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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自七岁等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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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分辨什么,只抛出她的名,她说,我的名是曌,中国唯一一位女皇帝的名。”
“好霸气的女孩。”
“她已经不是女孩了,她成熟得太早。我当时就笑了出来,她却抬起下巴看着我,指着我道,你笑我,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就让我笑出来。”
“你接招了?”
他摸摸耳朵,眼神有些躲闪,又似是怀念,道:“我当时还不知道她只有十三岁,还以为她二十岁了,所以就想逗逗她,你知道的,男人对漂亮的女人向来没有抵抗力,何况,她已经不止是漂亮了。也是年少轻狂,哪会愿意被一个心高气傲的女人看扁。所以,我就问她,洗脚了没。她当时冷得像块冰,把我当一个无赖看。我反正是豁出去的人,所以她一点头,我便将她抱起来,在她脚心垫上一块丝巾,然后用舌头舔吻她的脚心。”
“呃。。。”
他满不在乎,道:“这有什么,每一个医生要么就已经成为了变态,要么即将成为变态。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局。她当时就笑得哭出眼泪了,我父亲的妹妹说,也就是她的母亲,我是第一个让她哭出来的人。我要走的时候,她问我,迄今为止,有没有过女人。我说没有,她便告诉我,她看上我了。这个时候,她妈妈问她,是否已经想好了,毕竟,她现在才十三岁。当时,我简直懵了。她却满不在乎,揽着我的脖子就给了我一个深吻。我的父亲既不惊讶也不反对,只是说,你们的爱情是自由的,但是你们要知道你们是近亲,而谢家是绝对不能容忍有隐患的后代。我还没答应,她就立刻说,那个不用你们担心,他不可以拥有别的女人,但是我可以为他的精子可以选择一枚出色的卵子。”
“真是强悍,简直比电影还精彩离奇。”
“现在想想,我当时简直就是鬼附身,没事干嘛去招惹她呢,这辈子都毁在她手里了。”
“你不应该感到高兴么,这样一个王一样的女人,世上独一无二的,多少人想爱又得不到她爱的人,唯独钟情于你。”
他给了我一个白眼,“你知道什么是圈地吧?她现在做的,跟十五世纪的英国贵族搞的圈地运动没什么分别。她圈占的是我,赶走的是我的自由,最后,她强行改变了我的人生。”
我还是不能理解,爱情是这样蛮不讲理的圈占么?那么,这与我和程烨的婚姻又有什么区别,只是我的手腕没有她那般强硬罢了。
“也许没有那么严重,是你的抗拒心太重了。”
“她啊,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我走过那么多地方,她就跟过那么多的地方,我前一秒还为自己终于摆脱她了而沾沾自喜,后一秒,她就会沉默地站在街边凝视着我。有一回,我被她逼得没有办法了,就想去找个女人。我以前一直没有找过女人,一是因为我的母亲,二是因为我一直醉心医学,特别是解剖学,我对女人的欲望并不怎么强烈。那次,我是铁了心要和她了断这段孽缘,结果,她就站在我的床前,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平静冷酷得让我几乎以为她是个男人。她帮我解开衣扣,然后又帮我脱下衣服,低下头用她温凉的手指抚摸我的脖子和后背,对我说,你尽管做你想做的,我也做我想做的,我们互不干涉。只要你做得下去,我就看得下去,只要你在那个过程中,一直看着我的脸就行。”
我现在是真的有些同情神谷了,被太强的人爱上也不是一件多么好的事情啊。
“你能想象更荒谬的事情么,就在我感到愤怒的时候,我找的那个女人却拒绝了我,对我说,她已经爱上了抚摸我的这个女人,她刚才几乎就在她的抚摸当中达到了j□j。”
我震惊了,“那你是不是感到很屈辱?没有哪个男人能接受这样的屈辱吧!”
