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爱忘了,你还记得吗-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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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9。　故人至，迷踪的影1
也算许流萤意志坚强，如此间间断断地倒追了陆习几年，虽然没有实质性的成果，但至少比起其他喜欢陆习的女生来说，她的位置是特殊的。
她甚至有理由相信，长此以往，陆习总有一天会变成她的裙下之臣。
陆习叹了口气，果然母亲肯定不会让自己好过，自己不愿意回来便空投了这么一个重磅炸弹过来：“我还有事，先不上去了。你住的地方安排好了么？要不要我给你定个酒店？”
“没安排好，不过住你家不行么？aunt说你买了一个很豪华的房子呢。”许流萤倒是不客气。
“你知道我有洁癖，不喜欢家里有别人。”陆习轻描淡写地拒绝了，“我会让人帮你定好酒店的，待会儿一块吃晚饭吧。我还有事，先挂了。”
然后他又给洛谨谦打了个电话：“谨谦，麻烦来我办公室一趟，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五分钟后，洛谨谦表情夸张到扭曲地惊叹：“你是说许流萤悄无声息地来我们医院了？！”洛谨谦很无奈，看来这一次秦阿姨是下了狠功夫，居然联合他爸把许流萤空投过来，自己事先竟然一点风声也没听到。
他为不顾面子和长辈的责备把陆习弄了进来，全都是为了解决医院的危机。他爸倒好，受不了秦阿姨的威胁就把许流萤安排了进来？还嫌事情不够复杂么？
一个顾思北加着方若扬还不够，许流萤还被发配来凑热闹。再这样下去，他们医院肯定会在网络爆红的！而且内容都能想到，肯定他们是美丽而又有才华的护士美眉写的什么《医生的极品情事》之类的香｜艳文！
“我待会儿三点还有个小手术，你让人帮她订好酒店吧，不出意外6点我能结束，到时候我们三个一块吃晚饭。”
“酒店可以定，我四点也有个挺不小的手术，吃饭你们去吧，我是赶不上了。”洛谨谦恨恨地想：要我洛谨谦当你眼里的挡箭牌，她眼里的电灯泡？没门！
“我不介意教住院医生教的仔细点，可能他们也很希望有主刀的机会，这次动手术的好像是余市长的丈人，他应该也很乐意给年轻人一点成长的机会……”陆习微微一笑，轻飘飘地说道。
“我在第三手术室，四点开始，七点结束。你要不嫌晚，我们就一块。”洛谨谦恨恨地打断陆习说，他知道陆习说得出就做得到。他可不敢把余市长丈人的脑袋交给一个住院医生啊，就算手术成功，这事儿万一捅出来他们医院还要不要活了？
陆习很慢地点点头：“我也觉的老人家的手术还是应该慎重，手术不是实习医生能够独立完成的。”
敲门声又一次响起，洛谨谦觉得自己最近运气是真不好，每回来陆习这里还没说到正题都会被人打断。
没等陆习说请进，门就被打开了。
陆习皱了皱眉，下回必须让洛谨谦把门锁好。
“既然你说你很忙，我就主动来找你啦！”许流萤带着阳光的气息走了进来，看到洛谨谦的时候微微地点头道了个好后挽住陆习的胳膊显得特别亲昵。
　　50。　故人至，迷踪的影2
陆习颇有技巧地把左手抽出看了眼手表后说：“不好意思流萤，两点半我有个手术，现在要去做术前准备了。”
在百忙之中的陆习还指着洛谨谦向她介绍：“这是洛院长的儿子，洛谨谦，我的好朋友。你们没事的话可以聊一聊。”
然后他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地走了出去。
洛谨谦忽然觉得，他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事情就是交了陆习这个朋友，明明是三点的手术你现在做个屁术前准备啊！
“你好。”洛谨谦干巴巴地打招呼。
