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下的明日香-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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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香被Reborn批准放假一天。
她想大概是因为今天是狱寺和山本痊愈、开始训练的日子吧。
明日香、纲吉君、山本和狱寺，目前确定的、需要参加战斗的四个人被聚集在了纲吉君专用的训练室。
拉尔双手抱胸，说：“开始『强袭用个别强化计划』。”
除了明日香以外的三个人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明日香蹲在旁边腹诽：明明她早在十三天前就开始接受折磨了，这究竟是为什么啊？！
　“就是1v1的教导，像指环战那时候一样。”Cosplay瘾犯了的Reborn穿着奇怪的衣服说。
明日香扫了一眼周围的人。她大概知道了是谁训练谁了。应该是Reborn训练山本、碧洋琪训练狱寺、拉尔训练纲吉君，而她的那位“‘代’家庭教师”还是久美子。
　Reborn趁着纲吉君不注意的时候，冲他开了一枪。马上，纲吉君就变成了小言状态。一直到现在，明日香才真正地看见纲吉君这副样子。
之前不是错过了，就是模模糊糊地看见，没什么大印象了。
即使是此时此刻，明日香看见这样子的纲吉君，还是觉得有种惊心动魄的气势。
在明日香还没能从这种愣神状态恢复清醒的时候，突然有攻击冲向了纲吉君。明日香揉了揉太阳穴。虽然真的已经很久不见了，但是她仍然非常熟悉这火焰。
　——云雀恭弥。
好歹云雀也救了她好几次，不记得他的火焰才怪了。
在纲吉君还在拼命抵挡云雀的第一次攻击的时候，云雀在下面冷冷地说：“和从小婴儿那里得知的一样，和十年前的你相差太远了。”
明日香觉得自己相当无辜，但是为什么云雀每次和她说话，都是嘲讽的语气，而对着纲吉君说话却温和这么多呢？有没有搞错啊？！
看着纲吉君的攻击，明日香也多少明白为什么云雀会给出这样的评价。
纲吉君所用的，仍然是十年前的攻击方式。这十年来的他不可能完全没有提高，然而甚至连已经有所提高的他也无法战胜密鲁菲奥雷，更何况现在仍然运用着古老的战斗方式的人。
接下来，纲吉君就被关到了球针熊里面去。
在山本和狱寺大惊失色的时候，明日香对久美子说：“那么，我们开始训练吧。”
　“你这个女人，完全不担心十代目吗？”狱寺很生气。
明日香转过头去，非常认真地说：“正是因为相信，我觉得我现在应该抓紧时间训练。”否则，马上就会被那个家伙超过的呀。
不过她自然没有说出后面的话。因此无论是山本或是狱寺都不明白她的意思。
直到走进电梯里的时候，久美子笑出了声。
明日香说：“他们难道真的以为云雀会杀了阿纲？”
　“看起来是这样。”
　“云雀学长明显是个嘴硬心软的家伙，怎么可能真的杀掉阿纲啊！那种杀气，只是他的战斗方式啦。”
久美子止住了笑容，说：“是试炼吧。”
　“嗯，”明日香说，“阿纲不会输的。”
之后的那几天，每一次明日香碰见纲吉君或是山本甚至是狱寺的时候，他们都是一副疲惫的样子。
有一次纲吉君还跟她说终于能理解她当时为什么那么累了。
明日香早在十几天前就开始接受这种强度的训练了，到了现在自然是习惯了。
不过在高强度的训练之下，还是有好事发生的。例如纲吉君对明日香的态度总算是恢复了正常，大概是因为太累了，连害羞都没有力气了。

某一天。
明日香一如既往浑身是伤地倒在地上。当然，这时候的久美子虽然仍然是毫发无伤的，但是已经不复原来那副从容的样子了。
纲吉君走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成“大”字状不雅姿势躺在地面上的明日香和撑着墙壁不断喘着粗气的久美子。他走到明日香身边，俯视着对她伸出手。
　“走吧，Reborn叫我们过去。”
明日香迅速地合上了双腿，然后才抓住纲吉君的手。纲吉君轻轻一扯，就把她拽了起来。
　“不错嘛！力气大了很多啊。”明日香颇为惊喜地说。要知道以前的纲吉君怎么可能把她拉起来呢？不被她拽倒就已经很好了。
