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下的明日香-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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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洋琪点头，走出了病房。
明日香看着窗外的夜色，幽幽地叹了口气。她原本是答应纲吉君回去参加最后一战的。但是现在看起来是去不成了。
并盛町的夜晚当真是一如既往地安静啊。没有万家灯火的明亮，反而像是乡村一样的寂寥夜色，只有稀疏的灯光亮起来。大概没有人注意到，会有一群这么拼命的少年在奋斗着吧。
她走到窗前，拉上了窗帘。

明日香从口袋里面抽出手机。纲吉君的电话很好找，他的手机号码被明日香设做了快速拨号的第一位。她长摁住数字键1，但是久久无法摁下通话键。
她想，如果没有办法到场的话，果然还是让纲吉君知道比较好吧。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此时此刻的心情说不出的复杂。她还听说京子给纲吉君做了护身符呢（少女你这种吃醋的语气究竟是怎么回事啊？），现在若是她打电话过去，会不会显得不太郑重呢？
她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平常是不可能会有这样的担心的。
但是目前的状况是，她和纲吉君已经很多天没有说上话了，甚至连面都没有见过。今天上午纲吉君回到学校的时候，由于事情太多，她干脆就叫阿武帮忙请假了。
若是平常的话，她理应让纲吉君帮她的。
明日香纠结了一会儿。最后她还是摁下通话键。
手机那头传来的冰冷的“嘟——嘟——”声，一直在响了六声之后，那边的人才接电话。
　“明日香？”
　“阿纲。”明日香轻声叫道。
　“嗯，什么事？”
　“……”
明日香一直没说话，电话那头的人却也非常耐心地等着她。
　“今天晚上的大空战要加油啊，我可能…无法到场了。”
　“这样啊…那你好好照顾蓝波吧。”
　“那么——”明日香的话马上被打断了。
　“还有，等我的好消息吧。”
虽然看不到，但是明日香已经可以想像出纲吉君眯着眼睛温和地微笑的样子了。她忐忑不安的心情终于有所缓解。
想到纲吉君傻笑着的样子，明日香也笑了。她掀开窗帘，望着远处的并盛中学，握紧了手机，然后说——
　“我知道了，我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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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朝阳
　　——“奈奈妈妈，你为什么来了？”明日香很惊讶地看着站在病房门口的漂亮女人。
　“我自己一个人在家也静不下来，还不如来这里呢。”说罢，她接过了京子手中的千纸鹤，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也来帮忙吧！”
明日香眉眼柔和了一些，说：“来也应该先告诉我一声嘛！”
　“是是，”奈奈妈妈笑着说，“我下次会注意的。”
得到奈奈妈妈的保证之后，明日香重新走向窗户，恢复了走神的状态。
她现在非常烦躁。
虽然京子小春和奈奈妈妈貌似都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表现，但是碧洋琪看得出来。她表现得其实很明显。
明日香和碧洋琪两个人靠着窗站着。
　碧洋琪微微掀起窗帘的一边向外面看去，然后冲着明日香点了点头。明日香危险地眯起了眼睛——她发现自己今天一直在重复这个动作。
她摸了摸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感觉稍微找到了一点安全感。这种时候，果然谁厉害谁就是老大。
