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宓才通天-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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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女孩儿脸上满是惊恐,就连睡梦中都非常不安。她的手死死地拉住苏宓的袖子,任苏宓如何掰也掰不下来。苏宓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思绪回到那夜的火场中。
夜风中的火焰狂乱的舞蹈着,带着浓烟和灼人的温度,步步逼迫着人。一个步履踉跄的身影穿过浓烟和火海,来到了红轿的一边。他脸上尽是天花的痕迹,连眼珠子都是血红的,模样甚是森人。可是他的眼神却是那么慈爱和悲伤。苏宓那时正焦急地解着小女孩儿身上的麻绳。她一抬头,发现来的人竟然是马庄主,便下意识的认为对方是来阻止她的。可是对方的第一句话,却让苏宓愣住了。
他说‘月月,不要怕,爹爹来救你。很快,很快就好了。’
马庄主用小刀割开麻绳,将轿中的女孩儿抱出来,放到苏宓怀中。他的一只腿已经被木柱子压住,火焰迅速蔓延到他身上来。
他说‘姑娘,我的孩子就拜托您了。’他说的时候神色一片祥和温柔。可苏宓却知道,他已是抱了必死的决心和背叛祭祀的后果。一个为了山庄愿意献上自己女儿作祭品的父亲,最后又为了救出自己女儿而牺牲自己的父亲。他的苦和难,谁能理解?

苏宓看着睡在身侧的小女孩儿时,忽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小女孩儿的脸蛋圆润粉嫩,眉眼清秀可爱,一看就知道是个美人胚子。她似乎在做着噩梦,呼吸有些急促,眼角还渗出了泪珠。

是梦见了自己的父亲吗?苏宓心里惆怅地想着。她也是小小的时候就没了父母,那种痛苦她无比熟知。她忍不住抱起了小女孩儿,手轻轻的拍着小女孩儿的后背。她在她耳边唱起了温柔的小曲,表情像一个慈爱的母亲。渐渐的小女孩儿不再那么僵硬和紧张,小小的身子停止了颤抖,呼吸也平静了许多。

李信进来时正好看见了这一幕,他手里端着药汤,犹豫着要不要进去。他躲在屏风的背后,悄悄地看着那个少女。她抱着娃娃哄娃娃入睡,嘴里唱着最温柔的歌曲。一种奇妙的宁静感和温暖感包围了他。他有些恍惚了,似乎看到了自己儿时的光景。

苏宓见小女孩儿睡熟了,便将她放开,准备洗漱一番。冷不防,一转身出屏风就见到李信,苏宓被小小的吓了一跳。大眼里满是惊讶和嗔怒。
“你吓死我了,进来了,怎么不哼声呢?”她抱怨道,然后接过了李信手里的汤药。
“噢。。。对不起。我。。。我见孩子还在睡觉就没有出声了。”他笑了笑,在瞄到苏宓凌乱的衣衫时,眼神有些闪躲。“你还是洗漱洗漱吧。一会还要到大堂要和几个大夫见个面呢。”
来了马家庄两日,苏宓还没正式露脸呢。她蹂躏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心底有些紧张。

头发烧成这样是绑不了发髻了,幸好没把脸蛋烧坏。苏宓对着铜镜皱了半天眉头。

李信笑笑,随手将自己的头巾摘下递给苏宓。“头发先用这个绑着吧。”他说完便离开了房间。

房内淅淅沥沥的传来水流声,李信守在门口,嘴角带着轻笑。

李信的头巾上绣着繁杂的图案,带着点宗教色彩的模样。苏宓洗漱完出来时,头发被头巾束在脑后,整个人少了几分柔美,多了几分英气和干练。
李信笑笑地看着少女走出。她带着他的头巾,发丝上染着他的气息和温度,他忽然觉得很高兴。

苏宓心情却低沉了下来。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三个大夫,各个资历和能力都比她强。她能让他们同意她的计划吗?不管如何,苏宓决定尽自己全力,不让自己后悔。一股斗志在她心中蔓延。

