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似繁乱未央-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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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子陵一脸的兴奋，“江湖之神血扫江南幻族，无一生还。费时半个时辰。真帅啊，你说要是我多长时间能搞定。”
听他说完冷淡的开口，“那江南幻族怎么惹到你们那个神，会让他如此生气。”
“说来也奇怪，神一直都很温和的。那么温润如玉的一个人从来不杀人，怎么会突然杀人还灭他们一族，进门连个理由都没有只说了一句话。”见我没有追问下去的迹象自豪自己说下去，“这里是江南幻族没错吧，说完便动手了。该有多大的仇恨才能至此，消息传出后武林人士纷纷为神打抱不平，还火烧江南幻族总部。一夜间江南幻族从武林中彻底消失的干干净净，只剩一片废墟。”
“倒有趣，杀人的倒有理了。”
“那是你不了解神，他…”
“子陵，这与我没关系。”叹口气打断他，若是及时不打断他一定还会有一推的话等着我。
“我只是想说出来让你开心一下，不用这样吧。”
“我没有什么不开心的，主上说有任务让我们俩出。”正好他过来也省的我去找他，现在直接去找主上领命便好。
“主公真的让我们俩去？你不是从来不与人一起出任务吗？”
“同样的话不要让我说两遍，会烦。”明知道我从不与人一起任务既然说出就一定是主上下了死命令，还要问我真的假的，岂不是废话。懒得理他直接向主上的园子走，远远的又听见子陵嘟囔。
“真该给你找个夫君好好管管你这脾气。”
子陵能说出这种话——不用猜，跟炎彬学的。






第六章

由于不断执行主上的命令且没有一次失手，使得我在错怏的地位渐渐高起来。现在，除了特别重要棘手的任务主上才会派我去，剩下的时候我都在错怏里里外外的闲逛。而我，从没有令主上失望过，不管别人办起来有多么的棘手到我手里三天就会给主上满意的答复。
而血色的大名，以一种令人惊讶的速度在武林与朝堂上被人熟知。其危险与惊恐指数甚至超过当年的第一杀手残，一跃成为新一任天下第一杀手。朝廷与武林盟主下重金买血色的人头却一直未果。这是子陵出去执行任务回来时告诉我的。
我还记得那时候我说，“不然你提着我的头去换点钱花吧。”
子陵大笑，“我缺钱花吗？带着你的头，开玩笑！估计下一刻主公便会要了我的头。”
然后我说，“滚！”
子陵摇摇头，“我说血色，你就不能温柔点吗？”
“温柔？子陵，你竟然要天下第一杀手温柔。”是冷月的声音。
“本来啊，冷月你就比血色温柔。”
“你们俩…一起滚，我要睡觉了。万一…”
话没有说完，那两人一听我要睡觉飞速运用轻功飞出我的院落。
现在想想那两人那天的表情就觉得可笑，隔天我就被主上派出来。
江湖盛传，天下第一杀手正在寻找天凌神鞭。可是…收回手中的赤霄，未果…
未果，当然就是没找到。蹲下身拉近躺在地下一脸痛苦的人，“我说你是亲眼见着有人拿走了天凌的，就没有一点线索。”
“你杀了我我也不知道，天凌已经从江湖上消失很长时间了。”
又是这句话，几天来我已经听了好几遍这句话。泄愤的一脚踹远他，“你叫什么来着，对了，李明。还有谁见过。”
“你杀了我吧。”他干脆将两眼一闭。
“妈的，”低咒一声。出来时主上说过，这个神鞭一定要找到，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主上很少跟我说这种不付一切代价的话，下这种命令也是第一次。所以，无论如何我都得找到。突然懊恼的走至他身边，“你就告诉我吧，我不杀你。”
“你杀了我，我不知道。”
