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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李氏齐妃-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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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主子，您这”
“我没事儿，咱们回吧，回去再说。”
栩桐的脸色有些苍白，在这样炎热的七月份儿，本该是香汗淋漓，娇喘吁吁的时候，可栩桐身上的里衣却偏偏是被瞬间冒出来的冷汗给浸湿的，这会儿站在殿门口儿，被这穿堂的风一吹，就有了几分阴森森的凉意。
本来在她的心中，佟皇贵妃已经离着死亡不远了，这将死之人，其言也善，而且哪还有心思去管她这样默默无闻养子房中的小妾呢？
可是她偏偏就给提溜出来了，还是在乌喇那拉氏刚进门儿没多久。
“主子？您？”
宋氏投靠了福晋，跟着福晋投靠了德妃，这事儿她不是没想过，可是没想到这么快。
对于栩桐来说，她要的是安稳而又平淡的生活，她以为她老老实实的呆在这小院子里，不出头儿，不冒尖儿，就不会有人注意，不会有人拿她开刀。
可是她怎么就能忘了呢？不管你有没有得罪人，不管你有没有坏心思，只要你占了那个位置，损害了别人的利益，就会成了别人的刀下亡魂。
以前她也是这样爬上来的，虚与蛇尾，溜须拍马，只要是碍着她的路的，不管是无不无辜，可不可怜，刀起刀落，从不手软，样样都做的极顺手儿，怎么偏偏来了这里，就松懈了？就允许自己犯错儿了？！
“好个宋氏，我还真小看你了呢。”
她承认，这事儿是她错了。她不该以为只要老老实实的跟在宋氏后面，就能躲过去那些或者好奇，或者厌恶，或者愤恨的目光和注意。
是她太大意了，以为不过是几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就翻不起什么大浪。
她以为她早就适应了这个跟她原本的生活完全不相同的世界，可是现在她才知道，这里一样是人吃人的社会，甚至比她原来的那个世界更加现实，更加残酷。
不过是十岁刚出头的几个小孩子，心眼子玩儿的溜的不行，比她那时候傻傻呆呆的强多了！
而且这里可没有孤儿院，这里也没什么慈善事业，要是她败了，那她的闺女或者儿子会败的更惨，明明可以做人上人的，那种跌落尘埃的生活，她不能让她的子女尝试，她自己品尝那样的滋味就足够了。
“主子？咱们要怎么做？主子？咱们要出手吗？那个宋氏可不是什么好人，枉费主子还对她一片真心！”
栩桐眨了眨眼睛，看向心心切切的望着她的倩兮和盼兮，这两个小宫女都是好的，倩兮心思细腻，一点就透，盼兮性情爽朗，单纯认真。
可是她却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在这个满是漏洞的竹心院，她能相信的，能依靠的，就只有她自己了。
“不，先别动手，现在可不是好时候，再等等，再等等，别着急。”
而且现在确实不是动手的好时候，要是她没看错的话，佟皇贵妃就要死了，活人是争不过死人的，还别说德妃对待四阿哥的那种态度了。
宋氏跟乌喇那拉氏把宝压到了德妃的身上。毕竟在这清宫中，换子而养十分正常，甚至大阿哥，三阿哥还是养在宫外的大臣家里呢。四阿哥是德妃的长子，看起来又颇受皇上的喜欢，等到了皇贵妃娘娘没了，这死了养母的儿子再是心疼不过了。
可是栩桐有一样是好的，那就是她知道历史的结果。只要她知道了结果，不管其中的过程怎么变化，她的大方向总是不会错的，她只要不走错路，期间小小的错误她也是能够承受的。
