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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棋无声-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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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时候又挑起事来,我恨得牙痒痒的,本想登基后将之调职的,这会儿自然取消了打算,继续晾他一晾。

文晴湖自然看透了我的心思,只是笑了一笑,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既然文晴湖不希望事情闹大,我便转回书金屏的书房,想问问她的打算。书金屏正在翻阅卷宗,看我回来,便随口问道:“姐姐怎么样了?”

“情绪很稳定,倒是你——打算怎么办?”

书金屏默然了一会儿,缓声道:“当年文太傅案发的时候,我还在京城,对此内情多少也有些耳闻。”

我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差点要问这事是否真和书宰相有关,可一想到文晴湖尚且不愿意提及,我这半个事外人还是免了吧。书金屏显然也不愿提起,轻描淡写地避开尴尬的地方说道:“幸而如今已改朝换代,为文太傅平反的事不算难题。”

“也就是说难在别的地方了。”

书金屏颔首,又在翻阅卷宗。我伸头瞧纸上的内容,觉得不对劲了,这上面的内容好像和文太傅的案子没什么关系啊。书金屏此时却笑了一下:“我这不是在找替罪羊么。”

看书金屏说得这么白,我下意识缩了缩头:“不会冤枉好人吧?”

书金屏白了我一眼:“夫君还是少说话吧。”

我自知说了傻话,再不敢吭声了,只等书金屏的命令下来。待到书金屏翻阅完卷宗,开始敲打自己的肩膀,我急忙上前帮忙揉捏起来。书金屏一愣,放下手笑道:“夫君的手法倒熟练。”

我一面揉捏书金屏的肩膀,一面不好意思说道:“以前妈妈累的时候,都是我来帮忙按摩的。”

书金屏的身子僵了一下,回手掐了我一把:“夫君把我当成什么了?”

我惊奇道:“妻子啊,金屏又为什么掐我?”

书金屏只是叹了口气,也不再说话了。

我和礼部之间的争执持续了十数日,每天小山一样的折子堆了上来,我一律都退了回去。书宰相身为尚书令,一直保持中立态度,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模样,直到书金屏去了书府一趟后,方才改变了态度。看到尚书令有支持太子的倾向,尚书令的党人也开始站到我这一边了,令我在朝廷中不那么势孤力单,独木难支了。

紧接着,外头有人告御状,箭头直指御史中丞侯平。御史台司监察百官、弹劾不法的职能,犯事官员多由其审理,昔年文太傅正是被御史台弹劾告发,才含冤而死,至今莫白。当年高祖改朝换代,为了安抚人心,并未大量撤换先朝官员,只是象征性处罚了几个素有恶名的贪官酷吏,其余照旧官居原职,御史中丞侯平正是其中之一。

为了表示朝廷对百姓疾苦的关心,我叫御史台、大理寺等部门联合审理案子,以示重视。外头的人虽然告的是圈地贪污草菅人命的案子,御史台、大理寺的负责人还是心领神会,顺藤摸瓜牵扯出了文太傅的冤案。我理所当然的勃然大怒,命令查抄侯平的府邸身家,搜出了一大堆证据。

贪污金额、行私舞弊之事自不必细说,单说文太傅一事,我们都料不到侯平居然还留了一手,将当年书信藏了起来,一旦事发,便要拉当日同伙下水。改朝换代后,他曾有所松懈,可最近爆发的文晴湖的贵妃资格之争,令他如惊弓之鸟,日夜惴惴不安,待到被人告了御状后,方才心如死灰,束手待毙了。毕竟当年负责文太傅案子的书宰相如今稳如泰山,又倾向于我,侯平怎会看不出其中奥妙?

