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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市浮光-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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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不是在意别人称呼什么,左不过是个代号罢了,只是偶尔想想自己在这个家里的定位,总免不了有一番感怀。
全盛丽和蒋官都要陪蒋秉坤夫妇搭第二天的早机回深圳,所以为了方便,全盛丽也回到蒋家宅子住。
蒋官见许月光一个人,不太放心,提议把春归叫来陪她。
她一口就否决了,还故意笑着说:“我好不容易一个人,你们就放我一小会儿假吧?”
这话真的不假。自从来了上海,她一年有三百六十四天住在蒋家宅子里,时时刻刻称她为许小姐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唯有那次去水乡,是没有人跟在她左右的,可偏偏不巧,她和曾廷烨有些争执,喝了好多酒,连怎么回酒店的
都记不清楚了,更别提享受一个人的慢散时光。
所以在他们都享受着家庭欢乐的时分,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将整个人都埋到大大的浴缸里,让水和泡沫把她完完全全的淹没,不会有人看到她的眼泪,更不会有人知道她的伤心难过。



、夜妆(5)

蒋靖允是在蒋秉坤回房间休息之后才开车出门的。
他昨天回来的很晚,早上喝粥的时候不见许月光在花房里,还以为她在蒋靖东房里,便让林管家叫她下来吃饭。林管家告诉他:“许小姐早上起来就去公寓了。”
他眉毛一紧,可事实上,也不该有什么奇怪的,因为她本来就聪明,猜到蒋秉坤会来,所以早早的躲开。
林管家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才又说:“许小姐没让春归跟过去。”
他“嗯”了一声,继续喝粥。
林管家摸不准他的心思,只好问:“大少爷,要不要把春归换了?”
他停了片刻,说:“她如果提出来,再换。”
春归没跟着去公寓,全盛丽陪了许月光半日,也在晚饭后回了蒋家宅子,这会儿倒真的只剩她一个人了。
谁知道他冲凉的时候无端端想起上次她一个人喝得酩酊大醉的情景来,立马让林管家给她打电话,结果是无人接听。
他整个人瞬间变得十分的烦躁,不知道这个女人究竟想闹出什么事来,但又怕她真的出了什么事,他没法向蒋靖东交代,终于还是决定去公寓看看究竟。
他一路上开的很快,不留神就闯了两个红灯,进到公寓电梯,一看时间,已经十点过半了。
掏出房卡开了门,他差点被整个屋子里通亮的灯火给闪了眼,等缓了缓神再瞧,又觉得没有人气的空间里因为强烈灯光的照射而更显得寂寥。
他心里隐约有种不安的预感,加快步子往她房间走。可房门反锁上了,他反复按了几下也是徒然。最后抬手,很大力的拍在门上,边喊:“许月光,快开门。许月光,你听见了吗?许月光!许。”
他的声音还飘在半空中,门终于开了。
她穿着一件乳白色的厚实浴袍,站在半开的门后。她的头发还在滴水,有几缕贴在发白的脸庞上,她的眼睛又红又肿,一看就是哭过了的。
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发怔一般的看着她。他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在海岛上,海风那样的舒爽,他问了她很多不着边际的问题,她大概是挠破了头来回答的。其实他心里一直在笑,脸上却还得保持严肃,而那是一种愉悦到每一个细胞都跳跃起来的快感。他那时觉得他这一辈子大概再也不会遇到第二个这样的女子,生得美丽动人,活得洒脱自在,连夜空的月光也得让她三分。
