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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仪天下之风雨夺嫡路-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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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水問觉着自己看见了隐藏在这薄薄的糖衣之内的金蚕,甚至能感到它正在里面蠢蠢欲动,只等着遇里将药丸塞进自己的嘴里,然后它好顺着自己的肠道畅所欲游,一点一点地侵蚀着自己的血肉,然后把自己啃噬地只剩下一滩发着恶臭的脓水,就连苍蝇都不敢嗡嗡嗡地飞到自己身边。
“我……我答应。”凤水問完整地吐出这句话时,差点咬断了自己的舌腱。
素以无声地在心中笑了笑,挺直了身子,前一世的苏醇塬不会为了一个印象寡淡的叔叔放弃自己的性命,这一世的凤水問更不会,因为对着一个已经失去过性命的人而言,自己的生命才是最为重要的,亲情什么的血浓于水这个说法不过是一个笑话,尤其是在这个皇权至上的国度,他还是最为有潜力替代当今太子成为下一任王者的皇子。恐怕,遇里早已算准了他的小心思吧?
遇里很是开心地收回了指尖中的红色药丸:“这就是了,旁人的性命哪里比的上自己的呢?”却又捻出了一粒细小的白色药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食指和拇指捏着凤水問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嘴巴,然后塞了进去,容不得他半分反抗,便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背部,终于,那一粒带着不知是甜苦的白色药丸随着他喉头的蠕动而落下他的肚子,凤水問觉得眼前一黑,张开嘴巴,忽的全身都有了力气般将手指抵着舌头,不住地干呕着,然而,除了泛着泡沫子的口水,却是什么都吐不出来,他闭上眼睛,绝望地匍匐在地面上,看不出一丝生机。
“比起那些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我更喜欢听话的孩子,”遇里满意地拍了拍凤水問的侧脸,将手指上沾染的冷汗擦拭在他的衣袍上,“抱歉,我有些轻微的洁癖,不大喜欢别人的汗水。至于你服下的毒药,其实它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佳期如梦,只是毒性过于霸道了些,三个月后,若是没有解药,你全身会出很多的红疹子,白日里痒痒,黑夜里也痒痒,于是,你便只能挠啊挠啊挠,只可惜,怎么挠也挠不去那种跗骨的痒,于是你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皮肤被抓出一道一道的血痕,可是,还是痒,怎么办呢?于是便只能拿起刀子一条一条地划上去,每出一点血,你的心里才会感到好些,不知不觉,身上的皮肤却被刀子割得看不出原本样子,最后,你便只能血竭而亡,最恐怖的是,只有在最后一刻断气的时候,你才能真正得到解脱……”
遇里的声音其实很甜美,只可惜,这般血腥的场面由这把嗓音讲出来,却衬得她如修罗场中的罗叉娑,食人肉之恶鬼,她娇媚的相貌早已被心魔一点一点蚕食,只余下一副使人胆战心惊的嘴脸,在这个如水的夜色中,终于全线撕毁,露出狰狞的内里与一颗带着仇恨的心。
三十,依偎
“你……你真卑鄙!”凤水問怒火攻心,刚刚吐完了这句话,咳嗽便连连而至,原本佝偻着的身子更加蜷曲。
“我只是更愿意相信自己的毒药罢了,只有这样,你才会求凤临梧召回凤骁峒,”遇里淡淡地掸了掸衣袖,“毕竟,我很珍惜可以和他见面的机会。”
她从衣袖中抖出一块褪了色的帕子,上方绣了鸳鸯戏水,活灵活现,“环列从容蹀躞归,光风骀荡发红薇。莺藏密叶宜新霁,蹀绕低枝爱晚晖。哼哼,阿峒,不知道你我的再次相见是否还能看见你从容蹀躞而归的清朗神姿。”
素以忽然觉得那发了白的丝帕有些刺眼,有些人用恨来掩盖自己的爱,倘若爱意没有那般深,那么也就没有多的恨意吧?
