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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若水中央-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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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随后几天静养的日子里,康熙爷虽然不看奏折了,但还是有要紧的事情要交代处理。比如在初九那天,因为自己已经卧病不起,便让四阿哥代他前往南郊天坛进行冬至的祭天大礼。祭祀的日子是十一月十五日,康熙爷一向看重祭天大礼这件事情,这次实在是因为自己起不来了,所以才让胤禛代替自己。之所以让四阿哥去,也就是因为四阿哥在这方面很有经验(他上一年还曾去过盛京祭奠祖陵),或许是因为康熙爷已经在心中将四阿哥立为储君,觉得他代替自己去行礼最合适,也让上苍看看这位未来的帝王,请求上苍和祖宗保佑。为此,康熙爷还特意叮嘱四阿哥务必先去斋所沐浴斋戒,以表示对上天的诚意。
这几日,十三面上虽然没带出来,但是我俩向来心有灵犀,再说这紧要关头,他心里若是平静如常我反而不信了,四阿哥那边一天几次派人过来送信问讯,也往乾清宫那边至少一日三次差人请安,十三心里肯定也是和滚油煎着一般着急上火吧。
十一月初十,天色已是挺晚,我刚和十三用完晚膳,正在自家花园里散步呢。小栓飞奔着过来报,李德全来了,说是康熙爷召十三和我进宫。
我当时就是一蒙,召见十三我能够理解,召见我就有些莫名了,难道我也是老爷子需要安排后事中的一员吗?
十三紧紧握住我的手,我晓得他是让我不用担心,无论怎样,他都会挡在我的身前。我向他笑笑,低低地说:“我不害怕,你放心。”
跟着李德全来到畅春园,李德全对十三说,“皇上让十三阿哥先进去说话,十三福晋您且在这里歇一歇。”
十三整理了一下衣服,又回头深深看我一眼,朝里走去。我则是坐在外面,手捧茶盏,边喝茶边耐心等待。
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康熙爷应该会在十三日龙驭宾天,那这三天里面就应该是最紧张最关键的三天了,老爷子若是意识到什么的话,确实也是应该将要紧的事情都交待清楚。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十三退了出来,脸上犹有泪痕,神色却隐隐透着兴奋,看来这爷俩是把事情说开了,十三多年来的积郁酸楚也有了注解吧。
十三还未来得及和我说话,那边李德全已经在催我,“十三福晋,请。”
我只好快步上前,进了康熙爷的屋子。
宽大的床上躺着一个枯瘦如柴的小老头,丝毫看不出当年叱咤风云,睨视天下的雄姿,也不是大腹便便的冒尖户形象。现在,这位千古一帝,只是一个躺在病床上的小老头,生命的烛光摇曳在帷帐里,已经暗淡得快要看不清颜色。
“是婉儿吗?”康熙爷的声音很轻,还带着嗡嗡的鼻音。
“婉儿给皇上磕头请安。”我忙上前跪倒在地。
“你可晓得朕为何圈禁十三阿哥,又为何到现在不指派任何职位给他?”康熙爷虽然精神不济,言语间仍是犀利不减。
我按下起伏的心绪,朗声回答:“皇上是用这十年的时间在磨练胤祥的性子,十三阿哥性情光明,重情重义,但嫉恶如仇,不会权变,皇上冷落他十年,就是怕他闯出祸来,或者将自己牵扯进夺储的大乱中,这十年教训皇上料想他能承受得起,以后足可做一个辅佐理政的好帮手了。”
“说的好。”康熙爷声音中透着喜悦,但是迅速被一阵咳嗽声呛住了,李德全忙上前伺候。
康熙爷摆摆手,李德全只好退下。
“朕素闻你是有大智慧的,果然不是他人谬传,也难怪这些年来十三阿哥竟然能够耐住性子,恪守谨慎,看来都是你这个媳妇的功劳呀。来人。”
“奴才在。”李德全忙上前一步应答。
