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夜的爱人-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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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尉没有什么可道歉的。”
“对对，而且哥哥还学会跳舞了呢。”
阿尔冯斯补充道。爱德华却说“和这没关系吧”。
“哥哥学会了以后一定要教我跳哦。”
对弟弟想交女朋友的心思，哥哥一边叹气一边答应。
“如果是你们的话，一定会有很多人来搭讪的。”
霍克艾微笑着说出了邀舞时的台词——
“Shall　we　dance？”

Shall　we　dance？　终

act03　少女的舞步

爱德华握起右手。虽然精巧的机械铠手臂并不能感受到手套的触感，但肉身的手却清楚地感受到了质料的柔软。
真是奢侈的高级品，的确与风尘仆仆的衣服不相称，但和party用的晚礼服搭配起来却恰到好处。
“好合身呀，哥哥。结束后一定要拍照留念哦！”
大概是误以为要去参加化妆舞会，弟弟阿尔冯斯显得很开心。和爱德华的正装相同，铠甲身形的他也披着绯色的缎带，一身英武的装扮。
“我们可不是去玩的，阿尔。”
爱德华摆出哥哥的架势，但对阿尔冯斯毫无效果。
爱德华被迫穿上缚手缚脚的服装，对罪魁祸首罗伊？玛斯坦痛恨不已。要不是有好处拿他绝对会拒绝参加。
“爱德华？艾尔利克，偕同弟弟阿尔冯斯？艾尔利克向您请安。”
晚会开始前到达会场的艾尔利克兄弟到主宾贝尔氏跟前打招呼。经历过无数修罗场的兄弟二人带着与年龄不相称的冷静站在贝尔氏面前。对于他们的从容姿态，贝尔氏相当欣赏地对阿尔冯斯说“真不愧是钢之炼金术师”。

