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似繁乱未央-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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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凌舞？”
“说什么呢，”澈儿说出这三个字是我前所未料的，不禁失笑出声。“尹若晨。”
“怎么会是他？”如果没有看错，姐是喜欢水凌舞的。
“澈儿，他是光之子，解决这些事情本就是小菜一碟。况且，与其相信凌我宁愿相信尹若晨。”
“嗯，我知道了。可是杀…”
“澈儿，”打断他。“我愿花费那么多时间去改造杀与暗夜就是为了送给你。本想作为你及笄的礼物来着，但是那时候时机不成熟便只好作罢。现在该是送你的时候了，澈儿就当是姐补送给你礼物吧。”
“我以为让我出去玩就是送我的礼物。”
“姐的澈儿及笄当然要送最好的东西，宁愿迟点也不能送些毫无用处的东西是吧。况且让你出去玩那算是什么礼物。”摸摸他的脑袋，澈儿有时真是懂事的让人心疼。
“但是残与靖琪要跟着姐，姐现在武功尽失没有他们跟着很不安全。”
“嗯，我知道。若不让残跟着残一定给我脸色看。”
“我记住了。姐你快去睡不要明日又赖床，明天是说什么都不能迟的。”
“有你这样说话的吗？”无奈道，“我走了。”
“姐慢走，我不送了啊收拾一下要去尹若晨那里。”澈儿站在门口对我摇手。
又看澈儿一眼笑笑离开，有这么个舒心的弟弟真是福分呢。






第三十八章

从澈儿寝宫出来无处可去还是回了正阳宫，我知道凌最近一直在生气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劝他。这会儿应该睡了吧，可是看到里头还亮着灯又心疼起来。
推开门走进去走向他身边，“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不睡。”
“明日…”他倒是难得的没有不理会我，只是说了这两个字又停了下去。
“明日孤大婚，你也早点歇着吧，别想太多。”见他说不下去只能开口打断这片沉默，可是，说完这句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看着不再言语的御儿，水凌舞心中悲凉一片。从明日开始，你就不是属于我一个人的了。
大婚当天非常热闹，却也只是‘日’的大臣与其家眷，我不想请别国的人以免他们乘这机会蠢蠢欲动。婚礼很隆重，看的出来澈儿下了很大的功夫。这个澈儿就这么迫不及待让我成婚。
“礼成——！”礼官的声音拉回神游中的我，低下眼看到尹若晨跪在我面前。李公公捧来凤印，伸手拿在手上看一眼交给面前的人，“王夫请起。”
“谢皇上，”尹若晨礼数周全毫不做作。也许这就是他们天界的人，这么卑微的动作在他做起来却依旧尊贵。
那个缓缓站起来的人让水凌舞心中紧张起来，御儿说的没错，他真的有着自己无可比拟的气质，御儿会不会因此喜欢上这个人。
“众位大臣请起，今日可以不必拘束。来人啊，开席。”待尹若晨站起来再次开口吩咐。
“是。”场内顿时热闹起来。
转身准备离开却被澈儿制止，“姐，这个时候你是不能心疼他的，你应该与王夫站在一起。”
抬眼盯着澈儿，澈儿无畏的于我对视，良久澈儿移开目光。“姐，你这眼神让我害怕了。”阳昀澈别扭的开口，姐一直宠着他任由他无法无天，甚至现在不论在什么场合跟自己都是以“我”自称，可是那个眼神…
缓缓吐出一口气，澈儿还是能看出我的心思。摇摇头，“对不起澈儿，姐不是故意这样看你的。”
“姐，若是别人说刚刚那段话看透你的心思你定会杀了那人的吧。”
“嗯。”不想承认，但澈儿说的是实话。
