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下的明日香-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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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香非常讨厌这样的仿佛被人控制着的感觉。
她试着对耳机的麦克风说话，尝试和彭格列基地里面的人联系上。
　“明日香小姐？”马上，将尼二的声音传了过来。
　“诶？可以联系了吗？”明日香疑惑地问。原本不是说由于他们深入了美罗涅基地，所以无线电无法使用吗？
　“狱寺和山本那边联系不上。”Reborn接过了将尼二的话。
　“嗯。阿纲可以联系吗？”明日香担心地问。
　“没有危险。”Reborn没有打趣她。这种时候，可不是适合开玩笑的时机啊。
　“哦，”明日香应了一声，“可以知道我目前的位置吗？”
　“你自己也知道，地图已经不管用了。”
　“那算了。”明日香头疼地说。这个基地这么大，她绝对绝对会迷路的啊！
　“敌人是故意把你们分开的。”Reborn说。
　“我知道。但是现在我也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明日香说。她故意用力踏步，整个走廊里面回荡着空荡荡的声音。这条路当真是安静得过分了，一个敌人也没有的样子。
若是有敌人，她这么大声的脚步声，怎么着都会有一两个听见的吧。
　“小心些。”Reborn嘱咐道。
　“我知道了。”明日香这么说完以后就掐断了无线电。
她此时此刻正在向走廊尽头的那扇门走去。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浑身都在颤栗。——不知是恐惧，或是兴奋。
明日香刚刚走到门前面的时候，门就自动打开了。

明日香似乎完全没有放轻脚步声的意图。
她貌似毫无防备地走了进去。
在明日香踏入那个房间的下一个瞬间，她突然身子下伏，然后狠狠地蹬腿，跳到了半空中。
　“空中更不好躲避哟。”一个明日香非常熟悉的声音狠狠地击中了她。
她仍然没有选择打开匣子。只见她在空中一个诡异的翻身，堪堪避过了冲着她来的攻击，然后用匕首一个一个将那些形似飞镖的匣兵器打落了。
　“坂本飒。”明日香平淡地说出了这个名字，稳稳地落到了地上。
　“不叫我大哥了么？”坂本飒仍然泰然自若地坐在沙发上。
　“我妈妈死了吗？”明日香不回答他反问道。
　“她的生死我怎么会知道。”坂本飒甚至连脸色也没有变过。
　“不叫她妈妈了么？”明日香用同样的句式回敬了他。
　“小明日香，”坂本飒站了起来，虽然仍然在笑着，但是声音一下子变得非常阴冷，“不要太过分了。”
明日香冷哼了一声，说：“不要太过分的，是你。”
下一个瞬间，他们两个在空中交锋了。兵器碰撞的时候传出了令人牙酸的声音。明日香在匕首被对方抵住的时候，狠狠地抬腿，坂本飒马上顺势后退。两个人都毫发无伤地落在了地面上。
　“变强了么！”
　“不用你来说，你这个恋母癖的家伙。”明日香骄傲地抬了抬头，面带不屑地看着坂本飒。
然后坂本飒第一次改变他那笑眯眯的表情，睁开了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明日香，说：“你再说一遍。”
明日香自己也不怎么好受。在刚刚的那次交手中，她终于再一次深刻地感受到了男女不同性别在力量这个方面上无法扭转的差距。
事实上她的整条手臂都麻了。就算她平常经常拿着自己那两把很重的匕首锻炼，力量这种差距也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弥补的。
　“你不该伤我家人。”明日香咬咬牙继续嘴硬道。
坂本飒听到她这么说反而轻轻地笑了起来，嘲讽般说：“很久以前，我也是你所谓家人的一员。”