“真对不起，还以为那边那位先生才是钢之炼金术师呢。”
与爱德华同龄的贝尔氏的女儿桑蒂毫无恶意地道歉。
爱德华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对对方听上去似乎没什么诚意的致歉发飚。把阿尔冯斯错认为爱德华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总不能对一个少女，而且还是护卫对象的人怒吼吧。爱德华只好叫她不用放在心上。
“玛斯坦大佐说您是一位很靠得住的人，所以我一直在想什么时候能见到您。”
“大佐说的？”
“他说有爱德华先生在身旁的话，应该担心的反而是那个歹命地前来袭击的匪徒。”
这是称赞的话吗？爱德华不禁质疑。
“您很受信赖呢。”
对并不了解二人平时相处模式的桑蒂的感叹，爱德华只觉浑身无力。
“您果然也这么认为吗？”
弟弟天真无邪的赞同再次击沉爱德华。
“今天请您多多关照了。”
“包在我身上！比起这个，像我这样的人做你的舞伴，抱歉了。”
开头还拍胸脯保证的爱德华，说到后半句变得有点心虚。
“没有这回事！能和钢之炼金术师先生跳舞，我已经可以向朋友炫耀了。”
“不是那个意思。我，原本不会跳舞的。”
爱德华坦白地说出今天才第一次学了舞步的事。想到有可能用机械铠的左脚踩到少女的脚，爱德华就觉得一阵退缩。
“晚会开始以前我们练习一下吧？”
“可以吗？”
很意外的提议，爱德华不禁确认一下，桑蒂肯定地点点头。
“反正现在只是干等着晚会开始。”
爱德华被她的话打动了，鼓起了干劲。
“好，拜托了，桑蒂！”
回头看向弟弟。
“等我完全掌握了就教你。”
“加油哦哥哥！”
桑蒂微笑地听着兄弟的对话，一边感叹二人感情真好，一边拉过爱德华的手。
“爱德华先生有没有想邀请她跳舞的人？”
教学中少女随口问的一句话对爱德华来说却是具有爆炸性的发言，不过二人都未察觉。
“什么？”
爱德华不太理解，于是桑蒂换一种说法。
“我是问您有没有喜欢的人？”
直接的提问让爱德华脚下一个跄踉，相对比下桑蒂步法轻盈，她的从容可能是少女特有的气质吧。
“没有那样的人！”
爱德华慌慌张张地否认。事实上也确实没有想邀舞的女性。
要说想和谁一起跳舞……
＇我跳女步指导你。＇
不经意间想起了蛮横地拉过他的手的青年。像那次那样接近的状况，是在利什布尔村第一次见面时被他揪住衣襟后的第一次。
平时很少和人接触的爱德华在那一刻被人的体温迷惑了。幸亏学舞时能够集中精神，要是平时自己一定无法若无其事地站在他的身旁。不知为何，爱德华对这点深信不疑。
（话说回来，我干吗要在意那家伙的事？这样简直就像是……）
爱德华想到下面的话，不禁红了脸。
“您脸色为什么这么红？累了吗？”
少女的话给爱德华的心脏施加了负担。
爱德华正要说没关系的时候，突然传来爆炸的声音，建筑物也随之晃动了起来。
爱德华扶住快要摔倒的桑蒂。
“阿尔，注意入口处。别让人擅自闯入哦！”
在一片混乱中觊觎贝尔氏之女的歹人随时都可能出现，此刻更不能随意行动。
“父亲大人……”
“不用担心，有那个罗伊？玛斯坦大佐保护他，贝尔氏绝对不会有事！”
虽然可能会划破点皮，不过为了大佐的名誉还是不要说出来了。
看到爱德华断然的样子，少女也镇定下来。
“桑蒂小姐！”
门外传来激烈的敲门声，是熟人的声音，于是桑蒂不顾爱德华的阻止擅自打开大门。
“我没事……”
桑蒂的声音中断了，突然出现的人往室内丢进一颗圆圆的物体。原本以为是炸弹，但那个球开始冒出白烟。
（催眠瓦斯？）
“阿尔，保护好桑蒂！”
阿尔冯斯闻言，立刻用单手抱起昏迷的少女。侵入者冲进来时，阿尔冯斯刚好把桑蒂放进自己的铠甲内藏好。
“大个儿的，交出那个小丫头！”
脸上罩着防护面具的男人喝道。
“她不在这里。”
阿尔冯斯举起双手，让他看清桑蒂不在四周。
“你把她藏哪儿了？”
“魔术师是不会揭自己的老底儿的哦。”
爱德华代为回答，持枪男子立刻拿枪对准他。爱德华手里虽拿着用炼金术炼成的长枪，但只能勉强举起枪尖。
拜过去动过的大手术所赐，爱德华多少对药物有些免疫，但确实也感到手脚渐渐不听使唤了。
“阿尔，你快走！”
爱德华暗示他把藏在铠甲内的桑蒂带到安全的地方去。
“但是哥哥……”
“情况不妙的话我也会逃走的。”
爱德华两手合十后往墙壁上一拍，炼出门让阿尔冯斯通过，立刻又将门炼回原样。
“没想到会遇上炼金术师。”
“要是你乖乖让我逮捕，我就让你多见识见识。”
被激怒的匪徒用枪扫射爱德华的脚下地面。
“我们有的是让你招供的手段，钢之炼金术师。”
“原来我这么有名啊~~”
爱德华逐渐与男人拉开距离。
“要说能出现在军部警卫场所的小鬼炼金术师，除了国家炼金术师爱德华？艾尔利克还会有谁！”
男人忽然改口。
“没错，你就是那个焰之炼金术师罗伊？玛斯坦的心腹。”
“诶？”
在紧张的空气中，男人的话让爱德华瞬间脱力。
“什、什、什、什么呀，那个！”
爱德华不禁深呼吸，等发现不妙时已经迟了。吸入了超出身体可承受力的瓦斯，爱德华明知不可，却再也无法保持清醒。膝盖碰到地面时的疼痛唤回了一丝神志，但很快又消失了。
（怎能在这种地方结束……）
在恢复弟弟的身体之前不可以死。爱德华头脑中浮现的意识最终也被黑暗吞没。

“这是对政府抱有反感态度的组织之一。其目的不是要杀害贝尔氏，而是要让军部整体失去士气。”
迅速与负责警卫的罗伊汇合后，阿尔冯斯急忙领着他前往事发地点。
阿尔冯斯把藏在空洞的铠甲内的桑蒂送到安全的地方，随后报告了哥哥正与侵入者对峙的事情。虽然阿尔冯斯极力说服自己哥哥不会有问题的，但建筑物内的静谧让他开始感到不安。哥哥打斗过的地方总是会满目疮痍。
接近事发地的房间后，罗伊制止了阿尔冯斯立刻飞奔过去的意图，向部下使了个眼色。
霍克艾踢开门的同时，立刻向室内开枪，但是里面毫无反应。
“哥哥？”
走进来的阿尔冯斯看到的，是没有一个人的静悄悄的房间。

