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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自意,落错去-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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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沙沙,夹着灰石和哀嚎,在脸上肆虐。
“小佟,你下来!马上就有人来救的了!”
“小佟,你别这样!”
“你又不知道夏然在哪里,你要怎么找怎么挖!”
等不及其他人来救了!
不知道在哪,我就用手一点点挖开去!
就算是绝望,我也……我也不放弃!
佟止峰半个身都在泥土里,滚成了黄褐色。
底下哭嚷声连成一片,像是地府里嗜人心的鬼魔狂舞。
作者有话要说:
、陪伴重来(五)

突然——
“阿峰!”
地狱的黑暗刹那间全退散,属于天堂的纯白光芒四射,撕裂了尘垢覆盖的天幕。
佟止峰瞬间回望,见到了天堂里独有的天使,柔白的双翼开展,那上面承载了他所有的幸福!
“夏医生!!”
“夏然!”
“你在这!夏然!小佟!快下来!!”
夏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来到时不经意抬头,被吓得差点心脏停止,慌乱高喊。
为什么佟止峰会在这里?
为什么他会爬那么高浑身是泥?
为什么县民见到她都又笑又哭?
不过,夏然没法想这些了。
浑身浊泥的人影已经奔扑而来,用力一揽,将她狠狠揉进怀中,毫不留情的力道似是恨不得捏碎。
冲击之大,夏然不受控制退了一步,又被佟止峰往前扣压。泥土糊在她衣服上,紧紧抱住她的双臂微微颤抖,沉重的呼吸喷洒在她肩窝。
恍惚间,天地静止,只剩下他的呼吸,还有疼痛而幸福的感觉。
手指慢慢抚上他背部,轻柔而安心。“我没事,阿峰,我没事。”
属于她的声音,属于她的触碰,是世上最美的催眠,让佟止峰的心,终于细碎拼凑回来,安稳落回夏然身上。
她还活着,就在他的怀里。
佟止峰低头靠在夏然肩膀处许久。
“我爱你。”
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极轻的低吟只有夏然听到。
却是这细微到几乎可以忽略的声音,一顿一顿,撞进夏然心里,世界只剩这三个字。
比之前佟止峰任何一次告白都让她震撼。
让她感动。
感动到,几欲落泪。
失去的心碎欲绝与复得的欣喜若狂,无不透过那个浑浊的怀抱,真切而密实向她倾诉。
狂野的感情,宣泄出来的,却是迷恋的柔情。
此生复何求,得此一人心。
夏然双手,从轻抚变成了圈围,将那还恐惧后怕的男人,轻轻拥住。
“好咯好咯,没事了没事了!”
“吓死人了,你们俩孩子!”
沉浸在哀伤的古福县,为这一幕而感动。众所周知佟止峰对夏然好,却第一次知道,竟是好到以命相随。
“这一趟走得真不冤呀……”司机大叔独自感叹。
松开怀抱的佟止峰有些赧然,任夏然手指在他脸上抹着泥巴,只一个劲傻乎乎地笑,被夏然戳两下脸。
“夏然,你去哪了?”
虹姐抱小勇走过来。刚才动静太大,小鬼还惊魂不定。
夏然说:“去萍萍家,她爸爸又高烧了。”
“那就好。”虹姐拍拍胸口,还心有余悸。“还好你没去后山,不然要是遇到滑坡……”她身后地上还有受灾的病人,县民正把他们抬上担架。
佟止峰攥紧了夏然的手。夏然没反应,却是喃喃道:“滑坡?”
她有感觉到地面晃动,还以为是轻微的地震。县里也没有房屋倒塌的残颓样,便安了心。却不料,竟是后山山体滑坡。
夏然脸色煞白。
虹姐还在后怕:“刚才一看到滑坡,俺心都停了。要是你俩出了什么事,这该怎么办……”
夏然扒住佟止峰的手臂,眼睛怔怔望过四周。“郑裕呢?”
“什么?”虹姐没听清。
佟止峰心里咯噔一下,不好的预感袭涌而来。
“郑裕呢?”夏然看着虹姐,睁圆的大眼让人心慌。“郑裕呢?郑医生呢?他可是到后山去摘草药了啊,他人呢?!”