蒋靖东第一次介绍她给他的时候,他就在心里告诉自己,世上的女人千万种,不过是失了其中一种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实上,这也确实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又不是情圣,一生只爱一个人女人,他是镶钻的有为青年,轻轻招一招手,就会有女人前仆后继的向他涌来。
如果蒋靖东没出意外,她早该成为了
他的弟妹,或者早为蒋家诞下子嗣。
可偏偏这只是如果,偏偏只差一步。
而这未完成的一步,几乎把他逼到了绝境。
他是不该心软的,不该把她带在身边,不该让她天天出现在他面前,更不该让她肆无忌惮的在他的心田里踩踏,而她却还浑然未知。可他身不由己,就好像吸食了罂粟,为了片刻的快乐,宁愿至死。
看着覃焕因爱烂醉的时候,他还笑话覃焕,说如果自己爱上一个女人,绝对不会蹉跎光阴。其实无论是对他,还是对许月光来说,光阴都是大把的,如果他无法前进一步,那么这样耗着,等着,相伴到永远,就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所以到最后,蒋靖允还是放低了所有的情绪,连眼里的波澜都被生生的压了下去,甚至连一句话也没说,就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
许月光是被那一记不重不轻的关门声惊醒的。
她在水里泡了太久,眼里、心里出现了很多的幻影,若不是敲门的声音太大,可能她会一并列入幻听。
她知道自己的精神状态欠佳,因为即便没有亲耳听过卢羽和林管家说起她精神状态的问题,她也明白一个人不爱与他人交流,不会抒发情绪,失去了正常的喜怒哀乐,久而久之,就容易从心里生出病来。
她并不怕生病,说白了,除了不能永远呆在蒋靖东身边之外,她没有什么可害怕的。
她缓过神来,看了一眼蒋靖允禁闭的房门,又发了会儿怔,最后轻轻关上自己的房门,走到洗漱间,拿出吹风筒。
吹风机嗡嗡作响,凉风拂在脸上,风速太小,吹不起湿重的头发。她只能将头发反复拨弄,花了一刻钟才吹到半干。
硕大的镜面因为明黄色的灯光照射而显得格外的通透,一切声音都在片刻间静下来。
许月光凝视着镜中的人。距离她上一次这样看自己的脸已经有五六年了。那时她也是个爱美的小姑娘,偶尔脸上冒出一两个痘,她都要对着镜中纠结好半天。曾廷烨却还故意带她去吃麻辣小龙虾,她怕长痘,但更舍不得美食,总是边吃边抱怨曾廷烨。
而今,她已经很久没长过痘了。也是,最美好的年华都已经流失殆尽了,还怎么可能长得出只属于青春的印记?能长出来的,大概只有皱纹而已。
每个女人都抗拒衰老,可她却很想快点走到那一天。她还和现在一样,每日给蒋靖东读一读报纸,给花园里的花花草草浇些水,兴致好的话就下厨煲锅粥,听林管家称她为许小姐,继续配合春归演戏,偶尔和蒋靖允同桌吃一次饭,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就安安静静的,而时间仿佛在那一刻被拉得很长,很长。
许月光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蒋靖允已经出门了。她也不晓得他是什么时候
走的,可能是昨晚,也有可能是清早,因为她睡得迷迷糊糊的,大概还没完全从昨晚的幻觉中走出来。
林管家很快就来接她了。
她没想到林管家会亲自来,脑子里想了一些事情,然后告诉他:“我下午想去买些花苗,让春归陪我去。”
春归这几日心里一直忐忑不安,有好多事想和许月光说,却又苦于没有机会,好不容易许月光先提出了带她去苗圃,她从车上下来,就紧紧跟在许月光后面,直到四处都无人了,终于说:“许小姐,我不是故意要隐瞒您的。”
许月光一直沿着泥土堆往前走,并没有回话的意思。
春归十分着急,又说:“我到蒋家来做事,确实是曾先生计划的,可他并没有别的意思,也不想打扰你的生活,他只是想知道你的一些情况。我们也不是经常联系的。许小姐,您会和林管家说吗?我会被辞退吗?”