德妃之于四阿哥，就是那如鲠在喉的刺儿，上不得，下不得。放不下，也爱不得。
那是他亲生额娘，那是十月怀胎孕育了他的娘亲。可是那个本该无条件爱他的女人却偏偏跟平常人不一样。也许正史的记载只是上位者的一种手段，也许野史的记载多有漏洞和偏颇，可是不管正史和野史都记载了德妃对于四阿哥的质疑。
那份质疑不单单是否认了这个儿子，还扼杀了初为雍正帝的爱新觉罗胤禛。
栩桐现在已经想明白了，她不但不比这些古人聪慧，甚至还因为在现代三十多年养成的性子，遏制了她对于现今处境的看法，她永远不能像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一样的冷静，一样的自持，一样的默认这些墨守成规的规矩。
“苏公公，可是有什么为难之事？”
栩桐跟这苏培盛的关系向来处的不错，都是些小恩惠，可偏偏都是往人的心坎儿里好的恩惠，在如今还不是太得势的苏培盛眼里，这些都是极大的恩情。
因此帮助栩桐得了四阿哥的宠爱是他唯一能还的，毕竟栩桐根本不要他名目张大的帮助，甚至都用不得他的背叛和背主，只要不被阴就行，这不过是件小事儿。
四阿哥极讲究规矩，在乌喇那拉氏没进门儿之前，他在她跟宋氏的屋子里都是各歇十五天的，若是那个月有了三十一天，他则歇在书房里。
现在乌喇那拉氏进了门，他就每月在乌喇那拉氏的屋子里歇十五天，剩下的十五天分给栩桐和宋氏一人七天，当然了，这次若是一个月有三十一天，她跟宋氏则能一人接待八天。
“李格格，爷吩咐了，说是今儿有事儿就歇在书房了，让李格格不用等了。”
今天也是该轮到栩桐了。对于苏培盛会如此说，其实栩桐并不惊讶。这也不是打她的脸，这个月随着佟皇贵妃娘娘的病情急速的恶化，四阿哥即使是面对着新婚妻子，也是没多少柔情的。
宋氏秀兰那里，说是七天，也不过就是过去歇了一天，其余的时候都歇在了书房。栩桐也许该感谢佟皇贵妃病的如此之重，让四阿哥歇了折腾她们这些妻妾的念头，若是四阿哥这会儿还有心思歇到她的院子里来，她要面对的可就不光是乌喇那拉氏的不满和宋氏秀兰的嫉妒了。
以康熙那个小心眼儿的程度来看，要是等到以后他想了起来，想秋后算账，勾的他跟他最爱的表妹唯一的儿子，在这种时候还想着女人的栩桐，可落不得好儿。
“行了，我知道了。”
“倩兮，给苏公公拿上我准备的食盒，送送苏公公。”
栩桐静静的坐在小院儿里，这几天甚至有些足不出户的意思，要不是还要去给乌喇那拉氏请安，她甚至连竹心院也不出，就算是这会儿必须去请安，她也是从不在外面逗留，只要请完安，必定老老实实的呆在屋子里。
因为她手上没有人，她也确实不如古人这样适应这个社会，她不过是个可有可无，死了也不过是一条破席子的妾，还是没上皇家玉牒的妾，跟有整个佟氏家族，还有帝王的宠爱的皇贵妃娘娘相比，就是随意就能踩死的蚂蚁。
作为一个标准的蚂蚁，唯一能做的就是老老实实的呆着，越远越好，越本分越好，要是一不小心冒出了头儿，即使只是走的离着人近了，要是碍了别人的眼，也一样会被当成可有可无的碾死，甚至还嫌弃脏了手，得了恶心。
“爷，您吃点儿东西吧。您已经很久没正经吃东西了，就是皇贵妃娘娘也是心疼您的。主子？”
苏培盛本就跟佟皇贵妃有着莫大的关联，要不然也不会跟在四阿哥身边。这会儿别人都不敢开口，他却是没有法子不开口，因为皇贵妃娘娘想看见的不是消瘦灰败的主子。
皇贵妃娘娘的身体如何，大家其实心里都有了数儿了，要是前一段时间还能抱着一丝丝的希望，这会儿却随着病情急速的恶化而彻底绝望了。
虽然皇上和太后都不让往外传，可是他们都是自己人，再说了，皇上每天都朝着太医院发怒，大家就是想不知道都不行。只是要是皇贵妃娘娘真的没了，他的主子爷要怎么办呢？
“爷吃不下。拿下去吧。”
“主子，奴才求您了。主子，奴才给您磕头，奴才求您了。”
四阿哥死死的盯着跪在地下，‘砰砰砰’的朝着他磕头的苏培盛，他这可不是求，是在逼他了！
