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爱忘了,你还记得吗-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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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了双眼。
“我，刚刚给若扬打电话是因为……”
她猜不到他心里在想什么，甚至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是喜是怒。莫名其妙地开口解释，只想平息心中那一点点愧疚。
陆习的头转过来，左手的食指点在她的唇上，轻易地阻止了她的说话：“姐夫打电话告诉我说，你需要我，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是他那样说，我就这样回来了。”
常年握手术刀的手，指节间一层薄薄的茧子，在指腹之下若有似无地触碰着她的下唇。
酥酥麻麻的，心里有些些痒。
“公司的事情。”思北有些泄气地说，不愿意提起那些恼人的细节，连回想都会去逃避。
“你刚刚说头疼？”陆习贴心地换了另一个话题。
“有一点。”
陆习于是温柔地将思北拉入怀中，他的胸口紧贴着她的背。思北想要挣扎，太阳穴边却多了一双手，耳畔响起的是他的声音，极富诱
惑：“闭上眼。”
手指不轻不重地揉着，于无声中化解掉她的防备。她的眼睛渐渐地闭上，隐隐作痛的脑子似乎因此而得到缓解。她舒服地叹了口气，恶心不适感消除，意识也随之模糊。
这些天来，她一直都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每夜每夜她都在思考，思考到底要怎样做会更好、思考如何才能度过这个难关、思考下个季度又该怎样。没有答案的时候在寻找答案，有了答案的时候又开始担心答案是否正确。
陆习的怀抱只是温温的，比一般人的还要寒冷，却在这样的梅雨季节的闷热中显得刚刚好。
靠在他身上，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如潮水般随之而来，半梦半醒之间，她似乎听到他在说些什么，想费神去听清却陷入沉沉地疲倦。
黑甜的一觉伴随着小明汪汪地叫声而结束，睁开眼睛时，自己还软软地靠在陆习身上。
　　23。如果放下一切，温柔的缱绻是否如初时温暖2
他双手交叉着环抱在她身前，温暖的气息环绕四周，好像做梦。
她不想离开这样真实的梦境，睁着眼睛放空地看着前方，没有办法推测天色的早晚。
只知道天已经黑下来，雨依旧没有停。
小明的叫声没有变小，反而越发地凄厉。
陆习有些不安地看了看小明房间的方向，无法脱身的他不忍心将思北吵醒，于是一双手盖在了她的耳朵上。
她清楚地记得，年少烂漫时自己也曾矫情地害怕过打雷，雷声隆隆时总爱往陆习怀里钻。不是真的害怕，只是想找个借口和他亲近一点，再亲近一点。
那时的他也是这样，温柔地捂住她的耳朵，然后她总会伸手抱住他的腰，就好像抱住了全世界。
如果这是我们一切的起点，该有多好？
她不禁问自己：如果他一直这样对你好，你是不是会再次爱得没有一点原则？
没有答案。
不是因为真的没有答案，而是因为那个答案是她不敢接受的所在。
她轻轻地动着，假装被吵醒的样子从陆习怀抱中起来，离开他怀抱的一瞬竟有化不开的眷恋之感。
“醒了？”
曾经他总是对医院同僚对爱人这样明知故问的说话方式嗤之以鼻，现在终于明白，这样平实的嘘寒问暖才是度过似水流年中最真实的一部分。
思北站起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不自觉地扭了扭脖子，刚刚的睡姿还是不怎么舒服：“嗯，现在几点了？”
“还没到八点。”陆习扭了扭被压麻的手，也随着她站了起来。
“八点了？！”思北不可置信的惊呼，“我都睡了四个小时了？你怎么不叫醒我？”
