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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北大梦-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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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们，不是老师心狠啊，你们要知道这就是中国的现实，如果没有高考，那么中国的公平就根本得不到保证了，社会就真的乱了。以前*的时候我们不是没有试过啊，那样的话就只有那些有钱有势家的子弟才有机会接受大学教育，你看看后来恢复高考以后多少人通过这条路实现了自己的大学梦。虽然高考制度有它的弊端，可是它在目前的条件下的确是最合理的制度了。同学们，中国的许多国家考试都已经被搞假了，唯一只有高考才是绝对公平和纯洁的。你们不要抱怨，不要成天想着怎么要改变这个制度，你们是改变不了的，你们应该做的是去适应它。”
……
一节数学课就在这样的没完没了中过去了。
一个学期都过去了，在矛盾、惶恐和期待中，高三，如期来临了。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二十
教室里面，一团乱麻。
分班考试的成绩被年级上严格保密，仅仅只是通知了调整人员的名单，被调整的人员各自去了不同的班级，有的班甚至被彻底打散组成了新的集体。加上复读学生，年级的班额由二十八个扩充到三十二个，平均每班的人数在七十上下，人们为患的现象更加严重。不过，在海校长和肖主任的眼里，这只是意味这学校顺利发展的法宝——金钱，终于又可以源源不断了。年级上之所以严格保密，主要是因为这分班并非严格按照成绩，而是有各种错综复杂的潜规则纠结在里面，年级领导为了掩人耳目而不得不这样。这样的情景让我想到了初三的时候，当时的初中年级为了及时准确地掐尖，决定在中招升学考试之前进行年级统一的直升班考试，在这个和中考模式相同而难度大得多的考试中如果成为了佼佼者，那么就可以被保送进入峡江一中高一的理科实验班。但是，学校担心那些已经进入了直升班的学生松懈下来，从而影响了学校最后的中考成绩，所以对直升班考试的结果进行了严格的保密。记得当时的年级里为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大家不是传说分数就是传说分数线，每天就在讨论这些无聊问题中消磨时间，一时人心惶惶。可后来我才知道，这样的掐尖考试是被省教育局以不符合素质教育精神而明令禁止的，不过，这样的考试即使是在我离开了峡江一中的初中年级之后仍然在进行着，因为校领导们知道优质生源对于学校以后的高考竞争意味着什么。
随着人员调整的结束，我看到班上少了几个人，好在他们都不是我所熟悉的同学。然后，我知道班里新转进了一个名叫王苑的女生，说是从平行班考进来的。我对她并没有太多的注意，只知道她似乎是一个“暴发户”，也就是在考试中偶然发挥得极好的那种人。实际上，在这个班上学习了一年半之后，我都还没有把班上的同学认完。在班上能够和我熟悉的同学要不是特别活跃的，比如怀玉，齐璇，还有陈晴，要不就是成绩特好的，比如袁皓，海韵和陶桃，说实话，每天的进进出出不过是为了赶时间，怎么会去留意班上有哪些同学在座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班上同学的形象都可以简化成一张张成绩单，只要依据排名就可以清楚地了解每一个人的状况。
大家知道，马上将要进行的就是搬迁工作了。
很快，稍稍安定下来的同学们开始了收拾书桌的工作，之后住读的同学还要收拾宿舍，由于年级上一共有三十二个班，这样的搬迁工作要持续两天，并且是分批进行的。所以，我有了一个机会在家里面休整两天。我和父母商量的结果是在学校附近的小区里租一间居室，这样可以保证我每天晚上在不受干扰的情况下学习到很晚。现在，父母亲对我格外地放心，他们相信我一个人住在这里也可以保证很好的学习效果。不过，我听说李天宇就不那么幸运了，在他父亲的坚持下经过了一阵商讨和妥协之后，李天宇的母亲周婉奇不得不辞掉了工作，专门在学校附近租了一套居室用来陪读。
七月八日，我和父母拖着沉重的行李打车来到了第一分校。
在房间里收拾停当都用去了我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终于，在父母离去之后我独自向着新教室进发了。我的住处离学校并不太远，走路去不过十分钟，但是这也会让我对时间的流逝感到心疼。
到了学校之后，我留意四处打量，这个分校真的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无论是食堂、操场、教学楼还是宿舍，一切都是学校本部的微缩版。最引起我注意的还是那挂在学校门口的巨大横幅，“教育一定要为学生的终身发展服务”的字样历历在目。学校里面其它的标语则明显是被换过的，所有的标语都和高三复习有关，无非是些勉励大家要抓紧时间度过难关之类的话。
