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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归迟-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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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万难抵挡之势刺入身前羯奴的胸膛,热腾腾的鲜血刹那家喷涌而出,溅撒到虞文彦的脸上。
虞文彦讶然回头,就见不远处掷剑之人面沉如水,正用寒星般的眸子静静地看着自己,他身后万名大军无声肃立,乌压压一片,气势如虹。
作者有话要说:
、第 96 章
芍药的事揭过之后,宁王府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待芍药养伤月余,能下地行走后,玉莹便令刘泉将芍药押至流芳坞,同其他宫女一并软禁起来,两班护卫日夜看管,以免再生祸端。
玉莹自己则越发深居简出,除了主持中馈,每日里只以逗弄宸哥儿寰哥儿为乐。幸而小哥俩近些日子大有长进,除了会说成串的句子,还会口齿不清地背几首儿歌了,声音清脆嘎嘣,内容千奇百怪,常将廖嬷嬷等人逗得捧腹大笑。有这么一对肉圆子每日耍宝,玉莹倒也不觉得日子难捱。
只是夜深人静时,仍免不了思念宁王。
有时候实在睡不着时,玉莹便会拥着衾被痴坐帐中,回想往日里两人的点点滴滴。想至动情处,玉莹忍不住会甜甜地笑。
宁王寄回来的信玉莹已经读了千百遍,每每看到信上清隽有力的字迹,眼前似乎就能看到宁王带着笑意的眼睛,耳边似乎能听到他低唤着自己的名字。
玉莹扳着手指头数一数,宁王出征已三月有余。据西关传回的捷报来看,我军所向披靡,羯奴节节败退,折损死伤过半,我军不日即可班师回朝,朝中文武百官闻讯无不欢欣鼓舞。
总之,好消息远远多过坏消息。
只是隆樊仍未被俘,他手下率领的千名精锐游骑军神出鬼没,骁勇难当,若不一举消灭,迟早有一日成为西关军民的心腹大患。
照玉莹对宁王的了解,他不将隆樊的头颅亲手斩下来,恐怕不会轻易班师回朝。
唉,玉莹默默叹息一声,下床走至案前,展开纸笔,将千种离愁万种相思尽皆付于笔下。
塞外,军营。
宁王一身紫袍银甲,正负手而立,凝神观看西梁山的地势图,平西侯严怀恩立于一旁低声讲解。
“西梁山地势险峻,云遮雾绕,山中悬崖峭壁颇多,在当地素有“鬼见愁”之称。这隆樊率残寇匿于此山中,易守难攻,正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我军又于此处地形不甚熟知,若非出奇制胜,只怕一时半刻都难将隆樊擒获。”
宁王沉吟不语。
严怀恩又道:“西梁山物产颇多,便是被困山中一年半载,亦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野味山珍可供果腹,隆樊生于当地长于当地,想必对西梁山的情形甚为熟知,故而才有恃无恐。”
宁王闻言,开口道:“为今之计,只有想法子将隆樊从山中诱出,若一味被动观望,十年八年也擒不住隆樊。”
思量一番,复又开口道:“近日刮的是什么风?”
严怀恩想了想道:“北风。”
宁王点点头,淡淡道:“观清风向,命人备妥火料,准备放火攻山。”
严怀恩正要开口说话,帐外一名士官求见,报京中有信寄至。
得到准许进帐后,那名士官匆匆将一封信交至宁王手中,宁王一眼瞥见信封右下角一朵小小的红梅,眼中笑意荡开,化为柔情一片。
帐中其他人皆心细如发,见此情形,心知肚明是宁王妃寄信来了,也不啰嗦,非常知趣地一一告退。
虞文彦本来一言不发地静立一旁,此刻见到宁王手中的信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下心中一刺,嗓间似有什么苦涩至极的东西弥漫开来。
到晚间,一干将领复又在主将帐中议事,正商议放火攻山之事,帐外忽传来如雷战鼓,众人皆面露讶色,未及出帐巡视,就见一名校尉匆匆进帐,疾步走到宁王面前急声道:“禀殿下,适才西梁山脚下发现隆樊的踪迹。”
宁王闻言,面色一沉,起身大步流星往外走:“点三千精骑兵随本王前往西梁山,本王要亲自擒拿隆樊。”
京城,东风楼
安王带着两名随从纵马到得楼前,下马将马鞭甩给身后随从,负手进了东风楼。
一径上了楼梯,到得一处雅座门前,安王左右察看一番,推开门进了房间。
平王坐于窗前一边赏景一边自斟自饮,似是已等了许久了。
见安王进来,平王露出温煦的笑容,低声道:“来了。”
安王点点头,在平王对面坐了,执起酒壶斟了杯酒,抿了一口,开口道:“严怀恩那边有消息了?
