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然相爱默然相守-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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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冉觉得眼框有些发热，轻轻对许默说道：

“许默，我从来没觉得你像今天这么帅！”

先不说，季冉这诸多感慨，单就许默单项面的感觉，就是觉得尴尬，现在才看到自己这身怪诞的妆扮。

“冉冉，还是告诉我，你，到底是要继续和我在一起，还是。。。”要回柯宇身边去，这几个字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就怕，就怕一出口就成了真。

“还是什么？就像你说的，回到柯宇身边继续。。。乱伦的戏码？”最后几个字说的无比的艰难，到底，到底还是不想这样亵渎她和柯宇的感情，到底还是不想用这样的字眼来亵渎他心中那个美丽病弱的少年，只是。。。看着许默这个样子，存心想气他！

“。。。”

许默没有说话，凭着季冉描述的柯宇，那样一个男孩子，被季冉放在心底最深处的男孩子，被季冉妥善安放在最温柔的角落你的男孩子，怕是在知道季冉的身世的时候就已经做出了最后的选择。只是就算是这样，清楚明白季冉和柯宇不会有其他的可能，听到季冉这样说，还是觉得无与伦比的难过，有点点窒息的痛楚。

“许默，你知不知道，有时候，我看你这样，恨不得，恨不得一口咬死你！”

“我怕你知道，知道所有人都嫌弃我，你也会不想要我。结果，结果，你就是要往偏里想诚心想气死我，你好找新的，是不是？”



　
第三十九章

更新时间：201236　10：40：49　字数：2650

许默从来不知道季冉对他还会有这样的疑虑，他在她面前一直清楚明白，他一直把自己对她的在意表现得那般明显，他一直以为她仗着自己对她的在乎而吃定了他，原来季冉还是有那样这样的担心，还是那般的没有安全感，还是那般的患得患失。

这说明什么？说明季冉在意他，在意到失去了平常心。真是个好消息，是不是？只是，在此刻，许默只想好好地抱抱她，紧紧地抱着她，他是这样想的，也就这样做了。

季冉冷不防地被抱住，还有些别扭，想睁开，再和许默说道说道，见过气人的，没见过这么气人的！

“就让我抱抱，就一会儿，我高兴。”

“我气个半死，你还高兴？我没见过你这么没良心的。”

“我女朋友对我表白心迹，还不许我高兴了？”

“谁，谁对你表白心迹了？”

“你说，恨不得一口咬死我，俗话说，打是亲骂是爱，没有爱，哪来的恨，所以说，你是爱我爱到不行了吧？！”

季冉被许默打趣的话语羞得不行，结果恼羞成怒一口咬在许默的肩膀上，开始也就只想留个牙印就放过他，结果许默还是一个劲地笑，季冉就越发用力，知道嘴里有些铁锈味才知道自己过火了。

“你怎么不叫疼啊？”

季冉有些心疼，又有几分气急败坏地揉着那被自己咬出了血的地方。

“出气了？出气了就和我讲讲到底怎么回事，还有你到底怎么想的。”

许默抱着季冉坐回椅子上，见怀里的季冉不安分，就说道：

“别动！”

“可是抱在一起，很热！”

“…季冉，你还能更没情趣一点吗？”

“。。。”

季冉无语了半响，还是决定当没听到，转而回答许默的问题。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是谁查我的身世，查到那个季日威身上了，就拉扯出全部的过往。本来季跃辉想压下来的，但是没压住。”

“那个对你身世有兴趣的人，是谁？目的又是什么？你知道？”

许默看季冉一脸的云淡风轻的表情就好奇地问道。

季冉低头看着许默紧抱着自己的双手，有些无所谓地说道：

“对我有兴趣的，有能力查到这份上的人，除了杨陌，不作他想。”

“他急了吧，看着我和你越来越好，终于沉不住气了，想让季日威带我走，杨陌可能就是这样的打算。”

