

“当前,防汛抗洪工作已进入到关键时期,省委市委非常重视。我们县地处沿江,是全市乃至全省夺取这次防汛抗洪最后胜利的关键。全县的党员干部和全体群众都要马上动员起来行动起来,投入到这场斗争中去。在全市的防汛抗洪的整体布局中我们县是重中之重;在我们县的防汛抗洪的整体布局中你们临江是重中之重。”钱似海一张嘴,就显出了高度,高屋建瓴地指出了抗洪工作的重要意义和抗洪的重点所在。

“你们的十个行政村全部都沿江分布,特别是还有两个坝外村。”钱似海继续说,“现在,马上就要进入秋收阶段,如何保护即将到手的丰收成果,切实保证人民群众的财产安全,夺取抗洪的全面胜利,你们肩上的担子确实很重压力很大。”

钱似海感同身受地点点头,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

“方才,听了你们的抗洪意见,情况都比较清楚了。现在的关键是撤,还是守。我觉得宝昌和大壮的想法都有道理。我个人认为,尽管都有道理,但都不能单纯地从一个方面去看问题。如果不加分析,不看情况,就单纯强调撤,那是右倾,是逃跑主义;同样,如果不顾客观情况,盲目出击,单纯强调守,那是“左”倾,容易犯冒险主义错误。所以,无论是撤还是堵,都要把群众的利益和生命财产的安全放在第一位,都要视实际情况来决定。这是辩证法。是不是呀,小赵?”

赵未平笑笑,点了点头。

沈宝昌向赵未平瞥过去一抹带有醋意的目光。

孙大壮受不了了这种没有结论的辩证法,就粗着嗓门问:“请问钱书记,那你说不守又不撤,那究竟该咋整?”

看着长了个榆木疙瘩脑袋的孙大壮,钱似海的眉头耸得老高,他很威严地一摆手说:“我没有说过不守又不撤的话,我的态度非常明确,概况地说就是四句话:水大则撤,水小则守,撤守结合,统筹兼顾。看看大家还有什么意见?”

“他妈的!”孙大壮咕噜一声,咽下去一口浓痰,心里愤愤地骂了一句。

李森是一副完全理解的样子,不住地频频点头,好像不这样做就不能表达他对钱似海的坚决支持和赞同。

沈宝昌仿佛得到了圣旨,颇有些感动的样子。

赵未平突然想笑,他觉得这一幕很滑稽,很有戏剧性。

在一番运筹帷幄之后,钱似海对沈宝昌和孙大壮说:“你们是一级党委和政府,要统筹兼顾,把握主动,调动全部力量投入抗洪。同时也要有一个明确分工,做到任务到人,责任到人。”

沈宝昌马上表态道:“钱书记指示的对,我们也要有一个明确分工。”

沈宝昌话音未落,孙大壮已经按捺不住了,粗门大嗓地叫道:“别的我不管,我包西村,不是说那里最危险吗?”

孙大壮话毕,就把目光射向沈宝昌,显然他是有意在将沈宝昌的军。

沈宝昌对孙大壮的动机心知肚明。然而,沈宝昌无论如何是没有这种应战的勇气和魄力的。一来沈宝昌的确没经历过什么大事,缺乏必要的实践经验,知道自己在这方面和孙大壮比不了,自己身上缺少孙大壮的那种霸气,甚至是浑气;二来他是坚决不会把自己搭进去,去跳孙大壮挖好的坑——这也是他的聪明之处。因此,沈宝昌根本不去接孙大壮的招儿,也不看孙大壮,而是一双大眼珠子瞧着钱似海,观察着他的反应。

钱似海洞察一切地笑了笑,看了一眼沈宝昌,仿佛很理解。

沈宝昌的后脊梁骨冒汗了,心跳也加快了。

在县委办公室跟钱似海工作的那几年,沈宝昌不怕熬夜,不怕爬格子,不怕这个,不怕那个,惟独怕钱似海用那种说不清是慈祥是威严还是嘲讽的眼神盯着他。每当这时候,他后脊梁骨就会冒汗,就会心跳加快,手脚冰凉,恨不得找个地缝儿立刻钻进去。

此时此刻,当钱似海的这种眼神又飘过来时,沈宝昌有一种要窒息的感觉。他心里明白,自己必须要表态,必须给钱似海,给所有在座的人一个说法,必须拿出作为临江乡的一把手的姿态来。

无意间,精神紧张的沈宝昌向赵未平瞥去一个目光。

始终未开口的赵未平,在瞬间就捕捉到了沈宝昌的这个目光。

这个目光里的含义,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无助,而这是他此时此刻最真实的心理状态。

就在沈宝昌咬着牙要表态的时候,赵未平发言了。

赵未平说:“钱书记、李县长,我说两句吧。”

钱似海慈祥地说:“好啊,小赵,说一说你的高见!”