陆习笑笑，帮思北扯了扯有些凌乱的衣服说：“你好几天没睡好了，不忍心叫醒你。去洗个澡吧，我带你出去吃饭。”
思北有些惊讶，他怎么知道我这几天都没睡好？
算了，不去想，想出来的结果也不见得好。
任凭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自己的身子，全身上下都是暖意。下午那个睡姿不算舒适的一觉与清凉舒爽的一个澡共同作用下，她的疲惫感一扫而空，接踵而来的便是多日不曾造访的饥饿感。
多少天没觉得饿了？
思北摸了摸肚子，换好一身自家设计的连衣裙，走出房间。
客厅空无一人，小明的房间却传来陆习的声音：“坐下，不许动。”
思北好奇地走了过去，正好看到陆习蹲在小明的食盆前放狗粮的一幕：
陆习手上拿了一个一次性纸杯，里面装着称好的狗粮，手势却是要倒进食盆没倒进食盆的模样。
八点才看到狗粮，小明早已经饿的要六亲不认了，看到有吃的几乎恨不得一个饿狗扑食奔过来，却碍于陆习平时积累下的淫威不敢动弹。
陆习的手稍一松动，狗粮落入食盆的声音响起，小明再也顾不得矜持向前一冲倒把陆习吓了一跳，慌忙站起来，大半杯狗粮就这样撒在了地上。
好在小明也不挑嘴，落到地上的狗粮也一个不落地吃进了嘴里。
这个样子让思北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陆习发现身后的思北，故作镇定地说道：“已经喂完了，我去洗个手我们就出去。”模样一本正经德好像刚才一幕完全不存在一样。
她终于知道这些天每天他都是怎样喂小明的，这个发现着实够她笑上很久。她知道陆习是个好面子的人，忍着笑意点了点头。直到陆习走回房间，思北再也忍不住地哈哈笑起来，此时小明也捡完了所有狗粮，歪着脑袋疑惑地看着她。
思北见状蹲在地上，轻轻地摸着小明的脊背：“小明啊，看来你们两个相处得很愉快嘛。”
正想把小明抱起来再玩会儿的时候，陆习已经回来：“我们走吧。”
可是当思北从善如流地往外走的时候，陆习却仍在原地一动不动，思北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犹豫了片刻，陆习终于憋出了几个字：“洗个手再出去吧。”
这个洁癖男人，她几乎都忘了。
吃饭的地方并不远，依旧是上次那家如意吉祥，不知道为什么已经过了晚上八点人还是很多。两个人稍稍等了五分钟，里面才收拾出一张桌子。
“今天怎么这么多人？”趁陆习点菜的时候，思北好奇地发问。
服务员边记着陆习说的菜名，边恭敬地回答：“今天邵小姐请他们公司全体员工吃饭，二楼虽然没坐满，但是整体被包下来了。”
这个名字让思北想起了今天白天的不快，再无兴致问下去。点完菜的陆习将菜单交给服务员，贴心地问道：“不想和她在一家店吃饭？”
“没这么小气，只是听到她的名字总是不舒服的。”思北有些黯然地说道。
陆习又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今天怎么这么不高兴，还是和上次的事情有关？”
“嗯，子豪，就是我以前部门的一个很有才华的设计师，一时冲动去找邵雨乔理论，落进了他们的圈套。”思北担忧地说道，“事情都怪我，我早上就看出了他
的不对劲，可是我没有及时制止他。爸爸和姐夫都说邵家的后台很硬，可能这次如果要保存公司的名誉的话，极有可能要牺牲子豪了。”
邵雨乔。
陆习轻握住思北的手，安慰道：“邵雨乔工于心计，你和那个小设计师被她设计在正常不过了。”
“是啊，连你都看出来他她工于心计了？我真是笨。”思北无奈地抱怨道。
陆习笑了笑如春风化雨：“你要知道，医院是各种流言横飞的地方。”
思北点了点头：“这倒是。”
“所以不用担心，一切会好起来的，有什么情况记得告诉我，我或许也可以帮上一点忙。”陆习拍了拍思北的手背以示安慰，她的乖巧与顺从，让陆习觉得这样的气氛真的好极了。
正要继续说些什么，却听到了一个在这种情况下极不愿听到的声音：“哎呀，真巧！陆习你也在这，这就好。”
　　24。如果放下一切，温柔的缱绻是否如初时温暖3
根本不用抬眼睛看，陆习就知道，这个人的名字叫做洛谨谦。