“把准备好的东西给十三福晋。”
“嗻。”
一会儿,李德全双手递给我一个锦囊,我满腹狐疑却也只好接在手中,用手摸着,感觉里面是一把钥匙形状的物件。
“朕老了,将来这天下,是要靠你们这些年青人了。今儿说的话,出了门就忘了吧。”
“婉儿谨记在心,皇上龙体要紧。”我再次磕头,心想锦囊里那把钥匙将要开启的没准是免死金牌之类的东西吧。
康熙爷朝我一挥手,我赶紧起身,悄悄地退了出去。
走到外屋,我和十三互望一眼,谁都没说什么,看来康熙爷对我俩都下过封口令了。
这一夜,其实我和十三谁都没有睡好,却谁都不敢翻身发出声响。
接下去的两日,十三忙得脚不沾地,我晓得他是去卫戍京城的丰台大营和锐箭营调兵去了,看来连康熙爷自个都防着一手,毕竟十三才是他真正信任的儿子,关键时刻将这把雪藏封存多年的宝剑拔出鞘了。
果然,到了十一月十三日的凌晨,康熙爷的病情急转直下,估计他真的是感觉到自己这次的确是危险了,所以他在十三日丑刻(大约凌晨1点到3点的样子),命人急召当时在斋所的四阿哥胤禛前来畅春园(提前让胤禛前来,一来可能是胤禛在城外,路途稍远,二来因为他要传储位于胤禛)。
在四阿哥还没有到来之前,康熙爷又在寅刻(凌晨3点到5点的样子)将在京城里的阿哥们,包括三阿哥胤祉、七阿哥胤祐、八阿哥胤禩、九阿哥胤禟、十阿哥胤誐、十二阿哥胤祹、十三阿哥胤祥、十五阿哥胤禑、十六阿哥胤禄、十七阿哥胤礼等,全部召来(五阿哥胤祺除外,当时他因奉旨前去祭奠东陵而不在京城),加上步军统领兼理藩院尚书隆科多。
在那些阿哥们到齐之后,四阿哥胤禛大概是在巳刻(上午9点到11点的样子)赶到畅春园,到后便急入寝宫问安。在十三日的白天,四阿哥总共进去过三次,康熙跟四阿哥说了什么,不得而知。当晚戌刻(晚上7点到9点)的时候,康熙便告驾崩。
正当四阿哥“哀恸号呼,实不欲生”的时候,隆科多在诸皇子面前向他宣布康熙的遗诏,:“皇四子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即皇帝位。”
四阿哥“闻之惊恸,昏仆于地”,是十三阿哥胤祥以及隆科多等向他叩首,劝其节哀,他这才“强起办理大事”。
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当天夜里,四阿哥就赶回了皇宫。
临走前,四阿哥命隆科多严密封锁康熙爷驾崩的消息,是为了防止引起政治哗变,然后令七阿哥胤祐留守畅春园,十二阿哥胤祹安排乾清宫灵堂,十六阿哥胤禄和世子弘升负责宫禁,十三阿哥胤祥护卫着銮舆,像皇上日常出行般从畅春园回到京城。四阿哥本人则在隆科多的贴身保护下,提前到达隆宗门,跪接灵柩。风云未定之际,三阿哥胤祉、八阿哥胤禩、九阿哥胤禟和十阿哥胤誐等人一个没用,全部随銮舆而行,在十三和隆科多的严密掌控之中。
十一月十四日,四阿哥恐怕连脸还没来得及洗干净,立马公布了最新出炉的人事调整布署。
康熙爷尸骨未寒,四阿哥尚未即位,就立即着手对最高领导层的人事工作进行调整,确实有着其深刻的政治用意。当政治路线已经确定之后,干部人手就是决定性因素。新领导上台以后,人事调整是必抓必行的第一要务。培植感恩戴德的亲信,排除心怀二志的异己,是树立个**威、保证政令畅通、维护权力稳定的关键步骤。把握不好人,就掌控不住权,历来是政治规则中最浅显而又最核心的道理。其中所蕴涵的政治技巧,非用心者不能体会。四阿哥的人事调整主要有两条,一条涉及组阁,任命八阿哥胤禩、十三阿哥胤祥、马齐、隆科多为总理事务王大臣,并封胤禩为和胤祥为亲王;意在排解内忧;一条涉及军事,诏令十四阿哥胤帧即刻将权力交予平郡王纳尔素回京奔丧,重在切除外患。
当然这些都是后来十三回到家后才告诉我的,虽然他说的时候轻描淡写,我却听的心惊胆颤,若不是康熙爷生前已有安排,若不是十三早年在古北口练兵,所率部下,后多升任京城防卫部队中各级指挥官,诸如丰台大营、绿营等京师卫戍部队皆在他的掌握之中,及时调派了军队在各个要害之处护卫,哪里会有这么轻松过渡的事。