　“但是……”明日香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他。
　“你想知道为什么那个女人和我亲生弟弟要对我赶尽杀绝么？”坂本飒重新坐在了沙发上。
明日香保持沉默。
那个她曾经无比熟悉的人，露出了一个她曾经无比熟悉的表情。
他说：
　——“因为你——坂本明日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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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杀人
　明日香看着坂本飒的嘴唇一张一合，说出她的名字。
　“我？”明日香异常冷静地开口，眯着眼睛望着她的敌人。
　“是啊，我亲爱的妹妹。”他一边这么说着，一边眯着眼睛轻轻地笑了起来。明日香一直到这个时候才意识到，或许自己动辄喜欢眯眼睛的习惯是因为面前的这个人。
　“我不明白。”明日香不太高兴地说。
飒仍然舒服地坐在他的沙发上面，对明日香做出了请坐的动作，然后说：“你可以随便找一个地方坐下，我会把那时候发生的事情完完整整地告诉你的。那可是个很长的故事哦。”
明日香盯着他的脸，发现有那么一刹那他的脸上闪过了阴霾。于是她说：“不用了，我站着就可以了。”
　“呵呵，”飒笑了起来，“不用那么防备我。我们毕竟是兄妹。”
明日香不说话，心想：不防备你的话，我早在新西兰的别墅那里就已经死掉了。
飒耸了耸肩，终于不再执意让明日香坐下来。
　“虽然说是个很长的故事，其实概括起来很简单。就是我想杀你，被他们抓到了。”
　“为什么你想杀我？”明日香进到这个房间之后第一次出现了第二种表情。她印象里的坂本飒永远都是温和地冲着她笑的模样，甚至从来不曾生气过。
　“因为你是继承者。”坂本飒说话的语气突然变得无比阴狠，“就因为你是继承者，所以我从一开始就是个失败者。你的存在，让我觉得我是个笑话。”
明日香不太明白所谓继承者的含义。若是代表着家族产业的继承者的话，十年后掌握着那些产业的人也是夜，而不是她啊。
飒看到明日香脸上仍然带着疑惑，一脸懵懂无知的样子，觉得很气闷。
他还没开口，明日香就抢先说道：“你现在也是个笑话。”
马上，他敛去了笑容，低声说：“你什么都不明白。”
明日香发现坂本飒的声音其实很好听，低沉得仿佛大提琴一样的声音，总是让她想起小时候他给她讲睡前故事时候的样子。
她终于明白，纵使此时此刻站在她面前的坂本飒是敌人，但是在她的记忆里面，他仍然是总是满脸温柔笑意的那个人。
　“我也不想明白，那种事情。”明日香放软了语气。
　“看来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把你保护得太好了。”
　“所以我此时此刻才能够站在你面前。”明日香骄傲地扬起了下巴，像极了孩子时候的她。
　“听说你嫁了个好人啊。”飒调笑般说。
　“不关你事。”明日香变了脸色。
果然，他紧接着说：“打败了你之后，我会亲自去问候他的。”
明日香近乎咬牙切齿地说：“我不会让你有那种机会的。”要知道，纲吉君现在甚至连匣子都没有，让他来对付坂本飒，还是太过勉强了。
　——所以说，少女你先管好自己吧。
　“真是骄傲啊。”
　“骄傲的不是你么？从前你可是从来都不愿意屈居别人之下的啊。”明日香用毫无波澜的声音说。
坂本飒的脸色有一瞬间变得非常复杂，但是马上，他说：“替人办事也是因为那个人有恩于我啊。”
说完之后，他站了起来。明日香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坂本飒似乎毫无察觉一般，慢条斯理地脱掉了外套，然后把外套搭在了沙发背上，拿起了一直放在身边的刀，最后才慢吞吞地转过来。
即使对方的动作很斯文很缓慢，明日香仍然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呵，”坂本飒看着明日香的动作笑出了声来，“你现在的样子真像一只……”