谁也没见过夏然这般激动过。
众人一愣,本吵嚷的平地,瞬间死寂。
“郑医生,会不会也是,去了谁家?”虹姐不敢深想。
不。夏然摇头,她亲眼见到郑裕走去后山。那个中医痴迷,不摘一天药草,便不知可缓缓归矣。
“小然……”佟止峰轻唤,站在她身后拥着她。
夏然失了力气,有些站不稳。
她怕冷,却没觉得古福县的冬天会这般刺骨冰凉。
“阿峰……”夏然低唤。不知道为何而叫,可这时候的她,似乎只有唤这个名字,才能给她添一点点勇气。
“我在,我在,小然。”佟止峰更紧地拥住她,用脸颊去蹭她被冷风刮红的两腮。“我在这儿,我会一直在这,别怕,别难过。”
媒体总赶在警方之前。古福县山体滑坡次数并不少,以往鲜有这么大规模的媒体跟踪。
只因为这次,出了人命。
抢险警队到来,已是傍晚。埋在泥石流下半天,早已窒息。
世界上,奇迹并不肯随哀痛而来。
十点就漆黑一片的古福县,这一夜,却是百盏荧光,警用的大功率照射灯将半边黑夜衬得苍白。
县民们被赶离后山,受伤的县民也得到专业治疗。
无事可做,却没有人睡觉。精神疲惫,神识飘忽,却毫无睡意。
佟止峰抱着夏然,两人紧紧偎在一起。
纵然有多么不情愿,灾难依旧是灾难,预示着伤痛,离别,眼泪。
担架被送过来时,白布拉过头顶。县民的眼泪汇流成河。
出生与死亡,都只得白布遮体。这是最贴近本质的颜色。
对于郑裕来说,确实只有白色配得起他。
郑裕生前最后一个念头,是还好夏然没同来。
不过没有人会知道了。
夏然不是第一次看见生命逝去。却是第一次,在太阳从地平线升起意味新希望的时候,看见光芒无望地洒在冰凉尸体上。
没有人知道郑裕是否有亲人。踽踽独来,又只身而去,生命尽头没有人在等他的音讯。
唯有古福县的县民,早已把他当亲人。
还好有古福县的县民。有人惦记,走得少些凄凉。
老医生为郑裕清洗身体,换了一身新衣服。
每人轮流上前说几句送郑医生上路,却每人能说一句完整。
古福县的葬礼很简单,一石碑,一土冢,便是全部。
郑裕应该会很满意,他说过,死去便两袖盖身,天穹底下哪儿都能走回黄泉。
郑裕说,生死有因缘。走了便是解脱,何需为一人的脱离苦海而悲伤?
夏然长久跪在那萧条石碑之前。
以后不会有人说些面红耳赤的下流话取笑她和佟止峰了。
以后不会有人嘴上轻佻,心思深沉,大智若愚。
以后不会有人爱中医成痴,捧着草药叫媳妇。
一个人离开,世上便多了很多“再也不会”。
走好,郑裕,郑医生。
部队媒体离去,葬礼以后,已是第三天,多数人两夜不曾合眼。
夏然被佟止峰带回宿舍,洗澡吃了点东西,安安静静躺下睡觉。
见夏然睡去,佟止峰便也去浴室洗了个热水澡。滚烫的热水从头顶泼下,松懈之后浑身发软。
回到宿舍,调高暖风机热度,回身却见夏然已睁开了眼看他。
佟止峰走过去摸她的脸,轻声说:“小然。”
夏然的脸摩挲着他的手心。“我没事,放心。”
生命的逝去固然会让人难受,却不会有人而因此停止自己的生活。
夏然看着佟止峰,想到在泥浆上攀爬的狼狈身影,和几乎将自己拆骨入腹的狠戾拥抱。
佟止峰弯身抵住她额头。
“小然,我想和你睡。”
夏然没有应声,定定看他。他已经陪着她,在这个小宿舍的泥石地上,铺着床被,睡了半年。
他为何能这般坚持?
