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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始皇睡的日子-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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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只剩下陶厢的叹息声,何言终于搬着凳子来到她床前,递给了她一个鸡腿,问:“听说你路费不够,想和我一起回去吗?”

作者有话要说:猜!快猜白衣公子是谁~猜对了有奖!
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 27 章

陶厢白了鸡腿一眼,往墙那边缩了缩,她看得穿何言的心,但是看不穿他的人,欠人人情的事她干不来,万一他是怪蜀黍呢?欠怪蜀黍的人情,更可怕!

“你舍不得赵正那小子?”何言打破沉默,终于收回鸡腿,释然一笑。

“是啊。”舍不得还算阳光的大男孩,总比落入怪蜀黍口好!

“哎,真没意思。”何言把鸡腿扔回了碗里,二郎腿一翘,叹起气来。

但陶厢真没懂,他的真没意思是什么意思,于是斜眼瞪他,“你什么意思?”

“没想到我的对手竟会是你,我所说的没意思是你居然改变阵营了。”

何言的话让陶厢更觉得云里雾里了,但成功地引起了她的好奇心,于是下了床,坐在他对面,急急问道:“什么阵营?我怎么又成了你的对手?”

何言眯起了双眼打量陶厢,放缓语气道:“你真什么都不知道?”

“废话,我知道了还问你!”陶厢一拍桌,上面的杯具跟着叮当响,是动了肝火。一想到这穿越旅行,她就窝火,特别是看到何言之后,就更甚。都是穿越,凭什么他就过着皇帝般的生活,她就活得连个蝼蚁都不如!做事说话总要小心翼翼,连个最起码的自由都没有,现在他还无痛呻|吟,简直不可理喻!

“其实你如果想知道赵正在做什么,可以直接问他,他会告诉你的。”何言的腿换了个方向,又开始嚼鸡肉。陶厢觉得自己和他不能沟通,气鼓鼓地抱臂直直坐在椅子上。

终于,他吮了吮手指头,笑开了,“哎呀,看你这么可怜,我就告诉你吧!”

丫的!刚才耍人!

陶厢正欲发作,可她实在好奇她穿越其中的秘密,于是屏住了呼吸,静待他的下文。

“其实这穿越旅游看似旅游又不是,那天你走后我不是问过你是哪个阵营的,后来细细一想就知道原来你就是MRS。金给我安排的对手,既然我是帮赵正的,那你必定是害他。”何言的眼里露出了鄙夷的神色,见陶厢瞪大了眼,一副要吃人的模样,他忙伸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别气啊,你看看你现在都心仪赵正了,所以我就说‘真没意思’也是情有可原的。”

听完他一番自圆其说,陶厢心里倒清楚了,这该死的坑爹的穿越旅行,居然是为了给无聊的怪蜀黍游戏的!

“谁说我心仪他了!”陶厢不服输,又给他顶了回去。

“不心仪,那为什么还要帮他?”

“我没帮!你以为我像你这么无聊,我是来玩的,但是不是来陪你玩的!哼!”

“既然这样,那我更要告诉你赵正最近在干些什么了~”何言像狐狸似的眯起了眼,他发现了比玩阴谋更好玩的东西,于是靠近陶厢,在她耳边细语,“林斐又出赵国是为了去拿我做的假和氏璧,他让林斐压制了这么多年,是时候爆发了,吕不韦那边也准备就绪,他可以随时脱身。你呢?要展开行动了吗?”

说这么多,他原来是想试探她……是他的本意,还是赵正授意?

想着,陶厢又咳了几下,何言闻声神情微变,忙叫她回床上去,又念叨:“你再不好,赵正又要拿我开刀……”

陶厢倚着床头坐着,细细回味他的念叨,整张脸越加紧绷,到最后她才郑重其事地说:“我到底是谁派来的,其实我也不知道,不如这样,你就说我病好了,让我进宫找绿荷问个清楚?”

但是何言想都没想立马就拒绝了,“那可不行,这古代医疗还不发达,小感冒都有可能死人,更何况你还发烧了。”

何言边说边给陶厢掖被子,也被陶厢狠狠的拒绝了,看着他那双虽然光滑白嫩的手,陶厢深恶痛绝,也不知道他沾染了多少的油污,居然敢摸她亲爱的被窝!