许月光停了脚步,俯□子,伸手摸了摸土壤里开出的一大片新芽,说:“我如果要辞退你,早就辞了。每个人做每件事都有他身不由己的原因,我不想追究你为什么这么做,也不希望林管家怀疑你。我和曾先生的事,比你想的要复杂。你要向他汇报什么我不管,但如果你想探究什么,我就得先提醒你,不该趟的浑水不要随便沾上身,不然闹开了,谁都不好过。”



、夜妆(6)

对于曾廷烨的来电,许月光并不感到意外。甚至曾廷烨的忍耐力比她想象中的要更加强,在她和春归摊牌之后的第四天,他才若无其事一般的问起她受伤的手臂,仿佛他压根没有布过春归这个眼线在她身边。 
许月光也没这个兴致去戳穿什么,便正儿八经回答起他的问题来:“快好了。”
他又问:“会留疤吗?我这儿有一种去疤痕的药,抹上一阵子,就好了。”
她低头看了一眼手臂上有些扭曲的皮肤,说:“不会留疤。”
他轻轻“哦”了一声,像是斟酌了很久,才终于问她:“这周天能抽空和我吃顿饭吗?”
她没有马上答话,他有些焦急,但又怕把她逼急了,更得不到想要的结果,于是一直等着。
许月光想起这周天是曾廷烨的生日,她已经好多年没给他过过生日了,当初他们约定每年都生日都要一起,现在看来是不可能实现的。上午林管家无意提起说蒋靖允这周末要回一趟深圳。她在这儿原本也不认识几个人,如果蒋靖允不在,蒋婉司又还在坐月子,那和曾廷烨吃顿饭,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
晚上她把这事和躺在床上睡得像婴儿一般的蒋靖东说了。
其实她得不到任何的回应,但就是想和他说一声。
许月光和曾廷烨吃饭的地方定在十分偏僻幽静的私房菜馆。
她怕单独出来会让林管家起疑,所以特意带上司机和春归,等到了商场,又自己拦了车,去到约定的地点。
曾廷烨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许月光了,最近的一次还是春归发给他,她们去水镇路上拍的大头贴相。他收到照片的那会儿正在开会,蒋秉坤在台上几乎把每个主管都批评了一遍,气氛十分严肃,他看到照片的时候却不由得笑了起来,抬眼正好接触到蒋秉坤的目光。他并不惧怕蒋秉坤的严厉,尤其是此刻他满脑子都是许月光这几年难得一见的笑脸,更觉得心情无比的舒畅。
他自然是比许月光要早到,焦急的心情一点不亚于那些初次约会的小伙子,等待的时间只稍再长那么一点点,一颗心都会蹦出来一般。好不容易见到许月光出现了,仿佛恨不得冲上去把她拥在怀里再也不放开,但还是努力克制住所有的激动,只站起身,等待她慢慢走到他跟前,近到只有一米的距离,才柔柔的唤了她一声:“月光。”
她十分平淡的应了一声,理所当然的接受他殷情帮她拉椅子的举动。待两人都坐下来,才又淡淡的说了句:“生日快乐。”
相比她的平淡,曾廷烨的心情明显要难以平复的多,目光一直停驻在她脸上,从未离开过。
他料到她会消瘦,就好像这些年春归发给他的照片,她的下巴一日比一日尖,虽然照片里的大多
都是笑脸,可他看着看着时间久了,就总是不由得从心底生出一种疼惜来。他也知道她不愁吃,不愁穿,只是心里有个结打不开,所以哪怕物质生活再丰富,也没法让她真正的快乐。而她的快乐,几乎是他一手摧毁的,所以自那以后他除了顺从她所想要的,就再也没有别的方式可以弥补。
面对她淡如水的一句“生日快乐”,他也只能笑了笑,说:“你能来,我就是真的快乐。”
面对他的煽情语气,她也不好再僵硬下去,从随身的手袋里拿出一张被透明塑胶压平了的茉莉花标本放到他面前:“没时间准备礼物,这个送给你。”
他如获至宝,很快接到面前,细细看了一阵,伸手隔着塑胶摸了摸那成形的花瓣,抬眼问她:“你还是这么喜欢茉莉花?”
她想起那些年她和他住在巷子深处的老房子,其实她的房间真的已经很小了,可她一定要腾出地方来种花,还只种茉莉,等到旺季的时候,她的那些花盆都摆到了他的书桌上。他总数落她占了他的地方,可他从不挪那些花盆,哪怕半分。她知道他是喜欢那些花的,因为那香味那样淡雅清新,花姿也别有一番妩媚。
她突然有些难过,即便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可只要回想起那些画面,总经不住心里泛起层层叠叠的波澜。
他并不愿意把气氛弄得这么低沉,终于还是提起气,开玩笑说:“几年不给我过生日,也不见你拎个蛋糕来。”
她知道他是有意调节气氛的,也不愿意让他总吃闭门羹,于是也笑了一下,说:“你不是不爱吃甜的吗?”
