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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牡丹真国色-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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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着头,握着茶盏,道:“你日日夜里过来,我知道。”云天扬怔了一下,没有说话。我慢慢地道:“对不起,我知道,我说不要见你,是我太任性了。”云天扬伸手想摸我头发,终是停住,顿了一顿,低声道:“为甚么?”
我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慢慢地道:“我晕过去的那一日,你和我哥哥在文华殿里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云天扬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倒退几步,坐在了椅子上,手指交握,指关节发白,过了半晌,才低低地道:“我就知道……”
我看着他的样子,心中又是一痛,道:“我没有怪你。”云天扬蓦地抬起头,眼里隐隐有几分喜色,我转过头去,咬了咬牙,终于硬起心肠,道:“可是我还是不想见你。我知道我任性,你让我走罢。”
云天扬“呼”的一声立起身来,几步跨到我身前,死死地捏住我的肩膀,厉声道:“你要去哪里?!”我只觉得肩膀上痛彻骨髓,我咬着牙,挣开他的手,道:“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个宫里,我是住不下去了。”
云天扬咬牙道:“我不让你走,我看你能去哪里!”我转过头去看他的眼睛,道:“你不让我走,我自然是走不了的。只是这样,我怕是也活不长了。二哥哥,你的心里若是还顾念着媚儿的一点儿好,便让她走罢。”
云天扬半晌不语,终于颓然坐倒,一把抱住我,哽咽道:“媚儿,不走好不好?不走好不好?”我含着泪,最终还是咬着牙,摇了摇头。
半个月后,我化名明朗,带了阿吉、暗月、安儿、浅星,这四个从小服侍我长大的丫头,都穿了男装。经不住云天扬的恳求,又带了五十名侍卫,出了燕京,名为四处游历,实际上我却是不知道要去哪里才好。
我出宫的时候,没有敢同哥哥和云天晴说,只是悄悄地带了人走。走的时候,云天扬迟疑半晌,终于问道:“媚儿,你……会回来罢?”我想了一想,抬起头笑道:“我尽量罢。”云天扬垂下眼睑,不再说话,我也不说话,转头上了马便走,眼泪却又忍不住掉了下来。
出燕京地界的时候,我听到一个消息:皇后染恙数月,终于痊愈,因此便要到京城外的慈和庵里念佛吃斋,为皇家祈福。我听了,只是笑笑,暗道:“云天扬找的这是甚么烂借口,怎么看我都跟佛祖不沾边嘛。”
我出宫的第二年春天,溜溜达达的到了北疆云州,正赶上北胡侵袭,而云州守将归简战死,云州一时大乱,北胡人眼看便要打进城内,云州虽也有人力主抵抗,却有不少人暗地里收拾了细软,准备逃回关内。
我听到之后勃然大怒,还有这等不管事的官员么?带了侍卫便出城杀敌,云州将士一见之下,纷纷随我出城御敌,北胡军一时竟被遏制了。云州的将士们便请我暂摄大局,事态紧急,我一时也不好推辞,便带了云州将士,出力拒敌,一来二去之下,北胡竟而退却了。云州的将士百姓们因感念我,力邀我留下来,又上书云天扬,请他让我掌云州兵权。
我不知道云天扬那个猪脑子是怎么想的,竟然答应了,还拜我为“威武大将军”。好罢,拜就拜了,小爷可是从小做梦都盼着做大将军呢!