可是很快,她的斗志之火就被三个老头子的冷水浇灭了。

“想免费地给庄内的人接种疫苗?哪来那么多经费?”陈大夫讥讽道。
。。。
“人手不够,人手不够。这活干不了。”资历最深的柳大夫说话优哉游哉的,似乎颇不关心。
。。。
“就算干得了,现在这种状况,庄内的人也不一定待见我们。还是算了吧。”张大夫无奈道。
三个大夫的声音就像一群马蜂般围绕着苏宓的脑袋转。
“经费已由四大家族直接筹款。我们根本不用担心。而且疫苗已经可以投入使用了,到了这个时刻更不应该放弃。”苏宓说道。却见几个老头子还是一副疑虑多多的样子。
“这疫苗还没有成功的案例,万一弄出事了怎么办?”
。。。
“我们前前后后在马家庄的人手只剩六人人,加上你们四人,也就十人。等下一批人来了再进行吧。”
。。。。
“马庄主才刚过世,估计这半月内庄内都会混乱不堪。再组织什么天花救治只会自招麻烦罢。不若晚些再做。”
。。。
大夫们似乎极为不愿尽早施展救治。他们三个是留在马家庄最久的大夫,也是唯一幸存下来没有染病死去的大夫。苏宓原本以为他们是有着自己的坚持和意志才留到现在。却不想,都是一个又一个的懦夫和胆小鬼。天天躲在安全的地方思虑这思虑那,却拿不出确实的行动来。

苏宓心底窝火,接着道。“这天花蔓延极快,我们若再拖下去。新来的人手就不是救治人用的,而是来处理尸体用的。我们一行四人早已接种了疫苗,在这两日内也频频与外人接触。我们不染病就是最好的证明。人手不够的话,我可以一直工作。只要有体力的人都可以继续留着。”苏宓从怀里拿出一块令牌,是徐青岚给的执行令。苏宓本来不想用这种方式和伙伴交流的。可是无奈这群人太顽固和拖沓,只能用命令执行了。
“明日起,三名大夫轮流值班,早晚各一位。负责给患者治疗和给没有患病的人接种疫苗。没有轮到的大夫则要跟我一同前往患者家中,实行救治。”
三个大夫脸色都一变,有不服的,有无所谓的,也有苦着脸的。
不过,疫区工作,总算是落实了下来。
苏宓心底暗暗叹了口气,回到房中时,身心已疲惫不堪。她点了盏豆灯坐在桌前开始给周略写信。只有这时候,她感觉自己是非常温婉娴静的。她有她最思念的男子。她想起他时,心底会非常柔软。
他过得好吗?
他的身体好些了吗?
他想她了吗?
许许多多的疑问围绕着苏宓。
她拿起毛笔,时而咬着笔杆,时而落笔写上一段。写到高兴处会抿嘴而笑,写到困难处会皱眉凝思。她将她的思念全都灌注在信中,通过自己稚嫩的笔迹来表达。

红衣女孩儿醒来时,苏宓还在写着。小女孩儿悄悄走到她身侧,小手拉住了苏宓的衣袖。

“你醒来啦?”苏宓拍了拍小女孩儿的头发,笑得温柔。
小女孩儿却只是双眼亮晶晶地望着她,并不回话。

“饿了吗?姐姐给你弄吃的。”苏宓起身,拿了些点心给小女孩儿。“你叫月月是吗?”

小女孩儿接过干粮,茫然地咬了几口,却还是不回话。眼睛睁得大大的,黑洞洞的眼珠子里看不出任何情绪。似乎外界的所有都被隔绝在那样一双眼睛里。小女孩儿是那么的孤独和无助。苏宓心疼的抱住了她。
“月月,哭出来吧。难过不能憋着,会憋坏身体的。”
小女孩依旧面无表情,她愣愣地被苏宓抱在怀里,嘴巴含着一口干粮却是咽不下去。
“难过就哭出来吧。哭出来会舒服点。”苏宓轻声在她耳边道。小女孩儿是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死在自己面前的。那种至亲被火焰灼烧着痛苦离去的记忆将一辈子伴随着她。

小女孩儿回眸看着苏宓的眼睛,却似听不懂对方的话似地,只是呆滞地看着她。
苏宓有些着急了。她用力的掐了小女孩儿的手臂一把。
那双黑幽幽的大眼开始泛出雾气,然后是轻轻的啜泣声。小女孩儿眨巴一下眼睫,大滴大滴的眼珠子便落下来。小小的身躯趴在苏宓肩膀上,不断的颤抖,然后哭声渐渐变大,变成嚎啕大哭,最后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哭喊。