“洛医生，你也来吃饭的吗，真巧。”思北倒是很有礼貌地微笑着对洛谨谦打招呼。
“是啊是啊，谁知道这鬼地方今天居然客满，不介意我们和你们拼桌吧？”洛谨谦毫不客气地说着，思北这才发现他身后还站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孩子。
“不介意。”
“介意。”
几乎是同时，思北和陆习给出了两个完全不同的答案。思北错愕地看着陆习，完全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洛谨谦却已经毫不客气地回答：“介意什么啊，顾思北，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院新来的实习医生，康小曼。今天的饭她请了，陆习你这总不介意了吧？”
沉默。
陆习居然是沉默！洛谨谦有一种尊严严重被挑衅的感觉，好歹这是他的实习生啊，他怎么能这么不给面子呢？
“他刚刚开玩笑呢。”思北也发现了气氛的不对，忙打着圆场，并且善解人意地坐到陆习身边以平息他的不快。
这种情况下，陆习只能哼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与妥协。
而跟着洛谨谦的小曼却悄悄地拉了拉洛谨谦的衣角小声问道：“洛医生，你是不是和陆医生闹别扭了？”
“没有啊，我和他能闹什么别扭？”洛谨谦条件反射地回答，一时间也想不出来陆习怎么给自己这么大一张脸子看。
可是闹别扭，闹别扭，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那……那个女的是什么人？”小曼又小声问道。
“什么女的？”洛谨谦依旧莫名其妙着，今天是撞了什么邪了？这些人说的做的怎么他都听不懂了？
“就是坐在陆医生旁边的那个女的啊。”小曼偷偷瞟了思北一眼说道。
洛谨谦不理解地回答道：“她是陆习的老婆啊。”
“什么！？他有老婆了！？”小曼诧异地说道，声音大到陆习和思北都忍不住看向她。
“你没听说？他们结婚都半年了，而且你没看他左手无名指带着戒指呢？”洛谨谦完全不懂小曼的思维了。
说实话，洛谨谦一直不明白小曼怎么突然巴巴地要请他吃饭，不过一向来者不拒的他也不会想太多。但是现在，他不由得开始怀疑今天答应小曼的邀请是不是个错误。
“我以为那是掩人耳目……”小曼嘟囔着回答道。
“什么掩人耳目！”这回轮到洛谨谦抓狂了，吼出来的声音比小曼还大，直接导致四周的人都纷纷看向他。
思北忽然也觉得，让这两个人坐下来，似乎是个错误。
“你和陆医生不是一对嘛。现在看好像不是这么回事，难道你不是喜欢男的？那我这顿饭不是白请了……”小曼瘪瘪嘴十分委屈地说着。
这时服务员拿着菜单过来了，递给小曼说道：“这位小姐，要不要加点菜？”
这时的小曼已经完全没有吃饭的心情，随便翻了翻菜单，嘴被价牌吓得张得老大：“洛医生，你这是杀人啊！”
“是你说要请我的啊，我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答应你这小小实习医生的邀请，当然要吃点好的。”洛谨谦终于有种扳回一城的感觉。
“可可可可可是……”小曼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而此时陆习却慢悠悠地帮小曼解了围：“谨谦，我说了很多次，以后不要缠着我，我已经结婚了。这顿饭我请，以后不要再做这么幼稚的事情。”
说着叫了服务员过来，先把单给买了，然后拉着思北的手往外走：“你们吃吧，我们先走了。”
“陆习！”洛谨谦看着陆习的背影咬牙切齿。
而另一边的小曼却万分崇拜地推了推洛谨谦说：“你真有眼光啊，不过可惜，他老婆和他更般配啊。”
虽然不明白这具体是什么情况，但是思北还是觉得整件事情有一种莫名的喜感存在。
一本正经的两个人走出了餐厅，终于在走到路边的时候再也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
思北边扶着腰边指着陆习说：“你是故意那么说的吧？真坏啊！”