我笑他,“婉儿给亲王请安。”一边已是矮身要行大礼。
十三一把将我拽入怀中,拿嘴直来亲我脖颈,“看你还调皮,你早就料到有这一日了不是吗?这么多年,你一直劝我忍,其实,你早看到我会有今天的风光,是吗?想当初,我对你还是将信将疑的,我真是愚蠢。”
我直拿手推他,“少耍嘴皮子了,你四哥早就伸长了脖子盼你去呢,别耽误了正经事情。”
他神色一凛,向我吐了一下舌头,一溜烟跑出去了。
。
雍正上位
虽然隆科多已经公布了康熙爷的遗诏,可是,四阿哥胤禛居然在众阿哥中脱颖而出成为最大的一匹黑马,确实让许多人一时都无法接受。
其中比较有趣的说法有,隆科多向四阿哥胤禛汇报说,康熙爷驾崩那天,是我先回的紫禁城,结果在西直门大街碰到了当值的十七阿哥胤礼,我就向他说了您即位的事儿,他神情忽然就变了,慌里慌张,像是发了疯,都没有迎接您的銮驾,一个人撒丫子跑回了家,不知干什么去了。
还有比较费猜疑的说法,当然是事后四阿哥自己在回忆录中写的:“我正在那里伤心痛哭呢,老九胤禟忽然坐在我面前,拿眼睛非常无礼地瞪着我,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鬼点子,要不是我一再退让,非得当场干一架不可。”还有八阿哥胤禩的敌意,他描述说,“皇阿玛刚刚驾鹤西游,老八胤禩这个没良心的儿子非但没有伤心难受的表示,而且还跑到畅春园的院子里,倚在廊柱上做一副沉思状,天晓得他心里在打什么小算盘,就连分派给他的工作,不落实也还就罢了,根本就不来答理人,由此可以看出,他心中的怨恨到了何等地步。”
估计除了十三阿哥是铁了心保他的,其他阿哥们的反应不一而足,或惊讶或愤怒,人生百态,尽在此刻。
兄弟们的这种反常表现,直接让四阿哥感到心惊肉跳,背心生寒。于是他决定戒严,实施紧急戒严。十一月十四日,隆科多奉旨下令关闭京城九门,实施全城戒严,而且隆科多本人亲守朝阙,诸王没有旨意,不得进宫。说白了就一句话,一个个都给我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别胡乱串联,谁串联谁没好果子吃。
大清历史上唯一一次权力交**期间的戒严,就这样发生了,这种封闭状态一直要延续到二十日国丧。
戒严期间,胤禛并没有闲着。十四日到十九日,他一边悉心妥善安排康熙后事,一边精心完善着人事调配。
十六日,四阿哥将“谕令胤禛继位登极”的遗诏对文武百官大臣公布。当时,百官俱缟素,行三跪九叩礼后跪听宣诏。宣诏完毕后百官先起立默哀,随后再次对四阿哥(此时应该称为雍正了)行三跪九叩的天子大礼。由此,礼部将康熙爷的遗诏通报全国,令天下人得知。
十九日,雍正命礼部官员前往天坛、太庙和社稷坛告祭后,京城城门提前解禁。
二十日,雍正前往太和殿行登基典礼,接受百官的朝贺,因为康熙爷刚死,免大臣上贺表。随后,雍正又颁布即位诏书,宣布继承康熙爷的遗志,并公布了恩旨三十条,改年号为“雍正”,按惯例自次年开始纪年。
雍正即位后,大臣们给康熙爷上谥号曰:“合天弘运文武睿哲恭俭宽裕孝敬诚信功德大成仁皇帝”,拟庙号为“圣祖”。雍正为表孝心,还刺破自己的中指,用血圈出“圣祖”二字。由此,康熙大帝即成清圣祖。
此时诚亲王允祉上疏,援例陈请将诸皇子名中胤字改为允字。
十二月初三,康熙爷的梓宫被移到景山寿皇殿暂时安放,并继续举哀。在举行奉移礼时,一共焚烧了两万纸锭、六万纸钱、五万五色钱锭。雍正一天三次祭奠父皇,整整坚持了一个月之久。为了表示自己的哀思,他“斋居素服,三年如一日”,可以说,破了历朝历代皇帝守孝的纪录。
十二月初十,即康熙去世二十七天,雍正释孝服,搬进养心殿,正式开始了他的皇帝生涯。他发布的第一条政令是,封皇八子允禩为廉亲王,授理藩院尚书;皇十三子允祥为怡亲王,领户部,管理三库事;皇十二子允祹为履郡王,已废太子允礽之子弘皙为理郡王,以隆科多为吏部尚书。
至此,新旧两代皇帝之间的交**基本告一个段落,除了十四仍在回京奔丧的途中外,其余皇子都已经各按其位,该干吗就干吗了。
