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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归迟-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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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便指着案上厚厚的一叠银票地契,道:“这是给你安身立命的财物。”
又将刚写好的信装在信封里放在那叠银票之上,道:“你返回原籍后,将这封信及本王给你的信物一同交与当地巡抚,往后自有人会暗中护得你周全。”
那女子淡淡道了一声谢。
宁王默了默,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羊脂玉瓶,看着那女子道:“这粒药丸乃本王几年前东征时机缘巧合下得的,据说能改变人的样貌,本王也未曾亲眼见过其效验,你若爱惜容貌,不愿服用也无妨,本王自会命人一路随行,替你易容,护得你周全。”
女子毫不迟疑地接过那瓶药丸,启开瓶盖,将药丸吞入腹中。
宁王略微动容。
女子垂眸道:“小女子大仇得报,心中早无挂碍,此后只愿做名俗世红尘中的普通女子,这身皮囊于我半分益处也无,即便弃了又有何妨。”
宁王颔首,淡淡道:“傅姑娘大彻大悟,心性坚定,果非常人所能及。”
女子起身深深对宁王福了一礼,道:“多谢宁王殿下成全。只是从今日起小女子再不叫做傅云深,而是叫回本名,李芸娘。”
景祺阁
自皇后被关押于此处,皇宫中便多了一座与众不同的冷宫,平日里本就人迹罕至,到了晚间更是孤寂冷清。
子时已过,更深露重,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第一场春雨。
皇后痴坐于殿中,原本保养得宜的容貌一夕之间老态毕露,满头青丝白了大半,让人一望之下陡生人生无常,何处话凄凉之感。
殿门吱呀一声,有人进来了。
皇后僵硬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波澜,缓缓抬头看向来人,待那人从阴暗中走至光亮处,目光中立时充满恨意,厉声道:“是你!”
宁王走至皇后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扯了扯嘴角,淡淡道:“看到你如今这副模样,真是让人心里好生痛快。”
说着便施施然走至椅前一撩衣摆坐下,似笑非笑地看着皇后。
皇后一双眼睛紧紧跟随宁王,对宁王已是恨绝,恨声道:“莫要以为本宫不知道是你们两口子搞的鬼!林御医在你府中给裴氏请脉那么久,之后你嫡子满月,裴氏趁进宫之际特意在太后面前夸赞林御医,引得太后将林御医指给云嫔,你们一步一步精心部署,就等着本宫出手对付云嫔,好用云嫔和林御医引出当年你母妃一事,你们好狠毒的算计!”
宁王挑了挑眉,并不否认,低笑一声道:“你说的没错。不过,不只是林御医,就连云嫔也是我引进宫中,专门用来对付你的一颗棋子。”
皇后身子一震,不敢置信地看向宁王。
宁王摇头叹道:“说起来,只能怪你平日里不积德,作孽太多,这才给自己招致今日之祸。”
“不知皇后娘娘可还记得七年前宫中一名无故失踪的宫女,李蕙娘。”
皇后面色一白。
宁王扯了扯嘴角,道:“那李蕙娘本是穷家女,为了养活年幼的妹妹,好不容易进宫当了宫女,她无意攀龙附凤,只想着入宫几年,替自己和妹妹攒份嫁妆。谁知入宫第二天,就因跟我母亲长得有几分相似,被你命人堵住口鼻给投了井。”
“你自以为做的机密,却不知那宫女刚入宫时曾被我无意中看见,因觉得她与我母亲生得有几分相似,故而留了心。她失踪后我派人暗中调查,这才知道她因犯了你的忌讳被你给谋害了。”
皇后面露了然,缓缓道:“云嫔是李蕙娘的妹妹?!”
宁王讥诮地笑道:“果然够聪明,不用我多费唇舌,一点就透。”
顿了顿,接着往下道:“我派人去李蕙娘家中探访,这才发现她家中父母早亡,只有哥哥嫂子和一个年幼的妹妹,嫂子刻薄,哥哥无能,姐妹俩算得上相依为命。后因哥嫂苛待,适逢宫中招宫女太监,李蕙娘怀着一分希翼进了宫。”
“她妹妹李芸娘当时只有九岁,自从姐姐进了宫,便日日坐于家中大门处等着姐姐托人从宫中捎信报平安,谁知未等来姐姐的平安信,却等来她的噩耗。”
皇后目光闪了闪,不为所动。
宁王眼中闪过一丝厌憎,继续道:
“我见那李芸娘年纪虽小,但面容与我母亲有几分相似,便将她接出来安置,命人悉心调教,以留后用。”
“随后如我所愿,李芸娘长至十五岁时,与我母亲已有七八分相似,我命她按我母亲身前喜好打扮了,待宫中选秀时,假用钱塘刺史之女的名义送她进了宫。”
皇后原本一直面无表情地听着,听到此处,忽看向宁王厉声道:“本宫早就觉得这傅云深出现得太过蹊跷,原来是你背后搞得鬼,早知如此,本宫一开始就不会让她出现在皇上面前!”