遇里一把夹起还躺在地上的凤水問,一只手扭着素以的胳膊,疾步而行,就像是初进百斩林那会,连夜将他们带了出来,这一路行地实在太快,素以只来得及不断地跑着,而忘记了恐惧。
走出了险象环生的桃花林,便是一条并不起眼的石子小路,遇里就像是丢破麻布一样随手将凤水問一扔,自然,以他这个虚弱的身子疼得蜷缩成了一团。嘴角迸裂出几丝乌黑的血液,却是紧紧地咬着牙关,遇里看到了他现在的神情,心中倒也是有些佩服,这么小的孩子竟然有这般的傲骨,只可惜过刚易折。
“臭小子,你可别忘了答应姑奶奶的话,等到天亮,应该就会有人寻你们回去了,小丫头,如果我们不是以这种情景相遇,恐怕会成为莫逆之交,只可惜,贼老天向来不按常理出牌。”
“遇里,谢谢你。”素以对着她腾飞而去的方向大声地道了谢,不管怎么样,她对着自己还算是不错的。
遇里御风飞行的身形微微顿了一下,便足不点地地飞走了,小丫头,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私心而算计了罢了,你又有什么好谢谢我的?
遇里拔足狂奔,一刻都不愿意停留。
凤水問已经丧却了神思,蜷缩着身子,肌肉不住地在发着抖,眼神没有焦距,只是涣散地大睁着,素以叹了一口气,这般冷的天,要是不生火,肯定是要生病了,素以想了一番,刚才看着走着的沙漏,应该是刚过丑时,也就是说,现在不过是才凌晨三点多,等到天亮,至少还得慢慢熬上三个小时,别说被遇里折磨了半晌的凤水問,就是自己也受不住这般的寒意侵蚀,她跺了跺脚,拼命地使自己的身子保持暖意。
素以低下头,也不过只是在草丛里站了几多时,露珠便已经紧紧地咬上了鞋尖,濡湿了藏青色的缎面,上面用七色丝线绣着的蝴蝶轻盈的身形似乎也凝滞了几分,寒意不断地侵蚀着身子,素以看见凤水問的发梢都已经结起了一层薄薄的冰凌,于是便想要拾掇一些干柴火来取暖,好在这块地方遍布着不少干巴巴的木质条,不一会儿素以便拾了满满的一怀,掏遍身子,才发现没有火折子,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凤水問,想来像他这般的贵公子,应该也不会带这些玩意的,好在小时候和父亲出去野营,也遇到过类似情况,那时父亲却只是找了两块坚硬的木头,钻木取火,她回忆了一番,取了一支干木棒一只,细细地去掉包在外面的皮,然后再将用的一头在石头上磨圆,而3CM的厚干木板却是怎么也找不到,素以决定用粗壮的枝条代替,用手团了一把干草,捏成球的形状,然后再将干柴搭好,然后把粗壮的木枝横放在地上,左脚踩在木棒子上,然后再用磨好的木棒头开始钻,也不知道钻了多久,只觉得手臂酸疼地不是自己的了,木削倒是钻出了些许,然而粗壮的那一根木条却还是没有钻透,更别说是起火星子了,素以略微有些挫败,这个身子的气力实在是太小了,看来以后等加强锻炼。凤水問倒是团成了一只虾的形状,而且身子长度还在不住地缩短着,素以掸了掸一掌心的木削,决定还是用最为原始的法子的取暖吧,“男女授受不亲”对于她和凤水問而言,不过是一句空话,连命都快没有了,哪里能像卫道士那般墨守成规,过了今夜,他们便桥归桥,路归路,再也不复相见。于是素以便伸开手,将凤水問抱在怀中,相互依偎汲取着暖意,风呼呼地从耳边吹过,这个白昼来得颇为迟。素以打着寒战,虽然怀中抱着凤水問,不是很冷,但是裸露在风中的背部,倒是有不少寒意入侵,脚趾头也冻得僵硬,让人恨不得掏出一把刀来把十指给割掉,血液在全身血管中流转的速度也渐渐变慢,素以有些怀疑,会不会坚持不到晨光的来临,它们便就此停住了脚步,只留下冻成冰雕般的自己。
第二天天际只是露出了一点点的晨曦时,阿衝便看到了一幕很美很诗意的画面,他家的小主子与一个玉雕似的女娃娃相拥而眠,他的一缕发丝垂落在女娃娃雪嫩的脸上,延顺到她一袭曲裾深衣之上,点缀开来,平添了几分肖想,若不是他们两人瑟瑟发抖的身子,阿衝实在是不想打乱这一副能入了画的景。
素以顶着懵懂的双眼被阿衝叫醒了,她觉着自己全身的骨头都被冷的发了涩,稍微舒展一番,便能听见“嘎啦嘎啦”惨不忍睹的声音,仿佛昨天被冰了一个晚上的冷冻柜。
凤水問只觉着胸前抱着一个火炉,温温暖暖的,只是后背略微冷了些,等到清醒过来,看见刚刚从他怀中起来的素以,心不知怎么就跳慢了半拍,以前,素素也是这般窝在自己的怀中睡觉的,看着素以那张酷肖似素素的脸,神思不知不觉便飘散到了前世自己还和素素在一起时的日子,每天早上,他睁开眼睛,总能感到怀中抱了一个火炉,温暖地一塌糊涂,而现今,却是很少能体会到这般的感觉了,他真想就这般不管不顾地把素以带回宫中,只可惜,那里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素以若是真的跟着自己进了宫,恐怕最后剩下与素素相似的也不过是这一张脸罢了吧?
