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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的一记阳光(第一部分)-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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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泽诚!
她一时间觉得难以置信,竟然会在这里见到他。刚才还是公事公办的肃然神色,又有拒人千里的冷漠,他却在片刻之后对她微笑,细微不可见的向她眨眨眼睛。这份熟悉,仿佛两人之间的小秘密,因为旁人的毫不知晓而显得叫人快活而兴奋。
也只是一瞬而已,有人走上前,毕恭毕敬地递给他资料,又把彼此的视线挡住了。
师兄高池飞见到她们,相当热情而客气:“不好意思啊,刚才开会呢。老板亲自来的,实在走不开。”
王敏辰就八卦了一下:“就是刚才走过去的那个人?”
高池飞点头:“就是他,新官上任,我们哪敢怠慢。”
王敏辰的口水都快流一地了,转头却看见洛遥还在发呆,于是推推她:“你怎么了?”
洛遥忙摇摇头:“没事没事。”
回去的路上,因为拉到了赞助,王敏辰一直开心地在叽叽喳喳说话。她拉着洛遥:“哎,我给你留个名额。”
洛遥摇头:“我不去。”
“哎呀,人家抢着报名呢。外校的帅哥好多,真的。你研究宗教的,难不成真要当尼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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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三 强迫症(6)
洛遥终于还是忍不住笑起来:“谁说的?你懂宗教么你?”
出了轻轨站,两人打了一把伞往回走。本来就已经淋湿了半边身子,手机又很不合时宜地响起来。洛遥接起来,下意识地往外侧挪了挪,仿佛怕同伴听到,低声说:“怎么是你?”
两重含义。
电话那头的声音却很从容:“你从来没问过我。”随即语调有些微微上扬,“那笔赞助够不够?嗯?交友还是联谊?”
洛遥微微有些发窘,不知道该说什么,路又不好走,只能不吭声。
他最后说了一句:“不许去。”
秋风冷峭的日子,白洛遥忽然觉得不冷了,她小心地跨过一个水坑,然后吐吐舌头,有着可爱的坚持:“干吗听你的?我答应了同学的,一定要去的。”
后来到底还是去不成,那天她都收拾好了,可是走到门口,就被展泽诚带走了。她坐在车上,开始给王敏辰打电话:“我真是临时有急事,走不开,真的走不开!”
“有没有搞错啊?女生的名额就一百个,别人都还是经过筛选的。白洛遥,现在我这里少一个人啊,怎么办?!”
她没来得及解释,电话就被轻巧地夺过去了。他连车都停下来了,平平淡淡地问她:“你还真准备去?”
那天天气还是不好,阴蒙蒙的,仿佛是老天也垮着一张脸。他从头到尾地打量她,马尾,浅蓝色的毛衣,牛仔裤,一双板鞋,要多朴素就多朴素,要多简单就多简单,清清爽爽的素净。他忽然就这么笑了,阴霾尽散,可还是忍不住哼了一声:“算了,看你也没打扮得花枝招展。”
花枝招展这个词,可不是抬举她么?
她哪里担得起这样的词?
洛遥忍不住转过脸去偷偷地笑,露出一排漂亮的牙齿。
她说:“你这个人真不浪漫。”
“联谊不是你们独家赞助的么?你该安排一下,然后八分钟约会的时候,你就坐我对面,这样多好。”
展泽诚更是没好脸色:“你小说看多了吧?”最后又强调了一遍,“我也不是故意来找你的。正好有空,就带你去吃个饭。”
真是口是心非。可洛遥心底暖暖的,就去握他的手。他正把着方向盘转弯,眉头也不皱:“别闹。”她更放肆,索性把头靠在了他手臂上。
“你放心啦。我去了也不会怎么样的,就是去见识见识。”
他专心致志地开车,仿佛没听见她的解释,可是却在不经意间侧过身子,让她靠得更舒服一些。
可是记忆里那个总是包容宠爱自己的人,因为对自己隐瞒身份而惴惴不安地怕自己生气的人,真的就是现在的展泽诚么?洛遥怅然地想着,又望向他的侧脸。他的脸色并不严肃,甚至带了微笑,不知是不是想起了同一件事。
车子已经到了小区门口,她没说再见,径直推开门就下车了。展泽诚一低头,如墨的瞳孔轻轻一缩。后座满是零落的纸巾片,因为被她出去时开门的气流一带,落得到处都是,像是一场飘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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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四 墓地(1)
四 墓地
易钦集团。
小李走过秘书室,听到里边叽叽喳喳的声音,他推开门张望了一眼,故意装出面无表情的样子:“喂,老板的门你没关严实。”又顺手指了指总裁室那扇门。
几个秘书慌做一团,第一反应是站起来,顺便把报纸塞到了桌下。
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压低了声音笑:“你就吓人吧!”
小李哈哈大笑:“我从底楼跑到这里,人手一份啊!”
人手一份报纸,不论早报、晚报、都市报,却都有类似的照片,角度不同,可是展泽诚,确实在微笑。尽管笑容清浅,可是眉梢眼角,他从未笑得那么舒心。照片里,他的面前就是那一尊青铜酒器,可他眼中的光芒璀璨如星,分明望向了远处。
几个秘书又开始低声说:“你说他笑起来好看还是不笑的时候好看啊?”