“一个男人在一个女人面前被另一个女人打败,而且是在床上,世上没有比这更屈辱的事情了,但是,只是因为是她,一切又变得不同。没有人能跟她对抗,她简直是魔鬼的化身,却又凌驾在罪恶之上。世上的女人被男人征服,只有她,一根手指头都不用动便把男人败得毫无还击之力。她就站在那儿,穿着一件再简单不过的黑色长风衣,嘴唇红得像是鲜血,眼睛妩媚又冷酷,像个暗夜女王,又禁欲又诱惑,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她看着我,并不说话,就只是看着我,她就是有那样的本事,她想让你知道她想什么的时候,不说一句话,你就能明白她所有的意思。我当时觉得真的是又兴奋又害怕,我几乎有一种自己被她j□j了的错觉,这让我有一种罪恶的快感。”
我迟疑道:“所以你才不断的想逃离她,因为她让你看见自己的卑怜和丑恶。”
他有些颓败地瘫坐在椅子上,道:“我已经堕落了,那天晚上,我没有彻底的得到她,却彻底成为魔鬼的俘虏。她的好,可以让人为她下地狱,万劫不复。”
“所以你开始向上帝祈求救赎?”
“你怎么知道?”
“医生一般都是无神论者,他们不信仰慈悲与纯洁,更愿意做与死神斗争的勇士,并享受这种快感,甚至会让他们产生一种救世主的骄傲。你本已是现实的救世主,又怎会需要一个虚无缥缈的上帝。”
“你那么聪明,怎么就是得不到你丈夫的心呢?”
“可能人在爱情面前都是小心而迟钝的。”
我抿紧了唇,他抱歉一笑,继续道:“是啊,当我每次想起她,我就感觉自己像是阴暗当中的一只臭虫,毫无尊严和骄傲可言,我需要主来拯救我,告诉我,洗涤我的罪恶和肮脏的欲念。有时候我想,只要她哪怕在我面前哭一次,为我流一滴泪,我就爱她,一生一世爱着她,守在她身边。但是她从不妥协,她说,她可以受伤,可以被摧残,可以被折断,可以被毁灭,但是不会流泪,不会妥协,不会软弱。”
“既然相爱,又何必逃避,她未必就能束缚你的自由,是你自己太过敏感。”
他说:“我不想想起她,可是,越不想想起她,就越想起她。我总是想逃离她的身边,但是一旦看见她就在那儿,我又会窃喜和心安。尽管我总是在内心极力否认,但是那种情绪一旦过去,我便清醒的认识到,我一直都在等她追上我,我一直都希望她在我后追着我,然后等我再一次抛弃她。这样猫捉老鼠的游戏中,我已经分不清究竟谁才是被捉的老鼠,谁又是纵容一切的猫。我因为她,变得如此懦弱,如此卑鄙,如此狼狈,在她的面前,我永远只是奴仆。我对她的感情,即使曾经有爱,现在也只剩下恨和难堪了。人生并不只有爱情,还有很多东西,支撑着我们的生命,阳光,骄傲,尊严,自由,还有无拘无束的快乐。我不想带着镣铐被爱情拥有,我只是想,走在阳光底下,做一个自由的流浪者。”
程烨,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呢?当爱情变成一种难堪,又是谁在欠着谁,谁在伤害着谁?
