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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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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马鸣灼热的唇吻上她的湿咸的唇的时候,苏雪奇的心颤抖了一下,立时,两泪双流。
就是从那天晚上开始,苏雪奇和马鸣的关系发生了变化。但也就是从那天晚上开始,苏雪奇害上了忧愁。她本以为这只是阶段性的,随着农历四月的过去,她的忧愁就会随着春光的消歇而去。
苏雪奇想得不错,她不是一个长久地把自己陷入负能量中的人,她的忧愁的确是随着时光的流转而淡去。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这忧愁却不是永远地淡去了,而是悄悄地潜伏在心中某个角落里,在她以后人生的每一个春天,都会如期而至,如影随形。
苏雪奇是有了病根儿了。

咸平元年的春天是个多事之春。
先是正月二十四甲申日,彗星出营室北。彗星出现对现代人来说算得上是天文奇观,但是一点也不陌生神秘,只要条件允许,人们都要凑个热闹看上一眼;可是对古代人来说,那可是件天大的事,只不过是天大的坏事。
大家都知道,拖着长长尾巴的彗星是由冰冻物质和尘埃组成的,平时我们看不见它,但是当它靠近太阳的时候就脱去了隐身衣。那是因为太阳的热量使彗星的物质蒸发,在冰核周围形成朦胧的彗发和一条由稀薄物质流构成的像扫帚一样的彗尾,并且由于太阳风的压力,彗尾总是指向背离太阳的方向,所以彗星才被人称为扫帚星、扫把星、扫星、扫望。
彗星的出现本是极正常的天文现象 ,但是古代的科技还不够发达,当时人们还无法解释这一天文现象出现的原因。不但是彗星,自然界中风、雨、雷、电、地震、山崩、日食、月食……古人都无法解释,于是这些自然现象中的一部分一旦出现或不出现便会被人们视为不吉利,是上天在遣责苍茫大地上的人类,而彗星的出现不是代表着天下即将大乱,就是出现乱邦坏国之人,要么就是皇帝之流有谁大限将至……总之都是些大大不好的事。“彗”字还有除旧布新的意思,彗星的出现暗示有改朝换代之虞,所以天现彗星这个对现代人来说不可多得的奇观却是历来君主帝王们非常忌讳的天文现象之一,因此古人将彗星归入“妖星”之列。《淮南子》中就记载了武王伐纣的时候,在行军途中看到彗星,而且还说“彗星出而授殷人其柄……白刃不毕拔而天下得矣。”也就是说彗尾对着殷商的方向,武王的军队武器都还没全拔出来呢,仗已经打完了,天下已经是武王的了。
就是这要命的彗星,在正月甲申日出现在营室的北方。营室是二十八星宿其中一宿,共有四颗星,东壁、西壁各两颗,就是飞马座上的四方形上的四颗星,古人觉得这四颗星正如宫室之象,所以得名,此其一也。春秋的时候,室宿在秋末冬初的傍晚会出现在南方的中天,这时候庄稼已经收完了,正是农闲时候,人们正好利用这段时间修建房屋为过冬做准备,因此把称其为营室,此其二也。

彗星一出,朝廷上下振恐。十天后,二月初四癸巳日,吕端等一班说话有份量的大臣说彗星之灾当应在齐、鲁。
皇帝这十天来正郁郁不乐,刚刚登基就出灾星,听了吕端的话,说:“我日夜忧心的是整个天下,彗星出现,难道只在山东一方吗?”
第二天一早皇帝下诏,群臣百姓不论尊卑,都可上书表直言。皇帝又自我反省过错,决定避殿减膳。
皇帝住到偏殿,减少每顿饭的肴馔后,第二天又下了赦令:犯了罪的囚犯,其中年迈年幼和生病的,罪在流放以下的可以花钱赎买戴罪之身,免受牢狱之刑;罪在杖责以下的直接释放。
两天后,彗星消失不见了。

这是冬末余寒尚劲时候的事情,那几天马鸣忙得团团转。
其实苏雪奇和马鸣都明白彗星出现是怎么回事,但是他们和这个时代的人说不清楚,只好由着他们着急、自责。不但这样,彗星一出,整个朝廷和汴梁城立时都紧张起来,空气中有种说不出的悲壮和凝重。马鸣每天看着雍王严肃地绷着脸的样子,也跟着严肃起来。一直在政府工作的马鸣知道,无论是这个时代,还是二十一世纪,关键的时候,政治表现很重要。
还好,彗星终于消失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然后天气就渐渐转暖了。

