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夜的爱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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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的极限　终

act12　特洛鲁的火种


好不容易到达特洛鲁城市的艾尔利克兄弟，在图书馆私人库存本区逗留了三天。即使出示银时计也不能阅览，这种状况让他们很着急。
其实只要跟罗伊联络一下让他写个字条就好办了，可是爱德华很不愿意求他。于是只好找到这个地区的军部设施。
“生病了？”
在接待处提出要见负责人的时候，得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回答。
“克里乌斯大佐一周前患病，目前在家休养中。”
爱德华相信对方不会看他是个孩子就随便找词敷衍，因为很难想象他们会对出示了国家炼金术师证明的银时计的人说谎。况且，如果只是打发孩子，只要说“不在”就好了。
“这次就别逞强了，向大佐求助吧！”
对弟弟的建议，爱德华没有半点点头的意思。
“不要！绝对不要！死了也不要！我宁愿去喝牛奶也不要求他！”
连最讨厌的饮料都抬出来了，阿尔冯斯只好闭嘴。
“……也该和好了吧？”
阿尔冯斯小心地说。
“我们又不是在吵架！”
爱德华走了出去，既然知道想找的人不在，留在这里也没用。
只是，爱德华心里有种不妥的感觉。
（马上就到纪念仪式了，会仅仅因为生病就休息？）
对于把任务放在第一位的军人来说，这一点很让人不可理解。
爱德华一边想着事情一边走，刚走到门口时，正好一辆轿车开了进来。车子扬起了大片尘埃，爱德华不小心吸进肺里一些，不禁咳了起来。
“你找死啊！”
开进军部设施的车里传来骂声。阿尔冯斯看看哥哥的脸色，突然觉得自己的金属身体更加冰冷了。果然，车子一停下来，鲁莽的哥哥就气势汹汹地走了过去。但是阿尔冯斯的担心却侥幸地没有发生。
因为车上下来一位他们认识的人物。
“抱歉了，钢、阿尔冯斯君。”
又见到东方司令部No。2的男人罗伊？玛斯坦，爱德华停下了脚步。
“为什么会在这儿？”
“克里乌斯大佐贵体抱恙，这周末的仪式就换成我来负责警卫事务。”
罗伊回答之后是提问。
“钢为什么在这里？”
“我需要大人物的许可证，但是见不到克里乌斯大佐……”
爱德华虽然口气不善，但没有瞒着罗伊。罗伊又问他们住在哪个旅馆，爱德华告诉他后，他就承诺一准备好许可证就给他们送去。
“这样好吗？大佐很忙吧？”
“不用在意。等待的时间虽然很无聊，但也不要胡闹哦！”
罗伊叮嘱完就乘车离去了。
“大佐真是体贴呢。”
阿尔冯斯崇拜地说，爱德华却大叫“别被他骗了啊，弟弟！”
“为什么哥哥总是找大佐的茬儿呢？”
对毫不知情的阿尔冯斯，爱德华总不能说是“因为被甩了看到他就痛苦”吧？
第二天中午刚过，许可证就送到旅馆了，艾尔利克兄弟立刻前往图书馆。途中两人看到大街上到处都是军人。
（这里是仪式经过的街道啊……）
预先调查应该已经完成了，负责人临时换成罗伊，又要重新调查了吧。爱德华看到好几个在东方司令部见过的人。
一切顺利是最好的，但对于野心家的罗伊来说，恐怕出点什么事再由他漂漂亮亮地解决，反而更让他高兴吧。这个男人又不是高举“和平第一”的老好人。
（说起来，他好像说过这里周边地区不太安定呢。）
爱德华没问具体的情况，到底有多危险他并不清楚。正想着去图书馆看看新闻的时候，爱德华的视界一角闪过某个人物。
爱德华停下脚步，瞪着小巷的深处。
“怎么了，哥哥？”
“是那个家伙……”
爱德华的声音有些嘶哑。
“谁？”
“高尔？哈特奈特。阿尔，立刻联络大佐！我去跟踪那家伙！”
爱德华撂下话就往小巷跑去。
阿尔冯斯自然不会忘了曾经抓走哥哥的男人的名字，只是看到哥哥一个人冲了出去，不禁有些惊慌，连忙叫哥哥小心一点。
（是那个家伙！）
虽然一闪即逝，但爱德华对自己的眼睛很有自信。正因为确信不会有错，才指示阿尔冯斯去联络罗伊。
直到现在，一想起被侵犯的那个时候，爱德华依然忍不住发抖。他无法原谅流着眼泪入睡的自己。找到了一定要痛揍他一顿！爱德华暗暗发誓。
他再也不想夜晚一个人睡觉时被恐惧侵蚀了。


