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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闺范-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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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难料,谁能想到今上会将三皇子过继到姐姐名下呢。
哎,那冯锦绣也不是个有福气的。
“是师傅觉得思敏家世地位及不上师姐,这才想着将她手上那一点薄产留给思敏的。”周思敏不知道王氏已经将她归到了没福气的那一类人里。只笑着说道:“也是思敏自己太过懒惰,没及时回京城将东西都归置好,才闹出了这样的误会。大舅母若不是打趣思敏,以后这事就莫要再提起了。”
算是给了王氏一个面子,不再追究此事。
王氏想着自己奔波了一夜总算换来这样的回报,当下也十分满意,这才带着周思敏往仓氏面前请安去了。
倒是叫周思文听得稀里糊涂的,直到事后问过周思敏才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已是四方馆的准学子,不日就要进学监学习。在这之前,还得备一些礼物去贤王府登门拜谢。
“哥哥不必操心这些庶务。一切都有妹妹帮你筹备着呢。”从仓氏那里出来后,周思敏便这般安慰着周思文:“贤王不缺钱财,也无甚喜好,给他准备的东西还得用心才会出彩。”
自家人了解自家事,周思敏在外借势时借的无比自然。一副跟贤王府多么熟悉的样子;其实她比谁都了解,李延年恐怕连她长什么样子都没记清楚。
不过这次,她算是猜错了。因为金世鹏的事情,李延年对周思敏还是很关注的。知道这人已经到了京城,还专门派了人来监视她。只不过周星周辰武艺高强,那些人只能远远瞧着,从不近身窥视罢了。
在家歇了两日。周思敏和仓氏打了个招呼,便带着周星和周辰来到延医画铺看冯王两家有没有将原先抢过去的字画送回。
“王家倒是给的痛快,该还的都还回来了。”潘璟一边领着周思敏在一张张铺开的字画前走着,一边给她交了底:“冯家送来的却不太完整。”
他抬起一只手掌,竖了四根手指有些愤愤的说道:“只还回来了四成。”
周思敏听了,便知冯家是在怀疑自己所说的话。贤王那里真的有关系。剩下六成也不难要;贤王那里若是没关系,这四成就是他们能还回来的全部了。
倒不是冯家有多落魄,一点点利益都要与人争抢。而是这些字画都是极珍贵之物,有钱有势也不一定能买的来。再加上今上的那一点小爱好人人皆知,便更显得这些字画珍品用处多多。
王家能一下子就将东西全还回来。已经是周思敏意料之外的事了。
“先不急。”周思敏脸色平静,脚步却停顿了下来。她的目光停驻在了其中一幅字上,有些奇怪的问道:“这一副字好陌生。我记得你的单子里没有这么一幅啊?”
她说的陌生不是指这副字本身陌生,而是说这幅字原来就不是她画铺里的东西。延医画铺是师傅的心血,也是她的心血,所以这里收购的每一幅字画她都掌过眼,却不曾记得有这一副。
潘璟听了,便也将目光转了过去。这一看,他差点没气死。
“这是王家拿来滥竽充数的!”他也不记得自己画铺里有过这副字,再看是王家送来的,当场就怒了:“这还真当我们都是傻子了不成!太过分了!”
原本还以为王家人是好的呢,没想到竟想出这等以次充好的事来了。潘璟一边骂一边就要上前将这副字卷起来去找王家算账。
“等等。”周思敏却拦住了他,然后上前仔细品鉴了一会儿,转头对着潘璟说道:“这副字我要了。”
潘璟有些傻了:“这是名家作品吗?”
难不成他们还捡了个漏?