真是软硬不吃，手中的剑还真的有些下不去。当年亲眼见到凌月拿走天凌的人并不少，可个个都倔的跟驴似的。该杀得杀了该用的刑具也用了可愣是一点线索也没有，再一次踹飞那个趴在地下一脸英勇就义的人转头走出这个庄子。出任务的时候主上并没有说要斩草除根，而我的原则是能留就留。
任务一直到最后都没有找到天凌，只是得到消息凌月早几年就死了天凌也随之消失。为着这次失误我受到了错怏总部的处罚，主上没有说只说是任务失败是他要罚我。
我心甘情愿受罚就是因为他说的是他要罚我，没想到我如此信任他他竟然骗我。为了他的总部他一次次骗我，要我怎么能不寒心。
过了几天师父来看我叫我不要埋怨主上，主上也没办法。其实我是知道的，主上即不愿说他上面还有人我就不问不提，可不问并不代表我可以接受。
直到后来又有任务，主上第一次派我带伤执行任务，听师父说任务很重要所以将功折罪上次的失败上头就不再追究。这事我没有跟别人，说可不知炎彬是怎么知道了便一直在我耳边唠叨，直唠叨到我头昏耳鸣昏昏欲睡才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有人摇醒我，“堂主，主公说要你去见主公”。
阴郁的睁开眼，“知道了。”从床上翻起来面色不善，红儿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小心翼翼的跟在我身后。走进那个干净的院落走向背对着我的人跪下，“主上。”
主上轻笑出声，“血儿刚在睡觉吗？”那个尊贵的人蹲下来与我直视。
“是，”吐出一个字，强压下心头的暴戾。
“红儿看你吓得，下去吧。”
“是”，丫鬟解脱似的跑出去。
我知道她吓什么，上次我熟睡中她将我惊醒，我起身便掐住她纤细脖子毫不手软的收紧手指。有人来劝阻我便见一个打一个，若不是主上及时赶过来估计他们早死在的我剑下。那一次，重伤十人，有人到现在都没有完全恢复。从此便没有人敢在我睡觉时来打扰我，更没有人敢叫我起床。
“血儿，你这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我看我那么几个优秀的杀手迟早死在你这起床气上。”他扶起我。
“主上让属下改属下从明儿开始改。”他不喜欢我就改，如此简单。可记忆力似乎觉得有哪里不对，在我的意识里他该是宠着我的——包括我的起床气。
叹口气，快两年了，依旧是这么不冷不热。忠心是绝对的却少了点自己想要的东西。“若是不想改便算了吧。”这个属于自己的特别突然有点矛盾到底要不要她改掉。
“属下会尽力改，”漠然的回道。
又是这样，难道一点都看不出来吗？无奈，“坐吧，今天我让她们做了你爱吃的菜，你最近瘦了好多要好好补一补。”
“是。”也不多言拿起筷子就吃起来。这次的任务确实棘手，我花了十天才办妥。每天挨饿受冻的确实该补一补。
“血儿，若不是这么棘手，我断不会派你出去受苦。”心疼的看着眼前的人。
“为主上解难是属下应该做的，主上，味太淡。”
“味淡？”吃下一口，“不会啊。”猛然反映过来，“血儿你又尝毒了？谁那么大胆子敢给你喂。”
“主上，他们每日尝毒试毒慢慢的就百毒不侵，属下觉得很好。”
“好什么！那对身体有多大的刺激你知道吗？说，谁给你的。”
“主上，不是谁给属下的。他们没人敢给属下，属下自己去买的。不放心外面的东西怕剂量不够便自己尝了一下。不然那什么刺史怎么能什么话都没留下就咽气了。主上，属下让他们再加点盐吧。”
“不行，你就给我这样吃，直到味觉正常了再说。你是越来越没规矩了，本宫说话不管用了是吧，本宫难道没有命令过你自己不许再尝毒了吗？是不是想失去味觉。”
失去味觉？说这话难免可笑，做我们这一行的能保住性命已是天大的幸运，还何谈味觉。
见他坚持也就没有再说话，虽然他说的话有些讽刺到终究是为了我好。
又修养了一段时间主上才吩咐我出去任务。这次的任务他指明要我带着子陵，其实还有炎彬，可不知为什么他死活不肯去。这是第一次有人敢正面拒绝主上的命令，为此炎彬受到了前所为由的惩罚。