“你就是Darcy常提到的那个好朋友Dr。Luo？久仰久仰，我叫许流萤，英文名是Elizabeth。”许流萤落落大方地对洛谨谦伸出手说，“这次我能过来，多亏了您父亲的帮忙呢。”
“呵呵。”
洛谨谦伸手与许流萤一握，忍住心中对父亲的埋怨，依旧保持着风度说道：“不用谢，我父亲和秦阿姨也是很多年的朋友了，举手之劳而已。”
“Dr。Luo也是外科医生么？”许流萤又攀谈道。
这位美女你不是对我久仰么？陆习不会介绍下我在心胸外科的地位？好歹我的MD也是在哈佛读的啊。
洛谨谦心中吐着槽，但是他对美女一向很宽容：“是，心胸外科。”
又无聊地寒暄了两句后，他也学着陆习抬手看了眼时间后说：“不好意思，我三点有个手术，现在该去做术前准备了。”
嗯，其实三点和四点也就差一点而已。
要说回来，陆习对许流萤确实与一般的女人不一样。
如果是其它女人来国内，他是肯定不会又帮着订酒店还和她一块吃晚饭的。从国外到国内，主动倒贴他的女人没有千千万也有万万千。
有的是被陆医生俊朗不凡的外表所吸引的，有的是被陆先生精湛的医术所吸引的，还有的是被陆大夫绅士的风度所吸引的。不管爱上他的原因如何，最后都被陆先生看似温和实则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所逼退。
例外也曾发生过一次，那个人叫做顾思北。
但是总的来说，陆习对许流萤的态度还是特别的，他们两的距离比一般人要近得多。
如果说一般人与陆习的距离是100米的话，或许许流萤只有30米。
虽然依旧很遥远，但是比大部分人都更接近那个目标。
陆习曾经明确地告诉过她他们两个没可能，她依旧觉得自己是最有可能的人，因为大家说他们是未婚夫妻时陆习虽没有同意，却也从没有反对。
那样漠然的样子，好像这个传闻跟他根本无关，这让她又爱又恨。
许流萤知道对陆习来说不直接驳她面子的原因，并不是好感，而只是优待。
她更知道陆习对她这些优待来得很卑鄙，可是她依旧甘之如饴。
而陆习呢？早在许流萤第一次表白他就告诉了她他们之间的不可能。他一贯的态度就是这样的，除了自己专注的部分，其他别的事情总是懒得理会。
他已然说了，至于听不听，都只是她一个人的选择。
他觉得凡事，都只是注定的缘分。
正如那一天如果没有她，或许自己已经成为一缕幽魂。
因而现在的自己要礼貌地对待她的纠缠，因为一切都是上天的注定。
　　51。　故人至，迷踪的影3
洛谨谦本着不宰白不宰的想法，让助理护士定了一家名叫如意吉祥的淮扬菜餐馆，那是称得上是医院方圆五公里以内最算得上档次的地方。
餐桌上陆习当许流萤是空气一般与洛谨谦讨论着今天的手术，反倒是洛谨谦偶尔会照顾许流萤的情绪与她说上两句。
“你不知道，我见Darcy第一眼的时候还挺讨厌他的呢，太傲慢了。后来我才发现，我们就像是傲慢与偏见里的两个主角，连他这个英文名都是我给他取的呢。”许流萤似乎对陆习的忽略也早已习以为常，与洛谨谦聊得很是尽兴。
“我一直以为他的英文名是Lucy呢，当初知道他要去美国的时候我就觉得他这名字肯定会被耻笑。”洛谨谦打着哈哈说道。
“我听aunt说啊，Darcy这个名字也是有一段典故的。说陆伯伯当年好读论语，刚好读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原本是想给Darcy取名时习的，但是aunt那时就知道Darcy以后一定是个伟大的医生，如果一直用时习这个名字就再没有出头之日了。于是才成了一个单名。”
许流萤不算太好的口才依旧赢得了陆习和洛谨谦善意的的微笑，气氛就这般维持在祥和之上。
H城只有那么大，洛谨谦觉得是近且上档次的地方，自然别人也觉得近且上档次，特别是对于在医院围观了一下午孕妇的方若扬。
陆习这边的菜刚上了两个，方若扬和顾思北就手拉着手走了进来。
方若扬眼尖一眼看到坐在僻静角落里有说有笑的三个人，推推思北，示意她往那边看。思北疑惑地顺着方若扬所指看了一眼，正巧看到了许流萤给陆习夹菜的画面。
她心头一黯，许流萤的脸，虽然那年只是匆匆一面。
可是越是久远的记忆越是深入骨髓，她是再不会忘记的。