宁王淡淡道:“这是你能决定的?”
皇后一滞。
宁王嗤笑一声,低声道:“这傅云深从入宫到受宠,一步一步,早已成为定局,岂能受你左右?”
又道:“我知道近年来太子势大,你如同吃了定心丸,这些年已经甚少害人了,若不是我找到一个跟我母亲极为相似的女子,让她受宠并有孕,又怎能引得她为你所害,让父皇惊痛之余,下定决心彻查当年之事?”
皇后似是受了极大的刺激,歇斯底里地喊叫起来:“你母亲这个妖妇!死了这么多年还阴魂不散!她当年抢走我夫君的心还不够!还要抢走整个后宫,抢走整个天下!纵是她死一千遍一万遍我也不解恨!”
宁王眸子变得寒冷如冰,定定地看着皇后,冷声道:“即便我母亲招人嫉恨,但其他被你残害过的皇子和妃嫔呢?还有那些当年动辄被你灭了满门的御医和宫人,难道他们也是因宠招恨?莫要为害人找借口,你这双手早已沾满了血腥,有今时今日都是你的报应!”
宁王说着,忽心情愉悦地笑了起来,道:“忘告诉你了,今日沈国舅和沈老六已经被斩首示众,沈家众人流放的流放,罚没的罚没,你们沈家至此已经全盘覆灭,很快就要轮到太子了。”
皇后面色遽变,上前揪住宁王的衣袖厉声道:“你休想!晟儿是嫡!是长!是再正统不过的皇位继承人。当年之事本就与他无关,只要他不妄动,皇上绝不会废弃太子的!”
宁王将衣袖从她手中抽出,低笑道:“是吗?如果有人告诉他,他母后和娘舅已经功败垂成,他唯有发动宫变,奋力一博,方能保住他的太子之位呢?”
皇后猛地顿住,脸上渐现出凄惶之色,她怔怔地看着宁王,眼中恨意进一步加深,忽凄厉地喊道:“赵廷麟!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宁王本已经走至殿门口,听得此话,猛地回头恨声道:“早在你这毒妇十九年前害死我母亲,我就已经成了修罗恶鬼,没有一天不活在无间炼狱中,我等了这么多年,等的就是这一天!等着你和太子,还有你们沈家上下为我母亲陪葬!!”
这时窗外惊雷巨现,电闪雷鸣间,殿中瞬间被照得雪亮,皇后眼睛一花,站在门前的人忽幻化成了当年那位出尘脱俗的女子,绝美的容颜异常惨白,正冷冰冰地看着自己,皇后惊叫一声,双腿一软,跌坐到了地上。
大雨倾盆而至,廊檐前挂起了珠帘,檐下的海棠不堪风雨摧残,转眼间就被碾落尘泥。
玉莹走至窗前将窗匣放下,又回身揭开琉璃灯的灯罩挑了挑灯芯,仍坐在桌前一边执书夜读,一边等着宁王。
丑时的梆子已经敲过,宁王仍未回来,玉莹渐有些不安,拢了拢衣襟,凝神听着院中的动静。
良久,院门似发出一声轻响,玉莹定下心来,知道宁王回来了。
堪堪又等了一会,却迟迟不见宁王进屋。
玉莹心下起疑,披上外裳启了门,轻步穿过外室走至廊下,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修长的身影静立在院中,任由瓢泼大雨浇注。
玉莹提灯凝神一看,惊唤道:“廷麟?!”
忙急急执了廊下的雨伞奔至宁王身前,用伞替他遮挡,却发现宁王全身上下早已经湿透,仍不断有雨水顺着宁王的脸庞往下流淌。
玉莹触及他哀恸的神情,心中一痛,轻唤道:“廷麟!”
