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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血-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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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让我转告您,他不能归降亦不能给您什么,只有军中的遗物请您收好。”
只有军中遗物请您收好……
如果危急之前岳交代的是这样的话,那么,他所留给她的必然不只是遗物。
“砸开吧,没什么的。”雪愔微叹。
盈霜似有些不忍,唤了两个小厮,把锁给砸开了。
匣子里面空空荡荡,只装了一个细长的檀木盒子,深紫色的木质光泽,上面雕着一朵木槿。
奇)雪愔将盒子拿了出来,缓缓打开,是空的,卷轴已经不在了。雪愔默然地将盒盖合上,手指按向那朵木槿。
书)“嗒”,活板弹开了,书写着真相的纸张还躺在里面。
网)岳,这才是你真真的意图吧?是不是你意识到了什么,是不是你希望我为你为郭睿平反?
电)雪愔将活板按了回去。
子)岳,我答应你,尽管面对你时我早已罪恶得难以救赎,只是,我该怎么做,若是把这个没有人证的陈年旧事直接告诉皇兄,他会信吗,即使信了又会给张若羲多大的惩罚?
书)他不能归降亦不能给您什么,只有军中的遗物请您收好……
不能归降……归降?
雪愔在书斋里来回踱步,忽然一怔,手紧紧捏住了案角。
原来,是这样……
“盈霜,”蓦地,雪愔开口,“找一个唐进家的小仆人,给他五十两银子,叫他把他们家大人一些没用的书稿弄出来给你,就说是你仰慕唐大人。”
“公……公主?”盈霜明显一愣,而后低首,“谨遵公主安排。”
“等等,”雪愔转而继续吩咐,“准备一下,明日我要见喻胤宁喻将军。”
喻家的宅子格局简单而狭促,院落里种了些少花多叶的植物,倒显得素雅,只是与京城中百官的庭院一比,确实寒酸了点儿。
“看来,陛下没有给喻将军太多的赏赐啊。”坐在厅堂里的雪愔微微一笑,她的身侧,盈霜帮她整了整身后的靠背。
“让公主见笑了,”喻胤宁平淡地笑笑,“毕竟攻下突厥的不是臣,平定叛乱的也不是臣,臣对自己所得的封赏已经满足。”
雪愔浅笑,却不再说话,只是手缓缓搭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公主有孕在身还来臣的府邸,让臣惶恐。”喻胤宁微微躬身。
“我很好,太医经常来把脉,”雪愔轻声说着,“而且太医还说很可能是个男孩。”
“那臣就提前恭贺公主喜得公子了。”
“喜?”雪愔一扬眉,神情蓦然黯淡了下去,“平阳倒不知喜从何来,孩子的父亲谋反,这孩子如何活得下去?”
“公主多虑了,毕竟小公子是陛下的亲外甥,又有公主的荫佑,必会平安成长。”
“是么?”雪愔惨然道,“或许陛下能看在亲妹妹的面子上对这个孩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陛下百年之后太子登基,他会容忍这个罪臣之子吗,我这个姑母的面子又还能留有几分?”
喻胤宁一时间哑然无声,作为一个臣子他当然知道宫廷之中血缘不过是一个象征,可其中之事又何足对一个毫无能力的外人相道?
雪愔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侧首看了看盈霜,盈霜点了点头,而后捧出一封信函呈给了喻胤宁。
“这是什么?”
“平阳没事儿写来玩的,请将军看看。”
喻胤宁困惑地看了雪愔一眼,然后拿起信函看了起来。
“这……这是……”喻胤宁猛然抬首看向雪愔,眼睛里是难以掩饰的愕然。
“这是真相!”雪愔平稳的声音却遮不住复杂的语气,“晟岳莫名其妙不在军中是张若羲见机调虎离山把他骗走了,为的就是齐王攻打骠骑军的时候没有晟岳的阻碍,至于高昌世子,那不过是掩人耳目的一场戏,为的就是让世人知道,晟岳他真的反了。”
“可……这也太……”
“若真是叛乱,晟岳会在关键的时候忽然不见留你们几个在军营吗?若真是叛乱,又怎么会高昌军前脚刚到大烨军后脚就到了?”