她隐晦地冲碧洋琪做了一个手势，在得到碧洋琪的回应之后对奈奈妈妈说：“奈奈妈妈，我现在出去吹会儿风。”
　“噢，好啊。”奈奈妈妈一无所知地温和地笑着说道。
京子抬着头对着她微笑，说：“早点回来。”
明日香看着京子和小春漂亮的笑容和刚刚到医院的奈奈妈妈温和的表情，希望这件事情快些结束的想法变得越来越强烈。
　碧洋琪对明日香说：“路上小心。”
　“嗯。”明日香对着她郑重地点点头，仿佛在做出什么承诺似的。
明日香关上了病房的门之后，原本稍显柔和的面目曲线马上紧绷了起来。
她再次摸了摸自己带在身上的匕首。
明日香走出了医院，装作要回家的样子向暗处走去。然后她果不其然地被人袭击了。
她的敌人冲上来准备攻击她之前，她就已经把匕首摸出来了。
明日香先是用右手的匕首挡住了对方的第一击，然后转了个身，用左手的匕首攻击对方的肚子。而对方似乎非常惊讶地后退了一步，但是由于躲闪不及，仍然被明日香的匕首伤到了。
他站在黑暗里面，捂着自己的肚子，一脸诧异地望着明日香，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他大概从没见过这样一个杀伐果断的少女。
　“癞蛤蟆想吃人肉，也太不自量力了。你还是找你的天鹅去吧。”明日香语气恶劣地冲了上去。
只见她将左手握着的匕首像扔飞刀一样扔了出去，然后趁着对方躲闪的时候向前一步，用右手的匕首在他手臂上划了一道大口子。
　而后她左手握拳，诡异地转过身子，一拳打在了对方的腹部。
最后，对方睁着眼睛看着她、一脸惊恐地倒了下去。
　“你主子就是这么对我的。”明日香在对着他肚子又补了一脚之后解气地说道。
在注意到周围气氛的变化之后，明日香佯装轻松地准备捡起自己刚刚丢出的匕首。在明日香还没有捡起自己的匕首的时候，她就被一群人给包围了。
明日香面无惧色地撇撇头，不屑地说：“单挑啊，我喜欢。”她指的单挑，自然是一群人单挑她一个。
给她这么有气势地一吓，包围着她的人明明是占了上风，却丝毫没有主动攻击的意图。明日香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仿佛在等待对方出手一样。
双方正僵持的时候，突然有人惨叫着被打飞了。包围圈被破坏的瞬间，明日香开始攻击了。
她先是捡起了自己掉落在地上的另一只匕首，而后冲进了人群。
不知道为什么，明日香觉得自己的身体突然变得很轻盈，胸前佩戴着戒指的地方隐隐地发烫，是并不会让人感觉到不舒服的程度。
虽然她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仍然既来之则安之地非常迅速地在包围她的人之中前后穿梭着，偶尔赏一拳或者一个手刀，于是明日香的敌人们一个接着一个倒下了。
明日香很奇怪为什么他们的反应突然变慢了。
她自然是不会知道，根本就是她的速度突然变得很快。在那些人的眼里，她的速度好像快得只剩下残影了一样。

　“出来吧，救兵先生。”明日香在解决了所有人之后甩了甩匕首，好像要甩掉根本没有的血迹一样。
　——其实她根本就是想耍帅吧！
黑暗中那个人慢慢走了出来。
不等他开口，明日香说：“走吧，我带你去并中。”
　“你怎么知道……？”那个男人奇怪地问。
　“你以为我有什么会不知道？”明日香反问他。其实她也不知道这个看起来面目狰狞的男人是什么人。但是他身上明显不带恶意。而且会救她的人，大概也是纲吉君的相关者吧。
他们两个人都没再说话。
明日香的身体仍旧很轻盈，轻盈得随随便便就可以跳上房顶。
　“救兵先生，你究竟叫什么名字呀？”好不容易安静了一段时间的、无聊的明日香少女开始和不认识的救兵先生攀谈。
救兵先生不说话。
　“救兵先生，其实我迷路了。”明日香非常无辜地说。
这是正常的。即使是白天的时候，她也不太能认得从并中到医院的路。就算在并中和医院之间往返了这么多天，在路上也有很多时间在迷路。更何况他们现在正站在屋顶上。
救兵先生黑线了。
他转过头看了看附近的建筑，然后就转过头朝完全相反的方向前进。明日香在心中默默地向纲吉君道歉。
明日香佯装生气地说：“你不是知道路吗？”
救兵先生轻轻瞥了她一眼，说：“直觉。”
明日香脚下一滑，差点从屋顶上面摔下去。

他们在去的路上，就顺手把那些不小心被他们撞上的、潜伏在各个街道的老鼠们给解决了。