澈儿转身离开，不再看我一眼。伸手想拉住他却终是无力的垂下手，澈儿。。。
“姐，”澈儿却突然停住脚步。“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是。。。”
“我知道了，澈儿放心。”是，澈儿说的没错。这个时候的我应该站在王夫身边，而不是去安慰那个与我两世纠缠的人。
阳昀澈转身盯着已起步离开的那个背影，没有人知道她为了这个王朝背负着多少痛苦，她虽拥有极高的地位看似随心所欲我行我素，其实，她是最没有自由最没有自我的。所以自己努力的为她承担朝政上的事情，虽然她三言两句能解决的事情自己得花半天的时间来考虑然后才能决定，虽然耗尽精力也心甘情愿。
宴会结散已近半夜，有些疲累的靠在椅背上。眼里从头到尾全是凌一身水蓝色长袍站在角落，倔强带有杀意。我知道他想杀了尹若晨但我也知道他不会，身为冰凌少主的他不会做这种冲动产物下毫无利益的事情。他知道杀了尹若晨我会不高兴。
水凌舞叹口气缓缓靠在墙上抬眼看着天空，月亮竟然该死的圆的可恶，一如李公公传自己侍寝的时候。那时候自己是怎么想的，好像是想终于能见着御儿了，这次一定不能辜负御儿的爱意一定要好好爱她。可是跪下去的身体就那么跪了几个时辰，见到御儿前自己想象过几千种初见的场面却万万没有想到那样的场面。心一点点的凉下来，想着以后一定要御儿跟自己道歉，想着。。。然后便听到了极尽淡漠的声音，随意的开口。起来吧。
接着站起来抬头，看到了比以前美丽万倍的御儿。明明就是一个人这次的她却给人不同的美感。细看之下眉眼间确实有些不同，也许是那些尊贵也许是那些骄傲。
她看着自己眼里竟然是有恨的，未回神便感觉额头上一阵疼痛传来，等反映过来是疼痛已经不见了，御儿她，真的有很好的武艺呢。
现在一切真相大白，她也许是爱自己的但可以肯定的是没有以前爱了，至少她更爱她的江山。为了她的江山她可以毫不犹豫的将自己送给别人这点他一点都不怀疑，明明该生气的，可是为什么看着她穿着大红的喜服跟别人成亲心竟然刀割似的疼。
抬手将手臂搭在眼睛上，真的很累啊，只是想不通为什么都这么累了还是不愿意离开她。
“哥哥累吗？御儿陪哥哥去歇着吧。”突然传来她的声音，身子为之一震。还没有来得及反映手臂便被从眼上霸道的拉开，苦笑一下，真想不通以前那么可爱的御儿哪去了，现在这个永远是这么霸道。
“哥哥？”再次出口唤他。
水凌舞回神便看到她笑嫣如花的脸庞，“怎么了？”
“御儿陪哥哥去歇着吧。”我陪你去歇着，你不要再这样悲伤。。。好吗？
你这样。。。又是何苦。若是有求于我只要你开口我定会帮你做到最好何苦来假意讨好我，“臣可以自己回去，王还是去陪王夫吧。”说出的声音冰冷的让自己都心寒。
“哥哥，伸手拉住他。哥哥该知道御儿也是。。。”
“王也是怎么？”他打断我的话，“也是难过的吗？王何苦说这种自己都不能相信的话。恕臣告退。”
看着他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皱眉慢慢蹲下。哥哥，御儿是真的好难受。原来看着被人离开的背影竟是如此难过吗，那么以前看着我背影的你，该有多么悲伤。
“唏儿。。。”
听到声音站起身，面上以没有了一丝一毫的难过。“怎么了。”
尹若晨绕到我面前，“我以为你哭了。”
“王夫多虑了。”淡淡开口，声音平静到听不出一点端倪。
“我本想，今夜你去陪他吧，强要你去我那里会让大家都不高兴。不如让你去找他至少你们两个是快乐了，我也可以享受一下成人之美的乐趣，不过看起来。。”
“去休息吧，孤也累了。”打断他的幻想，大婚前三天我是必须与王夫在一起的。
日升月落，又是三个月过去。凌依旧不肯理会我，我与尹若晨也没有任何的肌肤之亲。理由很简单，我接受不了。
“皇上，您这样。。。”李公公恭敬的声音自旁边传来。
“公公有话但说无妨。”停下手中的笔。