至于那些书信,我很是踌躇。负责审理侯平的御史台和大理寺的人都是我和书金屏特地安排的,都和当年的文太傅冤案没有瓜葛,身家清白,心里没有芥蒂,因此一看事情非同小可,便将证据全都呈献上来。这倒让我犯了难,该装作没看见就此放过呢,还是暂时放在一边日后旧事重提呢?尤其得知此事还和书宰相有关,我就更加左右为难了。

瞥了一眼那一摞书信,我咬咬牙,还是别给文晴湖看了,徒惹她伤心,也不能给书金屏,只怕人家看了更加尴尬和内疚呢。于是自作主张,连书信内容也未看,便付之一炬了。

书金屏和文晴湖得讯后,也只说了我两句太过冒失云云,再没说什么。

然后我借高祖的名义诏告天下,洗雪了文太傅的冤情。虽说如此,当年高祖登基,早已大赦天下,文家旁系的人此时应该恢复了自由身。只是文太傅一家被满门抄斩,再无半个文晴湖的直系亲人了。我能做的,无非是叫人找寻文家上下的尸骨,将之重新入土,按照文太傅生前品阶规格建造陵墓。

立冬时节,我陪文晴湖祭拜祖庙,告慰先灵。当时天寒地冻,大雪纷飞,不良于行,我本想要缓些日子再去,可是文晴湖执意不肯,说是立冬正是文太傅忌日,应该前去祭拜。到了庙堂,文晴湖将裘皮披风解下交给我,独自进去了,我则站在外面等待。

文家祖庙里面空阔高大,非常深邃,天光难以照进,只有日前吩咐点起的蜡烛的火光在摇曳。大雪仍在飞落,我站在屋檐下向外一望,天地一片白茫茫。不知过了多久,文晴湖的哭声终于自内呜咽传来,撕心裂肺,肝肠欲断,令人闻之不禁潸然泪下,连天地也仿佛为之伤心黯然,风雪纷飞得更加迅急了。

我一面哭,一面暗下决心,以后绝对不让文晴湖再受半点委屈了。一会儿又担心起来,文晴湖这样伤心,又不断哭泣,会不会伤了身子?越想越发觉得有可能,可这告慰先灵是一件大事,文晴湖还特地交代过除她之外,任何人都不允许入内,我只得在外来回踱步,焦急不安地等待着。

许久,文晴湖才出声唤我,让我进去。我急忙迈步进去,祠堂里面烛火闪耀,灵牌森森,令人不禁生起庄严肃穆的心境。文晴湖跪在中央祖先的灵牌前,脸上犹有泪痕,身子如同风前弱柳,轻微摇晃着,似是体力不支。我急忙上前伸手拦腰,将她扶住。

“对不起,夫君,我累了。”文晴湖依偎在我的怀里,低声呢喃着。

“这有什么可道歉的,我现在抱你回去?”我一边问,一边感到怀里的人有些凉,急忙将手里的裘皮披风重新披在文晴湖的身上,“冷不冷?冷的话,我的披风给你。”

文晴湖欣然接受了我的关心,轻声道:“夫君,当着列祖列宗的面,我想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

“以后我若生了个儿子的话,请让他列入文家宗庙,延续香火。”

“好。”

“夫君,可要想好了。若你答应了,我这个儿子将再也不是皇家中人,如果可以的话,就让他远离庙堂,终身布衣,只要冉朝不灭,文氏这一脉不得为官。”

我吃了一惊,这请求和一般人的追求相差甚远啊,可是文晴湖既然这样请求,必有她自己的道理,于是答应了。

文晴湖起身盈盈跪拜:“我替文家列祖列宗谢过夫君。”

“不、不用……”我急忙扶起文晴湖,不好意思说道:“说要谢,应该是我谢你们才对。若不是你,这样的乱世里我还能不能活到今天都是个未知数呢。文家先祖一定做了许多功德,才有你这么好的女儿。”

文晴湖温柔地微笑了:“我何尝不也庆幸能够遇到夫君?文家冤屈今朝得雪,我能有今天的富贵,文氏有后,都是夫君的功劳。”

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说:“唉,我们也别互相道谢了。何况你的父亲只是洗刷了罪名,并未得报大仇——”

“我们能昭雪冤情,证明清白,已经心满意足了。报仇一事,还是就此忘却吧。”文晴湖按住了我的嘴唇,摇了摇头,不想再在此事上继续下去的意思非常明白。

于是我不再继续话题,扶着文晴湖一同离开文家祖庙,踏上风雪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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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四十章


