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谍海五重奏-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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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露心中一动，大好时机，求之不得，忙笑着说：你忙，我又没什么事，坐会儿就走。
李士群说，怎么？不许走，一会儿陪我去接吉卿，然后到宁海路吃日本料理。
李士群走后，关露连忙拿起桌上的76号特工总部机构人员花名册。并从白色坤包中掏出一部日产理光牌照相机，迅速地翻拍起文件，并警惕地听着门外楼梯和走道上的脚步声。
白天上海黄浦江沿江大道
丁默村开着吉普车，戴着郑茹萍来到外滩停下后，进入了停泊在江边的“浦江”号游轮。两人在二楼靠船头的一个有窗户的卡座坐下后，丁默村说：郑小姐，此次住院受罪了，今天出院，我再忙也得亲自陪你游览黄浦江，表示歉意。
郑茹萍说：丁主任也不是有意的，何况也没伤着骨头，只是肌肉拉伤，划破点皮而已，这一个多星期，难为你天天去医院看望，又是鲜花，又是礼品，弄得我很不好意思，我从心地里感谢你。
丁默村色迷迷地盯着她说：是真的没怪我？那就好，那就好。
两人正说着，一声船笛；游轮已离开码头。
夜上海四川路一家咖啡店
国民党中统上海站站长徐兆麟和郑茹萍在品着咖啡。
郑茹萍：丁默村已上钩，他答应我明天上午去西伯利亚皮货公司买女式皮大衣，这是动手的好机会，请你速做安排。
徐兆麟：好的，我会连夜安排伏击计划和人员，明天当你和他买好皮大衣，走出店门后，你装作有东西忘在店里，转身回去拿，我们趁此动手。完事后，我们的人会接应你去安全的地方，并送你上船离开上海。
夜上海静安寺路口
丁默村驾着车与郑茹萍一起来到西伯利亚皮货公司对面的路边上停下，两人一起走进了皮货店。
皮货店外，两名中统的特务紧随其后，在大门两旁待命，远处还有两名中统特务，在距汽车几十米远的地方游弋。
进入店内的郑茹萍，来到皮货柜前在挑试皮大衣，待在他身后的丁默村突然发现商店大玻璃窗外，有二个形迹可疑的人，正在向他打量。这个老牌特务，发现苗头不对，连忙从西服口袋中掏出一大叠钞票；向玻璃柜台上一抛，钞票像天女散花一般，飘落在柜台内外，店员和郑茹萍都惊呆了。
丁默村对郑茹萍说：你挑吧，我先走了。说完，不等郑的回答，转身向外跑去。
郑茹萍被他突然的举动搞蒙了，她顾不得捡钞票，而是迅速跟了上去。这时，只见丁已跑出门外，跑过了马路。郑茹萍追到门口，正好被一辆公共汽车挡住。门口的两个中统特务，发现丁冲出来以后，本想追过去，但他们又发现郑茹萍跟着跑了出来，一时不知怎么办好。
就在这一瞬间，丁默村已冲到汽车跟前，拉开车门发动马达，这时，几十米开外的二个中统特务，迅速冲了过来，并举枪向汽车射击，由于在跑动中，子弹没有击中丁默村，只是在车体上留下了几个弹孔。
丁默村不顾一切地加大马力，疯狂地夺路而逃，一会儿汽车就消失在路口的拐弯处，
白天上海国民党中统上海站
刺杀丁黙村未遂，中统上海站站长徐兆麟认为郑茹萍已经暴露；应迅速离沪返渝。
徐兆麟：这次意外，已经打草惊蛇，丁默村必然怀疑你做内应企图谋杀他，所以为避免不测，郑小姐应速速离沪，离沪船票我来安排。
郑茹萍：我这次来沪，已立下军令状，刺杀不成；绝不回去。另外，丁也没有理由怀疑是我要谋杀他。这样吧，明天我试着给他打个电话，探探他的口气再做决定。
徐兆麟：好吧，郑小姐一定要百倍当心才是，陈部长、徐处长特别嘱咐我要绝对保证你的安全。
白天上海极司菲尔路76号特工总部