特洛鲁的火种　终

act13　fifty？fifty堡垒


爱德华一边追着时隐时现的背影，一边不时在墙壁上划个叉子。不管他有多怒火沸腾，给阿尔冯斯他们留下追踪标记的冷静还是有的。
在确认哈特奈特进入了一栋建筑物后，爱德华也靠过去探察。尽管明白此刻在原地静候援助才是最明智的，但爱德华还是走了进去。等待并不是他的性格，相反，他强烈希望能由自己亲手抓到那个人。
这个建筑物虽说还不至于用废墟来形容，但的确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墙壁崩坏了，地板上到处横着以前使用过的家具用品。但尘埃很少，这是有人经常往来此处的证据。
爱德华寻着人通过的足迹往前走，突然后脑部传来枪口冰冷的触感。爱德华停下脚步。
“又见面了呢，钢之炼金术师大人。”
身后响起低沉的笑声。爱德华转过身，枪口正指着他的额头。
“跟踪别人的时候消除自己的杀气比较好哦。”
秘密行动他比较在行。
“举起双手！我知道你只需合上手就能进行炼成。”
爱德华乖乖举起手，在没找到反击机会以前不能太莽撞。大概是考虑到可能有陷阱，这个慎重的家伙并没有上前抓住爱德华的手。
“你那个铠甲弟弟在哪里？”
“谁知道呢～”
爱德华装傻，哈特奈特一把抓过他的衣襟用枪柄打了过去。脸颊受到的冲击很大，但因为被揪着衣领，爱德华没有摔倒。
“在东方城市的时候不是很惹人怜爱嘛，别说这种薄情的话啊。”
“阁下是不是应该回学校重新学习一下‘惹人怜爱’这词的意思？”
就算会挨揍，爱德华依然没有闭上嘴的意思。这次是另一边的脸颊受到了冲击。
“顺便说，玛斯坦杀了我的同伴。真倒霉，那家伙是我的瘟神！不快点送他进坟墓我出不了这口气！”
男人语气中泄漏出疯狂的意味。
“那就请您多多努力了。”
爱德华嘴角浮现笑意，说。
“虽然我觉得不太可能。”
“真是傲慢的小鬼呢！”
哈特奈特揪紧爱德华的衣领把他拎了起来。
呼吸顿时变得很困难。这回死定了，爱德华想。
“到此为止了，高尔？哈特奈特！”
身边响起凛然的声音。爱德华清楚地看到男人身体中燃起疯狂的火焰。
“罗伊？玛斯坦！”
坏了一半的门前，站着一位身穿蓝色军服的青年。
爱德华也很惊讶，虽说让阿尔冯斯火速联络罗伊，但没想到这么快就赶到了。
“阿尔冯斯君告诉我时真吓了一跳啊，你又乱来了，钢。明明千叮咛万嘱咐要你老实一点的。”
真是服了你了。罗伊大声的叹息让爱德华忘了眼前的状况，正想吼回去时哈特奈特却先一步开口。
“来得正好！我就在这儿杀了你！”
“怎么杀？”
罗伊悠闲的态度摆明了把他当傻瓜，这如同在哈特奈特的怒火上又浇了一桶油。
“不想这个小鬼被杀的话就老实点！”
男人单手将爱德华的双手禁锢在背后，另一手持枪指着爱德华的太阳X。
“你干吗闲得跑来当人质啊？”
“罗嗦！想笑就笑吧！”
“我只是比较惊奇而已。”
“喂！”
哈特奈特不得不在无视自己存在的对话中插嘴。
“丢掉你的枪和发火布！不然的话我立刻就开枪毙了这小鬼！”
“没办法了。”
罗伊依言把枪和爱用的发火布放在地上。
“大佐？这是什么玩笑？”
没想到罗伊会为了别人以身犯险，爱德华忍不住怀疑自己的眼睛。
“嘛，为了救你呗。”
暧昧的回答，看来是无法提取罗伊话中的真意了。
“所以你就放心吧，都交给我处理！”
（谎话连篇！）
虽然对告过白的对象有点粗暴，却是爱德华真正的想法。
罗伊？玛斯坦是个野心家。很难想象他会冒着自己的生命危险来救别人。
爱德华就是因为确定这点，才察觉他可能有什么计策。
“你竟敢把我关进刑务所！”
“……关于那件事我正深深地反省中。”
爱德华没有被罗伊说的话蒙蔽。他的眼神认真得让人无法怀疑是在开玩笑。黑色的眼眸中闪耀着愤怒的火焰。