翌年新年第一日,高祖禅位于我,诏告天下。我总算登基,改元文和,大赦天下。封长子成雍为晋王,封长女成珠为安平公主。书宰相擢升司徒,加封一等开国袭国公,另赏赐等物,其二子也分别擢升为工部郎中和左鹰扬司阶;焦永轩转吏部考功郎中;邓雄飞升骠骑上将军,加封三等护国公,其余官员或升或迁,不一而足,皆大欢喜。

三日后,我正式册封皇后书金屏和贵妃文晴湖。

册封大典前一天,我派官员祭天、地和太庙,并亲自道奉先殿行礼。

翌日清晨,黎明尚未来临,更漏未尽,女官们已经尽职地行走在宫殿建筑群中,将大量的香料倒入各个宫殿正殿的香炉中,浓香弥漫。我早已梳洗完毕,换上了朝服,一边不自在地扯了扯冕旒系在下巴上的缨子,一边来到书金屏的寝殿。

书金屏在丑时便已经起身,换上了朝服,云鬓玉颜本自天成,锦衣华服高贵大气,凤冠霞帔文彩辉煌,像从云端之上下凡的天妃,明艳照人,不可逼视。我久久端详书金屏,郑重说道:“你今天美极了。”

书金屏展颜一笑,几可令百花盛放,欣然谢道:“多谢夫君的赞美。我这边已经收拾停当,夫君也去姐姐那边看看吧。”

我点点头,正欲离开,又踌躇了一会儿说:“我想……这世上不会有比你更符合皇后称号的人了吧。”

书金屏静默了一会儿,道:“有的,这世上还有一个人。”

我和书金屏互相对望,久久无言。我一面对着书金屏的直视人心的眼睛,一面暗自后悔说错了话,文晴湖知道了不知该有多担心。半晌,我说:“那可不见得,像你一样心怀天下的女人可不多。”是的,我的确没有看出文晴湖对天下有何兴趣,她最多忧心苍生不得安稳饱暖,倒是书金屏对庙堂江湖常有精辟之见。

书金屏也想到了这一点,脸上换了一抹温和的笑,说道:“夫君可要多担待了。”

我也不好意思地谦让说道:“哪儿的话,是我以后要多多麻烦你了。”

一旁服侍的妙喜终于忍不住插口道:“三郎,娘娘,都成亲这么多年了还客气什么?”

我也忍不住瞪了她一眼道:“妙喜,你知道我现在想什么吗?”说着,我故意拖长了声音,勾引她的好奇心。

“什么?什么?”妙喜果然上钩。

我窃笑,一本正经地作出苦恼的样子说:“我在想如何才能把你嫁出去——”

妙喜明白自己上当了,撅起嘴道:“三郎欺负人。”

“还有,你以后要叫我陛下。”

“为什么?三郎前天明明说大家以后也可以继续叫你三郎的嘛?”

“别人都可以,就你不行!”

“哎——”

妙喜还没来得及抱怨,书金屏已经出声了:“好了,都什么时候了还玩闹。时间也不早了,夫君还是赶快去看姐姐吧。”

妙喜闭上嘴巴乖乖退到了一边,我则听话地离开书金屏的寝殿,向文晴湖的寝殿走去。

同书金屏一样,文晴湖也已经换上朝服,虽不及皇后朝服华贵大气,却也吉祥富贵,瑞气千条,衬托出主人另一种高贵典雅的美。我本想赞美文晴湖一两句,却看到她凝神沉思,不知在想什么。

不待我出声询问,她已先察觉我的到来,抬起头,和煦地微笑着说:“夫君来了?”

我点头,又听她问道:“见过金屏妹妹了?”

我急忙点头,冕旒的珠串叮当作响。

文晴湖为我重新调整了衣襟和玉佩,半晌方才道:“今天也不知怎么了,有点心慌。”

我急忙安慰她:“不会有事的,都排练过那么多次了。以后正是享福的时候,尽管把心放宽吧。”

文晴湖闻言不禁笑道:“若叫金屏妹妹听到,又要说你了。国家大事一日也轻慢不得,我们若不多看着点,恐怕夫君第一个就松懈了。”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注视着文晴湖那张未曾被岁月夺去的美丽容颜,心里多少遗憾起来,真想看看她穿上皇后盛装的样子。书金屏穿上朝服的样子宛若天成,理所当然,是天生的皇后。不知道文晴湖穿上皇后朝服,又会是怎样的光景?