喻胤宁听着雪愔已然是咄咄的声音,拿着信函的手微微抖了一下,“公主又为何告诉臣这些?既然是陛下不容晟岳,臣也无能为力。”
雪愔无声地看着喻胤宁,神色既冷且静,“喻将军以为自己对一切不闻不问就能逃得掉吗?”
喻胤宁微微眯起了眼睛,表情不经意地抖动了一下。
雪愔淡漠一笑,轻语:“从帝王到将相,所有卷进了这阴谋之中的人里,喻将军是唯一一个没有参与阴谋却还活着的人,只要你不知道这件事你足以自保,可惜呵,你还是知道了……”
雪愔故意停顿了一会儿,看着喻胤宁表情起伏不定,而后又开口:“你想,若是一不小心让陛下知道原来你还了解内幕,或者哪日你自己酒后多言什么的……这可是有损大烨的颜面的事啊,喻将军想想你的结局会是什么?还有张若羲,如此阴鸷的一个人,恐怕就是你什么也不知道他也会把你除去以绝后患吧。”
“所以公主才把这件事告诉我是吗?”喻胤宁已是拼命地让自己冷静下来。
“将军,平阳为了孩子也是不得已,将军若是肯助平阳为驸马平反,将军不但性命无忧还会仕途平坦无阻。”
雪愔和喻胤宁彼此对视,然而这一场对决的成败早已无需酝酿。
“我该怎么做?”最后,喻胤宁低低地问。
终于,等到了这句话,雪愔缓缓吐着:“盈霜,书稿。”
盈霜将书稿递给了喻胤宁,喻胤宁犹豫了一下才不大甘心地接过书稿。
“不过是一些杂乱无用的书稿,喻将军不必在意,”雪愔笑了笑,“这些书稿的字迹也并不漂亮,不过平阳还是恳请将军临摹这些书稿,直到自己可以写出和这几乎不差的字迹。”
“为什么要这样做?”喻胤宁不解。
“将军只要按我说的做不然不会有错,最后会知道这是为什么。”雪愔轻言。
张若羲,这一次我会让你一败涂地,绝不会给你任何反击的机会!
长安大内,皇宫上苑,融融的春光撒在歌台舞殿之上,檐牙高啄,千步廊缦回曲折,而远处,楼阁轩榭参差错落。雪愔在回廊中漫步走着,盈霜在她的右侧扶着她,而左侧跟随着的则是黄公公。
“今儿公主要是心情好的话不如留下来用膳,陛下要是看到公主有这么好的情绪一定高兴。”黄公公带着笑。
“是啊,这段时间总是心绪不稳让皇兄担心是我这个妹妹的错,”雪愔边缓步走着边轻言,“不过,我倒是觉得黄公公的心情更好啊。”
“嘿,瞧公主说的,还不是托了公主的福嘛!”
“这么说陛下答应咯?”雪愔看了一眼黄公公,笑着。
“公主您想,这征服突厥可是旷古功绩,怎么也是史书里浓墨重彩的一笔啊,”黄公公赞道,“这段历史当然要好好编写,再雕刻在石碑上,彪炳千古,让后世景仰,此事陛下能不高兴嘛,陛下高兴了做奴才的当然高兴啦!”
“黄公公可真会说话,”雪愔半是玩笑地说了一句,“你向陛下提议编写有关征服突厥的国史并且再雕刻在石碑上必然得到陛下不少的赏赐吧?”
“嗨,若不是公主教奴才,奴才也不知怎么讨陛下欢心啊!”
“瞧公公谦虚的,想来,陛下今日早朝应该会和大臣们商议此事吧,若事情定下来了,陛下必然还会有赏赐的。”
“还得多谢公主啊!”黄公公连连称谢。
“黄公公不必这么客气,”雪愔淡淡一笑,“不如公公陪我等陛下退朝吧,中午我就在宫里用膳,我这个妹妹也许久没和兄长好好聊聊了。”
“是,公主高兴就好。”黄公公应着。
一行人待退朝之后迎上了刚刚从朝堂上回来的帝君,众仆从一齐跪下,而雪愔缓缓屈膝。
“愔儿参见皇兄。”
“愔儿?”雪景毅先是一愣,之后笑着将雪愔扶起,“有孕在身就不要跟哥哥客气了,愔儿,朕觉得你气色不错啊。”
“是啊,春光明媚,就来宫里散散心,找皇兄叙叙话,总是闷着对孩子也不好。”雪愔笑答。
“好,中午我们都去皇后那里,”雪景毅边说边命仆人扶好雪愔,“这段时间皇后时常担心你,这样她也放心了。”
“多谢皇后牵挂,”雪愔微笑着看着雪景毅,“愔儿觉得皇兄的情绪也很高啊!”