终于，明日香抵达并中的楼顶。她从高处看下去，看到了跪在地上的纲吉君和浑身是血的Xanxus。
她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有个金色的、长得蛮顺眼的蘑菇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笑嘻嘻地、不知道对谁说：“你们终于来了。”
结果，在明日香的小动作之下，那三个侥幸没有被她和救兵先生抓住的家伙才刚刚报告完现状就倒下去了。其实她很无辜的，她只是偷偷地用“小石子”砸了他们的头而已…
双方准备重新开战的时候，明日香和救兵先生就非常拉风地出场了。
救兵先生拿着他那奇怪的武器——一个铁球，站在纲吉君他们面前面对着敌人。而明日香则急急忙忙地奔向纲吉君。
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刚刚那种轻盈的感觉已经消失了，而且非但不再轻盈，她甚至变得很疲劳。
当然，虽然很奇怪，她没过于在意这件事。
在高处的时候还没有发现，凑近一看才知道，现在在这里的、属于她一方的、无论是站着还是跪着的人，全部都受了看起来很重的伤。或许只是血流得多了，但是看上去个个都像从战场上下来一样浑身是血。
　“兰兹亚先生，和…明日香？？！！”纲吉君似乎非常不敢相信地、非常惊讶地喊出声来。
　“因为你一直都不给我消息，我只能来找你啦。”明日香无辜地眨了眨眼睛，顺手从怀里摸出一些棉签和绷带，丢给看起来最可靠的狱寺君之后接着说：“这些是我从医院摸出来的，先止血吧。”
　“那是小偷的行为吧！”纲吉君在一边吐槽道。
明日香敲了一下纲吉君的头，凶狠地说：“闭嘴。姑奶奶我刚刚被围攻，心情很不好。”其实她现在感觉很爽，因为平时的纲吉君是断不会让她这么敲的。
纲吉君跪坐在地上捂着头却担心地说：“明日香你被围攻了？”
　“没事，我已经搞定他们了。”明日香扬了扬下巴，做出骄傲的模样。
纲吉君好像放下心来一样，夸张地拍了拍胸口。
他目前的心情说不出的轻松。
他看着明日香难得地安静地坐在他身旁扶着他的模样觉得很满足。和以前两个人呆在一起的时候是不一样的，现在更多的是安心吧。
这一切终于结束了，终于可以回到从前的生活了。

他这么想着的时候，明日香仿佛想起了什么一样，偏着头叫他的名字：“阿纲。”
　“嗯？”
只见她温和地微笑着对纲吉君说：“欢迎回来。”
看着明日香难得一见的笑容，他在朦胧之中睡着了。
明日香用眼角余光看着保持着跪坐的姿势倚着自己睡着的纲吉君觉得哭笑不得。因为怕吵醒纲吉君，她连头都不敢动。
她的视线一直盯着远方的一点，静静地出神。当“一切都结束了”这样的想法出现在脑海中时，由于这些天过于紧张的缘故，她甚至有种不真实的错觉。
　放松之后，刚刚一直压制的疲惫感一下子涌了上来，明日香靠着倚着她的纲吉君的头也模模糊糊地睡着了。
然后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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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聚会
　明日香和纲吉君睡了相当长一段时间。
睡得天昏地暗，天地变色。
虽然别人不知道，明日香的确是自己一个人在幕后工作，而纲吉君则是上场战斗的主角，所以他们确实都很累了，睡那么久也是无可厚非的。
一切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而明日香和纲吉君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正午。
纲吉君睡得那么久是无可厚非的，毕竟他在战斗时一直是出于死气状态的。但是明日香出乎预料的睡眠时间让Reborn觉得有些奇怪。
然而，人都没醒，他也无法着手进行调查就是了。
其实本来明日香还可以继续睡的。她是被隔壁房子里纲吉君发出的“好痛啊！！！！”的惨叫给吵醒的。