朝中自然是有人不服的,纷纷上书,说我年幼识浅,恐不能当大任,怎么能把云州交给一个小孩子胡闹呢?!直到这时,我哥哥才知道我居然已经到了云州,又做了大将军。虽然我没有看到他当时是甚么样子,但想必好不到哪里去,因为他的亲生妹妹,出去转了一圈,居然变成了他的远房族弟?!(明相爷又中枪……)
我哥哥自然也给云天扬上书,道我才德尚浅,恐怕难以服众。其时朝中除了云天扬一人,自丞相——嗯,也就是我家哥哥——以下,几乎没有人不反对这件事的,我不知道云天扬使了甚么法子,竟而把这事硬生生的压了回去……
我哥哥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最后给我来了一封信。我那可怜的哥哥,万事都是规规矩矩、一丝不苟的哥哥,我硬是从他给我写的这封信,看出了一丝颤抖,可想而知,明相爷当时该是多么的暴怒……
我哥哥在信里先是义正言辞的教训了我一通——是的,我家明相爷是有素质的人,不会骂人,然后又咬牙切齿的让我尽忠报国,最后却又无可奈何的让我好好保养身体,不要再随意生事胡闹了。我开始看信时乐不可支,笑着笑着,眼泪却掉了下来,一滴一滴的落下来,把信纸打了个湿透。
于是我便在云州坐起了威武大将军。在下不才,倒颇打了几个胜仗,北胡人只听到“威武大将军”五个字,便几乎要望风而逃。后来,北胡人大概是觉得“威武大将军”不足以形容小爷的雄才伟略,便暗里称呼我为“天狼将军”。
天狼神是北胡的尊神,据说北胡人认为,若是神祗觉得他们做得不够好,或者是做了错事,天狼便会自天而降,给他们降下惩罚,直到洗清罪恶,才回离去。因此,他们称呼我为“天狼将军”,也算是极大的殊荣了。再后来,这个称呼传到了云州,云州的百姓将士暗地里居然也这么称呼起我来。
我听到“天狼将军”这个称呼之后,想了一想,道:“天狼将军?是因为我名字里有个朗字么?要是我的名字里有个仙字,那可怎么办呢?哇哈哈哈哈!”
阿吉她们四个当时正侍立在我身边,听到了这话,一起对我侧目而视,大概在想:“这世上怎么还会有这等不要脸的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哎,是不是大家都以为回忆完了呢?
哈哈哈!肿么可能!
好热啊!怎么不下雨呢???
、刀山火海
我静静地躺着,一时思绪如潮,最终却只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我转过身来,在黑暗中静静的看着云天扬的脸,这个人,他的心里面到底藏着甚么?
云天扬身子动了动,伸手摸索着拉过被子用力把我裹了裹,又紧了紧手臂,含含糊糊的道:“媚儿,冷不冷?”我伏在他胸口,低声道:“不冷。”云天扬“嗯”了一声,下巴在我头顶蹭了蹭,又安心的睡了过去。我靠在他胸前,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酒气,缓缓的合上了眼睛,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罢,现下,就让我睡一觉罢,安心的……睡一觉……
第二日醒来,身边已经空荡荡的了。我茫然的坐起来,抱着膝盖发呆,昨天的那一切是梦吗?我梦到云天扬到云州来了?真是个奇怪的梦。
暗月见我醒了,忙进来服侍我起身。我想了又想,在暗月给我梳头时,终于迟疑道:“暗月,昨晚上我做了个奇怪的梦……”暗月还未答话,忽听得外面有人笑道:“甚么奇怪的梦?”帘子一挑,云天扬已走了进来。
我抬头看他,不由得呆住了,又悄悄地咬了咬舌头。云天扬先伸手在手炉上暖了暖手,又搓了搓,这才过来摸摸我脸,笑道:“气色还不错!”在我身边坐下,侧头看我,又笑道:“做了甚么奇怪的梦,说给我听听成不成?”
我从镜子里看他的脸,想了想,诚恳的道:“你一进来,我便忘了。”云天扬一脸郁闷。我忙道:“你一大早做甚么去了?”
云天扬低下头,在我耳边笑道:“起来不见我,想我了么?”这我怎么可能承认?只得“嗤”了一声,推他道:“离我远点儿,没看我正梳头发呢吗?怎么这人这么碍事呢?”
云天扬果然往后退了退,笑道:“我刚才去看了看将军府的厨房。”我随口道:“去那里做甚么?至于饿成这个样子么?”云天扬把玩着梳妆台上的东西,笑道:“看看你每日都给我儿子吃些甚么,有没有虐待他——不过看起来你似乎还没这个胆子。”我翻个白眼,不再理他。
吃过早饭,金利又过来。云天扬强拉了我过去。我不情愿的陪他到了前厅,金利满脸堆笑的上来行礼,云天扬笑道:“平身罢。”金利恭敬道:“昨日匆忙,不知皇上行辕意欲设在何处?”