宁王低头看见玉莹,终于有了触动,猛地一把将她搂在怀中,让她紧紧地贴向自己,似乎这样可以从玉莹怀中取暖,让胸膛里那颗冰凉的心汲取些许暖意。
玉莹抬手轻抚过他脸上的雨水,透过他苍凉的神情,仿佛看见了当年那个在长春宫门前哀哀哭泣寻找母亲的稚儿,他小小的身影是那般的凄惶无助,玉莹鼻根一酸,任风雨将手中雨伞吹落,将头紧埋在他怀中,陪着他一起让这场前所未有的大雨,洗刷过往的哀痛,涤净深处的灵魂。
作者有话要说:
、第 83 章
三月初,太子起兵事变,意图逼宫,然而不等他领兵攻进大内,便被自己率领的叛军倒戈,一夜之间功败垂成。
皇上痛心疾首,下旨废黜太子,并终身圈禁,太子一党的余孽一一清算。
消息传到景祺阁,废皇后万念俱灰,投缳自尽。
皇上遭受连番打击,又神思过耗,郁结于心,终于病倒了。
孝悌为五伦之首,于是从皇上病倒之日开始,玉莹便每日都跟宁王进宫侍疾。
每次两口子到皇上住的乾清宫西暖阁时,里头早就已经熙熙攘攘一屋子人了,倒不是宁王两口子偷懒,实在是其他皇子和妃嫔太过殷勤。
淑妃娘娘铁定是要近身侍奉的,她原本就是四妃之一,如今皇后一倒,又有平王安王两个这么大的皇子傍身,在后宫中俨然已有一人独大之势。
要说淑妃其人,不得不说算是深谙后宫身存手则的一朵小白花。(如今已经是老白花了。)
她被指给当时还是皇子的皇帝做侧妃时,娘家势力并不大,父亲只是一个不咸不淡的太常寺卿,家中几个兄弟则没有一个出仕的。姿色算得中上等,但跟容貌秀丽过人的皇后比起来,又算得什么,更何况人家皇后本就家族显赫,又占了嫡妻的名分。
所以淑妃从进了潜邸,就一直谨小慎微夹着尾巴做人,在皇后面前那是卖尽了好,也亏得皇上并不怎么宠爱她,每月只偶尔去她房中宿个一两回,实在引不起皇后忌惮。
另一个她能生存下来的重要原因,就是当时皇上身边另外一位侧妃生下了皇上的长子,皇后正火力全开对付那对母子呢,没功夫搭理她这个既无宠又无子的侧妃。
等到皇后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皇上的庶长子,又成功生下了太子,淑妃才小心翼翼地怀上了平王。
皇后一开始不以为意,自己已经生了嫡长子,又甚得皇上爱重,即便淑妃生了庶子又能如何,既不得宠又没显赫的娘家背景,谅她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谁知道没过几年,淑妃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怀上了安王,皇后这时才意识到这朵素来会讨巧卖乖的小白花不简单了。
皇后是什么人,是吃素的么?当即暗撸袖子准备下黑手,也合该淑妃命大,没过多久,就赶上皇上登基,充盈后宫,皇后的命中克星郑贵妃进宫了。
皇上一见郑贵妃就丢了魂,再也不管那套雨露均霑的安抚后院法则了,可着劲地宠爱郑贵妃,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月亮摘下来给她,爱得那叫一个昏天黑地。
淑妃暗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暂时安全了。
没过多久,安王就安全无虞地呱呱落了地。
皇后本来正忙着暗害郑贵妃,见淑妃又得一子,顿时一个头两个大,那边是宠妃,这边有子嗣,皇后冥思苦想了一晚,想明白男人的宠爱靠不住,关键还是在子嗣上,于是还是决定掉转枪头对付淑妃。
谁知这时,倒霉的郑贵妃怀孕了。
淑妃又一次获得了安全。
一直到几年后皇后成功害死郑贵妃,皇后才终于腾出手来对付淑妃。
但这时平王已经能上树掏鸟蛋了,安王也能满地打酱油了,再要害他们母子,有点太着痕迹,恐惹皇上怀疑,于是皇后只能暗找机会。
