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徒-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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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谢快哭了：“什么社会啊，哪有这样包办婚姻的？”
　　　　魏老爹拍板道：“包办婚姻有什么不好，我跟你妈也是包办的，现在不也挺好？”
　　　　魏谢脱口而出：“既然那么好，你们当年为什么闹着离婚，为什么我一断奶就被扔到外婆那里好几年？你们一直就这样，从来不管别人的感受！我到八岁了还不知道爸妈长什么样子，请问你们二老有没在意过啊？”
　　　　二老同时一怔，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魏谢也觉得这话说得重了，自己早就过了那种叛逆的年龄，犯不着再做一次热血青年。　　事情都过了那么多年，没必要再提。
　　　　想了想，魏谢道：“我自己会看着办，你们不用急，两年内肯定有结果。　　”
　　　　魏老妈倒是突然间地变得客气多了，迟疑道：“可。　　。　　。　　小柔马上就要过来吃饭了。　　”
　　　　说表妹，表妹就到了。
　　　　欧以柔这丫头很会讨人家喜欢，穿一身样式典雅的雪白连衣裙，看起来阳光明媚，又清丽可人，并且有着中国传统式的文静温柔。
　　　　魏谢淡淡地欧以柔打了招呼，埋头就把目光放在碗里。
　　　　一顿晚饭吃的火药味儿十足，大家都没怎么说话，气氛十分诡异。　　最纳闷儿的就数欧以柔了，她印象中这一家子没事儿就吵闹个不停，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大家都变得这么‘斯文’。　　。　　。
　　　　吃过饭，魏谢回到自己从小到大住了十几年的房间。
　　　　欧以柔随便找了个借口，也跟了过去。
　　　　这时候二老面面相觑，魏老妈问：“老头子，你说，咱儿子和小柔有戏没？”
　　　　魏老爹想了想，说：“这事儿，我看很玄。　　”
　　　　魏老妈却是突然道：“我看不一定，你们男人不也就那么一回事儿吗？再厉害的英雄汉，也抵不过绕指柔！你看小柔长得这么漂亮，脾气又好，谁也拒绝不了她呀！”
　　　　突然暧昧地笑了笑，魏老爹讶然道：“哟，老伴儿，很难得啊，今儿个又咬文嚼字了？不容易，让我想起了文革时代那个下乡女知青的风采。　　。　　。　　”
　　　　魏老妈得意道：“那是，再怎么说老娘也是那年代难得一见地大学生，要不是那时候单纯得一心为**奋斗，见到当兵的就激动，也不会瞎了眼看上你这粗人！你自己说，你这高小毕业的文盲，给咱儿子起了一个什么破名字？要不是因为这名字晦气，他会这么大了还找不到老婆吗？”
　　　　魏老爹愤怒了：“嘿，你这人怎么不讲理啊？当时不是你成天说，老向和他媳妇儿东方红会起名字，他们儿子就叫‘向东方’，很有**气息！我要不为了满足你那小愿望，咱儿子也不可能叫魏谢啊～～！再说了，那时候也没感觉这名字有什么不对，只是如今这世道变了，一进了二十一世纪，连同志、农民这些高尚的字眼都变成贬义词了！”
　　　　魏老妈很抑郁：“别找借口，千不该万不该，你就不该姓魏，百家姓你随便姓一个，咱儿子也不会这么惨啊！”
　　　　魏老爹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去，你还真好意思说！实话说了吧，我憋心里很久了，你姓什么不好，偏偏要姓谢？你要是姓王，咱儿子就叫魏王，这名字多气派呀～～！”
　　　　魏老妈一挽袖子，似乎发飙了：“我呸，魏红军，你今儿个非跟老娘过意不去是不？瞧你这没文化的样子，还魏王呢，干嘛不叫秦王，楚王呢？告诉你，要换了早些年，你这就是封建主义的遗毒，你就是反**～～！”
　　　　魏老爹老脸红了，明显陷入了暴走状态，怒道：“我反**？谢文芳，你说话要有点根据，如今我可是好不容易功成身退了！别把大帽子往我身上乱扣，你这是栽赃陷害，你让我晚节不保了，今儿我非得让你当场赔礼道歉不可！”
　　　　魏老妈十分坚强：“我就不道歉，你能把我怎么样，有本事打我呀？”
　　　　“你。　　。　　。　　”魏老爹拳头握得噼里啪啦作响，脸色都青了。