　“喂！”纲吉君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明明是你太轻了吧！”
　“女孩子还是轻一点比较好吧。”明日香不满地说，“还是说阿纲你喜欢胖的？”
　“诶？”纲吉君完全不明白话题是怎么扯到他喜欢的人上面来的。想起上次莫名其妙对明日香动心的事情，他的心情还是很复杂啊。
他想——等一切结束时候，再告诉她吧。
可怜的久美子非常有自知之明地走掉了，通常在这种时候，她就是被无视的那一个。
　“走吧。”明日香收拾了一下东西，对纲吉君说。
　“嗯。”纲吉君率先向电梯走过去。
　“明日香你身上的伤不用处理一下吗？”纲吉君看着站在他身边的明日香。
　“不用啦，过一会儿就好了。”明日香耸耸肩。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纲吉君有些脸红，“衣服…都破破烂烂的了。”
明日香睁着一双绿色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他，说：“先陪我回一趟房间吧？”
纲吉君撇过头，说：“走吧。”

结果在他们姗姗来迟地进入会议室的时候，纲吉君不意外地被Reborn在头上踹了一个大包。
　而站在纲吉君后面的明日香也被不幸殃及，因为后作用力坐到了地上。
纲吉君扒拉了一下头发，转过身拉起了明日香，紧张地看着她说：“没事吧？”
　“没事。”明日香厚脸皮地站了起来。
这时候纲吉君才转过头去愤怒地指责Reborn：“太过分了！”
久美子在一旁撑着头，看着这场闹剧。但是谁能告诉她她为什么有种自己在看家庭剧的感觉啊？
等大家都入座了之后，Reborn说：“有几个最新情报。”
在一段时间的停顿之后，明日香觉得他是在摆架子，他继续说：“骸有行动了。”
　“诶？”纲吉君他们很惊讶的样子。
明日香完全不明白他们在惊讶什么。Reborn只是说骸君有行动了而已，连他有什么行动都不知道呢。而且这八成也是草壁提供的情报吧。
　“明日香。”Reborn突然叫她的名字，用一双黑洞洞的眼睛看着她。
明日香觉得自己被看得浑身发毛，于是她焦躁地说：“什么事？”
　“坂本夜有消息了。”明日香听见Reborn这么说。
坐在明日香身边的纲吉君明显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了凛冽的杀气，她的双手在听到那个名字之后紧紧地抓住了椅子的两侧。
她声音颤抖地问：“他…还活着么？”
　Reborn沉默了一下，明日香愈发地紧张了。坐在她旁边的纲吉君叹了一口气，一根一根地掰开了她握着椅侧的手指，然后用自己的手握住了她的手。
他想自己能够明白，这世界上仅剩的几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人的重要性。
　“活着。”草壁接过了Reborn的话说。
明日香明显松了一口气。
　“他现在在复仇者监狱最深层的水牢里。”
　“跟骸关在一起？”纲吉君说。
　“什么？”一旁的久美子皱起了眉头，“为什么会在里面？”
　“不知道。”草壁说
　“算了吧，”明日香阻止了久美子继续追问，“那里反而是目前为止最安全的地方了。若是他自己想要入狱，那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久美子重新靠回了椅背上。
　“那我妈妈呢？”明日香没有松开纲吉君握着她的手，她现在需要一个人给她依靠。
　“还是没有消息，”草壁用沉痛的声音说，“但是……”
　“我知道了。”明日香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他。她颓废地靠着椅背，说：“我比谁都清楚，坂本飒不可能放过我妈妈的。当初主谋推翻他、取他性命的就是我妈妈大人啊。”
久美子摸了摸她的头，低声说：“没事的。”
明日香没有反抗，自顾自地说：“我比谁都清楚，他很强。”
　“我从来都不知道坂本家还有个长子。”Reborn说。
　“Reborn！”纲吉君出声阻止他继续说。
明日香挥了挥手表示自己并不在意，说：“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他的印象很深刻呢。虽然那时候我真的很小。”