那次惩罚持续了很久，直到我看不下去出手阻止。这也是第一次有人敢阻止主上惩罚手下，可我做不到眼睁睁看着炎彬被折磨死，若不是他我早已死在最开始的训练中。
我就那样与主上对视了很长时间，最后是主上摔门离开。炎彬虚弱的勾唇一笑，“血色你还真是有恃无恐。”
他说的没错，我是有恃无恐。我料定主上定舍不得如此罚我，更何况我就要出去执行任务。我们的任务大多是总部吩咐下来的，主上不敢更不愿违背他主子的命令。
看着他们手忙脚乱的炎彬抬回屋子，待子陵上好药离开后我独自留下，有些话我必须问清楚。
“为什么不愿出这个任务。”
“打开你的画卷看看。”
看一眼手中的画卷随即打开，看到画图眼中一亮。“没想到司帝是如此漂亮的人。”
“你就不能想一些正常的。”炎彬不忘翻我一眼，“有哪个正常人会买皇帝的命，这背后一定蕴藏这一个大阴谋。”
“我不管，我只知道这是主上吩咐的。”
“妈的你迟早死在你主上手里！”炎彬失控的大叫一声，“他是身边有当年的第一杀手残保护，我怕去了送命。”
“这就是你的理由。”我不可能相信这就是他的理由，炎彬从不是一个怕死的人。
说完那些他就不愿再理我，拉过被子蒙住头一言不发。又看了他良久才起身离开，我也知道这事不简单，可炎彬你何必说出来给我添堵。
我本就不喜欢主上为了他的主子骗着我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他也知道只要是他开口我就一定会做到。所以他一次次的利用我的无法拒绝去达成他主子的命令，说毫不在乎是假的。
出发那天主上破天荒的送我们出山，子陵一脸的笑意。“血色，主上是来送你的。”
是啊，我相信。我相信他是来送我，可他是希望我活下去还是干脆死在这次的任务中。那天走出炎彬房间的时候他说了一句话，他说：你最好能活着回来。
若主上一直这样利用我，我为什么还要活着回来。
“血儿，发什么呆呢。”
听到主上的声音才发现我又出神了，“主上恕罪。”
四个字让他的心一点点两下去，是以前没有给她留下好的映像吗，为什么只是发呆她都怕自己罚她。“这次的任务很棘手，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他也知道一个月短了，可上头就是这么交代的他也无能为力。
“是。”平静无波的应。看来是想我死了，一个月的时间怎可能做到。
“等血儿回来，我有话跟血儿说。”
“现在不说？”抬头看他一眼。
他看着我摇摇头我也就没有追问，我一直没有多少好奇心。这一次次的失望后对他的话也不再抱有好奇，他什么时候愿说自己就说了何必浪费口舌去问。
“属下告退。”收回目光草草的行一礼转身离开，等我离开后子陵他们才反映过来纷纷行礼离开。
看着那个水蓝色的背影心头突然有一种惆怅感，血儿，你会平安回来听我要说的话吧。
我想说的是——等你回来，我们便成亲。
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要你当我的妻子，若是以主上的身份命令你是会答应的吧。






第七章

我们来京城有段时间了却什么都没打听到，看来真炎彬上所说这皇帝不是个草包。这么长时间不仅什么都没有查到还被盯梢，挫败感油然而生。看来不能再拖今晚就得动手，再拖下去恐怕会对我们不利。
吩咐子陵让大家吃饱喝足准备晚上偷袭，子陵接到命令并没有马上行动。我知道他在疑虑什么，偷袭不是我血色一贯的风格我不喜欢那样。
可是…离主上的一个月之期已近，看这情况明攻是断不可能的。而且，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三更，夜凉如水。率众人翻进皇城继而进到皇宫，皇宫里安静的怪异。突然那种不好的预感强烈的袭来，这里有一种我不能预支的危险气息。