在她用被子蒙上头，准备继续睡觉的时候，放在床头柜上的她家电话就聒噪地响了起来。
　“什么事？”明日香接起电话，迷糊地说。
　“准备一下，我们要出门了。”Reborn在电话那头告诉她。在她还没有问清楚的时候，电话就被挂断了。明日香甚至都不知道要出门去哪里。
鉴于她没有睡醒，她就像听从了“出门”的命令一样，乖乖地换好了衣服。
纲吉君见到坐在自家沙发上的明日香的时候，她甚至连头发都没梳。她一头银色长发乱糟糟地披散着，一看就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而她还不自知地挠了挠头发，结果就更加乱了。
　“妈妈，你有没有梳子？”纲吉君无奈地转过头对奈奈妈妈说。
奈奈妈妈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了一把梳子，递给他。
纲吉君将梳子递给明日香，试图让她自己梳头发，。但是对方很不领情不接他的梳子，还赌气一样转过头去。
他默默捂脸，心想：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刚睡醒的明日香的性格怎么会扭曲成这个样子！事后我绝对会被她杀人灭口的对吧？！
于是纲吉君只能很无奈地走上前去帮明日香梳头。
其实虽然明日香的头发看上去的确是乱七八糟的样子，但是梳起来却也并不费力。
这么温和的明日香纲吉君好像还从未见到过呢。从他们认识的那一天开始，她似乎一直都是个坚强无比的女孩子，或许已经远远超出了“女孩子”的范畴了？
纲吉君看着迷迷糊糊的、一副不谙世事样子的明日香，他觉得内心某个地方被触动了。
他自然不知道明日香在幕后做的事情，但是他们认识这么多年，他多少看得出她疲劳的样子。
他在内心默默地说：辛苦了，明日香。
只是这么想着，他就觉得非常温暖。

　“恭喜！！”纲吉君和明日香走进山本家的寿司店的时候，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热烈欢迎。
明日香有些不满地试图将自己脑袋上面的彩带给弄下来。
疑似山本老爸的、看上去非常有活力的中年男子大声地说：“今天休业，尽情吃吧！”。
明日香被吓得后退了一步。她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认真问山本说：“阿武？是免费的吗？”
　“当然！！”山本父亲更加大声地说。
稍微清醒了一些的明日香突然觉得山本父亲的嗓门其实和斯夸罗都是师承传说中的狮吼功吧？她自认为想明白了，于是恍然大悟地想：原来山本父亲是世外高人啊！
于是她认真异常地冲上前去，握住山本父亲的手说：“久仰大名，初次见面，我是坂本明日香。”
少女，其实你根本就还是在做梦吧？！为什么你的形象会崩坏成这个样子啊？！
纲吉君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着山本父亲非常热情地和明日香握手。
不得不说，山本少年的天然呆绝对是遗传自他父亲！
纲吉君看着他们的友好互动，默默捂着脸说：“哈…哈…真是和谐啊……”

明日香和山本少年友好互动着的时候，狱寺兴奋异常地冲了过来。
　“十代目！我们做到了呢！”狱寺捏起被做成项链挂在脖子上的戒指。
纲吉君面目扭曲了，然后他惊悚的发现山本和大哥都随身戴着戒指，还非常高兴地冲着他笑。
他双手抱头，心想：他们难道不知道那东西非常危险吗？居然还戴在身上！有没有搞错啊？！！
　Reborn拿出了装指环的盒子，打开它之后，纲吉君发现那枚属于他的大空戒指安安静静地呆在里面。
　“那东西会烧起来！”纲吉君后退了几步。
　“不会的。”Reborn指了指明日香，“况且，那家伙也戴着戒指。”
　“诶？”纲吉君转向明日香。他记得，明日香似乎并不是他的守护者啊。但是他的的确确看到明日香戴着的项链其实就是找了一根铁链穿起来的戒指。
纲吉君之前没有注意，但是现在看着明日香随身携带着一枚戒指，纲吉君作为她最亲密（自认）的竹马君深深地介怀了。
明日香听到自己的名字，不明所以地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