　　　　魏老妈表情突然有点哀怨：“告诉你，二十五年你那一巴掌，老娘如今还记得清清楚楚！别把我惹毛了，小心我离家出走，到时候看谁给你做饭～～！”
　　　　两个热血地老年人越吵越厉害，都快摔杯子砸碗了。
　　　　直到魏谢推门出来，很迷茫地望着二老，这场战争才平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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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６３　光yin的故事
　　　　１６３光yin的故事
　　　　１６３光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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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以柔目不暇接地在魏谢房间内转悠着，四面的墙壁，像是印刻在魏大表哥生命中的年轮，诉说着光阴的故事。
　　　　墙壁上贴满了各种各样的海报。
　　　　在欧以柔的记忆中，当年的碟中碟音像店还是魏谢的舅舅在打理。　　那时候的地摊盗版行业还不发达，很难搞到海报。　　这些花花绿绿的纸，都是魏舅舅去进货的时候带回来的。
　　　　而那时候的魏大表哥总会去偷几张回来贴在墙上，然后一副‘老子曾经进过城’的模样，向一群小屁孩儿介绍谁是周润发谁是张国荣，偶尔还会厉害哄哄地模仿几句电影对白：“各位观众，五。　　。　　。　　支。　　。　　。　　烟～～！”
　　　　那时候小表妹单纯地认为，魏大表哥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学识渊博，无所不能地人。
　　　　左边那边墙壁上大小不一的海报，几乎概括了香港电影的黄金期历史。　　从成龙大哥的《蛇形刁手》拉开序幕，接着是洪金宝等人的《五福星》系列，黄百鸣的《开心鬼》系列，《英雄本色》中的小马哥，《赌神》中的高进。　　。　　。　　让人眼花缭乱。
　　　　中间也夹杂着电视剧海报，例如黄日华的８３版射雕，发哥版的《上海滩》。
　　　　随后时光不留情面地蹦跶到九十年代，星爷的《赌圣》。　　张国荣地《霸王别姬》、《阿飞正传》、《倩女幽魂》，林青霞《东方不败》，种类繁多。
　　　　不难看出，这已经到了一个偶像人气巨星纵横的年代，可以看到四大天王，看到年轻的金城武，还有小虎队。　　。　　。　　直到《古惑仔》系列。　　这堵墙落下了帷幕。
　　　　从时间上推断，已经过了９７年。　　那时候的魏大大已经是踏入高中的热血少年，似乎刻意地装深沉玩气质，不屑于再做这种幼稚的事情，那面墙上的海报数量再也没有增加过。
　　　　没看出来，魏大大还是很懂得中西结合地文化人。　　旁边那堵墙也跟影视音乐有关，不过都是老外，欧以柔只认出了《教父》中的马龙白兰度。　　《终结者》中地施瓦辛格，还有让人难忘的披头四。
　　　　另外两面墙壁全是体育运动类，足球为主，篮球为辅。　　可以看见地球人都知道的飞人乔丹，可以看见荷兰三剑客，德意志三马车。　　剩下的大多与阿根廷有关，其中巴蒂斯图塔的海报超过了十张。
　　　　而让欧以柔惊讶的是，在角落中。　　居然还有一群身穿黄色球衣的中国球员，看起来像是当年国内甲Ａ联赛地某支球队全家福。
　　　　欧以柔没有说话，魏大大也没说话，正抽着烟，目光刚好也落在了那张甲Ａ海报上。　　曾经有无数次，魏大大很想一把将那张海报撕掉。　　可是一直没下得了手。
　　　　有些东西，必然要用来纪念，尽管它曾经让你心痛绝望。
　　　　这上天给魏谢一千个假设，他也绝对没想到，自己人生的第一次离家出走，居然是为了中国足球。
　　　　那一年，已经说好了周末去看全兴ＶＳ申花的重头戏，后来魏老爹突然有事，无情地放了魏大大鸽子。　　。　　。　　那时节，魏大大自尊心很是强烈。　　感觉自己一颗爱国之心受到了莫大地侮辱。　　于是人间蒸发了三天。
　　　　后来，魏大大故意地留下线索。　　让家人找到了自己。　　因为，他当时已经饿得不行了，离家出走并不是那么好玩儿的事情。