那样悲恸绝望的哭声,让整个寂夜都显得忧伤。苏宓抱着小女孩儿,一边轻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一边用丝巾帮她拭泪。小女孩儿哭累了便睡在她怀里。

苏宓天未亮便要开始疫区的工作。无论是隔离人群还是疫苗接种,亦或是配药,她都要严格把关。而那个叫月月的小女孩儿便会一直跟在她背后。
“月月回去休息好不好?这儿很脏的,晚上姐姐再回去陪你吧。”苏宓无奈道,这已经是第五天了。

小女孩儿的全名叫马月昭。她的母亲穆芸香,也是天花患者,在两个月前便去世了。可马月昭非但没有染病还非常健康。马庄主一去,他唯一的小女儿便成了孤儿。

马月昭日日跟在苏宓身后,像个小尾巴似地,怎么甩也甩不掉。她从来没对外人说过话,当然除了苏宓。她和苏宓讲的第一句话便是,娘亲。
一个很萌的萝莉说出这样一句萌人的话,实在让苏宓滞住了。
想想,当一个八岁大的女娃娃,张着小鹿般的大眼,用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唤你——娘亲。这真让人有一种为母的荣耀感和漂浮感。
不过苏宓很快又回过神来。她有些怀疑小月昭是不是烧坏脑子了。
“月月,知道这儿是哪吗?”她试探性地问问。
马月昭怯怯地看了周围一眼。她踮起脚尖,凑到苏宓耳边道“病患家。。。”
“那我是谁?”
“娘亲。。。”小月昭糯糯的声音唤道,小鹿般的眼睛亮晶晶地望着苏宓。
苏宓立即无语了。面对这样一个可怜可爱的孩子,她能怎么办呢?

“隔壁月溪县的李家冯夫人,是月昭的远亲。我们出庄子时可以将她送过去。”
“也唯有这样了。”苏宓无奈道。身后的小月昭依旧一手拉着她的衣袖,一边陌生地打量着周围。

于是,苏宓开始了一边带孩子一边行医的工作。不少病患还以为月昭是她的孩子。身后的小月昭则会非常适时的唤她娘亲。
忽然有了这么个大女儿,苏宓真不知是哭是笑。

可半月后,小月昭又有事了。

医治工作进行得很顺利,苏宓刚想带着月昭去吃饭,便被三个劲装男子拦住了路。

“苏大夫。我们是奉命来带马小姐回府的。”其中一个男子说完便想来拉走月昭。
小月昭躲在苏宓背后,警惕地看着他们。
“奉谁的命?”
“马家庄马三爷。”
苏宓听说过他,马三爷马荣庆,是马月昭旁系的叔父。可是这叔父六年前就搬离了马家庄。六年来和马家庄再没联系。如今怎么又忽然回来了?而且还是冲着马天翔的遗孀来?

看着三个劲装男子一副非要带走人的架势。苏宓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第23章 眉目初露通天计2
“发生什么事了?”李信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苏宓心底微微安定,她回头求助般望了李信一眼。然后她将小月昭护在身后,直视着三个来意不明的大男人道:“马三爷多年未回马家庄,凭什么让我相信你们呢?”
“大哥,咱们别和她啰嗦了。”另一个男子不耐烦道,作势要上来抓人。
带头的男子看了身后的男子一眼,对方很快便停了动作,安分地站在一侧。
“三爷在外做生意,走南闯北。收到马庄主的死讯时正在北方,也是昨日才到马家庄的。庄主的遗孀,本来就是马庄主托付给三爷的。姑娘你和月昭小姐非亲非故,又有何要怀疑呢?”男子说完,眼睛直直地望着苏宓背后的马月昭。

小小的女孩儿害怕得身子都在发抖,手紧紧地握上了苏宓的。就这么将孩子交给他们吗?苏宓还真不放心。她犹豫地看着那三个男子,手臂下意识地护住了马月昭。

带头的男子微一蹙眉,压着不满和愠怒,微一沉吟后,他从怀里掏出一枚银质的叶状牌子。
“姑娘,这是马三爷的信物。相信月昭小姐也是认得的。”他将银叶牌子放在掌间展示在马月昭面前。
“月月,认得这牌子吗?”苏宓拉出躲在身后的马月昭。
银叶牌子做的极为精致细腻,牌面上刻了许多类似树叶肌理的纹理,放远一看却能看出那纹理组织成了一个‘火’的形状。
马月昭看了牌子半响,轻轻地点了点头。她当然认得这个牌子,她的爹爹就曾经有一块一模一样的。