“你知道我最讨厌他什么吗？最讨厌他对我总是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最讨厌他一副我找不到比他更好的那种笃定的样子，最讨厌他总是一副万事尽在掌握的样子。他不明白明明感情不可能尽被掌握的。”

许默轻笑，“看来，你真的够讨厌他。”

许默想了想，还是轻轻说道：

“你别恨你妈妈，易地而处，假设，我死了。”

“呸呸，你能不能说点好话？”

“别急，只是假设。我们的孩子像柯宇那样一生下来就身体不好，而杨陌要你和他在一起才肯救他，你会不会答应？要是在迫不得已出卖自己身体的情况下，有了孩子，你会不会要？”

“我宁肯和那个孩子一起死了！”

“冉冉，你明明不会的。你知道一个母亲的心情。女人都是为母则强的，冉冉，你懂得的，是不是？”

“许默，所以我不能怨恨她，是不是？”

季冉的声音有些低低的，慢慢说道：

“其实，我也没想过怨恨她，就像你说的，我是个女人，还是个爱过的女人，能理解她的那种心情。我不能想象自己在她的位置上是怎么的场景，又会有什么样的决定。”

“我只是很震惊，生活有种天翻地覆的感觉，突然间养母变成了生母，昔日恋人变成了同母异父的哥哥，昔日的朋友变成了同父异母的哥哥，原本是没有父亲的孤儿，突然有人告诉我我是有父亲的，父亲的来头还不小，觉得这个世界当真是玄幻了。”

“许默，我想去问问她，当初她为什么要把我领回家，偏偏又不认我？她这十年都是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我的？是不是特别怨恨我，特别讨厌看到我？”

“许默，如果她那么不想看到我，我就不回去了。反正现在回去的日子也少了。”

“考完试，再回去吧，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回去。”

许默紧了紧手臂，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毕竟这件事情，外人是完全没办法去开解的。

“我不想你看到我那么狼狈的样子。。。”季冉想了想还是说道。

“我找季跃辉陪我去，他不是说一个月。。他要带我回去见那个男人吗？”父亲这两个字，实在说不出口，只能勉强称呼为“那个男人”。

“我想去见见他，不管怎么样，我都该见见他，是不是？”

季冉玩着搁在她腰间的手指，躲避着许默的视线。

“你，不怕回不来吗？”

许默的声音有些紧绷，季冉要不要这么折腾他？一会儿让他像身处天堂，一会儿又将他搁置在地狱边缘。

“我死也会回来，放心。我只是，只是想见见他。”

季冉知道这是一次冒险，毕竟那个男人的身份就是一份危险，只是。。。就算没有感情，她还是想见见那个给了她生命的男人，至少每当听到别人谈论父母时，她想起来的不会再是两张空白的脸孔。

“。。。”

许默没有再说话，由己度人，他能理解季冉此刻的心情，所以就算自己有诸多的惶恐，还是不想勉强去说服季冉改变主意。也许对一个人太过在乎的结果就是不想勉强她做任何事，不想让她有后悔的机会，抱怨的机会。许默有些自嘲地想着。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在这里等着你就是了。”

“会等到什么时候？有期限吗？”

季冉强作欢颜地问道。

“自然是等到不爱的那一天。所以，你要赶在那一天之前回来。”

许默想，天长地久终究是个虚幻的成语，更何况是一个人的天长地久。

未来有太多太多的变数，就算他一直有心等季冉回来，但是那也要季冉愿意回来，季冉这样理智的人，甜言蜜语必定是不信的，还不如，还不如给她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让她忐忑，让她不安，让她放心不下，让她早点回来。

“我不会让你等很久的。”

真心喜欢她的人，她怎么舍得让他等太久？更何况，她是这么这么喜欢眼前这个男人。

“心情好了？回去吧？还有半个月就要考试了。”