云天扬“嗯”了一声,往后靠在椅子上,懒懒的道:“就在将军府罢。”金利迟疑道:“明将军身体染恙,人多事杂,皇上在这里恐怕多有不便……”我求之不得,赶忙插口道:“金大人说的是,皇上这便起驾罢……”
云天扬转头看我,面无表情,我审时度势,赶忙闭上了嘴巴。金利忙笑道:“微臣家里虽然简陋,但还算干净,皇上若不嫌弃,不如……”云天扬漫不经心的道:“不去。”金利脸上的笑僵在那里,一时说不出话来。
金利大约是因为常年在外地做官,却不知道云天扬这个人最是刚愎自用,他拿定了主意的事,最恨旁人在旁指手划脚、说三道四,旁人若是不识趣,还在他耳边喋喋不休,他轻则充耳不闻,当耳旁风,重则当场翻脸,大发雷霆。
云天扬做皇子时便是这个德行,但好在还知道收敛。后来做了太子,于是在一众大臣的眼睛里,他便是一位颇为温润如玉、谦逊有礼、礼贤下士的好太子。
众大臣每每念及此,便忍不住热泪盈眶:“多好的太子啊!将来必定是一位千古明君!”好罢,这句话的背后,隐藏着多少被当时在位的先皇压迫的血泪史啊!
但是单单先皇不买他的账,据说常常指着他大骂道:“你小子在老子面前还敢装?!别人不知道你是甚么德行,你老子还不知道么?!”先皇发怒时,往往喜欢亲自动手上阵,于是这个时候,多半已经拎过大椅子劈头盖脸的砸了过去……嗯嗯,我一直认为,云天扬灵活的身手便是这么从小练出来的……
等到云天扬登基,不出三日,便即原形毕露。于是众大臣发现,他们当真是出了刀山,又入火海……不,只怕所受打击比昔日先皇在位时更甚……
云天扬今天这个样子,大概是看金利是北疆重臣,怕是已经强压怒火,算是给了好大的面子了。
金利回过神来,脸上又挂了笑,道:“皇上来的匆忙,恐怕将军府里人手不足,可要微臣送几个使唤的人过来?”云天扬靠在椅子上,微阖了眼,懒懒的拖长了声音道:“不用。”金利大是惶恐,不知道哪句话说的不是,得罪了这位祖宗,满脸是汗,又不敢擦,只好微微抬起头,乞求似地看着我。
我看他可怜巴巴的样子,只好道:“皇上……”云天扬这才勉强睁开眼,转头看我,我道:“皇上,臣以前也极少在府里住,服侍的人也少,皇上既然来了,多几个人服侍也是好的……”
我说的倒是实话,在北疆一年余,我大半时间倒是都住在军营中。如今在将军府里养身子,倒是我在这里住的最久的时候。我既不常回来住着,府里除了几个洒扫庭除的粗使下人外,确实是没有多少人的。
云天扬笑道:“不用,朕也用不了几个人使唤。”我暗道:“好啊,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不是?”于是道:“若皇上一时有使唤不到的人,微臣可吃罪不起,到时候还请皇上不要怪罪才是。”
云天扬笑道:“没关系,有明将军便成了。”我奇道:“为甚么?”云天扬笑嘻嘻的道:“明将军服侍朕便好了。”
我大怒,又不好发作,只好道:“微臣病得要死了,服侍不了皇上了……”云天扬眉头一皱,低声斥道:“说甚么呢!”我撇撇嘴,不再说话。
云天扬转过头,对金利道:“金爱卿一心记挂着朕,朕很是欢喜。只是祖训戒骄戒奢,不敢违背。你日后也不用再忙了,只专心政事,朕便欢喜的很了。”金利诚惶诚恐,又说了几句客套话,叩了个头便退下去了。
我“嗤”的笑了一声,道:“祖训?有的人只怕连自家祖训的封皮都没摸过罢?”云天扬不甘示弱,道:“难道有的人就摸过她家祖训的封皮么?”