谁知道就在苏雪奇闹忧伤的日子里,一整个春天干打雷就是不下雨。春雷阵阵,但老天爷下定决心旱了起来。
春天不下雨,无论在古代,还是在现代都是件大事。所谓春种秋收,没有春天的播种,到了秋天势必两手空空。可是春天没有雨水,土地又干又硬,犁翻不动土,又怎么播种呢?即便撒下了种子,不下雨,又怎么会发芽呢?即便发了芽,不下雨,禾苗又怎么能长高长大呢?
年轻的皇帝估计又是几夜没睡好觉,四月初四皇帝动向前去白鹿山祝祷上天,早降甘霖。可是十多天过去了,老天爷还是没有半点要下雨的意思,马路上暴土狼烟,明媚的春天干巴巴得让人难受。
四月二十一日,皇帝下旨免除所有官吏、百姓拖欠的赋税和债务。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五月初一,又日食了,真是要了命了。
苏雪奇站在院子里真想对着太阳好好欣赏一下这古代的日食,可是她没有墨镜,也没有玻璃片和黑白胶片。
丁清一见日食吓得赶紧往屋里跑,见苏雪奇站在院子里,脸朝着太阳,眯着眼,说:“苏姑娘,可不敢这样看这,赶快回屋拿家伙吧。”
苏雪奇一愣,没明白丁清的意思。正站那琢磨呢,只听街上叮叮咣咣呜呜啊啊响成了一片,再看丁清一手拿着洗脸的盆子,一手拿着一根棒子,边敲边从屋里出来了。
苏雪奇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天狗吃太阳了。正想着,丁清已经跑着出了门,丁老太太也扶着门,一手拿着盆,一手拿着把勺子出来了。
苏雪奇一看连这盲眼的老太太都出来了,怕她手里拿着东西,眼睛不方便,心里想着就上前扶上一把。 
老太太感到苏雪奇上来扶住了她,忙用力把苏雪奇甩开,说:“赶紧回屋拿盆子,咱们把太阳从天狗嘴里抢回来!”
苏雪奇看着丁老太太那毅然决然的表情哑然失笑。
丁老太太听见苏雪奇笑出声来,一跺脚,说:“你这姑娘,莫不是疯了,都什么时候了,赶紧的呀!”说着也不再管苏雪奇,举起手中的勺子朝盆上大声地敲了起来。
苏雪奇只觉得满耳都是响声,分贝之高,声音之噪杂,为她来到这个时代以来之最。
丁老太太边敲边喊,呼喝之声不绝于耳,与大街上人们的呼喊连成了一片。苏雪奇观赏日食的兴致完全被这满城满街满院的叮咣呼喊声败得干干净净,她不想掺合这件在她看来无稽之事,默默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彗星,春旱,日食,朝廷上下人心不安定起来。马鸣每天早早出门去雍王府办公,天黑之后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横桥子的家中。苏雪奇得空问他每天早出晚归都在干什么,马鸣无奈地笑笑,说:“帮雍王替皇上排忧解难。”苏雪奇问他是怎么帮的,马鸣又无奈地笑笑说:“祭社祀神,朝廷把能做的都做了。”
苏雪奇看看马鸣,不知不觉中人瘦了一圈,就因为月球运行到太阳正前方,把太阳的光线给挡上了。苏雪奇心疼马鸣,也为人们的愚昧无知和科技的缓慢发展而感慨起来。
苏雪奇的感慨并不能帮助认定了灾祸即将降临的人们,朝廷经过卜算决定,五月初七甲子日,皇帝亲临相国寺祈雨。苏雪奇眼见着传说中的一幕幕在她的生活周围现场直播,眼见着马鸣为初七的祈雨仪式回家越来越晚,她一点儿也帮不上忙。虽然她和马鸣都知道,下不下雨和祭祀祈求上天一点关系也没有,但是他们都无力改变这个时代,因为历史前进的脚步他们既无权决定,也决定不了。不要说他们不是大气专家,就是一个大气专家穿越到这个时代来,充其量他顶多可以通过观测记录到的数据预测出天气的走向而已。
谁也没有办法改变自然规律,一旦改变了自然,自然就会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惩罚人类。