被陶厢打开了手,何言倒也有自知之明,只摸了摸鼻头,丢下句‘好好休息’便出了房门。

待门关上,陶厢开始认真思考有关于自己身世的事,这次是绿荷重伤,下次呢?绿荷让她逃,说是跟那人说她早死了。他们是不是有什么关联?那个主人到底是谁,他怎么就能这么残忍,绿荷她即便是个奸细,好歹也是个女人,他怎么就忍心……

所以,事情非同小可,现在赵正要扳倒林斐,绿荷虽然找到了王子嘉庇护,可赵正回去后,不是要忙着上位统一六国了吗?那到时她还会有安乐窝吗?而现在即使有庇护,她仍旧深受重伤。

凡事都有因果,若非她自己甘愿与那人会面,又怎会受伤?

她昏迷前句句‘对不起’,到底是为哪般?

陶厢心乱如麻,虽是合眼歇息,眼珠却在眼皮下转了又转。思来想去都没有个结果,陶厢迷迷糊糊地睡去,却睡得不踏实,梦中有许多画面,她像是个旁观者,梦中人的欢笑哀伤却牵动着她的心脏。

画面飞快地转换,最终以地上人影双双落幕,落叶残影,无限的悲凉……

陶厢缓缓睁眼,左手置于胸前,像是要温暖那颗寒冷的心。她记得这个影像,在她来到的第一天在梦里就见过,这是身体主人残存的回忆,这么久了,怎么又突然显现?

而那双人影,若其中一个是小红,另外一个又是谁呢?

这是每个人都会有的执念,那小红未免太过执着。

黑暗中,陶厢睁着眼看头顶,不住地叹息。其实何言好奇她的身份,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睡了许久,陶厢动了动身子,肚子空空的很难受,却又不是饿得慌,她转身,发现屋中央坐了个人,吓得几近尖叫。人影晃动,她立马被封住了嘴,急中生智,她本想给那人一脚,他却细声道:“是我!”

是何言,他那像他下巴那般看似细滑却又粗糙的嗓音,白天里还戏耍过她的声音,化成灰陶厢也听得出来!

顿时,陶厢收腿,改用手扯开了他封着她嘴的手,也压低了嗓音,道:“大半夜的,你想吓死我来结束游戏?”

“瞧你说的什么话,你是我老乡,我怎么舍得你死~”

“你当初选择玩这游戏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别人会死?这是六国乱世,不是网络游戏里面的一串数据!”陶厢咬牙啐了何言一口,一想起绿荷重伤,不知道哪天她也会一命呜呼,她就一肚子的气!

被陶厢这么一骂,何言收起了他戏谑的笑容,突然沉默了。

陶厢本还想继续骂,他却拉她起床,没好气道:“睡了这么久,你该起来运动运动了。”

因不满他的态度,陶厢再一次甩开了他的手,重新倒回了床上。

而何言也恼火了,又拉她起来,陶厢执意和他对着干又倒回去。如此来回几次,何言终于恼羞成怒,死死箍着陶厢的肩,低吼:“你不是想去找绿荷弄清自己的身份吗?!现在怎么就跟个死鱼似的躺着,躺着装死就不会有危险了?”

原来他懂,他懂她的心思。

“你不早说。”陶厢细声说,埋怨地看了何言一眼,开始穿衣服。何言则趁她穿戴的时候说出了自己的计划,“王子嘉今晚邀我进宫喝酒,你扮成大夫随我入宫,我向王子嘉举荐你给绿荷治病,到时你们俩就有机会交谈。切记此事不得张扬,包括你最亲密的人都不能说!”

