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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不许跑-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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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上资源有限,一共也就两所小学,也因为落后,没有多少老师肯委屈在这里,所以林佳悦在这所学校可谓是身兼数职,独挑大梁。既然有贵客来,她自然是要尽到本责了。可是,如果她事先知道,今天的会面会是这样,她……
“王校长,您好啊,麻烦你还亲自来接我们了。”薛亮曾经也是从这个小镇里走出去的人,现在有了能力,就想为自己的家乡做点什么。
“哪里哪里,是我要感谢你们,为我们做了这么多事。”从新教学楼的兴建,还有里里外外各种教学设施的配置,薛亮都投入了大半的钱在里面,王校长实在很感动。
“其实这其中几十台电脑,是这位唐先生另外捐赠的。他这次来也是想看看你们还有什么需要的。”
“谢谢谢谢。唐先生费心了。”
看着校长感激涕零,林佳悦却觉得备受煎熬。
怎么是他。竟然会在这里遇到他。原来他已经这么厉害了,自己还要变相的接受他的帮助。
“佳悦,你去给大家倒点茶。”看到一向识大体的林佳悦,这会却只是傻乎乎是站在那里,什么也不说,王校长只好出声派她去做点别的。
“林老师!原来真的是您啊。”沈婷难掩惊讶的神色,第一眼就觉得很像,现在又听到相同的名字,她才敢相认,“您离职后就一直在这里吗?”她不知道林佳悦与唐玉杰之间的私情,所以心里只有遇见旧时老师的惊喜,“玉杰,你还记得吗?我们刚进高中时的那个数学老师啊。只可惜后来走了……林老师,你不知道,你走后我们换来一个又老又丑的糟老头教,那日子真是太悲惨了。”
她滔滔不绝,唐玉杰却异常沉默。
沈婷从高中就总爱缠在他身边,大学毕业后父亲更是把她安插在自己随处可见的地方。懒得为这点小事再与他争执,唐玉杰也就随他去了。
只是现在,三人相对的这一刻,他再一次忍不住憎恶起自己来。看到她的第一眼,除了欣喜,他的第一反应竟然会是紧张。他居然会因为被她看到自己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而紧张不已。
可是反观她,她多镇静,一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她竟然一点也不在意了。以前她看到沈婷追他时,还难过的哭了,可是现在,她已经对他没有感觉了,所以无论看到他和谁在一起,都不再有反应了。她现在,连看都不再多看他一眼,她去给薛亮倒茶,还对他笑得亲切可掬,那个笑容,真刺眼。
唐玉杰头一次没有拒绝沈婷挽过来的手臂,眼睛却是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这个女人,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看她对所有人展露笑颜,并自如的对话,心里的怒气更盛。
“林老师,你那会怎么突然就走了啊,事先都没有通知我们一声,同学们后来还想给你办个送别会来着。”
沈婷还在追问,唐玉杰也凝神屏息,想听听看她怎么回答。
林佳悦愣了愣,看看坐在一旁的他,还有他们交缠在一起的双手,“家里突然有点事,来不及跟大家说就回来了。谢谢你们的惦记。”
她在撒谎。唐玉杰知道,可是他又能怎么办。如果她肯说明,当初就不会那样离开。所以现在,他依然只能像个傻子被隐瞒欺骗。
作者有话要说:
、很久很久之后的某一天
有学生的家长来找她,林佳悦终于得以摆脱这个令人窒息的环境。
和小敏的妈妈谈论了许久有关于小敏的学习问题,终于得出了一个满意的结果,她欣然离开,林佳悦也松了口气。整理好东西,准备去接欣欣。
却不想,又遇见他。
看着他从走廊那头走过来,林佳悦停顿了几秒,然后也继续走了过去,这个过程中,她的脑袋里跳过无数个念头,最终两人还是面对面的站定。
“嗨,好久不见。”她试着用轻松的语气掩盖此刻的尴尬,可是好像失败了。
他只是冷冰冰的盯着自己,不回答,也不走开,漫长的煎熬,直到林佳悦受不了了准备撤退时,才听见他冷哼一声,“是很久没见了。”她的轻松和无辜让他恼怒,可是他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气她,还是其实只是气自己,恶劣的言语脱口而出,“怎么?看到现在我风光得意,你后悔了?迫不及待要来攀亲带故了?”