“不敢当。”赵未平谦虚地把身子往前倾了倾,不急不慢地说,“这次防汛抗洪工作是省市县三级党委和政府的中心性工作,理所当然的也就是身处第一线的我们临江乡党委和政府的中心工作。所以,我们要坚决按照钱书记和县委县政府的统一部署,在乡党委的具体领导下开展工作,像钱书记要求那样确保夺取抗洪斗争的全面胜利。当前,我们首先要做的是应该把组织领导机构建立起来。乡里应该马上成立以宝昌书记和大壮乡长为正副组长、由党政班子成员参加的领导小组,按照相关部门的职能,下设若干具体机构,由乡里领导任负责人,部门领导任副职,各司其职,各尽其责,组织动员和依靠全乡的广大党员干部和群众共同打好抗洪这一仗。”

钱似海点点头,沈宝昌也紧跟着点头。

赵未平接着说:“现在不是强调谁上一线身先士卒的问题,我看咱们还是按照分工,群策群力去抓落实。”

赵未平的话音刚一落,孙大壮就把手中的水杯往桌子上一墩,仍然按照自己的思路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来了一句:“我亲自去包,亲自去守。”

孙大壮此话一出,会场上立刻现出一种令人烦闷的尴尬气氛。钱似海的脸上露出愠怒,李森也向孙大壮瞥去不满的目光。

赵未平望了一眼满脑袋冒汗的沈宝昌,忙打圆场说:“孙乡长率先垂范的精神让人感动,你亲自上一线,肯定会给西村的干部群众以极大的鼓舞和鞭策。”

赵未平停顿一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后果断地说:“我看这样吧,宝昌书记是全乡的一把手,对全乡的抗洪工作负有总责,需要他随时掌握全局,协调各方,不适合亲自泡在一线上。我去包东村,我也立军令状。”

赵未平说完环视着大家。

赵未平所说的军令状既没有说是关于撤的,也没有说是关于守的,整个一个模糊概念。

沈宝昌不等钱似海表态,马上就说:“好,好,这样比较好。”

孙大壮侧着身子,好像不认识似的盯着赵未平看了好一会儿。赵未平全当没看见,跟沈宝昌小声地说着什么。

散会时,沈宝昌故意落在后面,同钱似海小声说着话,显出一副很亲密的样子。

在楼梯口,孙大壮和钱似海、李森握手告别,说先走一步了,便头也不回地绝尘而去。

望着仍然气哼哼的孙大壮的背影,钱似海笑着摇摇头,说:“这个老孙啊!”

李森说:“人不错,就那么个脾气。”

赵未平好像深有感触地说:“孙乡长身上有许多长处,特别是对群众的感情很深,值得学习。”

钱似海若有所思地拍了拍赵未平的肩头,赵未平和钱似海握手,说:“钱书记,没有别的事我们就回去了?”

钱似海一只手握着赵未平的手,摇晃了两下说:“小赵不错啊,很成熟。”

一旁的李森点头称是。

赵未平笑着摇头,说:“首长一夸,我都不知先迈哪只脚了。”

一旁的沈宝昌不自在地讪笑了两声,目光里满是醋意。

走出办公楼,赵未平和沈宝昌互相对望着,好像有许多话要说,可一时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还是赵为平先开了口,对沈宝昌说:“我们也回去吧。”

沈宝昌深情地点点头,主动握着赵未平的手,使劲地摇了几下,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本章完)

第七十一章 不测风云(4)

导读:

在为薛明举行的送行宴上,薛明喝得酩酊大醉,号啕大哭。

钱似海以长者的身份劝导他:“年轻人,不要气馁。要注意吸取教训,注意总结经验,来日方长嘛。”

薛明虽然喝高了,但脑袋并没有糊涂。

“教训我吸取了,经验我也总结了,千言万语就是一句话,我没听你的,对不对?我操!你算啥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薛明没等说完,便吐了个一塌糊涂。

所有在场的人全都感到不自在,唯独钱似海仍是一派大家风范,拍了拍薛明的后背说:“好、好,河东河东,喝高了、喝高了,啊,呵呵,不要仗着自己年轻就把酒当水喝。这得多遭罪呀?……”

可以想象,李森在钱似海宽厚大度的笑声中应该读懂了很多很多。

正文: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身旁的老伴发出香甜的鼾声,而此时的孙大壮,却在不断地叹气,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最后索性不睡了,猛一翻身,就要下床。不料动作幅度过大,“咕咚”一下,从床上掉了下来,把老伴惊醒了,忙问:“你深更半夜不睡觉,蹦到地上去干啥?”