“高尔？哈特奈特！你不止搞恐怖活动，还XXOO了多位女性！你在法庭上大声宣布那些女性的名字，之后有三位女性自杀，这些你都知道吗！”
“我管那么多！”
“你侵犯了克里乌斯大佐的女儿，还威胁大佐说不想事情公开就让你藏在这里，没错吧？”
“那人真是个替女儿着想的父亲呢。”
男人没品地笑等于是承认了。于是罗伊继续询问。
“你从越狱以来到今天侮辱了多少女性？”
“告诉你又能怎样？你这家伙今天就死在这里了！”
哈特奈特把枪对准罗伊。罗伊仍然一动不动，只是轻声说了句“不对”。
“死的会是你！”
话音刚落，罗伊脚上的鞋跟“呲”地响了起来，随即就有火花从脚下燃起。
爱德华看到从他脚下炼成了火焰。
“什么？”
哈特奈特惊慌地退开，爱德华趁机甩开他的手，向罗伊身边跑去。
对准爱德华的枪还没来得及开火，又响起了第二声金属音。
听到不寻常的惨叫，爱德华转过身，眼前的哈特奈特全身被火焰包围着。爱德华正要扑过去救人，却被罗伊抓住手腕阻止了。爱德华看着罗伊冰冷的眼眸，身上泛起恶寒。
“没用的，我给了他致命伤的火焰。”
“为什么这么做？”
脸色苍白地看着一个人死在自己眼前，爱德华怒吼着质问。
“这里不是战场啊！因为是军人就能随便杀人吗？”
“当然不能了！”
罗伊理所当然的语气太过正常，让爱德华开始感到害怕。
“如果今天逮捕这个家伙，他又会告发遭他毒手的女性不是吗？这是我的独断。”
“就算这样……”
惨叫声越来越小，异味却越来越浓，爱德华忍不住吐了出来。
“对不起，人烧焦了的味道不好受吧？”
罗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前方，脸色平淡。爱德华虽然没勇气去确认，但他的视线前是一个持续燃烧的人类。
曾经作为人体兵器参战的罗伊已经习惯了这种光景和气味。
“为什么……？”
爱德华用哽咽的声音问，得到的答案十分简单。
“因为不可原谅。”
“你为什么要承担起被害者们的愤怒啊！”
“自杀的女性中有我的熟人，这样说你能理解吗？”
真假难辨的回答。罗伊身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空气，就像是冷气一般从脚下传来。
很不甘心，爱德华觉得。重要的事没有一件是自己能够解决的。真的，很不甘心。
“出去吧，在阿尔冯斯寻着你留下的记号赶来之前。跟别人就说那人逃走了，这里你我都不曾来过。”
捡起枪和发火布，罗伊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环顾着四周。冷静的眼睛在确认没有证据留下。
“这是，命令？”
“在这里的并不是军人罗伊？玛斯坦。”
罗伊明白，这不是能够作为上司发号施令的状况。
“这是我个人的请求。”
对于有着向上爬的野心的罗伊，杀人会成为他的绊脚石。只要爱德华对反感罗伊的一派人告发这件事，他就会被逐出军部。
“那么，你会接受我的请求吗？”
似乎是预料到爱德华会这么说，罗伊毫不惊讶地询问内容。
“请你陪我一晚。”


fifty？fifty堡垒　终


act14　闭上眼，然后抱我1


爱德华相信不管自己提出什么要求，罗伊都不会拒绝。尽管对手是个犯罪者，但毕竟杀人就构成了丑闻。想要扭曲湮灭事实的话，除了性命以外的条件一定都会顺从。
“好吧。交易成立。”
意料之中，罗伊同意了。
这个男人不会不明白，一个跟他告过白的对象提出“陪我一晚”意味着什么。要不是在这种状况下，他肯定会反问一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是因为焦灼的气味吗？爱德华突然感到一阵恶心。对自己的痴傻，他有些茫然。