他的意思是这事也得瞒着赵正,陶厢知晓他是怕在赵正面前难做人,便点头答应下来。套上男装,陶厢给自己弄了两撇胡子,一切就绪,两人做贼似的摸出了房间,路经后院的小柴房时,突然有只猫跳下地,吓得陶厢差点叫娘,哪知他伸手拉住了她,那掌心点点的温暖传入,才让她稍稍镇静下来。

这手一拉,直至到了皇宫门口才放开,常伴王子嘉左右的紫衣宦官看他们的眼神也有了些异样。

好吧,他恐怕是误会他们俩搅基了。

再次见到王子嘉,他不再像以前那样一身绿油油,更不隆重,反正也就是请个制假贩喝酒,所以他今日白衣飘飘,发也零散地批在肩头,陶厢如是想。但他这个逸若出尘样子,还真足够了天上仙的气质。

王子嘉率领众宫女和宦官们一同来到了大湖边,灯笼成为点缀,周围薄薄的雾笼罩着华丽的亭子,它座落于湖中央,莹莹灯火中,此景真如天上宫阙。

站在曲折的走廊前,王子嘉做了个请的手势,何言根本没想陶厢跟着来,于是道:“在下请来神医,可治好绿荷姑娘的病症。”

王子嘉愣在原地,许久,他血红的唇才弯出一个小小的弧度,只听他向紫衣宦官道:“送这位大夫去绿萼宫。”

紫衣宦官小声应承,陶厢真的很想随他去看看那美丽的亭子,但又放不下心事,便跟着宦官走了。

皇宫果然不同于普通宅子,光是穿过一个花园就让陶厢眼花缭乱了,林斐的侯府虽然也不简单,但和皇宫比实在差了太多。

他这次要瞒着赵王去拿和氏璧,难道他要造反了吗?

不过也没什么稀奇的,男人们争权夺利,更何况这皇宫处处诱人,没有人不会动心吧。

去绿萼宫的路途实在遥远,陶厢在眼花缭乱之后也有些累了,她放缓了脚步,那宦官也随她慢下,还惊出一语,“杂家见先生好生眼熟。”

陶厢没想到他会和自己说话,只轻笑以作回答。哪知他却来劲了,“先生细皮嫩肉的,可有包养方法?”

闻言,陶厢翻了个白眼,差点岔气。丫的,不人不妖的还爱美!真BT~

闻陶厢轻哼一声,紫衣宦官霎时住了嘴,暗想这大夫恐怕是个哑巴,否则怎的只会哼哼唧唧。

一路再无话,陶厢被宦官领到了个偏僻的宫门前,从外看这里倒像闹鬼的冷宫,冬日的大风刮过,路面上满是干枯的残叶,没有亮堂的大殿,没有热闹的欢声笑语,只有一侧传来的微弱烛光和急促的咳嗽声。

这……和陶厢想象的实在差太远,而紫衣宦官也不在前进,只指了指有光亮的地方说:“绿荷姑娘就在里边,杂家就不送先生了。”

被那咳嗽声牵动,陶厢强压下胸中的翻滚,礼貌地向他行礼,便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俺这么晚才回归,哎 刚结完婚 回公司有很多屁事要忙嘛,见谅啊~



、第 28 章

看到陶厢来,绿荷先是惊讶,后是喜悦。但为掩人耳目,陶厢还是装腔作势了一番。

绿荷的房内只有一个小丫头站岗,陶厢借口诊治需要安静为由打发她出去,那小丫头倒高兴,连连道谢,走时干脆。

这次换陶厢四处打量,关闭好门窗后,才敢和她相认。届时,绿荷已泪满面。

陶厢心里也不好受,不明白绿荷怎么就得到了这般的待遇,但怕她更加伤心,只好把眼泪往肚里吞,又拍了拍她的背安慰:“别哭了,你看你现在不是好好的,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对不起,我害了你!”很富有戏剧化的,绿荷在陶厢话音刚落时,便跪倒在地,还是昏迷前的道歉,这次更甚,她伏于地面,身子颤颤巍巍,言语中是满满的愧疚。

隐隐的,陶厢感到这次她深受重伤与自己有关,即刻上前扶她,便冲口而出,“以我们俩的交情,你别这些干什么!有什么事起来好好说。”

绿荷被扶坐在床前,烛光摇曳,她脸上又明又暗,泪也干了又湿,许久,她才正视陶厢,缓缓启齿道:“桃香千万别怪我!”