　　　　在以后的日子里，每每想起此事，魏谢就觉着丢不起这个人！
　　　　尽管已经很多年没看过有关国足的任何赛事，但魏大大始终忘不了少年时代那段热血的岁月。　　直到现在，他依旧清晰地记得那一代彪悍川足的代表人物，随口就能说出他们地名字，例如：魏群，黎兵，姚夏，马明宇。　　。　　。
　　　　有些时候，不管你愿不愿意，一些人一些事，总会在你生命中打下烙印。
　　　　～～～～～
　　　　欧以柔最后将目光放在一个如今罕见的东西上面，这玩意儿不是ＣＤ机，也不是ＭＰ３，而是老式的录音机。
　　　　旁边放着很多年代久远的磁带，例如张学友的《雪狼湖》专辑，例如Ｂｅｙｏｎｄ的《光辉岁月》，例如高晓松老狼地《同桌的你》。　　。　　。
　　　　“表哥，这还能放出声音吗？”欧以柔问。
　　　　魏谢也不是很确定：“好像能，你试试。　　。　　。　　”
　　　　选了一盘标签已经被撕掉的古老磁带，欧以柔放了进去，一按键，居然还真有声音：“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得好看又善良。　　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辫子粗又长。　　。　　。　　”
　　　　魏谢呆了呆，坐在一旁，说不出话来。
　　　　１９９３年李春波以一首《小芳》红遍大江南北的时候，魏大大刚上初中。　　大家都知道，魏大大这个人物内心的情绪比较活泼，看**起步也比一般人早几年，所以十分早熟。
　　　　那一年，魏大大觉得自己爱上了一个人，这姑娘的名字就叫小芳。
　　　　只是那个年代，魏谢不知道是十分纯情，还是有贼心没贼胆。　　总而言之，就没表白过。　　就和在火车上对拉拉说的那样，魏大大每天都急着想看到小芳，看到之后又不知道该干什么，只能欺负她，引起她的注意力。
　　　　所谓的欺负，现在看来，也透着少年独有地纯情元素。
　　　　魏大大也不过就是偶尔恶作剧地把小芳地文具盒藏起来，看她急得快哭了，又慌忙给她放回去。　　偶尔还会动手动脚，只不过也仅仅是摸一摸小芳可爱的两条麻花辫。
　　　　当然也有耍流氓地时候，通常在放学回家的路上，魏大大会招呼几个兄弟，跟在小芳背后高声合唱：“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得好看又善良。　　。　　。　　”
　　　　那时候的魏大大**指数就已经很高，从来不搞单一的活动，经常会变换花样，让兄弟们敬佩不已。
　　　　比如同样是调戏小芳，魏大大的歌声经常会中途转变，十分应景。　　在唱完《小芳》其余几人找不到新歌的时候，魏大大马上会接着唱郑智化的《麻花辫子》：“你那美丽的麻花辫，缠啊缠住我心田，让我x夜的思念，那段天真的童年。　　。　　。　　”
　　　　紧接着，魏大大又化身为罗大佑：“穿过你地黑发我地手，穿过你的心情我的眼。　　如此这般的深情若飘逝转眼成云烟，搞不懂为什么沧海会变成桑田。　　。　　。　　”
　　　　没到这个时候，兄弟们总会对魏大大佩服得五体投地。
　　　　然后小芳总是面红耳赤地一路小跑而去。
　　　　那时候魏大大觉得，每个人都在无可救药地快乐着。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江湖上总是有很多传说，即便是在那个还算纯情的年代，在一群还没发育完全的初中生之间，也有着各种传说。　　比如说，魏谢某天下午和小芳亲嘴儿了。
　　　　虽然事实上，并没发生这样的事情。
　　　　魏大大对此根本就不否认，简直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在那个年代，如果一个小男生和小女子拉过手或亲过嘴，那绝对是倍儿有面子的事情，简直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后来小芳终于忍不住给魏谢写了一封信，内容大概意思是：我们应该好好学习，争做四有新人，将来为建设四个现代化做贡献，暂时不要想什么感情问题。　　。　　。
　　　　那一天魏大大十分难过，感觉自己失恋了。
　　　　而更让他难过的是，后来小芳突然转学，两人至今再也没见过面。
　　　　说起来，小芳才是魏谢的初恋情人。
　　　　有时候魏谢会很无聊地想，如果那时候小芳没有离开，也许到后来俩人就好上了。　　那么后来就不会有朵朵，也不会有如今的自己。