ˇ天涯ˇ 最新更新:20140124 21:14:17
我的身子一天天好起来,却再没恢复成以前的样子,神谷说,我这次元气大伤,必须得好好调养。弗吉尼亚修女是个非常好的人,她的年纪并不大,甚至可以说是年轻,但是她的唠叨功夫,让我叹为观止,而她的热情,就是沙漠里的一把火,并且有越烧越旺的势头。
可能是被程烨冷落惯了,突然有这么一个人这样对我,我一开始并不适应,但是如果不接受她的热情,我又会有一种辜负人心的罪恶感。好在神谷很是善解人意,每次都能把弗吉尼亚修女糊弄走。
约翰教父我只见过一面,他的样子很平常,正是因为这份平常,所以才更得常人亲近和信赖吧。他似乎是不苟言笑的,我向他问候的时候,他也只是对我说了一句:“愿主保佑你。”但是,我却非常快乐,我想,大概是因为我被祝福了吧。
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我在这儿几乎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一日三餐,都是和他们一起进行的,这儿的人并不多,我也没有多少精神与人打交道,只是她们做饭的时候,我会帮忙。我会做西餐,甚至西餐比中餐做得更好,我炖汤也是非常好的,因为程烨平常工作非常忙,应酬也多,在外面多是吃中餐,我想给他换换口味让他有胃口一点,于是就千方百计弄着各式花样,甚至特意去西餐厅跟餐厅的师傅学过一段时间。每次他把我做的饭菜吃完,我就非常的开心。他有的时候吃完会说,你除了会做菜,还会什么。我就是这么无能,结婚前,除了学习好,什么都不会,结婚之后,除了爱他,为他做菜、等他,什么都不会。以前,我还觉得自己就算什么都不会,至少这方面我还是胜过别人。后来,看他在各色人中周旋我才知道,他从来不缺少仰慕者,想为他做饭的人,多的是。我不过是借了婚姻的便利,所以才能有这个机会为他做这一切,不是他应该感谢我,而是我应该感谢他至少愿意娶我。
养病的时候,我开始抄写《圣经》。有些来教堂的人,会请求带一本《圣经》回去,有书局出版的精装版,也有义工或者虔诚的教徒亲手抄录的手抄本。我反正也是闲着,于是便抄一抄,一方面为教会做点事,另一方面,也有静心养神的效果。
有的时候,抄着抄着就睡着了,睡着的时候,也会开始做一些好梦。我以前每天晚上都是一片困苦,梦里不得安宁,现在,可能是因为心境平和了些,所以梦里也会有些许快乐的时光,那些时光里,有我尚且年少青涩时的幻想,有一家人和乐融融时的温暖,虽然清贫,却也开心,还有那些迷梦般的午后,白色的窗帘被风吹得飘扬起来,窗口有一个画一般的少年。
我的房间很小,但是采光效果很好,风从窗边路过,撩得书页哗啦啦的响。有时,午后一梦方醒,总有一种不现实的感觉,心,不知飘在何处,那种平和之下,我不知自己到底在寻找什么,也许我知道,但是我不愿意去深究,我宁愿糊涂。
偶尔,我也会出去走一走,听那些唱诗班纯洁通透的声音,发出对上帝由衷的赞美和对人世爱与希望的信任。庭院里栽种的有一些花,园圃很是整洁,拙朴的篱笆护住一方灿烂,海蓝色的鸢尾,金黄色的向日葵,一种是沐浴月光开在墓园里的花,引导逝者向着天堂而去,一种是立在天光下向阳而生的花,永远绚烂鲜活,鼓励那些失去信心的人放下灰扑扑的过往,向着阳光微笑,永不言败,活出自己的璀璨人生。
神谷还没有走,我不知他为何还在这儿盘旋,也许他自己也正在寻找答案。他白天的时候在这个城市流浪,晚上的时候,他便回到这儿。有时,向晚之际,他会携带一身风尘回来,将晚霞踩在脚下,有种浪子归来的忧悒和倦怠。微风吹过,花朵舒展,他便靠在树干上,安静地画画,像一个孤独而深邃的画梦师。教堂里面偶尔传来诵读诗歌的声音,有读《圣经》的,也有读叶芝的《当你老了》和阿多尼斯的《我的孤独是一座花园》的,那个时候,他就像中世纪的欧洲大教堂里的宗教油画:离天堂很近,却向往人世;离人世很远,又不在天堂。
有一次,他刚开始画,我们便听见一个女孩的声音,那个女孩的声音很平淡,却有一种对爱情的眷恋和对生活的期盼,她读的是勃朗宁夫人的十四行情诗:
我看见,那欢乐的岁月、哀伤的岁月——
我自己的年华,把一片片黑影接连着
掠过我的身。紧接着,我就觉察
(我哭了)我背后正有个神秘的黑影
在移动,而且一把揪住了我的发,
往后拉,还有一声吆喝(我只是在挣扎):
“这回是谁逮住了你?猜!”
“死,”我答话。
听哪,那银铃似的回音:
“不是死,是爱!”