丁默村坐在办公室中脸上发呆，他明知昨天晚上的事是郑茹萍所为，但他不明白她的底细，是何方所派。这时，只见李士群走进了办公室。
李士群：默村兄，昨晚日本特务机构“梅机关”的机关长影佐祯昭，在虹口的一家日本料理宴请我们特工总部处以上领导，大家都按时出席，为独你宴会快要结束了才慌慌张张的跑去，昨晚干啥去了，老实交代。
丁默村：这事你不问；我也得告诉你，昨晚我差点中了埋伏。
李士群哈哈大笑：误入桃花阵呀，昨晚我就接到报告，静安寺路有人被阻击未中，我猜八成就是你。
丁默村：我刚才还在想，这个郑小姐一个纤弱女子，我与她无怨无仇，是哪个组织派她来的，我是百思不得其解。
李士群：这还不好猜，首先不是共产党，如果是他们你昨晚肯定跑不掉。也不是日本人，他们是不会这么做的，除此还有谁？不是中统，就是军统。
丁默村恍然大悟是的：对，肯定是重庆方面的意图。
这时，桌上的电话铃响了，丁默村还在犹豫时，李士群示意他接听。
丁默村拿起电话：喂，你是那位？
郑茹萍在电话另一端说：丁主任，昨天的事让你受惊了吧，我也吓得一晚上没睡好，我深悔不该让你陪我去买皮大衣，万一出点岔子，我怎么对得起你呀，你会怪我吗？
丁默村：郑小姐说那去了，我怎会怪你这个弱女子，这是我意料之中的事。干我们这一行，在上海滩得罪的人太多了，你别多想，我还在为把你丢下而感到不安呢。
郑茹萍进一步试探说：你现在不能出来，我也不想让你出来，这种时候我也为你担心，可是我的钱用完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丁默村：哈哈，没事，郑小姐，我虽然这几天不能随意走动，但钱我会安排人给你送过来的
第十七章
白天日本驻上海领事馆
影佐祯昭召开兴亚建国运动本部有关人员会议，参加会议的有日本驻上海军事机构的相关负责人和日本工商业界株式会社的负责人，袁殊作为常务理事参加了会议。
影佐祯昭：日本内阁兴亚院会议19日通过决议，派阿部信行出任南京汪精卫国民政府大使，使节团一行定于本月23号抵达南京。随同阿部大使前来的；有日本贵族院议长松平赖寿，众议院议长小山松寿20余人。他们此行除陪同阿部大使履职外，主要是代表日本天皇和内阁；出席本月26号在南京举行的国民政府还都典礼。届时，我和岩井英一君也将前去参加。
岩井英一：松平赖寿议长一行在南京活动结束，定于30号来上海，视察上海驻日机构后，从上海乘船回国。这期间，希望有关方面做好准备，迎接使节团的到来。
影佐祯昭：目前上海方面形势动荡不稳，反日情绪居高不下，中日亲善，共存共荣，和平共建的大业任重道远，望各位要恪尽职守，踏实工作。另外，由于国民政府成立，“梅机关”不日即由上海迁往南京，改称为国民政府最高军事顾问部，掌控和监督汪精卫国民政府的一切措施的实施。天皇陛下及内阁会议一致通过任命我为第一任最高军事顾问。
岩井英一带头鼓掌，在座的与会日本代表一起热烈鼓掌，袁殊也礼貌的拍了几下巴掌。
影佐祯昭：“梅机关”迁往南京后，上海的情报工作最高机关为兴亚建国运动本部，军事、文化、商务方面的情报由各方面掌握后，报领事馆兴亚部汇总，再报送东京和南。为此，为更好的开展情报工作，特批在领事馆兴亚本部，新设立两部电台。
白天上海极司菲尔路76号特工总部
李士群和丁默村在秘密磋商。
李士群：你给郑小姐的钱派人送去没有？
丁默村：已派郭德华送到她住的天目宾馆。
李士群：好，先稳住她再说，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丁默村：我想不通，这小娘们儿，为啥要杀我？
李士群：你呀，色迷心窍，我听军统过来的王天木讲，这郑小姐是陈果夫、陈立夫的表弟；中统大员陈宝骅的女朋友呢。
