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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破自我-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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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子女吗。不行，可以到养老院。”姜南影说。
“子女有时也靠不住。久病床前无孝子。养老院，我还没有考虑过。没有儿女才进养老院。”周倩丽说。
“你的感情，是美洲式的。你的养老观念，还是中国式的。”姜南影笑道，“养老的问题，我还没有考虑那么远。我还觉得自己年轻着呢，只要有事做，人就不会老。”
“以后我倒要向你学习，找事情做，人才活得年轻。女人不怕别的，就怕衰老。”
“行，等你以后回国，我给你找事情做，保准你不会闲着。”姜南影说。
俩人惬意地聊着天。一个半下午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得很快。临分手时，周倩丽说自己很久没有这样放开心情与朋友说过话。还是老朋友好。能说到彼此的心里面去。
姜南影说：“陈年的酒才香醇吗。经过时间磨砺的朋友，就跟陈年的美酒一样。闻着香，喝着也香醇啊！”
周倩丽说：“姜南影，你不该从事商业，你应该是一个诗人。你很有文采。说话也带着诗意。”
姜南影说：“那好，后半生，我就努力去当个作家。等我具备写小说的才能，你可是第一个要被我写进书里的人喔。”
周倩丽笑着说：“好啊，你尽管放开写，我等着看你的小说。”
姜南影说真有那么一天，当然是要放开写，只是要周倩丽看了莫后悔。周倩丽说自己说过的事情，从来就没有后悔过。
俩人在相互调侃的话语中道别。姜南影要开车送周倩丽回医院。周倩丽说不用了。打个的士过去，不远，免得麻烦。
周倩丽拦了一辆的士走了。姜南影目送着周倩丽乘着的士，想着这个奔波在异国他乡的朋友，人生真是如梦幻一场。或许到真正安定下来那一天，彼此该是白发苍苍面对无语……
周倩丽带着老公去黄山疗养。他们计划在国内疗养带旅游多停留一段时间。然后再返回美洲。 。。 。。
第一三七节 来者不善
两个月过去了。姜南影已经将海工电控项目招标书的翻译工作完成。标书采用中英文对照方式。姜南影请了装帧设计师，专门将标书精心设计一番，然后送往专业印刷公司，制作成漂亮美观的标书。
姜南影送了一本标书样本给王乾鸿，王乾鸿拿在手里，仔细端详了一会，说：“这标书做的很艺术。内容也完善，表里如一。好，很好！”
姜南影说：“因为是大项目，所以花费了一些工夫。企业形象很重要。标书做得好，也是企业实力的一种体现。”
王乾鸿赞同道：“说得对。好马配好鞍。一本标书的水平，可反映出这个企业的精神理念。可以说，从整部标书的外观到里面的内容，有经验的实业家，一眼就能看出标书身后站立的企业的整体面貌。姜南影，你这次是做到位了，我希望我们今后合作的远景更长久，更能体现出像这本精致的标书一样的美好价值。”
“王总，我把你的话记在心里了。只要你需要姜南影为你做事，我当义不容辞。”姜南影说。
“呵呵，不是为我做事。我们都在为一种信念做事。这信念涵盖了人生意义。它还原作做人的一种精神和气魄。人生永远是一个爬山的过程，登上一座山峰，后面还有一座山峰，永无止境……”
王乾鸿语重心长说完此番话。然后将一封传真件交给姜南影，说：“PPL考察团下周到创弘。这次除了参观创弘集团整体规模现状，另一个重点就是要考察电控公司。这是他们组团人员名单，你先熟悉一下。有一位是我们这里出去的。你都认识。不过，不必为此事担心。沉着应对，外方还是要看实力的。”
姜南影接过传真件，目光立刻被PPL首席代表黄有谋的名字凝固住了。真是山不转水转，冤家对头，又在此关键时刻，再次转回来。
原来黄有谋从创弘总部到宁波基地后，没有干三个月，便跳槽进入PPL中国公司。因其资历水平，通晓三个国家语言，便被PPL跨国集团聘任为中国公司首席代表。
黄有谋虽然权力在握，但外方认定此海工项目要交付与创弘集团承建。只是在电控项目上，黄有谋提出面向海内外公开招标，以选用最前沿科技电控，保障整体海工工程的技术含量。
PPL采纳了黄有谋的意见，因此，PPL电控项目招标任务，将由黄有谋全权负责。外方只派一名代表约翰作招标过程监督。
姜南影的眉头不觉紧锁起来。来者不善啊！回到办公室，姜南影掂量着眼前这份传真件，似乎预感到什么。她想起自己请释然禅远测算的字意，虽然当时不过一场文字玩笑游戏，但现在对照起来，倒真有几分灵验度。
姜南影又想起前些日子，曹慧真突然来到车间，讲的一番模棱两可的话。摆在面前的思路越来月清晰。曹慧真或许已经知道黄有谋是PPL中国公司的首席代表，所以她才那么逍遥自在。