“皇上，与王夫成婚三个月了，您只是按祖制在每月十五十六才去正清宫，且每次都是踏着时辰去又踏着时辰回来，皇上可是对王夫有什么不满？”
“孤对王夫并没有不满。”听完他的话又开始批阅奏折，只是随意的回答一句。
“可是王不回寝宫每夜住在御书房这样好吗？会弄坏身子的。”
“无妨。”偌大的皇宫现在还真是没有我的住处，于是只好住在御书房。
“皇上若是不想见到水贵君，老奴叫他搬出正阳宫去，无论如何皇上都不能这样下去了。”
轻笑出声，“公公，您真是得到了母后的真传，好唠叨啊。”无法再继续干脆放下笔。
“若是太后在这里一定会心疼皇上的，她老人家。。。”说着眼里已有了泪花。
“公公，摆驾正阳宫成吗？您别真哭出来。”
“好好好，立刻眉开眼笑起来，奴才这就去安排。”说罢赶紧出去指挥。
走至正阳宫挥手吩咐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人群离开自己推开门走进去，入眼是凌趴在桌上熟睡，许是刚洗过澡头发还滴着水。默默叹口气，这样头不会疼吗？随手拿过搭在椅背上的毛巾准备帮他擦干却看到他直起上身睁眼盯着我，有些尴尬的收回手。“凌。。。”
“王有事情吗？这个时候应该在王夫寝宫吧。”
“凌，一定要这样吗？”他的冷言冷语让我越觉委屈。
水凌舞倔强的看着我不出声。
好吧，你不想见着我我也不招你烦。“小鱼。”
“主子您来了？”小鱼转身从里屋出来，“床铺我铺好了主子要就寝吗？”
“不用，帮贵君准备正装明早准时在宫门口侯驾，孤带王夫与贵君去皇陵祭祖。”
“贵君也要去？不是只有。。。”
“孤知道只有王夫才能去，孤说准备就准备哪来那么多话。”不耐烦的打断小鱼，心情莫名的烦躁。小鱼看出我心情不好低低的应一声。
待小鱼应后转身大步离开，在走到门口的时候还是抑郁的吐出一口气，平复心情淡淡的吩咐，“帮贵君把头发擦干，这样头会痛。”说完不待小鱼回答便走出正阳宫。
“贵君，小鱼帮您擦头发吧。”
“不用了你下去，我自己来。”
“贵君，”水凌舞没有想到小鱼会突然出声有些吃惊。“贵君这样做就太过份，不管主子做了些什么你都不该给主子摆脸色，希望贵君可以好好想想。”说罢也不等水凌舞反映便去准备正装。






第三十九章

小鱼刚出去屋里多出一个人，只不过是水凌舞的人。“少主。”
“你又有什么事情。”水凌舞也烦躁起来，御儿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不拿他当回事，都是他们主子带的。
“有件事情，也许跟少主说一下比较好。”见主子没有吱声寒继续说下去，“少主实在不应该让御主子这样尴尬，事情并不是少主想的那样。御主子大婚当天看到少主是真的很心疼想来找主子，被阳昀澈挡住了。属下觉得阳昀澈并没有错，那个时候御主子来找您实在不合适。整个大婚当中御主子一直心不在焉的都是因为看着少主知道少主不痛快。宴会一结束御主子便来找少主却被少主冷脸相向。”
“我那时想她是有求于我。。。”听完寒的话水凌舞有些呆滞，愣愣的开口。
“少主，御主子有什么有求于您的。虽然我很讨厌御主子可是我也真的很为她抱不平。这三个月来御主子都没有睡在正清宫，只是在祖制要求必须住在王夫宫殿的时候才过去，每次都是尽量迟点过去尽早出来而且什么都没有发生，好不容易来一趟这里少主还这种脸色。”
“我。。。”
“而且少主似乎忘了一件事情，少主住的是御主子的寝宫，这里是正阳宫。。。少主竟然还问御主子来做什么。您就没有想过御主子要睡在哪里。”想想这事寒就为自己主子捏把汗，若她追究起来，这可是杀头之罪呢。
水凌舞猛地站起来不悦的开口，“你怎么不早说！”气头上的他怎么忘了这件事。
“还有一件事。。。”
“你能不能一次说完。”
“少主以为属下为什么还能活到现在，御主子早就知道属下在少主身边却一直没有对属下下手，属下听到魅对残说近来不太安全有个人保护着您正好，不用赶尽杀绝。魅说，这是御主子的意思。”见少主烦躁起来于是一口气说下去，“少主自己想一想吧，属下不能待太长时间，”说着闪身离开。