我哼了一声,不想理他。云天扬却转过身来,捏着我的脸颊,不满道:“你说话时怎么老是死呀活的,有了孩子还不快忌讳着?”我翻个白眼,道:“臣遵旨。”
云天扬笑了起来,道:“坐了这么久,可累了么?我抱你回去可好?”我赶忙推开他,跳起来便往门口跑去,嘴里叫道:“不用!”云天扬在后面急得直喊,连声道:“慢一点儿,慢一点儿啊!唉!”
作者有话要说:啊,两只猫到底是怎么溜进我的屋子的呢?真是个谜团!!!
我困啊!!!_
、要走了?
又过了两三日,云天扬的两千亲卫军便也赶到了,驻在城外。他的亲卫军和他一同出发,大军远行,此时赶到,已经是极快了。
云天扬一早便出城去见了他的亲卫军。北疆进了九月,天黑的愈发早了。云天扬回来时,已到了掌灯时分。我正靠在软榻上看战报,云天扬掀开帘子进来,带进一室的寒气。我一时忍不住,不由得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云天扬忙忙的换了衣服,又命人取热水来洗了手脸,抱了个手炉,方凑到我身边来坐下,伸手抱住我,笑嘻嘻的道:“没事罢?”我揉揉鼻子,道:“你离我远点儿,我便没事。”
云天扬就像没听到一样,仍旧揽住我,低头同我一起看战报,又道:“吃过饭了么?”他呼出的热气软软的吹到我的耳朵边,痒痒的,我很想伸手去抓一抓,但最终还是忍住了。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道:“还没有。”
云天扬惊喜的看着我,感动道:“是在等我回来一起吃么?”这我怎么可能承认?只好转过了头,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道:“我不饿。”
云天扬拉住我,认真道:“不饿便不吃了么?把我儿子饿坏了怎么办?走罢,陪我去吃好不好?”说着,便命人摆饭,硬把我拉到了饭桌前。
吃了饭,我惯例是立即便要上床睡觉的。云天扬自发自觉地跟我一起躺到床上,熟门熟路的伸手在背后抱住了我。
这几日晚上,他一直如此,不管我是打是踢是咬,他都岿然不动,甚至有本事在瞬间睡着,让我不得已停手,等我睡着了,他又悄悄地抱住我。我已经认命的放弃了让他离得我远远地,到别处去睡的念头了。
可是我仍旧不知道怎么办,我有心要好好地问他一些事情,却总是害怕,害怕听到我不愿听到的答案,那时候我该怎么办?有的时候,我已经下定了决心,可是每每只开了一个头,我便已经没有了说下去的勇气,只好再拿旁的话岔开去。
而云天扬似乎浑然不觉,日日缠着我,偶尔出去见见官员,过去了便百般刁难他们,即使这时,也仍旧要拉上我,让我在一旁作陪,看我在旁边百无聊赖的样子,便笑得跟什么似的,小日子似乎过得十分舒心。
云天扬躺了一会儿,忽道:“媚儿,你睡了么?”我不知道他又要生甚么事,懒得理他,便闭眼装睡。云天扬又叫了几声,我还是不说话。云天扬沉默了一下,道:“媚儿,我要走了,不再陪我说说话么?”
我身子一僵,我知道他总归要走的,只是没有想到要这么快。半晌,才回过神来,慢慢地道:“皇上终于想到要回去了么?谢天谢地,快走罢,快些回去祸害燕京的大臣们罢,我们云州可供不起您这尊大菩萨了。”
云天扬手臂一紧,低声道:“原来你就这么盼着我走?”我笑道:“皇上不妨出去打听打听,云州城内的大小官员哪个不盼着你走?你日日尖嘴利牙,害得至少有一半的官员只想一头扎进护城河里再不出来了。”说着,想到云天扬折磨官员们时,那些人有苦难言、尴尬万分,却又不得不勉强赔笑的模样,不由得哈哈大笑。
云天扬却没有笑,只道:“那你呢?你……盼不盼我走?”我停了笑,想了一想,道:“既然大家都这么想,我也不好特立独行罢?只好从善如流了。再说了,你日日住在我这里,若说讨厌你,应当是我最最讨厌了。”
云天扬手臂一紧,已将我的身子翻了过来,在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脸,却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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