少女的舞步　终

act04　零选择

“来聊聊吧，钢之炼金术师。”
爱德华对对方假惺惺的建议嗤之以鼻。
“聊天应该是个对等的行为吧。”
一方坐在椅子上，另一方躺在不洁的地面上，还说什么“来聊聊”！况且爱德华的双手还被缚在身后。
爱德华由于瓦斯的缘故昏迷过去，醒来的时候发现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原本以为会被杀的他松了口气。虽然不是什么乐观的状况，但活着就有希望。
面前的障碍物是说要和爱德华“聊聊”的男人，身后是好几个持枪警戒的男人。
“如何，成为我们的伙伴吧？比起被人骂作军犬活着，不如为世界的改革出力，这样人生才会更有意义不是吗？”
“免了。”
爱德华当即回答，速度快得让男人睁大了眼睛。
“想都不想吗？你就这么喜欢在罗伊？玛斯坦手下干活呀！”
“跟那家伙没关系！”
某个有误解的男人说的话让爱德华咬住了嘴唇。
（谁是罗伊？玛斯坦的心腹！）
不知道是谁传的谣言，让我抓到了一定杀掉！爱德华暗暗发誓。
“不想改变主意了吗？”
“决不。”
爱德华再次斩钉截铁地回答。对已经下定决心的爱德华来说，他并没有选择的余地。夺回弟弟的身体和自己的右手左脚，为了这个目的，即使被叫作军犬也无所谓。老实说，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他并不关心。
“那可真是遗憾。不好意思啦，不能放你活着回大佐的身边。”
男人轻笑道。
“这次行动的目的是想给东方司令部的刽子手们一个警告。贝尔氏的女儿安然无恙虽然很失败，不过反而能给大佐一个很好的见面礼。”
男人拿出小刀，用刀尖架在爱德华的脖子上。金属的冰冷和逐渐逼近的恐怖让爱德华的肩膀微微颤动。
男人似乎考虑着什么，小刀轻轻滑过，过了一会儿爱德华的脖子上浮现一道血痕。
“仔细一看，你长得还挺可爱的嘛。”
男人的背后响起了冰冷的口哨声。
下巴被抓住，被迫抬起头的爱德华瞪着男人。
“我倒是常听人说我一点都不可爱。”
“这种状况下还口出恶言，虽然很想称赞你的胆量……”
男人用力扯开了爱德华的上衣，纽扣飞散开，掉在地上发出细小的声音。
“……却让人更想听到你可爱的叫声。”
低温的声音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爱德华无法分辨。
“不如让我们照几张被男人侵犯的钢之炼金术师的照片，展示给世人看吧？”
故意让人屈服的台词只引发了爱德华的嗤笑。
“有什么好笑的？”
“真是低级得让人发笑。这种没什么效果的行为，侵犯的一方反而无法接受吧？”
爱德华没有恐惧丑闻的理由。虽然他地位、名誉、钱财都有，但这些都不是他不择手段也要得到的东西。重要的是，能够恢复原来的身体。为了这个目的爱德华什么都肯做。
（被男人XXOO而已，又不会被剥夺国家炼金术师的资格。）
不管世间人用什么样的眼光看自己，只要弟弟一如既往地看着自己就够了。
＇您有没有喜欢的人？＇
不经意间，桑蒂的话闪过心头。突然觉得，要是让他知道了一定很难过。东方司令部的众人是不会用带着偏见的眼光看爱德华的。那个平时明明半点大人的样子都没有，一到了关键时刻却成熟得让人憎恶的男人，应该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般对待他。尽管如此，爱德华还是不明白胸中的苦涩到底是为什么。
（大佐……）
在自己身体上抚摸的手只会引起不快，爱德华咬紧牙关忍受着不断扩散的疼痛。比今天更加不快更加痛苦的事，4年前就已经体验过了。跟那次比起来，这不过如同搔痒。
渐渐地，爱德华失去了意识。