周思敏一边小心的将字画卷起,一边回道:“并非名家。”
她不想潘璟追问,又加了一句:“这是一位故人的遗作。”
这位故人不是她认识的旧友,而是一位真正故去的人。
潘璟听了,果然不再追问。周思敏又看了一会儿,又从里面挑了一副工笔人物画卷走了。
一张谷良城的字,一张谷有天的画。除非李延年不在贤王府。否则见了这字画定要宣见哥哥。
周思敏美美的想着,一回到郁府便将哥哥约到了二门口的游廊里说话。
“谷良城是贤王的外祖父,谷有天是他舅舅。这两人死的凄惨,贤王心中必有愧疚。哥哥带着这两幅字画前去登门。必会被贤王召见。”
周思敏这话说的是十几年前的旧事。洪军叛乱进京时,世家大族纷纷弃府逃亡,唯有李氏皇族一脉留守抵抗。谷家是当时的晋王泰山,闻听女婿要誓死守城,冲动之下便做了先锋。然而谷良城不过是个年过六旬的老头,其子谷有天又是一个从未习武的文人,面对已经杀红了眼的洪贼哪有抵抗的能力,只打了个罩面便被敌人给秒杀了。尸体被挂在阵前充当逆贼的盾牌,谷家人痛不欲生,苦劝晋王不走后。这才抛下皇族一脉匆匆逃亡。
李延年是那场浩劫的幸存者,对其父母祖辈的惨烈死状记忆尤生。他虽然不是个喜好字画的风雅人士,却也常常出入延医画铺,为的就是寻一张亲人们的遗作。然而洪贼进京后烧杀掠夺,能拿走的都已拿走。不能拿走的也全都付之一炬。冯锦绣学艺的那些年,除了见到潘大师拼了一副谷良城的残画外,之后竟再未找到过一幅。
却没想到今日运气这般好,一下子找到了两幅。
这到底是王青鸿不识画还是底下人滥竽充数将这两幅字画给换了进来呢?
周思文听了妹妹的叮嘱,无端便觉得紧张起来:“只是送个谢礼,放在门上就行了,不需要和王爷见面吧……”
自从上次在周家堡和李延年见过一面后。他就有些怵着对方。一想到祖父那样杀气凛冽的人都能被李延年遏制住,周思文这脆弱的小心脏便有些承受不能。
周思敏见到周思文面色有些不自然,以为对方是紧张贤王盘问他的学问。微微笑了一下,她便缓缓说道:“哥哥也不必紧张。你只要能进到王府里便算是成功了。至于贤王问什么问题,你答得出就答;答不出也没什么要紧的。”
最要紧的就是向所有人宣告,周思文是贤王看上的人。谁要动他。也要先问问贤王答不答应。
“若是贤王问一些奇怪的问题呢?”他低低说道:“比如小时候教我们鞭法的师傅,妹妹你还记得吗?”
周思敏在脑子里翻了翻,摇了摇头:“教鞭法的师傅?贤王会问这个?”
他是吃饱了撑的吧?还是说看上了哪个有才干的人,想要招进步芳军充当皇帝的打手?
周思文哎了一声:“我哪知道他问这个干嘛呢。那个彭史谨还送过鞭子给你的,你都忘啦?”
周思敏仔细想了想。然后又觉得有些好笑:“哥哥,便是贤王问了这些问题又能如何。你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难不成还有第三种答案?这可比考你那些学问好答多了。”
“可贤王若问这两幅字画是哪来的呢?”周思文依旧苦恼的说道:“我不太懂这些。”
他对字画一道并不精通,虽然得周思敏百般安慰,心里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周思敏听了,不由暗笑起来。
周思文见状便踌躇的说道:“要不妹妹随为兄一道去吧。”
周思敏想了想,最终还是应了下来。
于是第二日一早,兄妹两一人坐车,一人骑马,一起来到了贤王府外。
☆、第一百四十五章 见面
周思文出示了学监的证明,侍卫们便没有如上次盘问顾西庭一样将人圈在门口看管了。周家兄妹将奴仆全都留在了马车里,然后便双双等在了王府的门厅里头。
与他们一道等候拜见的,还有好些人。近日朝廷动荡,今上又与贤王亲近,不少人便想从这里得到一些靠谱点的消息,好早早抢占到太子爷的“芳心”。见到周思敏兄妹进来,众人便都忍不住将好奇的目光投了过来。倒不是他们二人穿戴有什么不合适,而是周思敏的身份是一个女子,并且又生的美貌。在场的众人便以为周思敏是被周思文当成礼物用来走后门的。
可谁都知道贤王不好女色。快要二十岁的人了却不曾娶妻,只有两个侍妾还全是圣上强买强送的。其他人若要给贤王送美人,退回来的全是美人的尸体。这年轻后生看着就是个呆的,没打听清楚贤王的爱好就贸然敬献美人,这不是找死吗?