待寒离开水凌舞失神的坐直身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从正阳宫出来发现我是真的没地方可去，在花园里转了半天还是跑去澈儿那里。澈儿见我去也没有多想只当我是与他商量事情的于是张嘴就说公事。“姐，明日去皇陵多带些人，万一有什么事情也好应变。”
“一切听澈儿的。”点点头又想到一件事，“澈儿不必去帮我招待众大臣，我会早去早回。歇朝三日，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姐放心，不会有事。”
“我当然相信澈儿。”
“姐，澈儿知道你近来心情不好，但还是要小心。这么大的事情难免不会有人蠢蠢欲动。”
“知道啦，”等他啰嗦完笑眯眯的向里屋走，边走还边商量。“今日让姐在澈儿这歇着吧，姐是真的没出去了。”
“真是的，堂堂日之至尊在皇宫竟然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这个水凌舞也着实大胆，竟敢这样放肆。”闻言澈儿彻底暴走。
“算了澈儿，是姐不对在先。”
“姐对他真的是放纵，’澈儿撇撇嘴亲自放下一个松软的枕头。“你就在这睡吧，我去偏房睡。”
“要不姐去偏房？”话是这么说可依旧懒洋洋的赖在床上。
澈儿狠狠瞪我一眼，“你还是睡这吧我可没有水凌舞那么大的胆子，你看起来很累的样子快睡我不打扰你了。”
“还是弟弟好啊，”感叹着拉过被子卷起来。
“知道就好，”伸手拉过被我卷成一团的被子帮我盖好然后才转身离开。我也不再说话，澈儿说的没错我真的累了。
一觉醒来刚好看到澈儿过来准备叫我起床，坐起身笑眯眯的看着他。澈儿见我自己坐起来也笑着出声，“姐今天好自觉。”我还没有来得及反驳外头就有人打招呼，是小鱼的声音。澈儿看我疑惑就开口解释，我昨晚上去找小鱼要她今早来服侍你穿衣，祭祖的衣服很麻烦你肯定是不会穿的。
“我弟弟真好，”这时候嘴一定要甜一点，于是一个劲的夸他。
“这话你昨晚说过，小鱼进来为皇上更衣。”澈儿瞥我一眼转身离开。
小鱼带头走进来后面跟了一长串人，这衣服的配件还真不少。等全部收拾好后来到皇宫门口门前已站满了人。小声跟澈儿嘀咕，“澈儿你还真弄了不少人。”
“姐说都听我的的，这样我才能心安。”澈儿说的理直气壮，说罢转身问身后的人，“人都到齐了吗？”
“回摄政王，都到齐了。”
扫视一圈满意的向身后的侍者吩咐，“起驾皇陵。”
“是，起驾皇陵——！”命令被侍者传遍皇宫。
“吾皇万岁，帝后千岁——！”众臣一致跪拜。
转身离开，尹若晨跟在我后面一步处。大部队浩浩荡荡的跟在我俩身后。余光看到若晨干脆停下脚步，“若晨过来。”若晨规矩的走上前问我怎么了。
“你该与孤并行。”
“可是他们说…”
“孤说这样就这样，”他倒把规矩学了个全，打断他起步向马车走去，若晨跟着也跨入马车。待他坐定扔给他两样东西。“这个给你，成亲的礼物。”
“有礼物？”若晨挑眉接过我手里的玉佩与指环。
“嗯，”收回手。“这是乌衣骑与青衣骑的门主令，你王夫身份的象征。”
“这个你都敢送我？”说实话不震惊是假的，怎么都没想到她会真的把这些给他。
“有什么不敢的，孤希望你以后可以好好与澈儿相处，有什么的多帮帮他。”
“你的澈儿算得上是人中之龙，能有什么要我帮的。”若晨把玩这手里的指环。
“是啊你也说了，澈儿是人。但你…不是人。”
把玩这指环的手一顿，随即怪模怪样的开口。“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轻笑出声，“孤夸你呢。”
若晨也不做纠缠又玩起来，与他又说了些别的李公公便在车窗外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