就在马月昭回忆牌子时,身后一直默不作声的李信脸色忽然一变。他脑海中混乱的思绪如巨浪般涌上心头,瞬间将他浸没。
耳边似乎又传来了无数的哭喊声,又回到了六年前的一幕。黑衣人们脸上蒙着冷色的面具,身影似地狱里的修罗。月色下,泛着冷光的刀刃染上了亲人的血。灯火一盏一盏地开始熄灭,整个府邸迅速被血洗。在极度恐惧和残忍的厮杀后,原本的喊叫声哭闹声,瞬间安静下来。整个夜静得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静得仿佛所有罪恶和血腥都要消失。只有一个少年,躲在一堆尸体里,默默地记下一切。他的肩胸间刺了一剑,他巧巧避开心脏,但还是受了重伤。刺客道他是死了,抽剑便继续杀戮。最后倒在少年身侧的是他的母亲。他被母亲紧紧地抱着,余光看到一只握剑的手。那只手沾了许多黑色的血点,手腕处有一个叶状的刺青。再一晃眼,利刃便逼向了少年的喉间。少年愣愣地看着,似乎早就是个没有生命的躯体。片刻,那把利刃却没有落下,那个黑衣人转身挥手示意撤离。少年呆滞地睁着眼睛,瞳孔里深深地印着那样一只诡异的手。那恐怖悲恸记忆,将原本单纯的少年硬生生撕成两半。催促着他成长,逼迫他成为新的修罗。

李信咽了口唾沫,脸色有些发白。记忆中的那只手似乎又在眼前清晰了。跟那个男子手中的银叶牌子如出一撤的形状和纹理。他内心的小兽不断地叫嚣着,似乎有什么就要从心脏里喷发出来。李信忽然拦住了苏宓和马月昭,望向她们的眼神变得无比诚挚和坚定。

“月昭怕生,不若我们送她过去吧。”他道。然后对着来领人的三个男子又道“几位大哥,月昭是我们从已故的马庄主手里接过来的。我们想亲自见到马三爷,再将月昭交给他。”

三个男子面色微沉,但也没拒绝。
带头的男子首先露出了微笑,做了个‘请’的姿势。

就这样,一行六人,心思各异的来到了马家庄内的山间别墅。别墅离镇子有好一段距离,守卫都是当地的士兵和庄内的打手。主人根本不用惧怕暴民和病患的侵扰,这里的地势和守卫都非常严格。走进山间别墅,便像去了另一个城镇般。与别墅外头的荒凉贫瘠完全沾不上边。一草一木尽是精心修理,一楼一台尽是雕梁画柱。只有地位名誉权势非凡的人,才可以得到这样的待遇。这个马三爷,在还没露脸前,便向苏宓他们展示了自己的优越地位。

让月昭住在这样的人家里,一定能过得更好吧?苏宓心底暗想。拉住月昭的手微微收紧。

马月昭一路都怯怯地躲在苏宓身后,似乎除了苏宓,外界的全部她都感到害怕。小鹿般的眼珠子,有些空洞有些彷徨。

他们最后来到了一处湖边小亭。亭子两侧站了六名垂首恭候的侍女。见到苏宓一行人时,侍女们齐齐行礼。亭子里一中年男子正含笑地望着她们,眉目与马庄主马天翔有几分相似。只是比起庄严肃穆的马天翔来说,马天宇更为和善温润些。

“月月,过来伯伯这。”马天宇向马月昭招手,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马月昭却更加紧张地拉住了苏宓的手,整个人躲在了苏宓背后。马天宇不禁有些尴尬。他请咳几声,开始招呼苏宓李信二人入座。

“你们是月月的恩人,也是马家庄的恩人。我马天宇在此敬两位一杯。”他笑得颇为和善。一身藏蓝的描银长袍和稳重礼貌的举止,给了苏宓一个很好的印象。

“三爷客气了。”苏宓接过酒水仰头喝下。经过马家庄一行,她眉目间多了股英气和洒脱。整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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