受思北的感染，陆习笑的越发地开心：“哪里坏了？我只是给他一个小教训，你不是也笑得很开心么？”
“为什么要给他教训？”思北不解。
陆习摸了摸她的头：“因为我很小气。”
“小气？他什么时候得罪你了么？”思北依旧不解。
在她眼里洛谨谦哪有得罪陆习的地方？把他当财神供起来还差不多吧。
“这是我回来第一次正式地请你单独吃饭，却被他和小曼搅了局，你说哪里得罪我了？”
只有他，才能把情话说得这样一本正经吧。思北这样想着，心里却是止不住地有一丝丝甜蜜入侵。外面依旧下着雨，打在陆习为她撑起的伞上，如同最美的交响乐。
或许是气氛太好，又或许是陆习那样一本正经却又着恼的样子太诱人。四目相交之际，思北终于没有再躲开，而是踮起脚尖，轻轻地在陆习的脸颊上印上一吻。
思北有些害羞的垂
下眼帘，然后又鼓足勇气地看着陆习：“这样，能算帮他赔罪么？”
路灯映衬着两个人的脸，似乎都泛起了可疑的红色。
陆习点头，顺势把思北揽在怀里向前走着：“我们换一家吃去吧。”
倚在他怀中，顺从地点了点头，所有的事情都依靠他再依赖他，是多少年想而不得的结果。
下着小雨的夜晚里围绕着两人的是化不开的温情，他们聊着许多年前的趣事，仿佛就在昨天。
吃的是极其普通的小馆子，饿慌了的两个人，居然也有滋有味。
到家的时候接近十一点。
小明已经困了，靠在自己的窝里懒洋洋地抬眼看了看两人，之后又垂下头去，连尾巴都懒的摇。
思北站在客厅地正中，道别却又恋恋不舍：“很晚了。”
“嗯，很晚了。”陆习只是附和着思北的话，也没有任何动弹的意思。
早已经是夫妻的两个人，此刻却如初恋的少年般羞涩。
看着彼此，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25。如果放下一切，温柔的缱绻是否如初时温暖4
两个人又静默地对视了很久，思北终于笑着说：“如果我们一直这样站着，大概天亮了也别想睡觉了。”
陆习随之莞尔：“那你先回房间。”
思北点头，心中一些些不知名的希望随着这句话落空，另一些不知名的欣慰又涌上心头。
她慢慢地向前走着，不知道在期待什么，又觉得期待的东西让人心慌。
直到进到房间关上门，她才抛弃了所有的矜持，将自己扔到了床上心中是不知名的羞涩的喜悦。
注视着思北进屋的背影，抑制了许多次想要喊回她的举动，陆习也终于躺在了自己卧室的床上。
如果这是开始靠近的第一步，或许真的是很成功的一步。
他想着思北今天的表现，想着关于明天的约定，笑意漾上唇边久久不能散去。
我们有太多的时间可以慢慢来，一步一步向前走，坚实的缓慢的，却绝不退后。
陆习的手不自觉的拿出了那个老式的手机，里面只有那一个号码。
“喂，周莲吗？我需要你给我帮个忙，是关于我的妻子……”接通电话之后的陆习如是说道。
思北原以为，这趟假自己会休很久，却没想到在休息之后的第三天她就接到了姐姐通知她上班的电话。
电话里面，顾望西语焉不详地让她回来上班，只是说事情有了突飞猛进的进展，具体情况却只说是惊喜。
第二天，思北早早地来到公司，发现有人比她来得更早。
早早就坐在座位上的居然是原本已经不抱希望会回来的杨子豪！
脸上还有些青肿，但是整个人精神显得特别好，他看到思北也像看到亲人一样：“小北姐，我回来了！”
思北笑着，觉得眼睛有些泛酸：“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告诉我一下？”
“昨天晚上突然被放出来的，我以为小北姐你知道……”杨子豪有些疑惑，不过马上又说道，“连案底都没留就把我放了，肯定是邵雨乔他们的阴谋败露了是不是？！我当时就特别镇定，知道小北姐一定会把我救出来的！”
又聊了两句，杨子豪也是什么都不清楚的主，杂七杂八地说了许多，却也完全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放了出来。至于侵权的案子是否胜利更加完全不清楚，思北心中疑惑太多。便匆匆和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