教室里座位的安排是由陈老师决定的，班干部只是遵照她的指示在座位上贴好了不干胶，上面有每个同学的名字。找到了座位的我花了好几趟的时间才把所有的书本都搬到了教室里面，然后擦去了桌子上所有的灰尘。下午四点整是陈老师规定的教室见面时间，到时候她要对我们进行高三入学教育。
“同学们，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正式进入高三了。”陈老师的开场白很简短。
“你们应该知道自己的任务是什么了！从现在开始，你们是高三的学生了，那么我们的一切活动就是要为了高考服务，而对于我们这样的班级，则更是要把考上名牌大学甚至是中国超一流的大学作为目标。”
“那么从现在开始，所有的时间安排都要按照高三的要求，一切多余的课外活动，包括新年文艺表演，运动会等等都与我们无缘了，也就是说，素质教育从此就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陈老师表情很严肃。
“不要有什么思想上的小差了，也不要说你有什么兴趣爱好，那些东西都不是现在要谈的话题了，一切就是为了考试！”
“现在，作息时间安排都要按照高三的要求。首先，早自习照常恢复，从早上七点三十分到教室自习，八点正式上课，中午十二点十分放学后午休，下午两点三十分上课，下午四点五十放学，之后五点五十到教室开始自习。第一节晚自习从六点开始到六点五十五，这是大家自己学习的时间，第二节晚自习从七点开始到七点五十五，第三节晚自习从八点开始到九点，这是有老师辅导的两节课，之后走读生才可以放学回家，然后其他同学一直要自习到十点半。然后，周末要照常上课，周六的安排和平时一样，不过是下午上课时间提前到两点整，下午四点二十放学后不上晚自习。周日下午三点返校上课，后面的安排和平时一样。我要强调的是，这仅仅是学校的统一安排，我们是实验班，我们不能够仅仅用这样的时间来约束自己。以后我们每天早上都提前到七点十分上早自习，以后我如果发现有谁不能在这之前准时到达，那么你们就走着瞧！”陈老师的语气越发严厉了。
“同学们，高三了，你们十几年努力学习不就是为了高三取得好成绩吗！现在就是考验你们的时候了，以后每天的时间都要按照分钟来计算，一刻都不能耽误！”
过去的时候，除了正常的上课之外，所有的补课都是被省教育局严格禁止的，不过在过去的时候财大气粗的峡江一中是不会理睬这些禁令的，但是到后来随着管理力度的加强峡江一中至少在表面上屈服了这样的安排，可是对省内教育界恶性竞争有清醒认识的校领导们还是在暗中与政策对抗着，尤其是对实验班的学生他们总是会提出更高的要求，目的就是为了能够想方设法打疲劳战术，让学生的时间全部投入到复习备考上面，也为唯独是这样才能让领导的心能够放下，这些是李天宇告诉我的。不过到了高三这个关键时期，所有的禁令在高考面前都没有作用了，虽然省里规定这些额外的时间只是允许被用来进行自愿性质的补课，可是学校领导会想方设法把它们变成跟随进度发展的正课，然后让你“自愿”参加，在高考这样的重压之下谁又敢怠慢呢，老师不会怠慢，家长不会怠慢，学生自然也不会怠慢，在高考的指挥之下，所有人的思维都自然而然地集中到了这样一元化的过程中来。
“同学们，你们进入高三了，除了知识以外，还有一件东西是非常重要的，那就是心态。心理专家曾经对很多省级高考状元进行了研究，结果显示，高考状元无一不是具有良好心态的人，可以见得成功来自于良好的心态啊。我自己概括了一下，可以归纳为五个方面，一是学习对他们来说是兴趣和责任，二是比智商更重要的是学习的勤奋，三是行之有效的学习方法，四是优秀的自学能力，五是坚定的自信心，六是优秀的情绪调控能力，同学们，下面我就这几个方面具体谈一下……”她的语气缓和下来。
“还自己概括呢，恐怕是从混蛋小报上抄来的吧！”李天宇又开始小声嘀咕。我见形势不妙，连忙制止了他，可是陈老师那令人压抑的目光已经扫射过来了。
我知道，李天宇对这种追捧状元的行为感到非常愤怒，更不可以理解那些把状元当作样本反复研究的所谓心理专家。他觉得那样做不过是为社会树立了一个榜样，告诉学生分数是最重要的，而高考状元是最值得膜拜的对象，这样，对高考状元的崇拜与模仿成为了应试教育的又一个幽灵。他甚至认为这样的关注本身都是不正常的。
“所以啊，同学们，你们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呢。今天才第一天，不要一位你们自己和聪明，就可以不努力学习也能考出好成绩，你还没有发现你们中的谁聪明呢！”