一时间众人暗暗憋着笑,只等着看周思文的笑话。但是目光在周思敏身上逗留时,却又总含了一抹同情的意味。
哎,模样还不错,再长上两年绝对是大美人一个的。可惜了。
不同于周思文的茫然,周思敏对这些人的目光算是了解的。但是她也不理会他们,只一心等着李延年的召见。周家在安溪尚且是日薄西山,在襄平更是有如虾米一般难以叫人重视。不及早找个靠上贴上去,周思文猴年马月才能出头。
郁家一门清贵,到底还是有些势弱的。
她一边想一边也不时将目光往里望去。在给门子抵礼单的时候,她塞了一锭金子。那门房认真扫了礼单两眼后,才郑重的将那两幅画卷抽出来找人送了进去。
都这么一会儿了,李延年应该看到了吧?
她这边正想着呢,那边便有小厮走了过来。
“王爷请周家郎君前去说话。”
周思文听了,连忙上前应了。
周思敏不顾周边众人的讶异眼光,只微微低了头。默默跟在了周思文后面。一路穿过了好几个门洞,几人才来到了花厅里头。
李延年并不在里面,那小厮请周思文坐下,然后才对着周思敏说道:“想必这位就是周小姐吧?”
见周思敏点了点头。他又道:“王爷请周小姐前去书房说话。”
周思文刚刚坐下来的身体唰的一下又站了起来。他万万没有想到贤王对自己连见一面都欠奉,却要单独见妹妹。这怎么行呢?孤男寡女的,要是贤王有什么不好的想法,他救都救不及……
他急忙对那小厮道:“舍妹年幼……”
“哥哥!”周思敏却打断了对方。她清楚的知道,李延年能让他们进来,为的就是那两幅字画。至于给周思文荐书的事情,对方恐怕早就忘了。
既如此,对方不愿见周思文便是意料之中了。
“没事的。”在外人面前,她也不便多说,只给了周思文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便对着不耐的小厮柔声道:“小女子第一次踏足王府,还烦扰这位小哥前面带路。”
周思文看着花厅外来回走动的侍卫,心里便极度后悔起来。早知道是这样的情形,他宁可不进这王府也绝不要让妹妹涉足险境之中!
那小厮虽然不耐,却也没多摆什么臭架子说怪话。只是深深看了周思文一眼,然后才道:“这边请。”
周思敏便立刻跟了上去。
拐了几个连在一起的小院后,周思敏终于来到了海棠书屋。站在游廊里头等着传唤时,她不由的便打量起了院里的景色来。虽然襄平的地理位置偏于南方,但是初冬的寒意却已经有了。院子里几株秋海棠早已凋零,她扫了一眼后只觉得十分可惜。受她那个幼妹冯锦曦的影响,周思敏对花草一物虽谈不上精通。却也较常人要多了解一些。秋海棠挪到温暖的屋子里自会继续开花,如今让它们呆在外面受风霜欺凌,简直是暴殄天物。
不过也保不准是主人家不喜欢,才让人将其弃在外院不管不顾的。
听到屋子里有人传唤,周思敏这才将目光从那几盆海棠身上收回。她深吸了一口气,低眉顺目的进了屋子。
原本站在书桌前的李延年立刻就抬了头。在周思敏身上打量了一番。顿了顿,他转头吩咐道:“陈平留下守门,其他人都出去。”
几个奴才俱都应是,然后便恭敬的退出了屋子。陈平走在最后,等到众人都踏出门槛后。他才将门一关,然后独自站在门外不教任何人靠近。
周思敏一进屋子,便觉得一股迫人的压力袭来。再听对方居然要和自己独处一室,不由便紧张起来。忍了又忍,她到底没敢立刻抬头,只不动声色的福礼说道:“民女周思敏见过贤王。王爷万福。”
李延年慢慢踱到她跟前,低声问道:“这画是你寻过来的吧?”