然而就是这短短几年的功夫,淑妃迅速强大起来了,先是凭借生了两位皇子被封为淑妃,又由于几年下来风雨不误地讨好太后,被太后视为儿媳妇中贤德第一人,亲口下懿旨让她协理六宫。
比起昙花一现的郑贵妃,淑妃一步一步稳扎稳打在后宫站稳了脚跟,并且隐隐已有与皇后分庭抗礼之势。
皇后这才知道养虎为患的危害,然而再要扳倒淑妃又谈何容易。别说淑妃的心眼不比皇后少,手段不比她差,就连淑妃的娘家在她这些年明里暗里的资助下,也日渐宣隆,早就今非昔比了。
十余年过去,皇后眼睁睁地看着平王安王长成翩翩少年郎,又开府封王娶权臣女,除了暗中使使绊子,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寄希望于太子登基后好好收拾淑妃母子。
谁知道没等到她收拾别人,就被别人给一锅端了。
得知皇后死讯,淑妃在永寿宫睡了多年来头一个踏实觉,眼角的鱼尾纹都淡了许多。
在她身上真是应了那句话,不要看谁笑得最早,而是看谁笑到最后。
相比之下,同样位居妃位的容妃气势就弱了很多,容妃进宫晚,进宫时皇子们都已经能飞鹰走马调戏宫女了。
后来她因承宠,生下了九皇子,但长到今年只得十三岁,比起早已封王娶妻的哥哥们,九皇子一开始就输在了起跑线上。
容妃心态很好,虽然她儿子注定与皇位无缘,但也正因无法参与争储,不会为新皇所忌惮,只要守好本分,日后捞个没有兵权的亲王郡王做做,安稳度日,想来应该问题不大。
所以容妃过得很乐天知命,这次侍疾,也不带着儿子去抢其他皇子的风头,只在一旁适度地流露出焦急担忧,偶尔挤几滴眼泪也就罢了。
床前侍疾的还有一些后宫妃嫔,其中丽嫔位份最高。照理说丽嫔等人年轻,又无子,不该跟成年皇子们混在一起在皇上床前侍疾,要知道多少腌臜勾当就是从这些事里头来的,顺治当年跟弟媳妇董鄂不就是在孝庄床前侍疾时看对眼的么。
但是因诸人各怀鬼胎,一门心思想着在皇上面前卖好,忙中添乱,也倒没人腾出空来指摘不妥。
直到皇上受不了这份呱噪了,下了口谕,除了淑妃,其他后宫妃嫔一律回自己宫里头待着,无诏不得借侍疾之名擅闯乾清宫,西暖阁里头才终于安静下来,只留下几位皇子和王妃屏声敛息地侍奉父皇。
玉莹立在安王妃的下首,偶尔递个药碗拧个帕子什么的,再就是作为最小的儿媳妇,亲自到后头碧纱厨里头看着宫人煎药。
安王好不容易有机会跟玉莹共处一室,虽忌惮宁王在身旁,仍忍不住用余光追随玉莹的身影。
看着她亲端着装了琥珀色药汁的白玉药碗过来,那双手竟比玉碗还要剔透几分,脑海中回想起她身上那身凝脂般的雪肤,身子就有些燥热起来。
也忘了掩饰,忍不住就抬眸注视玉莹,目光从她乌鸦鸦的秀发,滑过她雪白的脖颈,再从胸前丰盈的曲线落到她的纤腰上,只觉得她比未生子前又美了几分,暗想着什么时候能真正到手一尝滋味,也算不枉此生了。
宁王是什么人,能任由其他男人用眼睛吃玉莹豆腐?正要暗中对安王出手,就听到丁一鸣出来说皇上要见老七,宁王只得作罢。
宁王进了内帐,安王越发肆无忌惮,倒也不敢直勾勾地盯着玉莹,只一味借着与安王妃小声说话,不动声色往玉莹身边凑。
玉莹岂能让这厮占到便宜,忙绕到平王妃身边,挽了她的胳膊做遮挡。
心里则已是愤恨难平,她早就知道几个皇子都是人渣,但至少其他几个表面上知道遮掩,人模狗样的是那么回事。像安王这种直接将眼睛长在弟媳妇身上的,早就已经超越人渣的范畴,只能用禽兽不如来形容了。
她又想起刚才庆王跟丽嫔的眉来眼去,惊吓之余不由心怀安慰,好歹宁王虽然以往女人多,但至少没睡过老爹的女人,也没打过嫂子弟媳的主意,是不是可以算作渣男中不那么渣的一款呢。
玉莹猛地一个激灵,一边抖落满身的鸡皮疙瘩一边暗骂自己,裴玉莹,你已经堕落到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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