平王似是胸有成竹,把玩着酒盅含笑道:“放心吧,布了这么久的局,好不容易引得老七上了钩,万没有失手的道理,估计就这两日了。”
安王默了默,有些迟疑地问:“严怀恩此人。。稳妥么?”
平王淡淡一笑,低声道:“喂了这么久的狼,就让他办这么点事,他若还办不好,这辈子就别再想回京城了。再说他还有那么大的把柄在咱们兄弟手里,不论别的,单为了他一家老小的性命,他也得想方设法把这事给我办好了!”
安王神色似乎轻松了些,含笑低声道:“若老七这回死在塞外,父皇便是再不情愿,也只能立四哥做太子了。老六生母卑贱,又素来不为父皇所喜,他即便有心帝位,也注定当不上储君。到头来这天下还不得是四哥的。”
平王笑了笑,摇头道:“这旨意一日不下,这立储之事便一日做不得准,想当初皇后和太子何其气焰嚣张,不也神不知鬼不觉被老七给拉下来了?这老七的死讯一日不传来,父皇一日不立我为储,我这心就怎么也定不下来。”
安王替平王斟了杯酒,劝道:“哥哥之前不是也说这局设得万无一失么,又有平西侯严怀恩这等响当当的忠臣做饵,老七这回是死也得死,不死也得死了。”
平王叹口气,蹙眉道:“上次老七出京巡汛,那样的好机会,殷恪这蠢货都没抓住,不知怎么的竟露了破绽,不但没除掉老七,还被老七给押回京城问罪,连带咱们在河南山西培养多年的势力都被他连根拔起,唉,怪不得当初太子那般忌惮老七,似他这般阴狠毒辣,又诡计多端的对手,实难对付。”
又叹道:“若这次再让他侥幸逃脱,哥哥我恐怕真与帝位无缘了。”
安王闻言,面色阴沉下来,默然半晌,低声道:“人无完人,是人便有弱点,老七的弱点便是自视过高,他出征三月有余,却一直未能擒到隆樊,从他往日争强好胜的性子来看,焉能咽得下这口气?多半会不管不顾地去追袭隆樊,到时候还怕他不落入严怀恩的圈套?”
“而严怀恩素来行事果决,既起了意,又怎会放老七活着回来?”
安王越说越笃定,笑着看向平王道:“你就不要杞人忧天了,且等着好消息吧。”
平王闻言,面色稍霁,刚要开口说话,忽想起什么,看向安王道:“前日母亲跟我说了宁王府宫女之事。”
安王面色一变。
平王认真地看着安王,似乎生怕漏看他脸上的表情,缓缓道:“五弟,你我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素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跟我说实话,你心里头惦记着的那个女子竟是裴氏不成?”
安王面色变幻莫测,默然半晌,忽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算是默认。
平王一脸的不敢置信,摇头缓缓道:“你该知道她是你的弟妹!”
见安王不答,平王语气加重:“即便老七死了,她也断没有给你做姬妾的道理,你若是强行霸占她,会背负千古骂名不说,还会寒了你媳妇的心,她娘家镇国公府这几年可没少明里暗里帮扶你——”
安王听得心烦气躁起来,冷冷打断平王道:“你说的我都知道,你且放心,我不会分不清轻重的。”
平王似松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不是哥哥要斥责你,只是你该知道,漫说目前大局未定,就算我日后能登大宝,镇国公这样的国之重臣也不得不拉拢倚重,你若为了一个女人跟他们离心离德,失掉一个重要臂力,岂不得不偿失?”