也就是说，半个月之后，他们最少会有两个月不能见了吧？整个暑假，想想都觉得漫长。以前，总是祈祷暑假再长一些，可以多赚一些钱。现在却是嫌弃。想想，感情这回事，果然容易让人心生懒意，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玩物丧志？许默好笑地想，不过如果让季冉知道他把她比作“物”，怕是又有得折腾。

“嗯，走吧，热死了，赶紧去洗个澡。你回去也再洗洗吧，头发吹干再睡，知道不？”

季冉站起身，再把许默从椅子上拉起来，摇晃着和许默的手指十指相扣的手，好笑地提醒。

“你就在我面前得瑟吧！不要让我逮着机会笑话你！”

“许默，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你是不是吓到了？”

“咱能换个话题吗？比如说，你的学习，貌似，你还没有复习，真不怕被挂？还有你马上要考英语六级了吧？也没见你做题，就不怕过不了？”

“。。。你别那么唐僧好不好？我不是玉兔精，不想嫁和尚。”

“。。。”

“。。。”

季跃辉在车上看着他们十指相扣地走出小饭馆，看着他们有说有笑地走远，看着季冉撒娇耍赖，看着那个许默笑得宠溺又无奈，知道看到他们走进校门，再也看不清了，才升起车窗，将自己隐匿在阴影里，出声吩咐司机回宾馆。



　
第四十章

更新时间：201236　22：26：23　字数：3500

时间就在忙碌地准备英语六级和期末考中度过了，考完试，许默送季冉去火车站，陪着她等车进站的时候，季冉突然说道：

“我上次寒假回去的时候，看到过你来送万诗娅上火车，我那时候还以为不认识你，还以为你和万诗娅在一起，还羡慕了很久。”

“不记得了，不过我确实被万诗娅拖来送她上火车，不知道她折腾个什么劲。我那时候那么受苦受难的表情，你还能认为我和她是一对，你那是什么小眼神啊？”

季冉默了，看着许默一直紧拉着自己的手，还是说起了自己的打算。

“季跃辉现在开车去N市了，我们会在N市的火车站碰面，然后一起去我家，不，是柯家。”

“不管怎么样，每天打个电话给我，实在不方便最少给我发个信息，简单地告诉我那天发生了什么事，好让我安心，知不知道？”

许默放下行李箱，腾出手来拍了拍季冉的脑袋。

“许默，别摸我脑袋，我怎么觉得最近你对我像对小狗似的，时不时的来两下？”

“你上火车了，我再给你充话费，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就算。。。就算结果不尽如人意，记得我还在这里等你！”

“我知道的。”

正好车进站了，开始检票，季冉想想，还是松开手，人太多了，再说，都送到这里了，许默再送，她也还是要上火车的。

“许默，我走了啊。”

“嗯？？？临走了，不给个纪念？”

许默的暗示很明显，鼓着腮帮子看着季冉，季冉看着难得邀吻的许默，又转着头看着因为人多而显得无比嘈杂的候车厅，发现几张有些熟悉的脸孔，好像是自己院里的，有些难为情，这要是被人看到，传到宿舍几个的耳朵里，那就丢人丢大发了。

走到了检票口，检票进站，被人推搡着往前走，季冉想了想，还是折腾着走回去，总觉得许默那有些黯然的脸在自己眼前晃悠，折腾到检票的地方，门已经被火车站的工作人员锁了，候车厅的人少了大半，显得有些空旷，但是那个人，还在那里。

“许默。”

季冉很大声地喊了一句，将许默视线吸引过来了。许默皱眉看着季冉，不是进站了吗？也不怕错过火车？

“许默，你等我回来，到时候。。。到时候。。。”

最后几个字却是轻得已经听不见了，可是许默的眉眼却是花开一样绚烂。

“回去吧！”

柯宇冲着一直看着他的季冉摆摆手，见季冉转身也便转身离开，实在不想这样婆妈，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伤感的心情来的实在是太没道理，顶多顶多再过2个月，就能再见到了吧。