问题明了，该如何应对？可以看出，王乾鸿已经洞悉其中的原由，今天的谈话，多少隐含着其中的玄机。王乾鸿是把这盘棋交付给她姜南影来下。是攻还是守？守，显得我姜南影惧怕他黄有谋；攻，权利掌控在黄有谋的手里，或许他心里早有定论。总之，姜南影相信，这海工电控项目，他是不会让一个曾经期望垮掉的人再一次站起来的。
还是攻守兼备，见机行事。姜南影暗自在心里估算着如何对应PPL来公司考察的方案。
这时，江美娟进来请示，问下周一正常上班还是放假一天，迎接PPL考察？
姜南影没有多加思考，说：“正常上班，像往常一样上班。任何人不要缺勤。统一上班服装要一致，保持工作环境的清洁，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一切自然就好。”
江美娟迟疑一下，说：“听说‘PPL’首席代表是黄有谋，他可是我们公司的对头，事情怎么这样巧，偏偏海工项目又遇见了他？”
姜南影微笑道：“冤家，冤家总是要碰在一起的。这样反倒好，都在明处，知根知底，即使再次相争，彼此心里都有数。况且，PPL公司并不是他黄有谋一人说了算，主要还看外方的意见。我们还是要充满信心，成功与否，竞争一下，还是有必要的。”
江美娟见姜南影的话说得有道理，便打消疑虑，出去办理姜南影交付的任务去了。
这一个双休日，姜南影没有呆在家里，她想让自己放松一下心情，和陆由辛一道，去了一趟杭州西湖旅游。
周六去，游玩一天，第二天返回海舟市。很久没有这样放松过自己，姜南影感觉自己像长期沉入水底寻觅的鱼，终于露出水面，呼吸了一口自然新鲜的空气，心情明朗了许多。
精神休息得好，第二天接待PPL的考察，姜南影的状态就显得很精神。她特意把自己打扮一番，换了一身青年装束，画了点淡妆，看起来仍然像十年前一样富有青春的朝气。
按照约定的时间，上午PPL考察团来到创弘集团。令人感到意外的是，黄有谋没有来，只派了外方约翰带领团队来创弘。
约翰身边还跟随了一个中国人，像是助理的身份。走近了姜南影才看清楚，原来是张虚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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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八节 臭味相投
张虚东的公司在两年前就做不下去了。这下倒是臭味相投，与黄有谋搅和在一起了。张虚东似乎故意显示着自己目前所处的地位，他没有正眼瞧姜南影，装着不认识一样，不停地用生疏的英文，向约翰介绍车间的情况。
英文口语，姜南影是达到中等级别的。所以，一般的会话，比张虚东要流畅许多。姜南影从张虚东翻译给约翰话语里，听到的多是一些肤浅的介绍内容，她想着，是该出击的时候了。当约翰一行来到主体电控制造领域时，姜南影率先发话。她用流畅的英语，向约翰详细介绍了创弘电控的技术含量和提供给全世界广泛的客商。而且把生产流程，十几到技术检验关口，一一有条不紊道来，使考察一行外国专家，眼睛都听直了。当约翰问姜南影是不是翻译专业出生，姜南影说：“非专业。”
约翰立刻竖起大拇指，连连说“OK”。随行的专家也赞不绝口，不停叫好。
张虚东被晾在一旁。他几次想插话进来，都被约翰挡住。约翰说要听姜南影讲，姜南影讲述的专业具体，英语口才也好，话语悦耳，非常动听。
半天考察下来，PPL多数专家，面带满意笑容。约翰临走时，紧握姜南影的手，说：“姜总，你们创弘电控是我至今考察下来，最满意的一家，但愿我们能有合作的机会。”
PPL在创弘这边考察，黄有谋却在所居住的宾馆里，会见曹慧真。
曹慧真见到黄有谋，像见到救星似的，直感叹，说没有想到黄有谋竟然是PPL集团中国公司的首席代表。
黄有谋说：“这叫风水轮流转。创弘今天要搞海工项目，还不是要看我黄有谋的脸色行事。他王乾鸿再有能耐，没有项目做，有什么用？”
曹慧真说：“你怎么今天不亲自带队去创弘？让王乾鸿看一看，你是如何回来的？”
黄有谋摆了一下手，说：“算了。面子上的问题是小事情一桩。我不去，他王乾鸿自会来宾馆拜访我。我若去，真是抬举他。如今，我是财主，他王乾鸿是穷人。哪有财主拜访穷人的？考察一个电控项目，让约翰就可以。至于最后的决定，还不是靠我回去一句话的问题。”
“也不能大意。”曹慧真说，“姜南影那小女人，像个精怪似的。假如约翰只听她讲，专拣好听的说，把约翰征服了，将来鹿死谁手，还说不定呢。”
“不要紧，我早有吩咐。”黄有谋说，“我已经安排我助理张虚东跟着约翰，我让他做约翰的口头翻译，至于张虚东怎么说话，他自己心里有谱。姜南影可是他的冤家，你想，他能为姜南影锦上添花吗？呵呵……”
黄有谋冷笑了两声，没有把话说完。
“黄总真不亏为老谋深算。什么时候把那个张虚东弄到你的手下？这样的人才，可用但不可长留。”曹慧真说。
“怎么不可长留？难道你怀疑张虚东这个人？”黄有谋说。