“啪”，一声巨响从讲台上传出来，陈老师的手重重地敲在了讲台上，她的音调骤然升高，脸色变得通红，一副愤怒的神情。“你们以为你们自己有什么了不起的啊，看看你们自己，啊，看看啊，都一个二个像什么话啊，啊，教室的卫生第一天就一团糟了，还说什么要还教室的本色，你们看看都黑成什么样子了！啊，别以为你们一个二个的好吃懒做就行了，啊！今天下午我想到教室里面找人打扫一下卫生，结果一个人都没有在，啊，你们就那么忙啊，怎么啊，都忙着在宿舍收自己的东西，班上的事情就不管了，我反复说你们要抓紧时间，不要浪费在宿舍里，结果你们都怎么了，哦，今天是第一天就可以特殊，就可以不在教室里学习了，那以后怎么办啊！”陈老师一阵连珠炮式的狂吼把全班都吓傻了。
没有人知道这火气是从何开始的。
就在大家为了“搬家”的事情忙得灰头土脸的时候，在校本部教会楼内的会议室里面仍然是一片忙碌，因为实验班老师的集体会议正在进行。
“学校对这三个班的重视程度就不用我再说了吧，就比如说吧，虽然教育局禁止在高一时候文理分科，而我们学校也遵照执行了，可是你们看看，我们现在的高一年级里还不是照样把要读文科的优秀学生集中在一起，以便为将来的文理分科做准备。名义上还是一样的班级，可是无论是培养目标、师资还是课程设置都是有差异的，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高考。峡江一中的光荣历史已经证明了，所谓的那些素质教育的路线是走不通的，只有严格地服务于高考，我们才会有最后的出路。”
肖主任在这些“精英”老师面前说话是很直白的。
“当然，如果超过木华中学成为省内第一，那么当然更好。但是，一句话，如果高二零零八级在明年的高考中达不到至少三十五个北大的目标，那么废话少说，我们在座的各位，包括我在内，谁的日子都别想好过。”肖主任的脸阴沉得犹如魔鬼一般，声音缓慢而低沉。
“到时候你们都废话少说，要拿就拿出成绩来，这个年级的事情都靠在座的各位，年级所有的老师，包括其他年级的老师，包括海校长的眼睛都盯在你们身上呢。”
“我反复给你们强调，我们峡江省是教育不发达的省份，比不得那些什么北京、上海、重庆这些直辖市，也比不得广东啊，福建啊那些沿海地区，我们教育的发展靠什么，靠国家投入吗，那早就穷死了，我们要靠市场，要靠教育产业化。教育产业如何运行啊，靠的是名校战略，什么是名校啊，就是高考成绩好的学校。只要家长认高考成绩，钱就自然会有的。如果那样，哪里还用怕教育发展没经济基础呢？但是如果去搞什么花架子，啊，什么素质教育，那我告诉大家，你们就去挨饿吧！”
“上届的竞赛成绩我们学校一塌糊涂，当时那个年级的领导都慌了，来问我有什么办法，我有能有什么高招啊，我在的那个二零零五级也就是一条路，死整呗！最后，在竞赛加分完全劣势的情况下，虽然我们没有状元，高考成绩也不比木华中学逊色多少。这就是拼搏的结果。可是现在，我们的成绩在哪里啊！我不知道在座的各位怎么想的，是不是还以为老子天下第一，啊，但是，我真的很担心啊！你们想想看，啊，现在的教育竞争又升级了，以前我们学校钻了空子，在别的学校忙着攻理科的时候我们的文科已经悄悄占了半壁江山，每年十二个北大一直是稳着的，可是现在大家都明白了，重点中学里谁对文科还不重视啊，这样，我们的时间差战术不起效果了，而理科不是我们的传统强项，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这个时候，一直坐在下面的陈福星老师低下了头，脸色极为凝重。虽然空调大开着，可她的额头上还是沁出了汗珠，双眉紧锁的她仿佛正扛着一个千斤重担一样。
“好了，多余的我就不说了，我再次把丑话说到前头，如果达不到三十五个的最低目标，那么你们不但什么奖励都拿不到，而且都会成为峡江一中的罪人！”
会场里一片安静，老师们个个都像做错了事情的小孩一样，双目死死地盯着桌子。没有人敢直视领导的眼睛。
好在，老师下面毕竟还有很多学生，他们自己心中的压力也好找到地方发泄，所以在高三年级上班第一天的陈福星找到了机会对着班上怒吼一番，之后她的心里平静多了。当她安稳地坐在办公室里的椅子上的时候，教室里的空气已经紧张得无法形容了。
“怎么了吗，你们看下午的时候我在宿舍都快累得直不起腰了，可是陈老师还叫我去办公室里搬东西，哪里是好吃懒做啊！”委屈的泪水刷刷地淌在她脸上。
“唉，这么大的教室，而且用了那么多年了，要把所有地方的污渍都擦白要费多少时间啊，那样我们都当清洁工算了，就不用学习了。”齐璇对陶桃安排她留下来擦瓷砖明显很不满。
“快干吧，一会陈老师来检查的时候如果还不干净，我们真的就没办法活下去了。” 陶桃毫不留情地催促道。
这里的一切果然就是高三到来的感觉啊。
在一阵阵腰酸背痛的侵扰中，我们坚持上完了晚自习。我知道，由于今天是搬迁的日子，其它班上的学生早就已经获准提前回到宿舍休息了，只有我们班在陈老师的严厉要求下留在了教室里面。九点钟，当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在返回居所的路上的时候，小小的校院里面是如此的安静，而校园的外面则更是安静的吓人。由于远离了城市的喧嚣，处在城乡结合部的学校显得那么的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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