季冉看着火车窗外流动的风景，这是第一次怀着这样复杂的心情回那个家，甚至她都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柯宇，那个知道了她的身世，还对她笑得温柔的男孩子。好在，好在柯宇那句“曾经如此，此后不再”让她知道沉湎于过去是完全没有用的，人活着就得往前看，往前走，有些事情，不能就是不能，不管是什么原因，有时候人，还是难得糊涂才好。真相未必重要。柯宇一直想让她快乐，而她却辜负了他的期望，不开心了那么久。一个人的生命，难得有那么另个人所作所为完全为了你的快乐，你的幸福，而她幸运地拥有了柯宇，她最爱的哥哥，最爱她的哥哥。这已经是最美好的事情，甚至，甚至他们有了隔断不了的血缘，不说其他，最少最少她在未来的以后能用更加坦然的心态去祝福那个会得到柯宇的人，会陪伴柯宇一生的人，会给柯宇生儿育女的人。曾经她以为那个人会是她的，曾经她是那么相信，就像布鲁诺相信哥白尼的日心说，带着宁愿被烧死在鲜花广场的执拗。只是，布鲁诺相信的是真理，颠破不了的真理，而季冉想，自己相信的是什么？曾经她以为是命运，是命数，但是现在她想她只是相信了柯宇，相信了自己。

季冉想，现在她还是相信柯宇，相信自己，只是不再强求他们一定要在一起，她没有失去柯宇，柯宇也没有失去她，他们只是选择了更适合彼此的相处方式，不远不近，不亲不疏。近了，亲了，会痛；圆了，疏了，还是会痛。

短信提示音响起，打开一看是10086，说是充的话费已到帐，200块。愣了半天，想着之前许默说要给她充话费，给许默发了个信息。

“许默，我这算不算傍上大款了？下次我叫你许大款，好了。”

“行啊，我这个大款只给你傍。”

“去，本姑娘才不稀罕。”

“是，季冉大小姐，你不稀罕大款，你只稀罕我。”

“。。。许默，你不要脸。”

“我只对你不要脸！”

“。。。”

“冉冉，记得每天让我知道你的消息！”

“嗯，我会记得的。不说了，你今天下午还有一堂考试，现在都快1点了，你休息一会儿。”

“嗯，等你。”

季冉合上手机的时候，想着，许默的意思是等她的信息呢，还是等她回来？还是两者都有？

火车摇摇晃晃从Y市到N市走了近4个小时，上火车的时候是中午12点，下火车的时候竟已经快下午4点了。季冉走出出站口的时候在车流穿息里一眼就看到了那辆显眼的黑色房车，其实季跃辉的意思是她一考完试，就开车到校门口接她一起来N市，只是她为了和许默多待几个小时，还是拒绝了，想来情到浓时竟真的是不忍割舍一秒共处的时光。

“跃辉哥哥，等了很久？”

季冉打开车门，对季跃辉笑笑问道。

“还好，季冉，你不担心吗？还是你真的愿意和我回去？”

季跃辉之前担心季冉不愿意和自己回去见父亲，但是他发现季冉一点反感什么的都没有更让人担心。

“跃辉哥哥，你有一年没有来N市吧？觉得有什么变化吗？”

“还是一样的讨厌！糟糕的空气，糟糕的交通，乌七八糟的人。”

季跃辉看了一眼窗外的城市街景，随即瞥过了脸，厌恶地邹起了眉。他讨厌这座城市，更讨厌的是这个城市是杨家的地盘，当初他就是在这个城市栽了人生里的第一个大跟头。

季冉好笑地看着这个便宜哥哥的表情。对于N市，说实话，如果不是记事起就生活在这里，如果不是这里有太多和柯宇的回忆，她也喜欢不起来吧。以前在N市的时候，还不觉得，但是去Y市上大学了，出去了，才知道N市人给外乡人的印象有多糟糕，可以和日本鬼子相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