尽管苏雪奇和马鸣都坚信祭祀祈雨于事无补,了无益处,可是赶巧不巧,初七日皇帝一到相国寺,仪式刚刚开始,皇帝走上大殿,殿外乌云骤聚,雷声大作,不一会儿工夫,竟下起了大雨。
大雨一下,上至皇帝、朝廷官员,下至老百姓,都舒展开了眉头。
苏雪奇坐在屋里,听着屋外哗哗的雨声,不得不佩服司天监的官员,术业有专攻,真就让他们预测到了初七日有雨。这场声势浩大的天子祭天祈雨大典不但没有穿帮,反而彰显了天子的面子和威仪,同时也加深了人们对上天的敬畏和对天子敬服。

马鸣披着蓑衣跑了回来。他说下了雨,雍王松了一口气,说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让大家提早散了。
苏雪奇帮马鸣把蓑衣脱下来放在一边,又见马鸣袍角湿了一大片,赶紧帮他找出干衣服然后退了出去。
马鸣换好衣服后出来,兴奋地对苏雪奇说:“你猜怎么着?皇上出发前王爷还担心司天监的卜测不准,这也怪不得王爷,天上响晴的太阳挂着,没想到,这真是天有不测之风云,不是不测,所测非人啊!”
苏雪奇看马鸣那高兴样,不禁也被他感染了,说:“是啊。虽然司天监有点儿装神弄鬼的,可他们也真是有两下子。”
马鸣一听更来劲儿了,说:“有两下子?中国古代的天文科学是很发达的!就比如说日食吧,中国是世界上最早记录日食的国家。再比如说彗星吧,中国也是最早记录彗星的国家。”
苏雪奇点点头,说:“中国古代的人非常敬畏大自然,中国古代的史官忠实地记录了各种各样重大的自然现象。敬天畏神是中国古代社会一贯的传统。就比如说前些日子的日食吧,人们坚定地相信日食的发生,是天狗把太阳给吃了,所以大家不约而同地拿起锅碗瓢盆,自发地跑到街上又敲又喊,企图‘吓走’天狗。虽然我们不认同他们的做法,但是我们应该尊重他们的行为。”
马鸣接口道:“正是。我们得正视一辈辈的人就是这样从历史走到了现在,又从现在走到了二十一世纪。”
苏雪奇说:“是啊!我们没有资格站在历史的一头,轻视或嘲笑走在历史的路上的前代人们。同样的理由,虽然今天的我们已经解决了许许多多古人无法解决,甚至从未想过的问题,相比古人,现代人好像更科学、更进步,但是人类生生不息,历史滚滚前进,如果我们轻视和嘲笑走在历史路上的前代之人,我们也必将为我们的后代之人所不齿。这就像每个人都有过去,都有现在,不出意外也都有将来一样。谁也不用羡慕别人的童稚或青春,因为你也曾经或者正在或者将要拥有它的美好;同样的,谁也不用因着自己的衰老而难过,或看着别人的衰老而沾沾自喜,因为你也曾经青春年少风华正茂,或者此刻你正当年,但不出意外的话总有一天你也会垂垂老矣,眼花耳背,蓬头历齿,鹤发鸡皮。”
苏雪奇话音刚落,只听门口一个声音朗声道:“说得好!”苏雪奇抬头一看,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唐子陶。
(四十三)花落谁家
苏雪奇的演说家身份并不是她想要的。
自从来到这个时代,苏雪奇尽量谨言慎行,尽量表现得讷于言而奋于施。如果不是因为和马鸣在一起,如果不是因为在自己的家里,外面的人虽然知道她与别不同,甚至很多王孙贵族都很欣赏她,但苏雪奇真的很少在外人面前真情流露,毫不保留地表达自己的全部想法。
出门在外的苏雪奇,总是落落大方的,总是不卑不亢的,总是尽量中庸、爱惜羽毛、韬光养晦的。苏雪奇是特别的。她能不特别吗?只她不属于这个时代一点,就足以令人们把她与天地间的女子分别开来。何况苏雪奇还是一个有独立的人格,有独立的思想,不施粉黛的,在这个时代的人们看来,尤其是在皇帝、赵元份、赵元杰这些坐拥天下尊崇的男人看来标新立异的女人。这个女人虽然已届徐娘之年,但依然清新淡雅。清新淡雅的女人没有那么难得,难得的是苏雪奇这个女人能让人在每次见到她时都眼前一亮,这种亮丽不是来自于姣好的容颜,而是来自于她每次都能带给人以新鲜、新奇、新颖、新喜。
没错。苏雪奇在高高在上的赵室兄弟眼中就是这样一个女人。
苏雪奇自己心里也知道,皇室看上去好像很看重她,与她建立起一种介于君臣与朋友之间的关系,但这种关系是不牢固的,随时承担着风险的。苏雪奇草民一个,在这个时代,连个家庭背景都没有,歪打正着地和皇家打起了交道。俗话说伴君如伴虎,俗话也说侯门深似海,苏雪奇时时都要注意个眉眼高低,这里和她在二十一世纪的生活可完全不一样,丝毫任性都是使不得的。
心累。可是完全没有办法。谁让苏雪奇是二十一世纪的女人呢!