佟止峰无奈地揉揉她的头,想退开。
夏然动了动,往里边挪,留出半个身子的空间。
佟止峰顿了下,轻轻笑开,嘴唇在她鼻尖点了点,侧身躺在那半个空间里,自然地圈住夏然的腰。
夏然枕在他下巴处,耳朵可以听见两人的心跳,交错震动,频率出奇一致。
外边寒风呼啸,仿佛葬礼上的哀乐。室内却是一片温暖,密密实实将她裹在怀里。哀伤与寒冷都侵袭不入。
两具身体贴得如此紧密,相拥的两人都忆起曾经,夏然婚夜,他们第一次相拥接吻,那时候天堂如地狱,撕心裂肺痛过。
“你今天吓死我了。”佟止峰唇贴在她发顶,想起来依旧颤抖。
感谢上天怜悯他,没有将她带走。
他很自私,他为郑裕的死感到难过,却控制不住为夏然的活着而高兴。
如果上天必须用一命去献祭,他卑劣地庆幸那一命不是夏然。
“对不起。”夏然贴着他胸膛低喃。
佟止峰只觉胸膛处灼热。“觉得对不起的话,今年春节陪我。”
“春节?”
“嗯,二月初。我们去踏青走走,好不好?”
春节……好像很久远的名词。原来她已经在这山沟沟里度过快一年光阴。
这一年,她本命,于是年头离婚,年末葬礼。
唯一不变的,就是身边这个人一如既往的深情。
温暖如春风的痴情啊,她无以为报。
“好。”
只需要她一个字,这个人就笑得像拥有世界。
她不吝啬,给他造一个春节的回忆。
佟止峰忍不住亲吻她的头发。
夏然在他怀里呼吸,协调得像他的心脏。佟止峰手指触及她□□的脖子,极轻地喟叹。
“我当时想,如果你出事了,我也活不下去。”
夏然想捂住他的胡话,却被按紧了脑袋,唯有带上丝微严肃:“如果真有万一,你更应该连同我那份,好好活着。”
“小然,你不懂。”头顶处传来低沉的苦笑。“我爱你到求同生愿同死。”
那声笑中的苦涩滑入夏然心底,一时无法否定。
她不曾信过有这般的爱,自己便不可能会生这样厚重的感情。
佟止峰疯魔般的恐惧,紧紧扣住她的触觉还留在她背上。若说不知佟止峰对她感情的厚重,那一刻却不允许丝毫的怀疑。
“你之前顾忌我比你年轻太多,不懂爱不定性。现在,小然,你能否感受到我到底有多爱你,这份爱有多绵长?”佟止峰抚摸她的背部,手指仿若有意识地留恋不息。“我追了你这么久,有给你多点信心吗?”
其实,不懂爱的是你,并不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
、陪伴重来(六)

夏然闭上眼,往他怀里靠,有种完全依赖的感觉。她说:“我信了,信这份爱的深度。”
佟止峰心跳加速,呵呵傻笑。“给我机会,我让你看见它的长度,好不好?”
夏然没说话。
佟止峰胸膛微颤,靠着她肩颈,有浅浅错乱的笑声。
“还是不行吗……”
明明带着笑,却破碎成片,棱尖染血,刺得夏然抽痛。
原来只要沉默,就可以连带伤害两个人。
若说可以,那会是罪过。夏然始终过不了那一关。
沉默,夹着乏力的难过。
夏然一句话打破了沉默,佟止峰却恨不得她不出声。
“过完春节,我该回去了。”
医院下乡,为期一年。陆萍每次来电话,都会叨念剩余的日子。夏爸爸不说,却也是心心念念女儿归去。
医院本定好春节前回去,夏然可以为了他,多留一个春节。这是以父母的失望为代价,她只能做到这程度了。
佟止峰的紧了紧手臂,喉咙吞咽。他不是没预料过这一天。只是难过比想象更甚。
为了追她,他自荐来这别人唾弃的闭塞之地。合同两年。
即使和她的交集只剩半年,依旧坚定递交申请。
不是没有妄想,期望用半年的时间俘获芳心,她会在期限末尾陪他留下。
如同他为她奔波而来。
终究,妄想只是妄想。
他的执着与温情,只能柔化,柔化到她愿意躺在他怀里。
却始终无法攻陷,那有如铜墙铁壁的不知名存在。
佟止峰请了几天假,主任虽然好说话,可也不得不回去。
他赖在床上不肯松手,抱紧夏然假寐。
醒来没法洗漱,夏然很不自在,挣扎两下,只被愈加紧抱。
“阿峰……”夏然倚在肩膀,幽幽抱怨。
佟止峰含糊撒娇:“再抱一会儿。”夏然睡得香甜,他可是一夜难眠。
“你该走了,荣叔的车在楼下等着。”
一醒来就赶我走。佟同志又受了点伤,于是继续撒娇:“让我亲一下就起。”
夏然眯眼,摩挲去捏他的腰。
佟止峰没防备,身体忍不住弹跳一下,本来特地隔开的下方往身侧贴去。
男人清晨特别精神的地方,毫不害燥蹭着夏然小腹,隔着两层衣服依旧温热。
霎时间,两人都红了脸,佟止峰瞬间松手推开了怀里的人。
空气里粉色尴尬弥漫。
夏然压住刘海,从被子里爬起身,跨过佟止峰下了床,以最快的速度套上羽绒便出了门。
佟止峰没动,虽然尴尬,但刚才那瞬间太美好了,回味无穷。
血气青年,每当五指姑娘自处时,脑中浮现的都是那窈窕身影。却是第一次,第一次真真实实温香软玉在怀,亲密接触他不安分的荷尔蒙。
任何幻想都比不上这若有似无的碰触。
真是不知该赞小兄弟争气,还是骂它好色……
如果有那么一天……
停!!不能再想下去了!再想小兄弟就罢工不受控制了!