他的冷嘲热讽成功的让林佳悦的笑僵在了脸上,她没想到,经过这么多年,他对自己还是有怨的。
“小杰…对不起…”
“别这样叫我,我们不熟,林小姐。”小杰,小杰,曾经那么多次梦见她这样叫自己的名字,可是醒来却一片虚无。她不会明白,这个称呼,给他带来多大的伤痛。可是为什么,当他看到那个女人刷的变白的脸色,心里却开始不忍了。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这样,明明是她的错,自己却反倒要承受更难熬的折磨。
“Shit!”他突然冒出一句脏话,然后怒气冲冲的转身离去。
留下林佳悦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出神。
原来多年之后,他们的见面竟会如此难堪。那个她曾经心心念念的大男孩,现在对她,只剩下怨了。即使是他的身边又有了别的女人,他也还是怨她,不能原谅她。原来他们已经,如此遥远。
心微微发疼。
“妈妈妈妈。爸爸说好今天来接我的,他还要带我去吃肯德基。”看见妈妈似乎听不见她说话似的,一味往前走,小欣欣又高声的叫了她好几遍。
“啊。什么?”回过神来,林佳悦低下头询问。
小欣欣不满的嘟嘟嘴,再次重复。
“爸爸?你什么时候见过爸爸了?”满脑子的他,让她听到这个称呼不禁紧张万分。
“就是邵叔叔啊。妈妈你不记得了?”邵叔叔早就说了,要当她的爹地,妈妈当时不是也答应过吗,怎么这会反倒问她。
“哦哦,对不起,是妈妈不小心忘了。那我们去校门口等邵叔叔吧。”
远远的,就看见邵斌的车停在那里,而他则站在一旁和谁讲着电话,欣欣兴奋的冲上前去,把他扑了个满怀。
“爸爸爸爸,你终于回来啦。”
看到她的欣喜,林佳悦有些心疼。有些东西,她还是无法满足,就像给她一个爸爸。幸而邵斌不介意,时常抽空陪陪她,还允许她叫自己爸爸。
“哎哟!”邵斌蹲下把欣欣抱进怀里,“告诉爸爸,欣欣这几天乖不乖呀,有没有听妈妈的话?”
“有!”说着她还看向林佳悦,想让她帮忙证明。
林佳悦笑了笑,敲敲她的脑袋,“今天早上是谁不肯去学校来着。”
邵斌也配合的用眼神质问,直到她默默的低下头认错,才恢复笑脸。
正是用餐时间,肯德基店内人有些多,邵斌让林佳悦先找了个位子坐下,自己则去前面点餐了。给欣欣叫了份儿童套餐,又单独给佳悦点了份蘑菇鸡肉饭,他知道她吃不惯那些油炸的食物。
小孩子总是坐不住的,不一会儿就和其他几个小孩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跑去了玩乐区。
“佳悦,你今天怎么了?”没有了第三人,邵斌便直接点出了她的反常。
“啊。没有啊。”林佳悦猛地抬起头,打散了刚才的心不在焉。
“你从一开始到现在都心事重重的,还说没事。”他对她的隐瞒有些失望,那么久了,她还是无法让他走近。要不是欣欣的缘故,她也许连这点机会都不会给他。
林佳悦惊讶于自己的表现竟然这么明显,这么多年了,她还是没能走出他给自己设下的魔障。他只是不小心出现了一下下,她却恍惚了一整天。明天,他就要走了吧。他也不会再想见到她了,他现在那么讨厌她。
“佳悦?”邵斌没想到他的一句话,竟然又让她陷入了苦思。不得已,只好出声拉回她。
“啊。对不起,你说什么?”