一直以来爱惜羽毛、韬光养晦的苏雪奇一夜之间多了个演说家的名头。皇帝相国寺祈雨当天,苏雪奇和马鸣的谈话被唐子陶听了个尾巴,很快,这个尾巴就被唐子陶照猫画虎地描到了雍王赵元份那儿。
赵元份听唐子陶说完,心中很是震动,感慨了一整天。等到傍晚时分回到内宅,和李氏吃过晚饭时,李氏见赵元份低着头,一门心思都在吃上,越看越气,终于忍无可忍地撂下筷子说:“就知道吃!你没看见人家刚刚换了件新衣服吗?”
赵元份正一边吃饭,一边回味唐子陶画给他的那只猫虎,忽然听见李氏埋怨他,忙抬起头。赵元份见李氏头发与早晨走时还是一样,高高梳起又堆在左鬓一旁,横七竖八的一堆钗钿珠翠,再看身上,惯常的红色对襟褂子,并没看出与平时有什么不同。
李氏见赵元份半天没吱声,鼻子哼了一声,说:“叫我说你什么好呢?也没个心性,这点小事都不过心,真真是白活了。”
赵元份忙陪笑道:“你说什么是什么。你穿什么都是好的。”
李氏听赵元份拿话敷衍她,心中不快,絮叨说:“不知道冷暖的木头,放着我现在这样娇美的样子不懂心疼,非要等到哪天我人老珠黄了,才……就算有一天我人老珠黄了,赵元份你听着,你也别想三心二意,在我眼前弄个狐媚子。”说完李氏拿眼狠狠剜了赵元份一眼。
赵元份听李氏说完,避过她犀利的最后一瞥,叹息道:“说什么老不老,娇美不娇美,何苦呢,是人谁又不会老呢?秦始皇不想死,派人到处找不死药,最后还不是死了。死尚且不免,又何惧一老呢!还是苏姑娘说得好啊,是人都年轻过,所以是人也都终有一老。”
李氏心里本来只是气赵元份没夸她两句漂亮,没想到却招来赵元份这么大一段话,而且说来说去,还落到了苏雪奇的身上。李氏的火一下子就起来了。她不喜欢苏雪奇,而且可以说是非常讨厌,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衣着不像话,打扮不像话,说话不知好歹,本就是个出身下贱的庶人,谁知道是怎么巴结上了身为皇家贵胄的赵家兄弟和蓝田君主那两母女,仗着读过几行书,会做几个角儿,能堆个破雪人,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迷登得老赵家这几个没出息的男人,全没个皇家的体面。最最可气的是,这个苏雪奇,连合着卫氏和柴家那个假凤虚凰的什么郡主,处处和她过不去。
李氏越想越气,一会儿功夫脸憋得红上加红,新搽的胭脂几乎要愤怒得从脸上掉下来。她重新拿起筷子重重往桌上一摔,骂道:“苏雪奇,苏雪奇,这个又老又丑的狐媚子给你们哥们儿吃了什么药啦!亏你还是个王爷,是先皇的儿子,是太祖皇帝的亲亲的侄子,你看看你,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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