他见她说话的语气渐渐温和起来,心里十分高兴,和她聊了一些事,基本都不涉及蒋家,只怕会一不小心触碰了什么禁忌,又让两人之间的交流变得不畅通。
许月光的心情还算不错,加上曾廷烨十分了解她的口味,点的菜基本都是她往日最喜欢的,所以她吃了不少,也难得敞开来和曾廷烨说了不少话。
最后服务生推了小餐车过来,她才发现原来他早把自己的生日蛋糕准备好了。
他还抢先说:“知道某些人会忘记给我买蛋糕,所以只能自己准备。”
她看了一眼那枚插了一根大蜡烛的抹茶蛋糕,提醒他:“许愿吧。”
他不同意,说:“还差一首生日快乐歌。”
她看了他一眼,烛光并不太亮,映得他的脸也是有些模糊的,可她却清楚的看到他眼角的细纹。过了今晚,他就三十三岁了,但除了事业,他什么都没有,而他曾拥有过很多,却也都只是年少时的往事了。她不晓得究竟是他欠了她,还是她欠了他,又或者他们的命运原本就是纠缠在一起的,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一世的纠缠。
她正想起调给他
唱生日歌,可这念头刚起,就有人不识趣的悄然至桌前,半扬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悦的低沉:“原来今天是曾经理生日吗?”
许月光神经一吓,迅速抬头,果真见到了蒋靖允。
而蒋靖允仿佛压根没有看到她,目光一直停驻在曾廷烨身上。
曾廷烨处变不惊,很快起身,和蒋靖允对视,微笑着问:“蒋总这么快就回来了?”
蒋靖允对他的提问十分有兴致,回首看了一眼不远处刚落座的莫海伦:“这么巧我女朋友也是今天生日,我自然要赶回来陪她。”
曾廷烨自然而然看了一眼莫海伦,含笑说:“佳人难得,蒋总分外珍惜也是常理。”
蒋靖允笑了一下,然后向他提出邀请:“既然这么有缘,不如一起?”
曾廷烨很快说:“我们还是不打扰蒋总的二人世界了。”
蒋靖允终于扫了一直默默低着头的许月光一眼,然后重新把目光凝聚在曾廷烨脸上,仿佛是压制了自己的语气,最后说:“那祝曾经理,生日快乐。”
最后那四个字,他说的分外轻巧,仍谁听了都不会觉得是真心祝愿。
许月光一颗心颤到了极点,可反而在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渐渐沉着了起来。



、夜妆(7)

曾廷烨本来是不愿意许月光再回蒋家的,毕竟蒋靖允刚才当面撞见了他们,虽然他表面看上去没什么异样,可明显是暗流涌动,但许月光坚持要回蒋家。
他一贯拧不过她,只能答应,但千叮万嘱的告诉她,如果蒋靖允有异常,一定要告诉他,他会第一时间来接她。
她没答应他,因为她认准了要在蒋家永远陪着蒋靖东,所以无论遇到什么情况,她都不可能会轻易放弃。
许月光还是和春归一起回的蒋家,路上她交代春归,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可以告诉曾廷烨。
她几乎从未在晚上出过门,所以林管家是在大门口等她的,见车子远远驶过来,他一颗心也落了地。
许月光并没有什么异样,上了二楼,先到蒋靖东房里坐了一会儿,才回到自己房间。她原是该担心害怕的,可真正遇上了这样的突发状况,反而越发的沉着冷静。
她去洗了个澡,连头发也一块儿淋湿了,从浴室里出来,想找吹风机吹干。却看见蒋靖允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还坐在她房间靠窗的单人沙发上,看她的目光透着太多的不耐烦。
她不卑不亢的唤了他一声:“蒋先生。”
他仿佛是有些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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