爱德华对罗伊圆滑的辞令感叹不已。从报告哈特奈特逃走开始，到他对阿尔冯斯说今晚有事找爱德华，这人都用极其正经的语气，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谎言。
“说起来，霍克艾中尉呢？”
像大佐的影子一样的人居然不在，让爱德华有些惊奇。
“我把她留在东方司令部了。要是她在，我就不能一个人出来了。”
罗伊笑着说出玩笑一样的话。但爱德华心中雪亮，罗伊来到这里，原本就是打定主意来肃清哈特奈特的。
他准备了特殊的军靴，独自找到哈特奈特的老巢，然后在无人知情的状况下，杀人。
“我很可怕吗？”
发现爱德华话很少，罗伊笑了笑。
“觉得可怕只是因为不了解大佐，但是……”
不会变得讨厌。爱德华小声说，没有像从前一样强词夺理。
在罗伊工作结束之前，爱德华一直留在军部设施里，然后和罗伊一起回去。被带进军部基地内为罗伊准备的房间后，随着时间的流逝，爱德华发现渐渐找不到话可说了，他只有在罗伊问他什么的时候才勉强回几句。
（真要做吗，我？）
明明是自己要求的，爱德华却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始。
“想吃点什么吗？”
“不需要。”
爱德华觉得自己的胃里装满了紧张。相反，罗伊却应对得十分坦然。
（完全没有意识到呢。）
想起来就很悲哀。提出了如此愚蠢的要求，尽管有在反省，却怎么也无法撤回。这样的自己太没用了！
（但是，如果错过这次……）
和罗伊产生交集的机会再也不会有了不是吗。
“那么，你想怎样做呢？”
突然的提问让爱德华不解地歪过头。罗伊苦笑着，解开了军服的衣襟。
“你是想抱我，还是想被我抱？”
罗伊周到的询问对爱德华来说却是残酷的，陌生的词汇让他无法作出反应。罗伊靠近爱德华。
“你说过喜欢我对吧？如果你的好感只有拉拉手就满足的程度，还是算了吧。玩火会受伤哦？”
“谁玩火了！这是交易不是吗？不要狡辩！”
爱德华对把自己当小孩的罗伊咬牙，顺势吼出“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啊”，只是声音越变越小。
“那么我来教你。”
罗伊拉过爱德华的手往卧室走去。
“大、大佐……”
爱德华用颤抖的声音叫着对方。
卧室里开着灯，灯光下的罗伊看起来就像是个陌生人。异常温柔的表情，反过来似乎也正显示了他的残暴。爱德华禁不住畏缩。
“明明还什么都没做，不要露出这样可怜的神情啊，会让人更想欺负你。”
要是平时，爱德华一定会立刻大骂“少装蒜”，但这次却什么也没说。
“准备好了吗，钢？我会按照你所期望的，尽情陪你一整晚。”
然后罗伊覆上爱德华的唇。第一次和喜欢的人交换的吻，刺痛了爱德华的胸口。


闭上眼，然后抱我1　终


act15　闭上眼，然后抱我2


从没想过要你温柔地对待我。
爱德华陷进床里，思考的洪流中保持着一处冷静。
以交易的名义向罗伊提出了身体的要求。从一开始就不是建立在好感的基础上，所以罗伊没有理由对爱德华温柔。
虽然不至于到粗暴的地步，但也不希望被草率对待。知道自己无法讨厌对方，爱德华确信自己的想法会给他带来痛苦。
“在想事情吗？真有闲情啊，钢。”
听到似乎看透了人心的话，爱德华睁开眼帘。灯光在罗伊的脸上形成了阴影，带着一种既不是苦笑，也不是冷笑的笑容。
慌乱的呼吸让爱德华无法回答，只好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