丁默村顿时目瞪口呆，半晌才说：这，怎么会呢？他们怎么会让郑小姐干这事，冒着这大危险就是为了杀我呢？
李士群：杀你？不仅如此，下一步就是我了。
丁默村：下一步怎么办？
李士群：放心吧，这事交给我，她会主动找上门来的。
白天76号特工总部附近的开纳路口的美国兵营
郑茹萍坐在美国宪兵队队长克林斯的办公室中。
原来郑茹萍判断丁默村没有怀疑她，平且对她产生了迷恋，觉得她不能功亏一篑。他不出来，自己就先去看看他，但一个人去76号；她还是有些担心。因此，她特意来找在美国读书时认识的朋友克林斯，要他陪同去76号。一来可以作为自己的保镖，二来是万一有情况，谅76号也不敢把美国人怎么样。
郑茹萍：克林斯；你陪我去一趟，这件小事你不会不帮我吧。
克林斯：作为美国军人，我不能去那种地方，作为你的朋友，我不得不陪你去。
郑茹萍：太好了，谢谢你，那我们这就去好吗？
克林斯：好的。
白天上海极司菲尔路76号特工总部
李士群在办公室接到门卫的报告，美国宪兵队队长克林斯陪同郑茹萍小姐来找丁主任。
李士群：知道了，将他们带到会客室。
原来，李士群早已做了布置，凡是有人打电话或来找丁默村，预先通知他，不要告诉丁主任。
郑茹萍和克林斯在一特务的带领下，来到二楼会客室落坐。
李士群在拨打美国驻上海总领事的电话：摩尔西领事好，是的，我是李士群。你的宪兵队长克林斯先生在我这里做客，但是，他陪同的这位女士是……
会客室中，克林斯和郑茹萍等了许久不见丁默村到来，都有点不耐烦了。
克林斯恼怒地：怎么回事？一个多小时了，也没人来通报一声。
正当他大为光火的时，会客室门开了，进来的是美国领事馆武官曼得尔。
曼得尔：克林斯，你出来一下。
克林斯不知所措，望了望郑茹萍后，无奈的跟了出去。
原来，李士群将克林斯与郑茹萍到76号的情况通报了美国驻上海的领事馆，并讲明了郑茹萍是重大嫌疑；要求美国人不要出面，以免引起中、日、美三国外交纠纷。就这样，美国领事馆特派武官曼得尔前来带走了克林斯。
会客厅中：郑茹萍见克林斯被人带走后，也意识到情况不妙，但她不能惊慌，只好硬着头皮等待。
李士群带着几个特务，走进了会客厅。
李士群：郑大小姐，我佩服你豪气干云，柔情似水，真不愧是巾国女杰。
郑茹萍：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丁主任呢？
李士群：什么意思你心里最明白，今天进来了就别想出去。林之江，将这个女人扣掉，马上送往忆定盘路37号刑侦大队总部。
两个特务冲向前去，不由分说地将郑茹萍扭住朝向楼下走去。
李士群喊到：等一等，这事就在场的几个人知道，谁告诉丁主任，我就叫他好看。
郑茹萍被抓后，李士群派人对她进行了严酷的拷问；但她只说是丁默村被刺，也许是争风吃醋，坚决否定自己是中统特务。由于保密工作做的好，郑茹萍被李士群抓捕后，丁默村和徐兆麟都不知道，这使郑茹萍处于孤立无援之中，中统人员更无法考虑营救。三天后，在李士群要陪汪精卫参加青岛会议之时，李士群瞒过丁默村，下令将郑茹萍秘密杀害。
国民党中统派出的刺杀李士群丁默村的行动又一次宣告失败，中统上海站站长徐兆麟得知郑茹萍被害后，曾泪流满面，发誓要与日本人和李士群之流干到底。
夜上海郊区公路
一辆吉普车在飞速的向前奔驰，车灯的光柱像两把利剑直刺夜幕。此刻，袁殊心急如焚，他赶往大场的一家铁器店，与冯雪峰会面。
吉普车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拐弯处的路边上，恒利铁匠铺几个字映入眼帘。袁殊将车停放路边。关掉引擎和车灯。
铁器铺中，炉火正红，铁锤敲击铁钻时发出的铛铛声，节奏十分明快。
袁殊来到门口，只见两个男人在挥锤打铁，额头上汗珠可见。