见安王不答,又低声劝道:“你要美人,什么样的美人弄不到,何必纠缠一个违背人伦纲常的女子?到时候整个天下都是咱们兄弟的,你要什么样的绝色没有?好兄弟,听哥哥的劝,歇了这份心思吧。”
安王默然片刻,忽神色轻松地笑了起来,笑道:“哥哥说的对,是我糊涂了。”
平王神色放缓,温笑道:“想明白便好,你向来分得清轻重,自然不用我多说。母亲那里,你再去跟她解释几句,莫让她老人家担心。”
安王应了,又替平王斟上酒,兄弟俩就此揭过不提。
过了两日,玉莹见天气舒爽,早膳后便带着宸哥儿寰哥儿到园中玩耍。丢了一颗圆滚滚的球在园子里,让小哥俩追着玩。
看着两个小胖子跌跌撞撞,笨手笨脚地去抢球,廖嬷嬷紧张得出了一身毛毛汗,玉莹却笑得乐不可支。
廖嬷嬷笑骂道:“没见过这么能折腾自个孩子的娘。”
玉莹异常坚持地说道:“小孩不跑不跳怎能长得结实?整日里闷在屋里,这里怕碰了那里怕磕了,养得弱不经风,跟大姑娘似的,以后哪家姑娘愿意嫁给他们?”
像义承伯府的王睿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连媳妇都镇不住,天天挨福宁郡主的揍,哪里还有半点男子的气概。。。
廖嬷嬷不以为然道:“咱们小王爷这才多大,日后还少得了他们习武练功的时候了?这会子急什么。嬷嬷看啊,照咱们大夏朝这历来的规矩,这皇室的小子们就没有不能文善武的,你看咱们殿下和他那几个兄弟就知道了。”
玉莹不语。生在皇室,注定要比常人付出多出百倍的努力,不练就一身本领,又怎堪抵挡风雨侵袭?就拿宁王来说,嫁给他之前他经历过多少次暗算就不说了,单自己嫁给他后,两人经历过多少次明枪暗箭?
似这种待遇,恐怕没有几个寻常老百姓能消受得起。
玉莹想起宁王曾说过的那句:“人人都以为皇宫是天下最富贵繁华之处,却不知有人根本不稀罕生在帝王家。”其中辛酸,可见一斑。
正胡想着,就见园门处远远跑来一个人,玉莹凝神一看,竟是刘泉。
只见他神色异常仓惶,步履急促而慌张,早已不复往常的沉稳持重。
眼见他越奔越近,额间豆大的汗珠已经清晰可见,玉莹的心咯噔一声,直直沉到谷底。
作者有话要说:
、第 97 章
刘泉的话像尖针般一下一下扎进玉莹的心,转眼间就将她的心扎得鲜血淋漓。
“殿下在西梁山追袭隆樊时,被隆樊纠缠,与隆樊一同跌落山崖——”
“事后平西侯率人搜山,里里外外搜寻了三天三夜,未能寻到殿下的踪影——”
之后刘泉还断断续续说了许多话,玉莹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一句都没听进去。
直到被廖嬷嬷焦急的哭喊声拉回现实,玉莹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在原地呆立了许久,刘泉也不见了踪影。
玉莹麻木地推开廖嬷嬷的手,正要去寻刘泉问个清楚,刚一迈步,不防双腿麻木得如同灌了铅,扑通一声,结结实实地跌倒在地。
宁王遭遇不测的消息不胫而走,皇上悲怒交加,引发了旧疾,一恸之下卧床不起。就连太后,本就染了风寒缠绵病榻,经此打击,病势更是一日比一日沉重。
朝堂上阴霾密布,文武百官个个愁眉不展,半点没有我朝大军得胜的喜悦。
平西侯快马加鞭赶回京城,风尘仆仆进宫面圣,推金山倒玉柱,长跪于乾清宫外。
涕泗交流痛陈宁王的噩耗,自责护驾不力,恳请皇上降罪。
这番作态,一则进一步坐实了宁王的死讯,让朝中仍处于观望状态的大臣及早认清现实。二则,尽管皇上有心迁怒于严怀恩,也不得不顾及其他大臣的想法,噙着泪安抚严怀恩,宽慰道:“爱卿向来尽忠职守,此番西征,爱卿劳苦功高,纵老七天不假年,爱卿又何罪之有。”云云,以示明主在位,皇恩浩荡。