我每天人虽然坐在家中,因为戒严,本来就是哪儿也不好去,既便我是亲王福晋亦不能例外,但是每一天我直比雍正和十三更担心,因为他们看得到形势的发展,而我却只能够靠猜测,我非常害怕历史会突然在这种关键的时候拐个弯,这下就不是搞笑而是搞大了,好在每天深夜(因为十三只有到深夜才勉强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家)十三告诉我的情形,基本和我学过的历史重叠,我才算松了口气。
十三这些日子以来,即劳心又劳力,眼睛都抠进去了,眼周一圈都是青的。因为实在是每天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睡眠自然就很少,而且他比以前更谨言慎行,恪守敬明,既便是在家里在我的面前,都不再用四哥这样的称呼,而是改用皇兄。我自然晓得他的用意,他是为了防止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走了嘴,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四阿哥已经不复存在,现在是雍正帝了,再当面称呼四哥,就算听的人没放在心上,若边上的人非议起来,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我看到他如此疲惫憔悴,心里好生心疼,但是十三还有一个很明显的变化,就是他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强大,哪怕人已经累到连眼睛都睁不开,眼底仍放射出异样的光芒。这近十年来的销声匿迹,并没有磨去他的卓越政治才干,他的理事之才绝非常人能及,识人之明达,手段之老练,完全不像个从未与政的皇子,他积累埋藏了十多年的小宇宙,终于得到了一次大爆发的机会。
我在心中哀叹,究竟是怎样的道路才是最适合十三的呢?或者说,当他呱呱落地在这个第一家庭时,他已经失去了选择的权利,他只有被选择的权利。以前总是看到他光风霁月的一面,却忽略了他高度的政治敏感度和政治手腕,现在的十三,连我看着都有一些陌生了。
然而,无论如何,只要他是快乐的,我就是快乐的,为了对他的身体负责,我只好每日想破脑袋给他进补,什么膏方啦,老山参啦,药膳啦,每天轮着上,好在那会子没啥转基因食品,又是供应皇家的,东西的质量那是大大的有保证。
这天,我又在厨房里和厨师们讨论食补的事情,玲珑走了过来,轻声说:“皇上跟前的高无庸来了,说是皇上召福晋您进宫呢。”
“高无庸?”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好一会后才回过神来,如今大清的皇帝不再是康熙爷了,而是雍正,高无庸正是雍正跟前最得力的大太监,而李德全听说是因为年龄的缘故已经将他遣送回故里了。
雍正突然召我进宫,这是我不曾料到的,我心里不由打了个突,我也算是当初四王爷藩邸的旧人,而且与闻了或者说是策划了不少机密要事,虽然我现在的身份是和硕怡亲王的嫡福晋,可是天威难测,谁都知道“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故事,我不能不揣着十二万分的小心行事。万一有个行差踏错,我一人光荣了倒无所谓,只怕连累到十三。
一念至此,我赶紧整理一下衣衫,往正厅去和高无庸打招呼。
高无庸是个瘦长个,风格一看就是老四手里训练出来的,内敛却精干。
“奴才给嫡福晋请安,嫡福晋吉祥。”高无庸见到我进来,上前行礼。
我忙用手虚抬,“高公公客气了。”
我转身唤玲珑,玲珑忙将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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