雪景毅放声笑了出来:“愔儿,你不知道,这黄公公给朕出了个主意,说是要尽快编写征服突厥的那段国史并且刻在石碑上以彪炳千古,朕在朝堂上说了一下,百官齐应啊!”
“皇兄雄才大略必然被后世景仰,”雪愔附和着雪景毅,而后又问道,“不过这段国史不会太长,无需整个史馆去编写,皇兄是想任命某位史官吗?”
“不用史官,”雪景毅摇了摇头,“我已经命张若羲负责此事了。”
“张若羲?”雪愔微微讶异。
“是啊,有些事还是知情者拿捏得更准一些。”雪景毅隐晦地说了一句。
雪愔淡淡一笑,没再言语。
皇兄,愔儿正怕您用的不是张若羲呢,如此,便少了我劝您的口舌,也少了之后我可能遭到的猜忌了。
第39章 尾声(二)
之后的一段日子里,雪愔只是安静地待在府里深居简出,对于朝中大臣更是鲜有干涉,让唐进、高祈等人着实舒了口气。
这样平静地日子不知觉地由春转夏。
一个盛夏氤氲的傍晚,坐在纳凉的小室里的雪愔看着轩外静默地黄昏,手时而轻轻地抚摸隆起的小腹。
“公主,盈霜姐姐回来了。”一个小婢女打着竹帘子,盈霜矮身进了小室,同时雪愔挥了挥手将其他仆从遣了出去。
“公主,”盈霜走过来微微屈膝,“喻将军准备得差不多了。”
“我看看。”
盈霜递上了两张内容一样的书稿,含笑看着雪愔,“公主能看出哪个是模仿的吗?”
雪愔看了一会,而后将书稿递给盈霜,浅浅一笑:“喻胤宁做得不错,让他继续模仿,不然就前功尽弃了。”
“公主,奴婢看您最近只在安心养胎,除了要喻将军模仿唐大人的字就没有任何动作了,奴婢不明白是为何也无妨,只是喻将军那里好像有点不耐烦。”
雪愔看了看盈霜,淡漠地笑了一笑,一阵轻风带着微弱的凉意吹进了轩室里。
张若羲在编史,那段国史并不长,但他肯定不敢早早地交给皇兄,否则依皇兄的个性必然觉得他是在敷衍了事,更何况,石碑要由巨大而完整的石料做成,开采这样的石料,再运到长安岂是易事?等朝廷那边一切准备好了,恐怕孩子也出世了,安静地等孩子出世吧,之后一切都将水到渠成。
“该动作的时候自然会动作,”雪愔轻声,“告诉喻胤宁,请他耐心一点儿,平阳长公主绝不会亏待他。”
天边,落霞散尽,暮色渐渐照满房栊,九月的秋夜里,梧桐满阶。
雪愔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盈霜坐在床畔,安静的等着雪愔醒来,她的身后,两个婢女守在那里,其中一个怀里抱着用襁褓裹着的婴儿。
一直守到月上中天,雪愔才微微地抬起眼睑。
“公主,您醒了?”盈霜连忙俯身,轻声问着。
“孩子呢?”雪愔问,语气里还是那么疲惫。
“在这儿呢,”盈霜接过孩子,放在了雪愔的枕旁,“是个小公子,已经睡了,您生完孩子就昏睡过去了,不过太医说没事儿,你们母子平安,下午的时候,陛下也来看过您了。”
“真是个男孩啊,”雪愔苍白的脸上带出一丝微笑,轻轻揽过襁褓,侧首仔细地看着自己的孩子,“盈霜,你看他多可爱啊,若是睁开眼睛一定也是乌黑的眸子,像他的父亲。”
“公主说得没错,小公子的眼睛确实乌黑漆亮的,可不就像驸马嘛!”盈霜笑盈盈地应着。
“长大了也一定像他父亲,”雪愔喃喃,“就叫他远吧,晟远。”
一时间,盈霜的神色微微变了变, 而后她挥了挥手让身后的两个婢女离开才开口道:“公主,您的心情奴婢理解,可毕竟驸马还顶着反叛之罪,恐怕陛下如今对晟姓极为反感,公主不如先请陛下赐小公子姓雪,等一切平定了再……”
“他是晟岳的儿子自然要姓晟,自始至终都要姓晟!”雪愔打断了盈霜,语气平静而决然。
盈霜没敢再接话,而雪愔则又看向了自己熟睡的儿子,缓缓伸手轻轻触摸婴儿红嫩的小脸。
岳,知道吗,你有儿子了,你会开心吗?岳,你能原谅我吗,我不想……不想来生再遇到你时,你给我的只有仇恨……
一滴泪从眼角滚落,雪愔立刻拭去,而后稳了稳声音说道:“盈霜,从黄公公那边打听到什么了吗?”