宁王府则是密布愁云惨雾,闭门谢客。据闻宁王妃听闻宁王噩耗后便卧床不起,一番医药下来,毫无起色。
世人只当宁王妃与王爷伉俪情深,有心追随夫君而去,又想及前不久前宁王府的繁华鼎盛,宁王夫妇俊美飘逸如仙人般的风姿,都忍不住唏嘘不已。
京中局势波云诡谲,短短几日,几王势力便重新洗牌,平王独大,俨然已有俾倪群雄之势。
这夜丑时梆子刚刚敲过,绿蕉楼后巷便悄无声息地涌至数辆不显眼的马车,马车中人下得车来,不敢多做停留,遮遮掩掩往楼内走。
待进了雅座,却是平王在此处设宴款待众心腹。
适逢宁王遭遇不测,皇上和太后又身体有恙,平王等人即便有心庆贺,也不得不将时辰和地点选得尽量掩人耳目。
待人都到齐了,平王笑容和煦地对严怀恩举杯,温笑道:“此番本王大事得成,严公居功至伟,这头一杯酒,严公当之无愧。”
严怀恩并不推拒,接过酒喝了,脸含笑意对平王道:“即便臣有功,那也是从龙之功,得遇王爷这样的明主,臣等无不心中感服,甘受王爷驱使,即便肝脑涂地,臣也在所不辞啊。”
其他诸人纷纷附和,争先恐后对平王表忠心。
安王在一旁看着严怀恩,似笑非笑道:“怪道父皇平日里对严公颇多嘉许,原来严公不仅能征善武,更是舌灿莲花,能言善道。”
严怀恩闻言,不以为忤,只微微一笑,并不接话。
平王佯怒看了安王一样,假意道:“焉得拿严公与那些长年征战在外的粗野武夫相提并论。平西侯府百年望族,金莼玉粒,严公幼承家训,气度行止自不一般。”
安王低头一笑,不再说话。
平王又替严怀恩斟了一杯酒,状似随意地问道:“老七跌落的那处山崖,听说深达万丈,一般人跌落下去,断无生还之望?”
严怀恩只当没听出平王口里的试探之意,点了点头,正色道:“那日臣好不容易将宁王引至西梁山,又趁宁王与隆樊酣战之时,暗算于他,将他二人推落山崖。事后臣率众到崖下搜寻,好不容易寻得二人的尸身,宁王的尸身却已被飞禽走兽弄得面目全非,臣一时无法辨认,只得将尸身上的东西一一检视,待寻得此二物,臣这才敢确认尸身确是宁王无疑。”
严怀恩说着,从怀中掏出两枚物事,呈给平王。
平王一看,却是一枚蛟龙玉佩和一封书信。
蛟龙玉佩众皇子一人只得一枚,做工精美绝伦,断难仿制。平王辨认出这枚玉佩正是老七所有。
这也就罢了,关键是那封书信。平王展开一看,字迹娟秀,言语缠绵,正是宁王妃亲笔写给宁王的家书。
世人皆知宁王待王妃如珠似宝,他即便有心假死,也断没有将妻子的亲笔信昭示人前的道理。
平王和安王彻底放了心,安王从平王手中接过书信,神情复杂地细看起来。
平王笑着对严怀恩道:“多少人办不到的事,到了严公手中,竟这般手到擒来,本王果然没有看错人。你放心,日后本王大事得成,论功行赏,严公必定是头一份。”
严怀恩异常谦和地恭声道:“臣既然有心追随王爷,自当竭尽全力为王爷排忧解难。且这次之事臣之所以能侥幸成功,少不了王爷幕后的运筹帷幄,臣不敢妄自居功。”
是个很懂进退的人,平王眼中笑意加深,忙又举杯殷勤劝酒。
一行人喝至酒酣耳热,见时辰不早了,平王便要散席。
谁知刚一起身,眼前一黑,竟软倒在地,之后无论他怎么运用内力,都身躯发软,无法动得分毫。
平王心中惊疑不定,极力转动眼珠四下查看,见严怀恩等人都先后倒地,只有安王仍静坐一旁自斟自饮。
平王脑中白光一闪,不敢置信地看向安王,眼中满是质问。
安王并不回避平王的目光,老神在在饮尽最后一杯酒,转头看向平王道:“四哥,对不住了,谁叫皇位只有一个。”
说着便毫不迟疑地一击掌,外面立时涌进一队精兵强甲的护卫,将平王等人团团围住。
宁王府,上房
虽已更深夜重,上房内外却仍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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