“他当初可以背叛姜南影，将来也会背叛你的。总归，是一个小人角色。”曹慧真说。
“呵，知道吗，我看中的就他做小人的角色。我是喜欢用小人的。小人心理因素很简单，很好看透他。所以，用起来就得心应手。太智慧的人，难以看透。因此，对于小人，利用率很高，只要你掌握一定适用度，他是难以逾越过你给他勾画好的圈子。”
“呵，老黄，你这用人之术，够老辣的！”曹慧真赞叹道。
黄有谋笑道：“现实如此。一点用人之道而已。”
接着，曹慧真又问起海工这样庞大规模的项目，怎么又被王乾鸿给弄到手了？
黄有谋叹了一口气，说：“没有办法。王老头子这十来年太厉害了，全世界一大半港口江山都被他征服了。品牌效益太强大了。PPL总裁指定海工项目要创弘集团来做，我一个中国首席代表无法阻拦。惟一能起到作用的，就是把电控项目单独划分开，公开招标。不然，这块肥缺，又会让姜南影轻易得手。”
“是啊，如果这五亿美金的项目，给那小女人拿了去，她还不笑死！哼，她姜南影不会算计到你又转回来了。这次不比上次，王乾鸿帮不了她的忙。”曹慧真幸灾乐祸地说。
“是啊，这回有好戏，但轮不到她姜南影上台了。”黄有谋说。
俩一直交谈到下午。黄有谋留曹慧真一起与考察团进餐，席间，约翰不住地夸赞姜南影和电控公司。
约翰对黄有谋说：“那个漂亮的姜南影，做得电控也漂亮！工作次序井井有条，技术含量一流水平。我们需要这样的合作伙伴。”
黄有谋一头水雾，把目光盯向张虚东。张虚东一脸无奈的表情。黄有谋心里似乎明白了一半：这回考察，又让小女人占了先机。
晚餐后，张虚东向黄有谋汇报了上午考察的具体情况。黄有谋还没有听完，便呵斥张虚东，道：“没用的东西！怪不得姜南影始终站在你前面。你再有十个脑袋，也算计不过那个长着一个小脑袋的小女人！”
张虚东吃了一肚子窝囊气，垂头丧气地从黄有谋的房间出来。正好，曹慧真进房间与黄有谋道别。他看着张虚东一脸不高兴的样子，问黄有谋，说：“怎么啦？出现了什么新情况？”
黄有谋把刚才的张虚东讲话的内容，简单地给曹慧真说了。曹慧真长叹一口气，说：“我就说嘛，那个小女人不是一般的人物。一个张虚东，怎么能奈何了她？况且他一直是她手下的败将。这下可好，五亿美金的项目，恐怕又被小女人收入囊中了。”
“哼，没有那么简单！就算她姜南影得手，我也要让她‘骑虎难下’……”黄有谋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露出一种狡黠。他好像已经看到了将来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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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尾声
高耸的桥吊上，姜南影逐渐将漫游在遥远时空的思绪收了回来。
那条海蓝色的纱巾已经与蔚蓝的大海融一起。
“由辛，你还能看见蓝纱巾吗？”姜南影问。
“看不见了。它好像落进海里了。”陆由辛说。
“是啊，它落进了海水里，与海洋融合在一起。”姜南影深有感触地说，“人生何尝不是这样？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但你如果选准确了位置和方向，像蓝纱巾融入蔚蓝的海洋，你那单薄的力量，就会拥有海洋的澎湃。你才会真正强大起来。同样的道理，你如果今天不是站在桥吊上，面向大海。而是站在陆地某一处山峦。纱巾飘落在地，永远只是飘零，永远都是孤独和渺小。人生，选择很重要，很重要……就像溪流，它最终的选择，不是终身囤积高山，而是选择辗转高山峡谷，最终归入大海……”
姜南影说完此话，抬眼向海洋远处眺望。远处，是海与天相连的地方。有一朵淡薄的云，在那里徘徊。一阵海风吹来，将姜南影的头发纷扬起来。
“母亲，你们的海工项目会拿下来吗？”
“PPL考察团回去了。现在一切的决定的因素，不在我们的手里。做任何事情，都有因果和缘分。凡是你去努力过、真实奋斗过、出来没有放弃过的东西，事物多少都会有个结果的。我是一直看重把过程做好，至于结果，不要去想它。有出色的过程，自然会有良好的结果……”
“那个首席代表，一直是你的对头，我是怕过程做得好，却因人为的因素，没有了好结果。”
姜南影注视着陆由辛，点了点头，说：“由辛，你成熟了。你能想到人为的因素，能理解到事物一些深层的涵义。很好。事在人为。我们工作在这样的领域，往往与人的较量比与机器的较量更复杂。但有一点你要记住：在天地之间，你始终是渺小的；在人的面前，你是强大的，始终是强大的……”
这一天，姜南影在红色的桥吊上，待了很久，想了很久。十年的光阴，仿佛一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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