面对她的神不守舍,他无可奈何,“没事,快吃吧。”
……
车停在家门口,林佳悦抱着已经睡着的欣欣向他道谢,“真是麻烦你了,谢谢你今天抽空陪她。”
“欣欣很可爱,我也很喜欢她呢。”他并不喜欢她如此客套有礼,可是现在也只能这样和她打哈哈,“何况,我不在的时候,也多亏了你照顾我妈妈。”
说起来,他们会熟识,也是因为邵斌的妈妈。他们两家,离的并不远,所以当初林佳悦怀孕的事,左邻右舍,前前后后的人都知道了。那些老一辈的人,自然是无法接受她这样的行为,背地里没有少说闲话。邵斌的妈妈自然也在其中。
起初林妈妈没为这事少抹眼泪,女儿好不容易读了大学,又在大城市有了份稳定的工作,乡亲们谁不羡慕。可是不到两年的时间,她就灰头土脸的回来了,而且没过几个月,还查出了怀孕。问她孩子的爸爸,她也死活不肯说,只是哭着求他们让她把孩子生下来。毕竟是亲骨肉,他们也不忍心,最后就这么下来了。
邵斌也算是镇上少数有出息的几个,毕业后在外面发展了自己的事业,鲜少回家。本打算把他妈妈也一同接过去,奈何老人不愿离开。邵斌的爸爸去世早,就剩下妈妈一个亲人了,所以当接到邵母心脏病发的电话时,急切的心情可想而知。对林佳悦的感激也由此而生。医生说,幸好送来的及时,否则可就危险了。可是尽管如此,邵妈妈还是不肯随邵斌一起去大城市生活,林佳悦没有想太多,便自告奋勇的揽下了照顾阿姨的职责。
这件事之后,邵妈妈开始对佳悦和善起来,甚至在其他人偶尔说到她的不是时,邵妈妈还会站出来帮忙说话。
邵斌也渐渐的对这个虽然比自己还小上几岁,却已经有了小孩的女人有了进一步认识。从旁人,还有为数不多的她自己的口中听得,她本是在S市读完大学,之后也留在了那里教书,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却突然一声不响的回来了,不久后,她就怀孕了,然后生下了现在的欣欣。大家都猜她是在外面交友不慎,所以被抛弃了。他也试着旁敲侧击,问她关于孩子的爸爸。可是她只是看着欣欣出神,不肯透露分毫。他想,也许她是不愿提到过去的伤心往事,大概,那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吧。看到她一个人辛苦的照顾小欣欣,有时候,会觉得有些心疼,时间一久,这些心疼,又好像化为了心动,从一开始的想帮她,照顾她,到后来的想拥抱她,甚至亲吻,这些变化,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她可是已经有了小孩啊。但终究还是抵不过心里的悸动。
既然心已经动了,他也就不再忽视自己的渴望,并试着让林佳悦了解,他是在以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方式,做这些事情,可是对方却好像,始终处于状况之外。不领情,也不算完全推拒。应该说,只要是涉及到小欣欣的一些事,她的立场就会轻易摇摆。例如说…认他这个名不副实的爸爸。
但是再多,似乎就不可能了。她还是拉起了一道栏,把他隔绝在那之外,走到某处,就不能再近了。
“爸,妈,我回来了。”林佳悦一边放下东西,一边朝屋里的人传递信息。
“又是邵斌送你回来的吧。”帮她接过怀里的欣欣,林妈妈随口问道。其实大家都看得出来,邵斌对她的用心,邵妈妈经过这些年的相处,也不再介意她有个孩子,两个老人坐在一起时还时常会聊到他们的以后,只可惜佳悦总是把他的行为归结为邻里近亲之间的情谊,偶尔林妈妈试探的问她一些事情,也都被她避重就轻的糊弄过去了,时间一久,做家长的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唉、儿孙自有儿孙福吧。趁现在他们都还在,还可以陪在她身边一些年。以后的路,总是会有路的。
“嗳,妈,我先去帮欣欣洗澡。你和爸早点休息哦。”小欣欣已经被这接二连三的动静吵醒,迷蒙着睡眼,挥舞着手臂要妈妈。