孙大壮没好气地吼到:“我要死!”

说着,孙大壮趿拉着鞋就往外走。

老伴探起身问:“你干啥去?”

孙大壮也不吭声,径直出了屋门。

老伴骂道:“死老头子,你就倔吧。!”

说完,又倒头睡去。

秋虫唧唧,月色阑珊。

抬头望去,天幕中淡淡的浮云慢慢地融化在金色的月光中。稀疏的星斗躲在夜海的深处,小心翼翼地窥视着,好像怕一不小心就会打破这静谧的氛围。一颗流星远远地划过天际,瞬间就被夜海所吞没。

夜空愈发地显得旷远、深邃,深不可测。

夜风吹来,已带有丝丝的凉意。

孙大壮不自觉地耸了耸肩,点着老旱烟,望着夜空想心思。

说老实话,过了牛劲儿后,孙大壮心里也不免有些后悔。

他有时想,自己也是快一把年纪的人了,跟这帮小兔崽子较什么劲呢?自己也显得太没溜儿了,让别人看笑话,不像一个湖。

孙大壮今天虽然是冲着沈宝昌去的,但是也包括了对钱似海和窝囊废李森的不满。

孙大壮恨钱似海口是心非,耍手腕,玩官场那一套。而最可气的就是那个李森,胆子还没有针别儿大。

本来哥儿们一场,对自己又最知根知底,可是一到关键时刻,连个响屁都不敢放。在钱似海面前,大气不敢出,话也不敢说,不管多大的屁事儿都听钱似海的,整个一付三孙子像。可惜白瞎了这么些年的交情了,想想就叫人心寒。

闹归闹,冲归冲,冷静地想一想,孙大壮还是后悔今天自己把弓拉得太满了。

说到底,抗洪绝对不是闹着玩的事儿,真弄出个个把条人命来,那可就麻烦了。

想到这儿,孙大壮就不由又恨起了钱似海:你他妈的平时那种霸道劲哪去了?你就拍板说撤不就完了?偏来了个模棱两可,把老子逼上了绝路,就是想下驴也没了坡。

那个李森也缺德,蔫头蔫脑一副王八相。

作为一县之长,不该说的话不说,可该说的话也不说。李森要是能反对一下,钱似海兴许也不能拍这个糊涂板。

孙大壮鼓着老旱烟,一双眼睛卡吧卡吧地,兀自想着心事。

又有一颗流星从天际滑过,消失在遥远的夜空。

“他妈的,扫帚星。”孙大壮骂了一句,又叹了一口气,顺势蹲了下来。

李森处处小心,对钱似海惟命是从,这让孙大壮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可在内心里又很能理解——李森这样做,既有谢谢。。钱似海知遇之恩的原因,同时也有吸取薛明教训的考虑。

按照职责的不同,成田县的财经大权本应在县长李森的手里,县委书记是不管财政的。但是,政府想动用一分钱,若是没有钱似海点头,李森就连一分钱也批不了。

这在别的地方绝对是天大的笑话,而在成田县却是理所当然。有人说,在成田县,李森的权力往往还不如副职。

这样说的人很多,但孙大壮坚决站在李森一边,竭力维护李森的利益,认为这些议论有太多的片面性。

孙大壮凭着对李森的多年了解,对李森是窝囊废是傀儡的说法极力反对。

在孙大壮看来,对李森,绝对不能从表面上去判断。李森之所以这样做,自然有李森的道理。所以,就混迹官场的经验而言,李森不仅不是窝囊废而且聪明过人。

凭孙大壮的性格,他是不可能一下子就能理解到这个程度的。其实,这个窍儿,还是李森本人亲自给孙大壮开的。

有一次李森和孙大壮都喝多了,中间就谈到了窝囊与不窝囊的话题,孙大壮就责备李森。一会儿说李森这个县长白当了,一会儿又说李森窝囊。

对孙大壮的评价,李森不仅没有反驳,而却笑了起来。

李森指着孙大壮说:“大哥,你呀,真是个炮筒子脾气。我都不生气,你生什么气呀?”

孙大壮擂着胸脯子说:“我不能让别人窝囊我兄弟欺负我兄弟埋汰我兄弟。”

李森摆摆手,凑向孙大壮,低低地说:“说你窝囊有什么不好?在官场上,说你窝囊比有人说你聪明要强得多。”

孙大壮懵懂地问:“你喝多了?什么意思?”

李森一把搂过孙大壮的脖子,反问道:“什么意思?你应该去问薛明。”

薛明是李森前任的县长。

当年,血气方刚的薛明胸怀大志,豪情万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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