　“究竟是怎么回事？”Reborn看明日香答非所问就更加清晰地、一字一句地问。
　“我也…不知道。”明日香疲惫地闭上了眼睛，“我只知道后来他死了。甚至连他的墓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所以说啊，小孩子其实是这世界上最残忍的动物了。
　Reborn终于也不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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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惊险
　之后的整个会议，明日香都在走神。
在会议上提到的事情，她一点也没有听进去。她觉得自己仿佛身处冰天雪地中一样，唯一的温度是从刚刚开始一直握着她的手的纲吉君的手。
明日香的沉思被打断是因为大屏幕上开始出现了彭格列内部通讯信号。
这时候坐在她身边的久美子突然凑近了她的耳畔，说：“捂住耳朵。”
明日香条件反射般地照做了。纲吉君还没来得及对她的这个动作感到疑惑的时候，斯夸罗的大嗓门马上就让他明白了原因。
除了明日香和久美子比较聪明一开始就捂住了耳朵、Reborn看上去比较镇定之外，剩下的人基本上都是一脸便秘的表情。
　“他真的是狮吼功的传人对吧？！”明日香对纲吉君说，“否则你要怎么解释我明明捂住了耳朵还是觉得耳膜要爆了？！”
纲吉君过了一段时间才缓过来，他面目扭曲地说：“这个吐槽太古老了吧？！”
很可惜，明日香少女不会读唇语，在斯夸罗那他的大嗓门无止境地骚扰纲吉君他们的耳膜的时候，明日香一直安安稳稳地捂着耳朵。以至于她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一直到在大屏幕失去了图像的时候，明日香才慢悠悠地把双手放了下来。
马上，会议室的门被打开了。
站在门口的是十年未见的笹川和只见过一面的库洛姆。
明日香用手撑着自己的下巴，懒洋洋地看着笹川，打趣道：“十年不见，笹川学长你居然变成萝莉控了啊。”
坐在她旁边的纲吉君推了一下她，说：“明日香！”
笹川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或者说他选择性无视了明日香说的话，对着明日香笑眯眯地说：“这不是明日香吗？极限！！”
明日香完全不明白前后两句话有什么逻辑关系。
但是看到笹川学长仍然这么有精力，她还是心情愉悦地笑了起来。

接下来就是一片骚动。
明日香一个人先离开了。要知道，以她现在的状况，她完全没有自信可以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京子和她哥哥的温馨会面。
纲吉君看见明日香离开了，便向笹川打了个招呼，自己去追明日香了。
明日香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房间里面的时候，纲吉君打开门走了进来。
　“明日香？”纲吉君试探地问。
　“我很好，”明日香转过来看着他，“我没有哭，所以你不用在这里陪我。”事实上明日香说完之后就后悔了，她很少用这么尖锐的语气跟纲吉君说话的。
　“还说自己很好，根本就是在逞强吧。”
　“哪有？！”明日香松了一口气。
　“来到这个时代之后，大家都很焦躁啊。”纲吉君安慰她。
　“不，”明日香一下子站了起来，“谁也不明白。我要对付的那个人是小时候我印象里最疼我的哥哥。”
　“为什么他会变成敌方的人？”纲吉君问。
　“我不知道，”明日香开始烦躁地挥手，“夜也是妈妈也是，没有一个人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去对付身体里面和我留着一半相同的血的哥哥！”
纲吉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那是人之常情。”
明日香听到他这么说一下子泄了气一样瘫坐在沙发上。她又说道：“我知道这么做真的很自私。我也知道，阿武他也失去了父亲，但是我……”