一想起自己答应遇里要做的事,眉头便又紧缩了一番,他的手抚上了胸口,冷风加剧了昨夜所受的折磨,也不知道这具身体能撑到什么时候。
三十一,归来
阿衝却是觉着自家的小主人这个年纪,可以纳一房姬妾了,眼前的这个奶娃娃看着虽然不过是十来岁的样子,但是侍寝应该也是没有问题的吧?眼前瞬间一亮,他们这般算是已经有过肌肤之亲了,只要身世清白,带回宫中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况且这个小姑娘身上散着的气质怎么看也不像是平凡人家的孩子。
阿衝的眼珠子在凤水問和素以的身上来来回回扫视了几番,越发觉得这个主意好,现在的问题便只要确定小女娃的家世便可。
然而脱口而出的却是:“属下保护不周,还请公子责罚。”阿衝脱下手中的剑,恭恭谨谨地递给凤水問。
“不怪你,只恨那个妖女太过于狡猾。”凤水問淡淡地回了一句,声音却是沙哑的,想来应该是昨日受了风寒。
“多谢少爷不杀之恩。”阿衝现今是戴罪立功之身,把圣上最为宝贝的皇子给弄丢了,能不心急吗?好在七皇子是个讲理的人,不会动不动就说一句:“来人,拉下去斩了。”阿衝深深地感谢着上苍,能让他跟着七殿下。
素以觉得全身都被冰霜给侵蚀了,没有一处肌肤不冷,瑟瑟的寒风早已侵蚀到了骨头之中,于是她问了一句阿衝:“那个,请问有暖手炉吗?”瘦小的身子还发着抖,脸冻成了紫青色,连着嘴唇都泛着白色,当她开口说话的时候,嘴巴里呼出一片白气。
阿衝看着她一张疲乏的脸,忙不迭地点点头:“有有有,还请公子和姑娘坐到马车上,里面早已烧好了银碳,暖手炉也填好了。”
素以也不客气,径直走到了马车旁,却奈何手指冻得僵硬了,怎么也曲张不开去抓住车辕,素以有些颓败地看着自己发抖的手指,心下一片懊恼。阿衝刚刚想说:“姑娘,等我取个小板凳给你。”然而他家主子却是身体力行,托住了素以的腰,将她送上了马车,素以只是转过头来淡淡地说了一句:“谢谢。”便撩开车帘子钻进了车内。
阿衝在一边已经闪了眼,呆愣愣地站着,自家主子心粗而且日日浸泡在女人堆中,不晓得什么是“男女授受不亲”也就罢了,怎么这个小姑娘竟也没有男女之防?转念想想,哎呦,原来他们的感情已经这般好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于是他便裂开嘴巴,喜滋滋地越发想要帮着自家主子把这个小姑娘给接回宫中了。
凤水問只是横扫了他一眼,阿衝只觉得那眼神犹如飞刀一把一把直往自己身上招呼。于是干笑了一声,便从马车上取下了凳子,放在凤水問脚下,等他掀开帘子进去的时候,素以早已把自己团团地围在一袭石青刻丝灰鼠大氅之中,俨然是一副主子的样子,朝着他礼貌地点了点头:“不好意思,实在是受不住寒意,所以便没有征得你的同意,随意用了大氅了。”
凤水問倒是不以为意:“无妨。”他抱起榻子上的锦衾,脱去了早已湿透的外衣,仅着一身雪缎子的中衣,也把自己裹在里面。暖气温柔地包裹着他的身子,过了一刻,他才觉着自己算是活过来了。
素以只是闭着目假寐,和他单独在这般的斗室中,实在是不知道应该以什么心情面对着他,索性便眼不见心不烦,再加之一晚上没有好好睡,身子确实是乏了,便仍由自己陷入一片黑色之中。
“子虚,你家住哪里?”凤水問虽然不忍心打搅她的好眠,然而还是问了出来。
素以听见他的声音,迷迷瞪瞪地睁开一双带着血丝的眼睛:“就把我放在你被抛掷瓜果的街口吧,就在那附近。”