林爸也停下手里的动作,去逗弄迷糊不清的小孙女。
看起来也很和美了。即使没有那个人。
、很久很久之后的某一天
海世盛天。
T市最豪华的酒店。
此时,唐玉杰正站在1014号房的落地窗边,看着漆黑的天幕出神。
原本只定了这一天的行程,却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又叫人在酒店多续了一天。八年了,她不在,已经有八年了。
可是时间对他来说,好像刻刀,都只是帮他把那些记忆雕划的更加深刻。直到现在他还记得,林佳悦第一次出现在班级时的情景。读书早的缘故吧,那年她大学毕业也才不过二十岁,加上不带任何妆点的清新素颜,看起来和一般高中生无异。所以她刚进教室的时候,许多学生都把她当做自己的同班同学,还上去和她拍肩搭背的调侃。最后她涨红着脸,强装镇定的站在讲台上,说,“我叫林佳悦,是你们的数学老师。”大家这才一哄而散。
唐玉杰当时就坐在最后一排,玩味的欣赏着这个新来的女老师的尴尬。
不过这些都是短暂的,一进入课堂,她似乎就轻松了许多,有条不紊的开始引导他们学习。她的思维很敏捷,对一些知识点的讲解也别具一格,既简单易懂,又切中要点。班上的那些人似乎都对她印象不错。
有时候他会故意拿些生僻的题目去刁难她,但是她却从未被难倒过,而且每次想出一道难题的解答办法之后,她都会格外激动,兴奋的表情像个小孩子,还惊叹的赞许他,“你研究的这些题都很深啊。”
她不知道,那些对于唐玉杰而言,根本就不足为道,只是无聊的时候拿来消遣的东西罢了。对她,一开始,他也只是抱着想让她难堪的心态,故意试探。可是没想到,越接近,他越感觉到她的特别,还有一点傻气。最后终于有一天,当他在两个人的办公室内不小心亲到她的嘴唇时,躁动起来的心跳终于让他认清,自己是真的喜欢上这个女人了。
唐玉杰是谁,他可不会委屈自己隐藏情绪,喜欢,就要得到,虽然一开始也为她的老师身份纠结了几秒,但很快,所有的问题都被他抛诸脑后。
于是慢慢引诱,连哄带骗,把她拐上床,拐成了自己的女朋友。
……
往事总是容易让人再三复习,因为不存在了。回不去,到不了,所以只能不断的回想过去,想到那些美好的日子时,会得到一瞬间的快乐。
还以为她离开之后,自己就只有恨了,却没想到再次相见,他除了怨恨和愤怒之外,更多的,是想把她拥入怀里。她几乎没怎么变,一样的披肩的长发,一样的温婉的眼神,一样的动听的声音,只是……好像瘦了些。
他以为,这段感情,自己是控制的极好的,以为她对自己的情谊,也绝对不会少。可是她却走了。现在再见面,她也没有多余的情绪。反而是自己,好像越来越不能克制。
不。他不允许。既然他都没能跳出来,凭什么她先行离开。就算是强迫的,他也要把她绑在自己身边,除非他厌了,倦了,否则她休想逃开。
他的左手握成拳头,指关节已经泛白,指尖刺进了肉里也仿若没有知觉。
林佳悦!你别想跑!
从梦中陡然惊醒,林佳悦再也了无睡意。手机上显示现在是凌晨两点半,旁边的欣欣又把被子蹬掉了一大半,幸好现在气温还算暖和,不然明天肯定又得送她进医院了。
掖好被角,她进了洗手间,用冷水浇醒刚才的梦魇。已经许久没有再梦见那段过去了。是因为今天白天遇见他的缘故吗?八年。不算短了。他们都改变太多。他不再是以前那个冲动热情的大男孩,她也没有了过去的娇小惹人怜爱。时间,总是最残酷的刽子手。再怎么想掩盖,她也是即将步入三十岁关卡的女人了,看到镜子里的那张脸。它的眼睛不再大又明亮,眼角甚至看得到一点点细纹,皮肤也因为生活劳累的关系,少了年轻时的细腻光滑,她开始衰败,而他,却正在盛开。不仅仅是因为在这个人生最美好的时段,他同时还兼具了相貌英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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