　　　　生命总是如此奇妙，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往往会带来蝴蝶效应，改变人的一生。
　　　　而成长的代价，就是让你流着泪淌着血发现一个残酷的事实，这个世界永远不会有如果，永远不会有也许，永远不会有假设。
　　　　所以那么多对现实不满的人，才会乐此不疲地书写穿越到从前的ＹＹ小说。
　　　　回过神来的时候，小表妹已经坐在了魏谢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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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６４　真的要用强？
　　　　１６４真的要用强？
　　　　１６４真的要用强？
　　　　感受到小表妹含情默默地目光，魏谢一阵心旌荡漾。
　　　　根据上一次，也就是黎佳偷听墙角的那一次经历，小表妹是个很主动的人，说不定一会儿就有大动作。
　　　　既然已经到达第三个境界，魏大大如今里里外外都透着**。
　　　　只不过，他认为今天还不是时候。
　　　　冲欧以柔微微一笑，魏谢道：“小柔，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小表妹连忙点头，十分欣喜。
　　　　魏谢拉着她的小手，直接就往外走。
　　　　在客厅内看电视剧，实则观察敌情的魏老妈一看这一幕，顿时激动万分，美滋滋地想：“看这架势，好像是要出去逛街，培养培养感情？哎哟，有戏呀！”
　　　　谁知道魏谢直接叫了一辆车，把欧以柔送回了家。
　　　　故地重游，魏谢很有点感触。
　　　　想当初，他就在这地方为拉拉当过搬运工。
　　　　魏谢还清楚地记得，那时候小妖精站着说话不腰疼地宣称：“老娘要是一男人，那还不得提着这俩箱子跑的健步如飞啊？就算再来俩箱子老娘照样拎起来跑着追刘翔，还一边跨栏一边追，不知道多撒欢呢！”
　　　　见魏大表哥随便找了一借口就要走人，小表妹无比失望。　　刚刚魏谢拉着她小手的时候，让欧以柔激动地以为魏谢会主动到她香闺中。　　然后做一些很有意义地事情，没想到。　　。　　。
　　　　心中失望，也有点气恼，欧以柔道：“表哥，你是不是喜欢娜娜姐？”
　　　　魏谢一怔，点了点头。
　　　　“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　　。　　”欧以柔犹豫了很久。　　陷入感情纠葛地女人都比较疯狂，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了。　　原原本本地，将当初**周娜电话内容说了一遍。
　　　　呆了呆，魏谢问：“你意思是说，她跟我一起，就为了升职和单位福利？”
　　　　“本来就是。　　”欧以柔狠狠点头。
　　　　魏谢突然笑了，在很多事情上，魏大大习惯大而化之。　　不爱去计较细节，但并不代表他等于神经大条的傻叉。　　。　　。
　　　　有些疼爱地，刮了刮欧以柔的小鼻尖，魏谢缓缓道：“丫头，我跟你想的恰恰相反，你不了解你娜姐。　　。　　。　　顺便说一句，以前有个人跟我说过，穿白裙子的女孩儿是世界上最可爱最单纯的。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说完，在欧以柔小脸蛋上轻轻捏了一下，魏谢转身就走。
　　　　欧以柔呆在原地，揉捏着自己雪白地裙角，反复思考着魏大表哥的话，一时回不过神来。
　　　　回家地路上。　　魏谢心情很好。
　　　　古早古早以前，朵朵是从来不穿裙子的。　　在魏谢十八岁生日那天，收到一件特别的礼物，朵朵穿着雪白的长裙，低着头很羞涩地出现在他面前。
　　　　那一刻，魏谢觉得，自己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而今时今日，魏谢发现，他已经可以去笑着面对那一切。　　过往的种种，不再是伤痛。　　而是值得追忆和回顾的甜蜜幸福。　　这一切的一切都印证了自己这辈子没白活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