“黄公公说张大人已经把编好的稿子呈给了陛下,陛下正在审阅,开采出来的石料也正在往长安这边运。”
“是吗?”雪愔呢喃,而后挣扎着想起身。
“公主,你这是要做什么?”盈霜连忙扶雪愔坐起。
“盈霜,你去唤两个婢女带好远儿,然后去请喻将军过来,到芦雪斋。”
“可是公主,您现在身子很弱,况且都这么晚了……”
“不,”雪愔扬手打断了盈霜,“这些事一步也不能走错!”
芦雪斋很久没有这么灯火通亮,雪愔坐在卧椅里,一件白色的长纱裙罩在单薄的身上,十月怀胎之后的雪愔竟然弱不胜衣,苍白的脸上勉强支撑着微微的笑意,看着眼前的喻胤宁,整个书斋中只有他们两人。
“这么晚了还把喻将军请过来实在不敬,若不是平阳身子弱,必然是自己去将军府上。”
“公主不必和臣绕弯,”喻胤宁直言,“公主刚刚生产就邀臣过来必是有要事吧。”
“和喻将军说话果然爽快,”雪愔一颔首,然后有些费力地起身,拿起案边的一小叠书稿递给了喻胤宁。
“将军,请用你一直在模仿的字迹把这份书稿抄下来,抄完后就把原稿烧了,然后……”雪愔靠近了喻胤宁的耳边,缓缓开口。
喻胤宁心下一凛,愕然看着雪愔,“公主这是要栽赃嫁祸?可是……公主的胜算有几分?”
雪愔笑了一笑,“这一招是栽赃嫁祸,可下一招就是铁证如山了,两者加在一起,我有十二分的胜算。”
一方暗流涌动,而另一方则看上去正如日中天,朝堂之上,宫闱之中,为权益的角逐此起彼伏,谁也不知道谁会在下一刻一步登天,或是粉骨碎身。
当巨大的石料运到长安之后,甄选出来的工匠们便日夜不歇地忙作着,先将石料雕成华美巨石碑,之后才接到皇帝审阅后的史稿,开始刻写彪炳千秋的历史,整个工程耗费了两个多月的时间,直到十二月初才全部落成。石碑被定于置放在正在修建的帝陵之前,但雪景毅又下了旨意,要求工匠们先把石碑运到宫城的承天门前,待百官和众妃嫔皇子观摩之后再运往帝陵。
贞元四年十二月十五日,大烨帝君雪景毅携百官、妃嫔、皇子以及皇亲国戚于承天门下共观书写着旷古功绩的巨石碑。
石碑位于特制的机括上,被一分一分地向承天门下运来。由于距离较远,众人看不清碑上所刻的文字,但石碑那可与大殿比拟的高度以及隐约可见的华美雕刻已让承天门下的高官贵族惊诧不已。
终于,石碑被运到了承天门下。
石碑的底座四周刻有浮雕,分别是朱雀、玄武、青龙、白虎,是镇守四方的神兽,又代表了星空之中的二十八星宿,石碑的两侧,两条蛟龙仿佛腾空而起,龙身蜿蜒向上,高昂的龙头居于碑顶之上,龙头之间置一浑圆的滚石,似双龙所嬉的宝珠,又似有万丈之光的天日,而整个石碑竟是由一块完整的巨石料雕刻而成。
当石碑的形貌以夺目之势进入众人的视线之后,石碑上刻写的文字则待人品读了,可是……
看清了碑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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