佟止峰光速起身,就着睡衣开门,在走廊寒风里吹了会儿把小兄弟冻蔫了。
却把洗漱回来的夏然气着了。
一直到两人收拾好下楼,夏然都没肯正眼看他。
佟止峰心里灌了蜜,拉她衣角捏她的脸,爱上看她娇嗔的生小气。
昨晚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问题,都心照不宣地丢在角落。爱情便是这样,随对方一个眼神便牵动情绪。能放任不理的,便先收起。
“好嘛,我以后不敢了。”佟止峰眼巴巴跟在夏然身后下楼梯,装得可怜兮兮,伸手去勾她小指。
夏然不肯回头,把手缩回去。“无所谓,你要是冻出病了也麻烦不到我。”
还有谁能让她变得这么别扭,还有谁会让她因为担心而生气?
是不是只有他,能让夏然一点点剥开淡然面具,露出单纯嗔怒顽笑的?
有种,想将这美丽人儿藏起来珍爱的冲动。
伸手一捞,佟止峰便将眼前的小身板纳入怀中,压在墙壁之上,呼吸拂过那逐渐沾染粉色的脸庞,情不自禁将唇贴了上去。
这是梦中反复出现的场景,醒来一次又一次恍惚,触感香嫩湿柔,在记忆深处漂浮。
夏然没反应过来,佟止峰轻触便移开了唇,又凑过去在唇角浅啄。
“说好我起床便让我亲一下的。”双手圈住细小腰身,埋在她肩头汲取那独有的味道。一米八的大男人撒起娇来,让人忍俊不禁。
夏然瞪他一眼,丢了他下楼。
还在楼梯口呢,这么明目张胆。
谁答应了起床就让你亲。
还有,明明是两下。
佟止峰阳光四绽,死皮赖脸地粘着夏然,保证以后不敢穿睡衣吹冷风了。
小小的打情骂俏到出了楼梯终止。
古福县还没从黑色的天灾里恢复过来。独处时佟止峰可以把夏然哄开心偏开思绪,对外,夏然便又容易陷入那沉重的气氛。
佟止峰放心不下,不愿意离开。
夏然轻轻笑,抱了他一下。“真的没事,放心。”
太让他轻飘飘的一个动作了。
于是,不情不愿,佟止峰还是上车了。
最后一个轻吻落在她头顶。
“等我,还有想我。”
古福县渐渐恢复了生气。多哀痛都好,时间过去,人也会过去。
春节将近,县里进城的人多了,一车车蔬菜畜品送出去,换回一车车年货。
方便了佟止峰,招手就有古福县的熟人。
县里多了一些陌生面孔,外出打工读书的人都挤着火车罐头回来过年。
虹姐的大侄子古洛第一年出去读大学,回来先扒拉了几碗饭才有力气诉苦,大城市真不是人呆的,饭又不好吃,空气又恶劣,连星星都没看到。
小勇指着电视吱吱呀呀:“可是,可是黑机子上看,可漂亮了!那楼,碰天上去的!”
“那有什么用?都没人爱住。没看那么高楼,飞机一撞还跑不了全断气了。还不如咱家平房!”
“什么呀,你胡说!你大骗子!俺问夏姐姐去,不问你,大骗子!”
“去去去,夏姐姐是哪位,保准跟你一样,没见过世面的。”
“不许说夏姐姐坏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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