下一个瞬间，他就已经来到了明日香的身边，轻声说：“发怒的猫啊。”
明日香的瞳孔迅速地收缩了一下，然后非常勉强地侧身避过他的攻击。即使她的反应已经很迅速了，她的手臂还是被划出了一条不小的伤口。
还没等明日香缓过劲，他又马上转了个头，再次向明日香袭来。
有了之前的经验，明日香稍微习惯了他的高速移动，用匕首挡住了接下来的几次攻击。
　“连匣子都不开么？”毫发无伤的坂本飒借由靴子喷出的火焰漂浮在半空中。
明日香看着紫红色的火焰，心道：原来他是云属性的么？
　“这就是成为不了继承者的原因吧？”明日香猜测道，“因为无论是我或是夜，都是大空属性的啊。”
　“哼，女孩子太聪明，是会没人喜欢的。”坂本飒脸色微变，马上俯身向她冲了过来。
　“猜中了啊。”明日香一反常态地没有避开。
她几乎是在瞬间点燃了匕首。匕首上面刻着的暗金色的铭文马上就变成了金黄，那种刺眼的光芒迫得坂本飒不得不用一只手捂着眼睛。
　兵器相交、摩擦的时候，刀与匕首相接触的地方，甚至冒出了火花。
明日香心下一凛，她敢确定，坂本飒手里面的那把刀，也绝对不会是什么普通的货色。要知道她的匕首已经是比一般的兵器要锋利的了。
一次碰撞之后，两个人非常有默契地迅速拉开了距离。
　“真是不错的匕首呢。”坂本飒说。
　“真是不错的戒指呢。”明日香说。
　“你也这么觉得啊。这可是白兰大人送给我的礼物呢。”
　“你是六弔花之一？”明日香用陈述句的语气说出了疑问句。
　“羡慕么？”坂本飒嘲讽般地说，“泽田纲吉再怎么喜欢你，也不可能让你当他的守护者的。”
　“偷跑出来的吧。白兰再怎么蠢也不会把大半的主战力放在这里。”明日香说。
　“不用你担心。”
　“没有人告诉过你，战斗的时候，要乖乖闭上嘴巴吗？”明日香几个闪身就已经来到了坂本飒的面前。坂本飒一惊，他似乎完全没有想到明日香的速度可以在短时间内提升那么多。
明日香加大了对手中匕首的火焰输入，坂本飒非常意外地看见匕首因为被火焰包围，仿佛变大了很多倍一样，变大的那部分是火焰凝成的虚影。
他下意识地想要用手中的刀去抵挡，却在刀还没有碰到匕首的时候，被明日香匕首上大空火焰的高温灼伤了。
明日香看见他受伤，乘胜追击。她迅速提起膝盖，攻击坂本飒的下腹部，却被已经恢复过来的坂本飒阻止，并被一拳击中了腹部。
明日香尚在空中的时候，坂本飒就追了上来。他提起刀刺向明日香的胸口，明日香仍是一个诡异的翻身，躲过了致命部位。
虽然她躲过了致命的地方，但是仍然被刺中了左肩，连握着匕首的动作都很困难。
　“啊拉，难道没有人教过你，太过贪婪不是个好习惯么？”坂本飒似乎完全没有因为刚刚的高温火焰而受伤。
　而反观明日香，她紧紧地按着自己左肩上面的伤口，扶着地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不知是因为剧烈运动还是因为躲过一劫。
仔细看就能看得出来，她一如既往面无表情的脸因为各种原因而变得苍白了。
即使是这样，明日香还是逞强道：“没有。”
　“哼。”
坂本飒冷哼一声之后依靠靴子突然喷出的火焰而加大了速度向明日香俯冲而来，他说：“既然如此，你就后悔你的老师没有教过你吧。去死吧！”
说完这句话之后，坂本飒的脸色突然变得非常难看，硬生生地止住了向前的趋势，愣在了原地。
明日香苍白的脸上，突然浮现出几分难得的笑意。
她说：“难道没有人教过你，轻敌不是个好习惯么？”
坂本飒指着她，颤悠悠（？）地开口：“你做了什么？“
　“秘•；密。”明日香心情愉悦地微笑了起来。
事实上，若是有任何一个了解明日香的人在场，他都会明白，明日香此刻的状况很不好。伤口的血流不止，快要失血过多了。
　而且明日香若是出于巅峰状态的话，在坂本飒失去行动力的那一个瞬间，就应该已经被狠狠地攻击了。
但是，他没有。
明日香自己都已经快动不了了。
可惜，他们之间毕竟隔着很多年的距离。纵使曾经是兄妹，如今的坂本飒也不可能如同小时候一样了解坂本明日香。他心目中的那个妹妹其实已经长大很多了。