声音暗哑,并不动听。
周思敏微微抬了头,却只能瞥见对面之人的胸膛。看不见对方的表情,她更紧张了。手心里拽着的帕子紧了紧,周思敏镇定的点了点头:“是……”
一股劲风袭来。周思敏还没来得及避开便突然觉得脖子一紧,却是被李延年单手给掐住了。
“不要企图欺骗我……”
脖子被掐着,下巴被迫扬起,周思敏终于看到了李延年的表情。那是一张木然的脸,俊美的五官没有丝毫的错位,一双寒潭似的眼睛里却是溢满了恨意。
他说的是我,不是本王。
他在挣扎,他在痛苦……
周思敏的喉咙被扼住,她说不出话来。她也很痛苦,却突然不再害怕。嘴角微微向上翘起,周思敏原本掰扯对方的手松了下来,覆在了那双寒潭似的双眼上。
“嘭”的一声,李延年毫无征兆的一下子便将周思敏甩在了地上。
正如他毫无征兆的掐了对方的脖子一般。
“咳咳咳……”周思敏用手撑着地,咳得剧烈无比。她知道那两幅画会让对方痛苦,却没想到对方痛苦起来竟要将她的小命也想拿去。
“你和彭史谨是什么关系?”李延年望着坐在地上的周思敏。淡淡问道:“这两幅画是他给你的?”
嗳?这是什么怪问题?想起周思文提早给自己说过的名字又被她第二次听到,周思敏心里便觉得有些疑惑。她摇了摇头,回道:“我不认识什么彭史谨。这两幅画也不是他给我的,而是从延医画铺里拿来的。”
平复了剧烈跳动的心脏。她从地上爬了起来,整了整衣服之后才又接着说道:“延医画铺原本是我的铺子,却被冯家和王家抢了过去。民女拿出地契证明后,他们才将先前抢过去的那些字画又送了一些回来。”
她指了指摊在桌上的那两幅:“这两幅字画都是王家送来的。掌柜的原先还道是王家人滥竽充数,拿着当代的字画换了我们的古画。被我看到了,才发现是谷家旧物。正巧兄长要到王府来送谢礼,民女愚钝,便将这两幅字画给呈上来了。”
没敢隐瞒,除了延医画铺的归属问题,周思敏一个字都没有说错。步芳军无孔不入。她知道说谎没用,所以除了一些涉及根本的问题,周思敏从未想过要欺骗李延年。
李延年深深看了周思敏一眼,然后才又走到书桌前,看着那两幅字画上的印章出神。洪贼进京的时候。妹妹还没出生,便是他自己也才稚龄,整日只知道和母亲吵闹,哪里能闻到血腥的靠近。他甚至还趁着母亲不注意,偷偷溜到城墙上看将士杀敌,却见了这一辈子都不能忘记的景象。
他的外祖父和几个舅舅就像几个毫无生命力的布偶被人绑缚在炮车前面。他那时眼睛亮,看到远。他甚至能见到这些至亲胸前的黑红血迹。他们都是世家出身,便是年纪都大了依旧注意风仪之美。然而那日,他们精心修剪的胡须不管是白花花的,还是黑漆漆的,却都因为凝了血迹成了一绺一绺的,肮脏又难看。低垂的头颅没了平日里的高傲。还不时被站在旁边的贱民拉着头发扯起来,好让城墙上的将士们看清楚。
他一下子被惊到了,回到王府里就开始发烧说胡话。不到两日,皇城被破,王府被破。家人被杀。他抱着刚出生的妹妹在火场艰难的逃生,直到被忠仆寻到带了出去,直到远在北峭的堂哥重新夺回襄平。
“王家么?”李延年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冯锦绣可是在王家呆了两年呢。
“你能看出这些字画有没有修复过吗?”他又抬头问道。
字画被人修复过的话,其来源就可能是事后被人捡过去的。若是完整的,却只能是由那些强盗掠过去后又从他们手中流出来的。
因为李延年离的远了,周思敏终于不似刚才那么害怕。点了点头,她道:“自然是能看出来的。但是这两幅字画并没有被修复过,只是被人精心保存了才得以这么完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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