他的头颅高高地扬起,似是在追寻那爱情中的声音,又似是在聆听主的教诲。风吹起来,将他手中没有抓牢的纸页吹起来,在空中飞旋一会儿,然后落到了我的笔记本上面。
那张素描纸上,是一个容颜栩栩的女子,她穿着雪白的婚纱,手里是纯白的玫瑰,她的唇美艳,血汁饱满;她的眼深邃,黑光流转;她的脸容娟好,酒窝微嵌。她的身边没有人,但是你一看就知,她的微笑是为身边的人而发的,只有被人爱着,才会有这么幸福的微笑。
那是我见过他所有的画当中唯一的一幅工笔肖像图。他在一首情诗的时间,画出一个梦想。
我有些为他悲哀,公主是公主,王便是王,你可以拥抱公主牵着公主给她怀抱,你却只能拜倒在王的脚下。你有你的骄傲,她也有她的骄傲。
那时,正是夕阳与云朵暧昧。的时候,画上的女子从远方走来,向着他走来,独立而美艳,向着他走来。她没有走近他,她就站在离他不远不近的地方,刚刚触摸得到,却不可以挽留,不能一把拥在怀里。
那个女孩,高挑,干净,有一双乌黑的眼眸和流丽的长发,长得妧媚不可方物,比我之前见过的所有女人都要美,表情却很冷漠。她站在那儿,双手插在灰色的风衣里,像是秋天爽朗明澈的天空,有一种孤独而大气的美。她的身后,巨幅蓝天背景将她的轮廓衬得萧肃寂落而又风姿飒杳。
神谷就站在那儿,闭着眼睛闲适慵懒地靠在树干上,嘴唇微微翘起,是一个微妙的弧度,介于嘲讽与亲吻之间。他黑色的风衣衬得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透明的苍白,他的眉关轻轻锁着,似是在犹豫和轻愁:今天要去见心爱的恋人,该送她一束什么样的花才好呢,什么样的花才能不会愧对她的美丽?
她就站在他的面前,静静地看着他,一动不动。茂盛的树冠为他们撑开青绿屏障,恰好适合别人偷窥,却又不能走近打扰。
她就那样凝视着他,以荆棘的姿态,开出玫瑰的妖娆,安静而骄傲。
他们在一个时间,站在两个世界,一个聆听,一个凝视,一般情浓,两处相思。
我坐在窗边,抄我的《圣经》。
不知过了多久,我闻见一阵香水味,没有任何侵略性的诱惑和旖旎的暗示,有一种谁都无法模仿和模拟的独特,说不出的风情才是最好的风情,不是么?
“不必了”她拒绝,我把那张画递给她,她没有接。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道:“很漂亮,但是不是我。”
我知道她不是对我说,她只是想说,所以就说出来了,我永远做不到他这么潇洒和勇敢。
她的恣肆,是一种本能。
我说:“他是个风一样的浪子,风是不会为任何人停留的。”
她看了我一眼,又看向他,声音像玫瑰花开:“如果他是风,我便是山川,如果他是水,我便是河海,如果他是鹰,我便是森林。我不阻止他,我也不会挽留他,我只是让他栖息。有家不回的人才是浪子,无家可归的人是孤儿。他是浪子,不是孤儿,我就是他的家。他总有一天会回来,我会在他知道的所有地方等他,等他老,等他倦,等他无处可依,等他回家。”
我本想问问她:你这样不会一直走一直走,何时才是尽头,哪儿又是你的家?
我没有问,答案就在那儿,没有必要说出来。
她离开的时候,双手还是插在风衣口袋里,走得决绝又嚣张。她从他的身边走过,没有停留,笔直地向前走去,步伐坚定,背影像一个战士。她没有带来什么,也没有带走什么。她的来去,从来都像是一场王的盛宴,在所有的喧嚣中,一个人,俯视众生。
神谷那天晚上也走了,他没有向我告别,带走了我未抄完的那本《圣经》,还有我未写完的一本书。
他给我留了一行字:也许以后都不会相逢,死亡会让我们再见。
第二天早上,我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和庭院,第一次想我的归宿。我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我在这儿已经住了一个月。
我向神父请求,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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