纲吉君站了起来，亲昵地摸了摸明日香的头发，他发觉自己喜欢上了这个动作，然后温和地说：“那又没关系。明日香是女孩子啊。”
明日香被他一句话给堵住了，有这么充分的理由，她也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走吧，大哥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们。”纲吉君拽起了明日香，拉着她的手，把她扯出了房间。天知道此时此刻他究竟有多感谢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连这样亲昵的动作也不会显得过分。

　——“给在此的10代首领家族的指示是5天后攻入密鲁菲奥雷的日本支部。”
笹川此话一出，几乎在座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在简单地介绍完现状之后，笹川学长突然叫住了久美子：“久美子，若是5天后要发动战争的话，你最好去意大利主战场帮忙。”
　“为什么？”明日香跳起来抓住了久美子。
　“这边不需要我帮忙吧。”久美子说，“这边主要是由十年前的彭格列人员参与的吧。”
明日香一听就知道这只是个借口。久美子甚至不愿意好好地想一个谎话来敷衍她。正是因为很多十年前的人，所以才更需要有实力的人吧。
笹川学长对明日香说：“那边也是主要的战场之一，而且参与人员只有巴里安的人。所以为了平衡实力，才让她过去。”
明日香不再阻止了。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就是主战场是在日本这一方。但是那些散落各地的彭格列的高层人员们和除了迪诺所在的加百罗涅之外的同盟家族似乎根本没有帮忙的意思。
在这种生死存亡关头，不会有多少人愿意引火烧身的。
明日香脸上出现了一种近乎嘲讽的神情，她比在场的大多数人都要明白人的劣根性。如果不是那些人弃她于不顾，本就是早产的她在良好的护理之下，也不会落到十年后死亡的下场。
久美子狠狠地拍了一下明日香的后脑勺，说：“不用担心我。巴里安的那一位可是厉害得不得了啊。”她非常讨厌明日香刚刚脸上的神情。
明日香愣怔了一下，而后抱怨般地说：“我才没有担心呢！”事实上她甚至没有想起所谓“巴里安的那一位”是谁。

在得知5天后的总攻计划之后，大家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但是由于各种原因，明日香这一天的训练被取消了。似乎是因为久美子和笹川学长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商量。于是无所事事的明日香在基地里面到处闲逛。
这几天下来，连Reborn都不怎么管她了。即使她在剩下的五天中都不训练，以她现在的水平也已经在山本和狱寺他们之上了。
起码明日香比他们要多了整整十三天的训练时间。更不用说她身上所背负的东西比他们要多得多得多了。
可以说，比他们在这个时代多呆了不过几天的明日香，比他们更加了解这近乎绝望的现状。
于是，在闲逛了一段时间之后，明日香成功地迷路了。
　——所以说前后完全没有因果关系好不好？！
在迷路了一段时间之后，明日香终于绝望地发现自己迷路了，于是她走进了离自己最近的一间房间，想在里面找到可以问路的人。
不过可以问路的人是没有找到，倒是找到了一个仅有几面之缘的人——库洛姆•；髑髅。
明日香在她的病床旁边坐了下来，盯着她的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是只是仅仅在走神罢了。
虽然明日香只是这么盯着她的脸，然而不一会儿，险况突生。
她面前的这个看上去非常娇弱的小女孩突然开始剧烈地咳嗽，一边咳嗽还一边有血喷出来。
明日香几乎要被吓傻了。虽然她一向冷静，但是这可是她第一次看见这么大量的血液。她甚至怀疑面前的这个女孩子是不是要把内脏连着血液一起咳出来了。
她手忙脚乱地摁响了警报，然后随手抽了几张纸帮她擦脸。
谁知道库洛姆还很不安分地一直摇头，嘴巴里面还在喃喃地说着：“骸大人。”
明日香不得不先放弃帮她把身上的血迹擦干净，然后握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