执小锤的师傅朝袁殊看了一眼说：有事吗？
袁殊：我找人？
铁匠师傅：这么晚找谁？
袁殊：是他约我来这儿的。
此时，铁铺通向里面的布帘掀开了，冯雪峰笑着说：快，进屋说吧。
这间屋子是铁匠师徒二人睡觉的地方，屋内显得有些零乱，南北各有一扇窗户；还有一个后门，通向深黑无际的原野中。
冯雪峰倒了一杯茶，递给袁殊说：喝吧，跑这么远，没想到吧？
袁殊接过茶一口气喝完后说：第一次来郊区接头，感觉很新奇。
冯雪峰：市区形势日趋复杂，地下党考虑到目前斗争形势严峻，将接头地点也改到了郊区。
袁殊：我奉组织命令，加入日本兴亚建国运动总部特务机构后，由于有岩井英一帮助，占据了较为重要的位置，现岩井让我到领事馆办公，这事关系重大，我必须亲自向组织汇报。
冯雪峰：军统戴笠方面有什么意见？
袁殊：我还没报告此事，估计他是会同意的。
冯雪峰：组织上同意你进驻日本领事馆，这样，对掌握日本特务机关情报十分有利。
袁殊：兴亚本部又特配了两个电台，日常电台收发工作也归我领导。
冯雪峰：太好了，中共中央对上海日军动向和汪伪政权的情报十分急需，你可利用这机会，在日本领事馆电台译发人员中，迅速发展对象，争取为我们所用，这样，将发往日本和南京的情报同时发往延安。
袁殊：延安电台的呼号和密码什么时候能给我？
冯雪峰：待我与陕北联络后，争取一周内交给你。袁殊同志，发展对象一定要做到慎之又慎，否则，对组织和你个人将是无法弥补的重大损失。
袁殊：好的，我明白，没有合适的人选，发展时机不成熟，我将自己亲自收发，也不会冒这样的风险的，请组织上放心。
冯雪峰：关于刺杀李士群的事，军统方面又有什么新的指示？
袁殊：戴立向蒋介石建议，先策反周佛海，所以对刺杀李士群的事就暂缓。
冯雪峰：这样也好，76号的情况关露已摸的一清二楚。这方面的工作，你目前不要介入，以确保你在领事馆工作的绝对安全。
第十七章
白天日本驻上海领事馆
影佐祯昭召开兴亚建国运动本部有关人员会议，参加会议的有日本驻上海军事机构的相关负责人和日本工商业界株式会社的负责人，袁殊作为常务理事参加了会议。
影佐祯昭：日本内阁兴亚院会议19日通过决议，派阿部信行出任南京汪精卫国民政府大使，使节团一行定于本月23号抵达南京。随同阿部大使前来的；有日本贵族院议长松平赖寿，众议院议长小山松寿20余人。他们此行除陪同阿部大使履职外，主要是代表日本天皇和内阁；出席本月26号在南京举行的国民政府还都典礼。届时，我和岩井英一君也将前去参加。
岩井英一：松平赖寿议长一行在南京活动结束，定于30号来上海，视察上海驻日机构后，从上海乘船回国。这期间，希望有关方面做好准备，迎接使节团的到来。
影佐祯昭：目前上海方面形势动荡不稳，反日情绪居高不下，中日亲善，共存共荣，和平共建的大业任重道远，望各位要恪尽职守，踏实工作。另外，由于国民政府成立，“梅机关”不日即由上海迁往南京，改称为国民政府最高军事顾问部，掌控和监督汪精卫国民政府的一切措施的实施。天皇陛下及内阁会议一致通过任命我为第一任最高军事顾问。
岩井英一带头鼓掌，在座的与会日本代表一起热烈鼓掌，袁殊也礼貌的拍了几下巴掌。
影佐祯昭：“梅机关”迁往南京后，上海的情报工作最高机关为兴亚建国运动本部，军事、文化、商务方面的情报由各方面掌握后，报领事馆兴亚部汇总，再报送东京和南。为此，为更好的开展情报工作，特批在领事馆兴亚本部，新设立两部电台。
白天上海极司菲尔路76号特工总部
李士群和丁默村在秘密磋商。
李士群：你给郑小姐的钱派人送去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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