“既然在附近,就把你安全送回家,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凤水問斩钉截铁地说道。
“不要这般麻烦,醇塬,你还有……你还要去完成答应遇里的事呢。”正是存了以后与他不复往来的心思,才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住处。
“也不急着这么一点时间。”凤水問静静地观察着素以的面部表情,如此这般不想让自己知道她的住处,是因为什么原因?有时候,他觉着她真像素素,尤其是她不情愿别人知道某一件事情时,也是像此刻这般蹙着眉头,然后眼珠子转地慌乱无章的,凤水問看了看裹在她身上的大氅,瞬间有些懊恼,她的手完完全全被包裹在里面,看不出此刻的动作,若是素素,肯定会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子虚,虚言也,“乌有先生”者,乌有此事也,他忽然很想知道这个女孩子住在哪里,或许再稍加打探一番,便能知晓是不是她身上住的是素素的灵魂。他的灵魂都穿越了,没有理由素素会将命断送在那一辆车之下。
素以抬眼看了一眼他玩味的眼神,恐怕这一次自己是不能如愿了,就算是凤水問将自己放在了那个街角,他也会派人暗暗跟在身后,于是便改了主意:“就在青水巷的李府。”
“阿衝,我们便先去青水巷。”凤水問扬声对着外面驾马的侍从喊了一声,眼神却是不离开素以,玩味地思索着,这一具身体中究竟住着一个怎么样的灵魂,就算是遇见百折林中那些事,也是波澜不变的模样,一点都没有因为自己皇子身份而变得唯唯诺诺,该是怎样还是怎样。素素,我忽然觉得离你越来越近了。凤水問在心里默默念叨着,只是,等我再一次找到你的时候,你是否还会和以前那般站在我的身边?他苦笑了一番,以素素那般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格,想来是不愿意见到自己的。
“得令!”阿衝一鞭子甩在马臀之上,白蹄乌马只是嘶吼了一声,便撒开蹄子不住地飞奔着,溅起了一地的泥土。马鼻子呼出白涂涂的热气,给这个遍布霜冻的晨曦添了些生气。
到李府的时候,阳光刚刚露出一个头角,空气的温度还是湿冷的。
阿衝跳下马车,拍了拍朱红色大门上的六棱錾花门环,清脆的响声在这个清寂的早晨倒是显得有些突兀。
凤水問挑开帘子,看了一眼那个当中雕饰了一个小兽面的六棱錾花门环,再不动声色地看了看正解开石青刻丝灰鼠大氅的素以,后者正在专心地叠着大氅没有注意到凤水問眼神中的异样,凤水問记得亲王府四城正门以丹漆金钉铜环,公王府大门绿油铜环,百官第中公侯门用金漆兽面锡环,一二品官门绿油兽面锡环,三至五品官门黑油锡环,六至九品官门黑油铁环,而这李府的门环正是金漆兽面锡制的,而在他的印象中,能用得起这金漆兽面锡环的公侯中似乎没有一家是按着“李”这个姓氏的。于是他便按下性子,静静得等待着。
三十二,生疑
开门的是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素以记得,那个男人还很憨厚地问了绿珠是不是又要给自己去采买些什么好玩意,一个月过去了,倒是使自己生出几分恍惚之感,看见他也莫名地觉着亲切,那个虎背熊腰的汉子看了一眼阿衝,再看了看他身后的马车,觉着或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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