如果不是喜欢她，怎么会让她给自己夹菜呢？那个有洁癖的人。
思北收回目光，正巧错过陆习将菜不动声色地推到盘子的另一边的一幕，似笑非笑地看着方若扬问道：“人家吃饭你让我看什么？”
心中莫名涌出的隐隐怒意让她哑然——
许流萤，她是知道的；他和自己早没可能，她也是知道的。
为什么还是会这样？
答案似乎早已经明明白白地横在她面前，只是理智让她不想去承认。
“她也不知道是陆医生还是洛医生的女朋友，长得倒是真挺漂亮的。”方若扬故意说道，生怕思北没有看到那一幕一般。
“陆医生的吧，还是个混血儿呢，你可真有眼光。”思北突然亲密地揽着他的胳膊说，“怎么，方大少春心大动了？原来你喜欢这样的妞儿，那我们过去让人给介绍几个给你挑挑？”
方若扬意外于思北的表现，他用手轻轻地点了点思北的脑袋说：“我啊，被鬼附身了，就只喜欢你这样的。挑挑就算了，我们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不用了吧，又不算太熟。”这轻描淡写的样子，让方若扬都不由得觉得自己太多心，太小气。
两人于是相视一笑款款入座。
　　52。　故人至，迷踪的影4（一更）
当晚是陆习当班，他吃完晚饭就直接回了医院，只留下洛谨谦送许流萤回宾馆。
早已过了探望时间，少了家属拥挤的医院清净了不少。陆习走在病房区，脚步声的回响显得医院更加空旷。不知不觉中他走到了小玉母亲的病房前，看时间现在她应该已经醒了。
他走进病房，小玉的母亲已经苏醒，欣喜地微微动了动嘴唇：“陆医生。”声音虽然不算太健康，但是神智清楚。
陆习走上前，边做常规检查边问道：“醒来多久了？有医生给你做检查么？”
“已经有一会儿了，杨医生说我一切都很好，他刚走没多久。”
确认没有问题之后，陆习拉了个椅子在她床边坐下，将脸埋在双手中，长长地舒了口气。
他过的很辛苦，两个手术加起来的七个小时，他都是站在手术台边，更不用说脑科手术时精神的高度紧张比七个小时的站立更耗费体力。
过去的七年里，他曾无时无刻不盼望着有一个怀抱可以让他在劳累了一天之后可以安稳地休息。曾经他不知道那个怀抱到底在哪里，可现在他才发现那样的怀抱离自己那么近，却总是无法触及。
现在的他只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
“陆医生，你还好吧。”小玉的母亲看到陆习的这幅模样显然很不知所措。
“我没事，不用担心。”陆习抬起头看着小玉的母亲。
“我们家小玉也很喜欢陆医生，还说要大学去学医呢，陆医生有孩子了么？”作为一名没太多文化的中年妇女，她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尽量与陆习聊一些可以让人放松的话题。
“我还没结婚。”
“那肯定也已经有了心上人了吧。”
“嗯，算是吧。”陆习想起了思北，还有今天晚上她面无表情地勾起方若扬手臂的样子，这么多年，无论是爱是恨，是想念或是故意遗忘，她总是唯一一个一直住在他心里的姑娘。
“那个女孩子可真幸福，一定是个很漂亮很优秀的姑娘吧。”小玉的母亲赞叹道。
陆习不以为然地说：“虽然在我眼里她是最合适我的人，可她并不是同样地认为。我不知道她想要些什么，甚至连我自己……”
陆习皱了皱眉头，疲惫至极的他竟无法将其中的头绪理清。
小玉的母亲很惊讶，有陆医生这样的男朋友还有什么好不知足的呢？他医术高超，长相出众，心地善良，从哪里都挑不出半点不好来。
“或许她只是一下子没看清，小姑娘嘛心没定性是正常的。”惊讶了半天小玉的母亲才说出话来。
“嗯，我也这么觉得。”陆习笑着敷衍着小玉的母亲。
顾思北，你知道了么？连不相干的病人都觉得你应该是我的，你怎么会发现不了呢？
她虽然想不出来那姑娘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却清楚地感觉到陆医生是多么在乎她，她真的打心眼里希望陆习能够幸福，因此语气无比虔诚地说：“你们以后一定会很幸福的。”
“希望了。”陆习抬起头笑着，有那么一瞬间，眼神明澈得像个小孩。