可是他不是最不喜被人逼迫了吗？怎么还是下不了狠心让人把这个胆大妄为的奴才拉下去呢？是因为这个奴才是额娘给他的吗？还是因为这个奴才是真的忠心护主的？
随着这几下‘砰砰砰’的声音磕下去，脑袋瓜子上很快就见了血丝，拿着肉长的脑袋跟青石板子硬对硬，能不见血吗？
“行了，先放这儿吧，你先下去吧。”
额娘是真心疼他的，即使当初额娘怀了妹妹的时候对他有些疏忽，可是还是真心为他考虑的。想到前些天额娘苍白着脸，强撑着身子，交到他手里的那些人，四阿哥一阵的心酸，却强撑着不敢落泪。
“主子？”
“下去！”
良久，夕阳西下，四阿哥揉了揉隐隐作痛的眉心儿，伸手掀开了桌上的食盒，食盒里的菜蔬都没了热气儿，可是仍旧鲜亮，五颜六色的小菜儿好像也照亮了他的情绪，原来他真的是有些饿了。
☆、人心
“主子啊；主子，大喜。主子；皇贵妃娘娘被皇上金口玉言封了皇后。主子，皇贵妃娘娘成了皇后了。”
听见从外面窜进来的盼兮的话；栩桐正在绣花的针却是歪了一歪，狠狠的扎在了手上；立马儿就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红点儿。
可是栩桐却是一点儿没感觉到似的，连个眉头都没皱。整个人好似陷入了梦境中一样；怔怔的发呆。
“是呢，简直是大喜呢。”
对于这位在历史上也只不过是仅仅留下只言片语的佟佳氏，栩桐是有些矛盾的。
栩桐当然知道佟佳氏对她看不上眼儿，就像是德妃对宋氏秀兰也根本连睬也不睬。德妃跟佟佳氏看上的都是乌喇那拉氏，可乌喇那拉氏却偏偏选择了貌似更有前途的德妃。
毕竟佟佳氏将死之人，而德妃是四阿哥的生身额娘。
德妃作为多年的宠妃，乌喇那拉氏生在如此尊贵而又庞大的家族，知道佟佳氏的病情都是太正常不过了。德妃的拉拢很正常，乌喇那拉氏的选择就更正常。只是乌喇那拉氏为什么会选择了宋氏秀兰，而把她推上了绝路，栩桐还是想不明白。
“古嬷嬷，约束着点儿咱们竹心院的人，这几天最好都不要出去瞎参合。咱们小人物，跟那些大人物还是不要扯上关系的好。”
古嬷嬷应该是佟佳氏塞进来的人，而她会这么判断，也不是没有理由的，她本以为古嬷嬷是四阿哥的人，因此对古嬷嬷多加重视，可是这层层剥落下来，却偏偏是她最没想到的人，可是细细想来，却又觉得理所当然。至于四阿哥知不知道，栩桐却是不得而知了。
“是，主子。”
而她这小院子里的其他人，统共的这么六七个人里，谁是四阿哥的人，谁又是乌喇那拉氏家族塞进来的，谁又是跟宋氏秀兰能扯上关系的，栩桐就更是不知了。
皇上的这金口玉言，报的可不是喜，而是丧。‘皇后’这个头衔，就是佟佳氏的催命符，这是康熙补偿佟佳氏的，却不是康熙想让佟佳氏坐上这皇后的高位。
这一天的皇后，换来的却是死亡，是冷冰冰的尸体。也不知道到时候佟氏一族要怎么面对这样的大喜之后的大悲。
“你们都下去吧，我自己歇会儿，这天气越发的闷热了，我想躺会儿。”
倩兮和盼兮不明白，为什么主子不高兴呢？虽然主子嘴里不说，大家也都不说，可是大家都心知肚明，主子已经打上了佟佳氏的标签，皇贵妃娘娘发达了，主子才能过的更好不是吗？
可是她们是奴，主子是主，主子既然已经定下了的事儿，就不是她们能插嘴的，当初她们来了这吃人的地方，学会的第一课就是‘闭嘴’。
“是，主子。”
四阿哥被养在佟佳氏的名下，名正言顺。可是这样的名正言顺却造就了四阿哥一生的悲哀。德妃是恨佟佳氏的，这份恨也许夹杂着羡慕，夹杂着嫉妒，可是佟佳氏也是恨德妃的，这份恨里夹杂的却是不屑和恶心。
德妃是从佟佳氏的宫里出来的，背叛了佟佳氏，爬上了龙床，不得不说德妃做的很好，十分好。做为一个奴婢，能爬到德妃的这个地位，简直是件太过困难的事儿，可是德妃好像轻而易举的就做到了，只是其中的黑暗，又有几人知晓呢？
对于佟佳氏来说，这种双重的背叛带来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佟佳氏恨德妃，恨得名正言顺。