小李才想插话,手机响了起来。
“是,我知道了,汪医生两点会准时到。”
他不敢再留着开玩笑了,转身就走。忽然觉得有些好奇,他跟了展泽诚三年,第一次从他的声音里听到了情绪不稳和难掩的恍惚,于是对昨晚宴会上的那个女生愈加好奇。不过这份好奇,他不敢在老板面前表现出来,于是敛了神色,抬手敲门。
助理走后,展泽诚看了看时间,忽然觉得自己无法再把手里的报告继续读下去了。
门微开了一丝缝隙,隐隐有笑声从屋外传来。他猜得到外边在讨论什么,因为今天整幢大楼,上上下下,全在传看报纸。
各家的报纸,都有他的照片。昨晚的自己,在给文物揭幕的一刹那,确实是心情极好的。因为想到了要带她去吃素斋,因为想到了完成的许诺,或者仅仅是因为,他下定了决心要和她在一起,连干什么都不重要。
他可以容忍她继续恨他,甚至拳打脚踢,大声哭闹,就像她以前做过的那样——只是没有想到,最终见到了她这副样子。一想起这个,他就愈加得焦躁起来。看看时间,一点五十,两点的邀约还没有到。
三点
他耐着性子,一字不漏地听完了汪医生的说明。
内线打进来,是提醒他三点一刻的会议。展泽诚接起来,简单地说了句:“推迟。”然后抬头望向汪医生,“请继续说。”
汪医生喝了口水:“我能说的就这么多。根据你描述的情况,我不能断定你的朋友是患了恐惧症,或者广泛焦虑症,或者强迫症。”他顿了顿,“我只能说,你的朋友情绪不稳定是无疑的。并且因为没有明显的证据表明是遗传因素造成的,受后天社会因素影响的可能性最大。所以——虽然不礼貌,我还是要问一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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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四 墓地(2)
展泽诚点头,阳光从他身后射进来,他的五官都隐在阴影中,叫人看不清虚实。
“你朋友平时看起来怎么样?”
“很正常。”
汪医生问得小心翼翼:“也就是说,是在某些特定场合,才会有这些症状?”
展泽诚一怔。
“或者更具体一些,平常她可以克制自己,除了在特定的场合,或者遇到特定的人,才会这样?”
展泽诚的眉峰轻轻皱在一起,刹那而起的凌厉和不快。他沉默了良久,反复地想起了洛遥的话,她说:“我没病……可是我见到你就紧张……我害怕……”
仿佛屈服于医生的询问,他有些不自然地放低了声音:“好像是的。”放在扶手上的手指随即微微蜷起,头轻轻一偏,脱离了那一片阴影,目光深处燃起了光亮,“那又怎么样?”
“某些重复动作和行为往往是强迫症患者为了减轻内心的紧张不安而做出的。”汪医生沉吟着,“看起来你的朋友情况并不算严重,可是具体怎么样,还是需要我亲自和患者谈谈才知道。展先生你看,方便么?”
展泽诚并没有立即答话,只是站起来,微微欠身,向他伸出手去:“我知道了,谢谢你。至于我的朋友,我会征询她的意见之后再和你联系。”
洛遥知道昨晚自己太失控了,而他想必留心到了自己的异常,才轻易地放过了自己。
她曾经对着他发疯一样又打又骂,歇斯底里地连自己都认不出自己了。最后把他逼急了,也不过抓住自己的手腕,表情深处是一种冰冷的怒火:“你闹够没有?”就像那一晚自己甩了他一巴掌,他只是不避不让。
可是再包容再忍让,都不可能回到彼此深爱的时候了。
如今的自己见到他,竟然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惶恐。刚分开的时候,她想念他向来冷冽的眉眼,于是勉强自己做别的事,实在无事可做,就躺在床上数着数字。她心里知道自己可以看书,可是看书太需要花费精力,她宁可单一地、乏味地去做一件事。
在独处无人的时候,白洛遥可以容忍它的存在,她总是有着绝佳的意志力,可以在人前掩饰起来。她想,哪天她真的在人前都藏不住了,她才会真的承认她病了。
然而昨晚,她和展泽诚在一起,她满心满意地不想去看他的样子,不想去看他的表情,才会拼命地擦那件衣服。否则,她不知道如何控制自己崩溃的情绪。
以前是这样,到了现在,他依然如此。轻而易举的,就会勾动自己最隐秘而激烈的情绪。
茶水里加了几片薄荷叶,有几缕清新的蒸雾水汽钻进了呼吸深处。她捧起马克杯,近乎贪婪地喝了一口。有人敲了敲门,年轻的脸庞从门后探出来:“白老师在吗?”
◇欢◇迎访◇问◇。◇
第25节:四 墓地(3)
洛遥放下杯子,向林琳招招手:“什么事?”
她蹦跳着走进来,还没说正事,眼睛倒瞪圆了,仿佛是小巧精致的铃铛:“哇塞,李之谨工作室的演出邀请卡?”