　　53。　故人至，迷踪的影5（二更）
“最近那些可怕的梦，似乎越演越烈。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越来越害怕与他的人接触。除了工作任何事情也不想去做，什么事情也没法去做。已经一周我没有见过若扬了，甚至到现在也一点也不想见他。常淼，是不是比起半年前，我的治疗效果反而倒退了？”
白色的治疗室，一张黑色的治疗椅孤零零地摆在中间。
思北靠在椅子上，眼睛紧闭，她极力地想使自己平静下来，声音却还是带着些小小的颤抖。
三年了，从第一天开始接受创伤后压力综合症的治疗已经过去三年了，却总是反反复复无法断根。
“梦到了什么？”常淼磁性的声音传来。
不得不说，他这张脸还有这把嗓子真的很适合干这一行，亲切的总让人忍不住想把心里的话对他说。
“场景几乎没有变化，还是那个晚上，还是那个人，还有他……”思北的表情很挣扎，犹豫了很久她又叹了口气说道，“可是不同的是，他再没有被杀死，而是离我好远，真的很远。”
思北不自觉的缩成一团，又停了一会儿说道：“而且明明是梦，为什么我会觉得冷？常淼，我真的好累，如果那时候我死了，或许反而解脱了。”
常淼的声音依旧是稳定的：“你在灾难发生之后一年才找我接受治疗，恢复得慢一些是正常的，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你真的觉得那时候死了会更好么？”
心理医生的工作并不是知心姐姐，而是有计划有意识地引导咨询者去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们的心里从来都埋藏着很多秘密和情感，可他们看起来却更像是一群冷血动物。
思北陷入了沉思，死了会更好么？她不知道，可是她现在真的很难过。
那样微笑的自己，那样大方的自己，那样谈笑风生的自己，都不是自己。
如果可以，她更愿意把自己关进屋子里，再不出来。
思北迟疑地说道：“我不知道，其实……我还是想活着的吧。”
“现在，与三个月前，唯一的变化就是那个人回来了是么？”
“好像是……可是……”思北的脑中突然一闪而过许流萤的脸，她摇了摇头企图甩掉这个想法，却越抵抗越清晰。
常淼抓住思北迟疑的瞬间，追问道：“可是什么？”
“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了一个人。”思北叹了口气说，“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女孩子。”
“他的未婚妻。”常淼确认道。
“对。不过她不重要，甚至她都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子。”
常淼于是问道：“那你现在的困扰是什么？”
“我的困扰？我现在很害怕见到若扬。”思北这次没有思考太多，“我想他越界了，可是我却无法提醒他。我们已经订婚了，想到接下来可能会出现的结婚我就觉得恐慌。我想我根本不适合进入一段亲密关系，因为我还不是一个完整的人。常淼，你说我该怎么办？”
计时的沙漏流下最后一粒沙砾，常淼不经意间将沙漏反转。他站起身来，对思北说：“我想，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54。　故人至，迷踪的影6
“不，这不是答案。”思北抗拒地说，“至少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顾小姐，你的答案是不是你想要的答案，我想你比谁都清楚。现在两个小时已经过去，不再是工作时间，不如喝杯茶再走？”常淼说着就从抽屉里拿出一套崭新的紫砂壶。
“为了请你喝杯茶，我特意cancel掉了今天下午所有的预约。”常淼笑着补充道。
思北听了开玩笑地奉承道：“那我真应该自责，常医生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