拦住跟着我一起进来的人拉过子陵给他打手势，我与子陵早已有了一种深入骨髓的默契，不然主上也不会让子陵放弃堂主之位加入刑堂跟在我身边。
子陵看懂我手势担忧的看我一眼，我轻点下头子陵带着身后的人离开。他知道强行留下对我来说是一种拖累，而我要杀阳昀澈，主上的任务我们必须完成。
独自掠进后花园突然间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让他们进来。我一个人或许可以逃脱可要带着他们就困难了，收气停下脚步站定后漠然的开口。“出来吧。”
下一刻花园被无数的灯火照亮，“不错，这么快就发现异样。”人群中走出一人声音异常的冰冷，听着人浑身不舒服。
“难道还需要别人？”
“给我追！”那人也不罗嗦直接下命令。
“是——！”
出剑拦住向外跑的众人，“做什么，你们的对手是我，我敢一个人进来就不会让你们去追他们。”
“你倒是真的傻，明知道有埋伏还一个人进来，多一点人不是胜算更大。”
“胜算？是送死吧。进来的多死的越多。我血色怎可能带着自己的兄弟来送死。”淡淡的开口。
“血色？你是血色！”那人盯着我一脸的不可思议，只是语气依旧冰冷。“看样子你们主子是下了大血本，竟然肯派你来。据说你不是才刚出完任务。”
“那是我主上的事情，轮不到你来管。”提剑向那人掠去。他们竟知道我才出任务回来，错怏定有奸细。
“你真是大胆，‘日’的皇宫都敢乱闯。你以为皇上的杀是摆设吗？”
“‘杀’？我还真以为是摆设。”毫不犹豫的抹上近身人的脖子。
“如此狠绝凌厉的剑法，想不到血色竟是个女的。”
“女的怎样，若不是今日是答应主子的最后一天我也不会进来。不过总要拉些垫背的。”努力闪躲着身边的刀剑可身上的伤口还是越来越多，下手也越发凌厉起来。
魄看形式不好果断的让残出手，残也不啰嗦干脆的向正在奋战中的人走去。第一剑挥出那人明显一愣，“你就是当年那个天下第一杀手？”
残盯着她不语，虽然不知为什么她的问话让他有一种强烈的甚至是条件反射的想回答的欲望。
“不过现在是我，血色。”迅速挥出一剑，在他身上划下一道伤口。
“天下第一杀手也不过如此，”残冷淡的看一眼身上被我划下的伤口闪身划过。肩头又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疼痛袭来，瞬间狠色立现。双手持剑迅如闪电的向他冲去，下一秒赤霄剑架在他颈上。“不知道我很怕疼吗？当年的天下第一杀手，永别了。”说着手上用力。
“慢着！”颤抖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听着那个阴冷的声音变调真是让人自豪感油然而生。“看来你很在乎他，那便更要杀了呢。”我血色一贯的原则就是让仇人更加痛苦。
“你还想不想要你主公活！”
主上！闻言猛地停下手看他，“你将我主上怎样了。”真真是因果报应，我刚才高兴于他的紧张，没想到下一刻我却比他更加紧张。
“都说过杀不是摆设，早在金国顾你们的时候我们便知道了，就在等你们出手好一网打尽。”说完手一挥有人将捆得严严实实的主上带上来。
“血儿自己快走！”看着那人满身的伤以及血染红的妖娆的蓝衣，心口一点点窒息。终于知道，自己是宁愿毁了整个错怏放弃错怏所有人也不愿意她受一丝伤的，怎么会蠢到派她来出这个任务。
“呦，没想到向来冷血的错怏共宫主也会这么护着下属。”手掐住主上的手腕按住死穴用劲，眼看着主上脸色瞬间煞白。
“放开我主上，”左手紧握，只是声音已恢复了以往的漠然。
“放开残。”
干脆利落的扔下刀，十个残都比不上主上重要，我怎会冒这个险。“可以了吗？”
魄缓缓收手，小声嘀咕一句。“还真好说话，早知道就多提些要求了。”又看了远处的人一眼吩咐侍卫，“拿下去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