坂本飒毕竟还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人家都已经死过一次了。于是他马上就恢复了冷静。
他说：“你为什么不抓住机会攻击我？”
明日香说：“刚刚没有反应过来就迟了。”
语毕，已经恢复过来的明日香身形一晃，几乎在刹那间就来到了坂本飒的面前，手中的匕首狠狠地刺入了他的腹中。坂本飒因为后作用力在墙上撞出了一个大坑。
在一片碎石中他撑起身子，面带不屑地吐了一口血，说：“你始终没有胆量杀了我。”
　“那可不一定。”明日香这么说，却站在原地不动。
她的双手已经开始止不住颤抖。
杀人什么的，对于一个少女来说，还是太勉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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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战败
　坂本飒冲她笑了起来，说：“你看吧。”
明日香觉得自己眼前出现了幻觉。她甚至觉得坂本飒一下子变成了夜，脸上带着那种她所熟悉的作弄的笑容，仿佛在嘲笑着她。
她才发现，面前的这个人和夜长得有多么的像。
她才发现，自己是真的无法下手。
　“没有见过地狱的人，怎么可能可以下手杀人呢？”坂本飒向前走了一步。
　“没有见过尸体的人，怎么可能坐到不害怕呢？”坂本飒又向前走了一步。
　“没有死过的人，怎么可能能真的理解我呢？”坂本飒接着向前走了一步。
他说的是对的，明日香想。她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现在的她连看着身上的血迹，都有种隐隐作呕的冲动。
她轻声地开口，用一种他人根本听不到的声音，下了一个命令。
坂本飒又一次僵在了原地，不得动弹。
　“不要再过来了。”明日香指着他。
　“若是你有心，你完全可以杀了我的。”坂本飒阴冷地笑了起来。
　“闭嘴！”
　“你不过是不愿意脏了自己的手罢了。”
　“我说闭嘴！”
　“不愿意杀了我这个，曾经是你哥哥的人。”
明日香冲上前去，一脚踢飞了坂本飒。
她脸上带着惊惶，双眼近乎无神地瞪着他。
只是一个瞬间，她就恢复过来了。与其说是恢复过来，还不如说，她不允许自己再去思考了。

坂本飒勉强地站了起来，说：“如果我没猜错，那是你的匣兵器吧。”
明日香不说话。
他说的没错。当初夜留给明日香的两枚戒指分别是大空属性和雾属性的。但是由于十年前的明日香即使经过了训练也几乎不能点燃雾属性的戒指，所以其实她现在只有两枚戒指能用。
　——由这一点可以看出，其实明日香某种方面上来讲，还是非常废柴的。
三个匣子中有一个装着明日香作为武器的两把匕首，剩下的两个匣子一个是大空属性一个是雾属性。
大空属性的匣子里面装着的就是她现在在用的匣兵器——内陆太攀蛇。
　——所以说当初久美子会对明日香的品味产生质疑还是有原因的。
内陆太攀蛇是陆地上最毒的蛇。但是，行家都知道，它同时也是陆地上攻击速度最快的蛇。明日香当初那么喜欢这个匣兵器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正常的内陆太攀蛇的成蛇大约有2米左右长，但是明日香手里面这只明显要小得多。
太大的话，她也不敢一直收在袖子里面啊。
小蛇的话，在明日香和坂本飒不断的交手的过程中，就可以趁着火焰之间相互的碰撞，轻易地在坂本飒还没有注意到的时候，爬到他身上了。
不过它毕竟是匣兵器，纵使真的有毒，也没有真正的内陆太攀蛇那么毒。刚刚制住坂本飒的动作只是因为它用大空属性的调和，让坂本飒身体一部分暂时石化了而已。

　“不错的匣兵器嘛。”坂本飒见明日香不说话，把手伸进了衣服中，抓出了一条蛇。然后他继续说：“刚刚因为被火焰灼伤了所以没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