洛遥随着她的视线,将目光停留在那封信函上,忍不住问了一句:“你知道?”
林琳点点头,愁眉苦脸:“我是学艺术的啊,怎么会不知道?那票好难拿啊,我们学生会统共也就分了三张,我手气不好,就没拿到。唉,上次他来我们学校,就见了一面……”
洛遥疑惑地打断她:“李之谨看起来很年轻啊,和你们差不多大吧?”
“年轻有为有什么不可以啊?白老师,你怎么认识他的啊?”
洛遥简单地说:“他来过几次博物馆,工作上有联系。”
小姑娘的表情像是记起了什么,她慢慢地说:“上次我们来面试,我好像在排队的人群里见到他了……是不是啊?”
她也记得,那次就是李之谨第一次来的时候,于是点点头:“对,那天他是在这里。”
林琳差点没跳起来:“我就说是嘛!当时她们都不相信。”
洛遥想起李之谨,忍不住有些好笑:“是啊,他人挺好的,老老实实地和人民群众一起排队。”
“什么?”
“他没介绍自己吗?李征远是他曾祖父。”
洛遥可以肯定,林琳的眼睛刹那间成了红色的心心眼,仿佛听到了爆炸性新闻。
“真的啊?出身名门啊?”
她败给最近的小姑娘了,就像之前的小助理,就像林琳,于是微笑着把邀请卡递给她:“喏,里面有一张票,送给你了。”
并不是她不想去,可是演出是在冬至那天,而冬至那天,她真的抽不出时间来。偏偏这几天李之谨的电话总关机,她联系不到他,只能擅做主张。
林琳美得都快笑傻了。洛遥手边的电话响起来,办公室电话,没有来电显示,她接起来还没开口,先对着小姑娘比了个手势:“嘘,轻点。”
那个声音里有久违的温柔,顺着看不见的电流传到了这一端,让展泽诚沉默了良久。
那边又疑惑地“喂”了一声,他才说了句:“是我。”
彼此的呼吸可闻,仿佛是能席卷起一切情感的严冬至寒。
洛遥没说话,听见他问:“后天有没有时间?”
她下意识地去看日历,周六,日历旁还注明着:冬至。
“后天?”她笑了笑,仿佛是冰凌之间正在轻轻地撞击,“冬至是扫墓的日子。你说呢?”
她不用多说一句话,倏然挂了电话。
冬至那天,洛遥早早地就起来了。天气就像是预报里说的那样,寒冷,阴涩,老天爷连痛痛快快地冻人一场都不愿意,行人只能在湿冷中继续着手脚被冻僵的麻痹。
◇欢◇迎访◇问◇BOOK。◇
第26节:四 墓地(4)
喻老师的墓地是在很远的地方。算算路程,两个小时,几乎要赶到另一个城市。
吴越山,多么好听的一个名字。烽火诸侯,乱世红颜。总叫人想起西施、范蠡、夫差的故事,三个各自痴心的人,各自无悔,各自精彩,可到最后,总是有一个会伤心。
洛遥在车站从班车上下来,伸手拉了拉大衣的衣襟,拦了一辆出租车。
墓园其实在半山腰,司机很熟络地对她说:“小姐,今天车子都只能开到山脚下。”
她愣了愣。
司机说:“今年交通管制了。山路就那么点,扫墓的又这么多,年年堵塞,今年规定只能到山脚了,都得步行上去。”
到了山脚下,果然就见到了很多交警在严阵以待。其实还早,人还不多,洛遥下了车,就顺着山路的方向慢慢往前走。幸好今天穿的是厚实的夹绒棉衣和跑鞋,走起来算是轻便。
满山的雪松,初寒的日子,连绵的山峰似是天地间唯一的绿色,流丽悠长,如翡翠般光滑。有风吹来,那些枝叶就仿佛是碧水缓缓淌过,将双目洗得清凉而舒怡。
她每年都会来上几次,对这里也十分熟悉,绕过前面的路口,山势会豁然开朗,可以看到被分成数片的陵区。
虽说是交通管制了,到底也会有人有些特权的。身后有汽车开近的声音。洛遥往路边靠了靠,果然有一辆轿车从身边擦过。最是稳重而典范的黑色奔驰,牌照是文岛市的,洛遥不由多看了几眼。她加快了脚步,山风拂起了额发,微微发热的脸颊觉得有一分凉爽。又因为快要到了,油然而起了亲切,仿佛即将见到恩师。
这块墓地虽然并不是处在最高档的那一片,可拢着青山绿水,也是风景宜人。
洛遥站在老师的墓前。这样的冬季,泥土里竟还有着几根细细的青草。而老师的墓地,总也比一般人的整洁许多,就像她还在的时候,仪表亦总是简单洁净,有着莫名的气质。
照片上的人总是带着淡淡又温和的微笑,眼睛是标准的凤眼,细长,微微往上翘,即便年纪大了,也总是显得十分优雅。她从背包里拿出了日本清酒,缓缓地撒在墓前的泥土上。
有轻薄至极的酒香在空气中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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