爱德华被自己的喷嚏惊醒。
（还活着……？）
一天之内同样的台词出现两次也够奇怪的，不过总算是安下心来了。留心一下四周，半个人影儿都没有。
被人用无理的体势侵犯，肩膀、腰背到处痛得要命。爱德华活动了一下被绑住的左手腕的关节，然后用力挣脱绳索。去掉身上的束缚后，爱德华站了起来，穿好挂在脚上的裤子。简单地整理衣装后，双手合十按在墙上。炼成的缝隙足够通过一个人。
要是还有力气的话爱德华真想立刻杀了那帮家伙，但现在光站着就很勉强了，更别提精神上的疲劳导致很难使用炼成。
（虽然很难看，只有先逃跑了。）
目的只有一个——活下去。
（即使喝着泥水也要活下去！）

零选择　终

act05　美梦的所在

爱德华被抓去的地方是在东方城市外的一座废墟。爱德华借着街上微暗的灯光往回走，半途搭上了一辆巡逻中的军车。东方司令部的有关部门都十分熟悉钢之炼金术师，因此什么多余的问题都没问就直接与罗伊取得联系。
罗伊等人立刻赶到。
“哥哥~~”
弟弟一下车就跑过来，爱德华抬起一只手打招呼。
“安然无恙吗，钢？”
“托您的福。”
其实光站着就很辛苦了，爱德华依然露出轻松的笑容。
爱德华的衣服没有半点破损，因为他不想让人看到衣服变得破破烂烂的样子，于是就用炼金术将衣服表层复原了。
“我被抓的地方就在这附近，我带你们去。”
大概是看到熟人后觉得安心了，爱德华钻进一旁的汽车时不小心脚软了一下。
“钢？受伤了吗？”
“只是扭了一下而已，快走吧，那个看上去像是头目的男人好像很想要大佐难看，如果被他逃了以后会很麻烦！”
爱德华不想被人看出什么，很快转移话题敷衍过去。罗伊对爱德华意义不明的话感到很纳闷。
“那是什么意思？”
“这可说来话长了。”
“真没关系吗，钢？”
罗伊一脸惊讶地盯着爱德华看。
“小事一桩不用在意。总之我要奉陪到底！”
爱德华自己也觉得有些乱弹琴，但要他就这样回去他可不干。如果那些人被捕的话，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毫无疑问会被告知给军部，但总比他们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到处乱说要好。
再次返回曾经被抓的建筑物内，爱德华心情有些复杂。
结果，还是被犯人们逃掉了。爱德华抚着胸口慢慢蹲下。尊严呀名誉呀之类的，当初被骂作军犬时明明就已经决心舍弃了。
（真难看呀。）
唯独不想被某个人知道的这种心情，爱德华不明白应该怎样定义。撩起眼前的刘海仰望天空，缺了半边的月浮在半空，夜色苍郁得似乎能把人吸进去。

夜深时分，爱德华终于决定先回去。谢绝了霍克艾邀请他们在司令部的休息室过夜的盛情，兄弟俩人返回旅馆。
“阿尔，我要睡了。在我自己醒来之前不要叫醒我哦。”
爱德华走进自己的房间前嘱咐弟弟。
“哥哥，必须先处理一下受伤的地方。”
“受伤？”
“你不是对大佐说扭到脚了吗？”
“那个是骗他的。”
挡回弟弟的追问，爱德华说了句晚安就转身进了屋。首先直奔小浴室。爱德华脱掉快要散架的衣服，用热水冲洗自己的身体。
爱德华清理了体内残留的男人们的残渣。虽然善后工作很让人不快，但让那些东西留在体内更觉得讨厌。
“可恶！”
爱德华咬牙切齿地咒骂。
父亲的蒸发、母亲的死、触犯禁忌的罪、军部的走狗。与年龄不相应地有着太多经历的爱德华，可以说是早熟，但也有尚未踏入的领域。关于性的问题就是。就连接吻，也只不过和青梅竹马的温莉有过一次意外性质的接触。自从母亲去世以后，爱德华就一头扎在炼金术中，再无旁顾。
“我果然是不可爱的小鬼。”
爱德华自嘲地想。在还没尝过恋爱滋味之前就被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家伙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