文晴湖轻轻握起我的手,低声说道:“我刚才在想,以后是不是不能再叫金屏妹妹了呢。毕竟她现在是皇后了……”听着好像带有自嘲的味道,又带了一丝丝的苦涩。

“说什么呢?我觉得晴湖你总是太多心了,金屏一定不喜欢你叫她皇后娘娘,还是和以前一样比较好。现在能和她说上话的,也就你了。若连你也疏远了,她岂不寂寞得很?你们别扭的话,连我也会跟着别扭的。”我俯下身子,低声道。

文晴湖抬起头,释然地笑道:“说的也是,是我想得太多了。”

我松了一口气。

文晴湖欠身道:“这样重要的日子,给夫君添麻烦了。”

我急忙摆手:“不用这么多礼。”说着,不禁想起刚才妙喜的话,暗自慨叹,有时候我和文晴湖、书金屏之间的确有点客气了。想着想着,我又不禁对她说道:“我们是夫妻嘛,彼此之间有什么好客气的?”

文晴湖愣了愣,扑哧笑了一声道:“是我今儿紧张了。”

“现在还紧张吗?”

“不了。”

此时,晨钟响起,正是上朝的时候。文晴湖便劝我赶紧出发,别让群臣久候。

我在昭元殿升座,钦天监官报告吉时已到,正副册封使由东阶至丹墀向左北面跪拜。大学士从案上捧节,由殿中门出授正使,正使受节后,同副使起身。除此还有许多繁琐仪式,不过我都看不见,只是非常无聊又不得不装模作样地等了很长时间,才看到銮仪卫仪仗引来书金屏和文晴湖的座驾。

书金屏和文晴湖款款走进昭元殿,立在御座阶下,大学士宣读诏书罢,文武百官尽皆跪拜,三跪九叩山呼道:“恭祝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听得大乐,差点没笑出声。幸而书金屏及时白了我一眼,我才压住了笑意,一本正经地继续观看册封大典。

仪式结束时,忽有官员进报:“启禀陛下,奉天门外已经聚集上万平民,希望能瞻仰皇后娘娘、贵妃娘娘的风姿。”

殿堂内众人惊讶不已,连书金屏和文晴湖也错愕了一下。马上有人反应过来,进言道:“陛下,这是好事啊,正好可以向天下昭示圣上、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天下归心,万民同庆。”

我欣然颔首,看向书金屏和文晴湖道:“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她们施礼答道:“不胜惶恐,荣幸之至。”

“好,即刻起驾至奉天门!”我站了起来,兴高采烈,意气风发。

奉天门是一片广袤楼宇建筑群,中央是四方开阔的广场,最外才是门楼,兼有举行重大庆典和阅兵仪式的功能。奉天门外也是一马平川,除了皇亲国戚、文武百官外平民不得靠近,常有御林军驻守。而今已经聚集了数不清的平民百姓,上至富豪大贾,下至贩夫走卒,老弱妇孺居然尽皆齐备。

我携同书金屏和文晴湖一同登上奉天门楼,猛然看到人山人海,不禁吓了一大跳,这自发性的群聚活动规模也太惊人了。文武百官随后跟上,也吃了一惊,交头接耳。书金屏和文晴湖环顾四周,好像感慨万千。

我看她们迟迟没有动静,不由得提醒道:“他们可是来看你们的,主角不现身,多没趣啊。”

书金屏和文晴湖欣然从命。正要上前时,文晴湖落后了一步,书金屏忽然携起她的手,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她们之间好像争执了一番,然而这争执也就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文晴湖和书金屏又和亲姐妹一般一同来到城墙边上,更加清楚地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百姓们看到书金屏和文晴湖现身,爆发出欢呼声,声音直达九霄。混乱的呼声就像百川归海一样渐渐汇聚成了千年不易的祝福:“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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