佟佳氏抱养了德妃的孩子，还把四阿哥养的不知生身额娘，清宫是从来都是换子而养的，可是四阿哥称佟佳皇贵妃‘额娘’，而不是‘佟额娘’，称呼德妃‘德额娘’，而不是‘额娘’。
对于德妃来说，这个孩子算是她赔给了佟佳氏了，四阿哥胤禛自那时起就不再是她的儿子了，即使她也爱他，也想要找回他，可是佟佳氏又岂是吃素的？一次次的误解和调拨，最后剩下的，也不过是那浅浅的一层血缘。
“李氏。”
栩桐没想到在这样关键的时候她能迎来四阿哥。或者她面儿上佟佳氏的标签也起了一定的作用，在这他的养母母仪天下的时候，他要歇在她的房里，栩桐简直觉得是老李家祖坟上冒青烟儿了。
只是这股子青烟是能捧起她，还是能烧死她，栩桐的心中十分忐忑。毕竟，佟佳氏也不过就只剩下一日好活了。
“爷，可是要梳洗一番？这日头越发的毒了，即使已经是日落，还是让人受不住呢。”
不过刚刚十二岁，已经有了几分老成和稳重了。四阿哥胤禛，一点儿也没有‘喜怒不定’的样子。
以前四阿哥有佟佳氏宠爱着，性子十分活泼，虽然聪明，却终究还是个孩子，可是这不过短短的几个月的时间，四阿哥已经快速的成长了，他跟孩子，已经有了天差地别。
“恩。”
栩桐伺候着四阿哥净了面，洗了手，又换下了层层叠叠的见客的大衣裳，穿上了薄薄的一层常服，这才引着四阿哥到她整理的那个小书房处坐着。
今天她定是不能留下四阿哥的。她不知道佟佳氏是什么时辰死的，可是她却知道佟佳氏只做了一天的皇后，也就是说佟佳氏明天肯定会死的。
不光是明天白天算做了明天，就是这半夜也是算在明天的，要是佟佳氏死的时候四阿哥还在她的床上，那这就成了她一生的罪过了，她不能容许她的人生出现这样不能挽回的错误。
“爷在这儿歇一会儿吧，婢妾去做几个小菜儿，爷定是没好好吃饭，这脸都消瘦了。”
不管四阿哥是个真的孩子，还是个假的孩子，她只需要知道，四阿哥并不需要她的安慰。一个自认为顶天立地的皇子阿哥，并不能接受她自以为是的怜惜和同情。
她可以陪着他，她可以默默的支持他，可是她绝对不能小看他。他从来都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个孩子，即使他才只有十二岁。
“不用麻烦了，陪爷坐会儿吧。”
四阿哥揉了揉眉心儿，露出了几不可查的一丁点儿的脆弱。
也许他现在需要的是一个人的陪伴，可是这个人不能是她李氏栩桐。她不是他的妻子，也不是那个能用一生站在他身侧的女人。现在她的根基不稳，佟佳皇后就即将步入死亡，她不能逾越，现在的情况容不得她有一丝的差错儿。
这世上就没有不能泄露的秘密，不透风的墙。她必须有一手儿能勾住四阿哥的本领，这项本领可以是食物，却不能是平等的陪伴。
“用不了多大的功夫，一会儿就得。既然爷来了这竹心院，婢妾就没有让爷饿着的道理。”
看着着了件儿淡粉色旗装的女子轻快的走向小厨房，四阿哥的眼神更加的暗了暗，心中虽没什么不满，却也有些感叹。
其实他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的悲伤，他大多的忧虑来自于对他以后生活的茫然。额娘跟德额娘之间的恩恩怨怨他不能评价，也不能参与，他只需要知道，在他有生以来的这十二年，额娘确实是保护了他，甚至让他比一般的皇子更尊贵，更安全。
额娘病重，乌喇那拉氏跟宋氏就开始不太安分了，这事儿他也是了解的。只是德额娘是他的亲生额娘，乌喇那拉氏敬重额娘是天经地义的，乌喇那拉氏做的没有错儿，只是错的是人心。
他跟德额娘那层浅薄的血缘情分，并不会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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