“我不会怪你的,不管发生任何事,你也不过是个弱女子,在这乱世大家都是身不由己,我怎么会怪你。”陶厢帮绿荷把贴在鬓角凌乱的发都顺在了耳后,她苍白的小脸上,惊慌失措的样子让人心疼。

绿荷靠在陶厢的肩头低低地哭泣,陶厢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以示安慰,不等她问,绿荷自顾地说了起来,算是为陶厢解惑,“主人是赵成峤,他一直认为公子正是他最大的敌人,即便是桃香你与他有情,他亦派你来杀害公子正……”

“你早就有心受林斐庇护,所以我刺杀的目标之中也有你?所以我失忆了,你也不再提起往事?”陶厢突然截住了绿荷的话,而后看向她,面色凝重。

她不是质问,只是想把所有的事弄个清清楚楚。她与他有情……最让她不能接受的就是这事,她怎能与他有情呢?她喜欢的是赵正啊!那个梦中人!那个总是只见影子的人,应该就是赵成峤吧……

“对不起桃香,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即便是我不怕死,可我那年幼的妹妹还在赵成峤手中,我……”绿荷作势要跪,陶厢连忙制止她,又厉声道:“你现在做什么都没用,他不是找来了吗?现在最主要的就是你再仔细和我说些,我好想办法啊。”

绿荷泣不成声,一遍遍地抹泪,回到床上坐好,待她平静,才说:“赵成峤身边有个侍卫看我可怜,在你来前就与我通风报信,我本想让侯爷赶你出去,哪知你居然混入了赵正的房内,还失忆了。所以我跟赵成峤说你被侯爷害死了,后来……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他发现你还活着,他先来找过我,我说你早投奔了赵正,他不信,第二次我再见他,就被严刑拷打,他以为我们俩姐妹情深,所以才拿我引你出来,可是……”

“你是说,我或许已经见过他了?!”陶厢已经想到了,她只感不寒而栗,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成峤应该就是那夜医馆的白衣公子,他那样的笑……难怪她当天就梦见了他,不,应该是小红的执念!让她在梦中见到了他。

“桃香对不起!如果当时我能忍住就好了!”

“你没错,你不是说过他耳目遍天下,即使当时你是忍下来了,总有一天,他还是会找到我的!或许他在找到你之前,就先掌握了我的行踪,说不定他只是在怀疑我到底是不是真的失忆了。不如你跟我说说,他下一步会做些什么呢?”陶厢已不想再听对不起,用道明寺的话来说,对不起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嘛啊!若当初她早些说出她的立场,或许……她就不会爱上赵正了吗?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所以,为了帮赵正,也为了自己早点回现代,她必须从绿荷这里打听到点什么,只要有关于成峤的,哪怕一点点的信息。

“他不再相信我了,根本就不会跟我说什么……”绿荷开始急起来,而正当她慌张之际,陶厢则冷静地提醒了她,“你不是说他身边有个侍卫看你可怜,你看能否联系到他……”

“不行!现在情势不同,我,我不能害了他!”绿荷这些年享受惯了荣华富贵,居然也畏首畏尾起来,难怪她不能再胜任刺杀赵正的要职,难怪……成峤狠下心来派出自己的情人做此事,而他凭的,就是小红对他深切的爱。

这样的男人,似乎也不值得让人托付终生吧……

“你不能害他,就要害你的小妹吗?难道你刚才和我说的都是假的!你根本不是为了妹妹,而是为了自己一己之私?”陶厢句句刺中绿荷的要害,她本是苍白的脸孔,又褪色几分,她开始左右为难,权衡利弊。

外边的风越发的大了,一扇窗被猛的吹开,冷风灌入,陶厢不禁耸了耸肩,起身去关窗,窗外像是黑洞那般,没有生气的宫殿配合着犹如鬼哭的风声,陶厢再不敢多看一眼,即刻将窗户关得死死的。

回首看柔和灯光下的绿荷,陶厢圣母心作祟,踱步来到她床前,关切道:“这个宫冷得怕人,你一人整晚是怎么熬过来的?”

“有时王子嘉会过来。”绿荷恢复了平静,如纸般白的脸泛起了团团粉色,陶厢是真心为她高兴,便道:“若是论样貌,你们俩真是天生一对。”

绿荷将头埋得更深了,末了像下定了决心,才又抬头面对陶厢,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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