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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之道-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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篫ei8。 贼吧电子书〗我的意识思维就试图要弄清这个不太熟悉的领域。现在我的非意识思维引导了一个巨大的拥有众多程序化信息的网络,而我的意识思维则自由地把重心放在某些必要的细节上。因为这些细节十分简洁明了,我可以很准确地看到这些细节就像我的对手眨眼需要用上很多秒似的。
这个过程的关键就在于要认识到,意识思维虽然很重要,但只能在特定时候吸收并和特定数量的信息联合发挥作用——想象能力就是你电脑屏幕上的一页白纸。如果有许多信息要同时展示,那字体就要变得很小才能把所有信息都写在这页白纸上。这样一来你就无法看到这些字母的细节了。但如果同样的工具(意识思维)被用来在同样的一段时间里呈现较少数量的信息,那我们就能看到每个字母的细节所在。于是时间就感觉慢下来了。
理解这种认识差别的另一种方式就是拿照相机来打个比方。通过实践,我正在制造组块网络,铺设各种可以有效摄入大量数据并让数据传递到处理器上的神经路线——即非意识思维。现在意识思维似乎可以把快门速度从每秒4转提高到每秒300或400转。关键就在于要理解我们训练有素的思维没必要比没有经过训练的思维运行得快——它只需要运行得更加有效,这意味着我的意识思维要处理的东西就可以少一些。从经验角度来说,因为我看得比以前少了,那在同样的时间内我的思维就可以达到每秒几百的转速,而我对手的转速可能就很低(他的思维意识需要处理的信息就会变多,因为这些信息没办法通过非意识思维进行处理和吸收)。我可以以对手根本无法看清的转速运行。
这就是为什么技艺精湛的武术家在水平不太高的习武之人看来显得如此神秘——他们训练自己在各时间段内的观察和操作能力,这些时间段太短了以致于没有经过训练的思维是无法意识到的。
现在,让我们回到刚开始激励我在生活中进行这种思考的一幕——我一直在讨论的这种训练有素的增强性认识的来源是否和那些我们生活中的非常时刻的来源一样呢?诸如遭遇车祸时时间就会感觉变慢,或者拿我自己为例,当我的手受伤时时间也会变慢。回答是既是也不是。这两者的相似之处就在于在生死存亡的关头人们的注意力就会集中到一个很窄的区域。时间之所以感觉到变慢了是因为我们会本能地把注意力集中在一小块重要信息上,这样我们的处理器就可以当它是以大字体显示那样对其进行分解。这种训练有素的思维状态共享这个有意识的重点小区域。区别就在于,在我们的选择准则中,我们通过把所有周围的信息转变成非意识的统一数据而不是通过忽略它来培养这种经验。人类的思维很少进入到这个具有较高认知领域的原因是:如果一个没有经过训练的斗士把所有的能量都集中在他对手的呼吸方式或让人讨厌的眼睛上的话,那对方就会痛击他的脸,把他打倒在地。在多数场合,我们应该注意一下发生在我们周围的事情,而且我们的处理器就承担着处理这种事情的责任。另一方面,如果我们知道直觉是如何运行的话,那我们就可以通过训练自己在我们的重心准则中塑造拥有巨大能量的认知能力和身体能力。当然,关键还是在于不断地练习。
第十四章 揭开神秘的面纱
早年研习太极原理时,曾读到一本充满古老智慧的《太极经》,里面有一段话引起了我的注意。生活在18世纪中国的太极宗师王宗岳(清乾隆年间)这样描述自己的武学心得:“动急则急应,动缓则缓随。”而随后19世纪的武氏太极始祖武禹襄(1813~1880)则在王宗岳的基础上概括出这样一句话,具有典型的中国式的玄妙深意:“以静制静,以动制动占先机。”第一句的意思非常直白,讲的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体察对手细微之至的变化并做出反应。这两句揭示了太极武学实战的精髓是“相随”,或者说要成为对手的影子,“如影相随”。而这后面一句让我有些困惑。“影子”是“果”而非“因”,既然如此,是怎样做到抢占对手的先机,行动于自己所跟随的人之前呢?从前下国际象棋所习惯的“精确”思路使我面对这种玄妙思想时犯了难。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这个问题对于我如同佛教的“禅宗公案”一样神秘。我夜以继日地苦思冥想,完全沉浸其中,希冀在太极推手的训练中能得到实践和解答。诚然,很多中国古代道家学派的教义不能完全按照字面意思来理解,正如眼前这个一样,简短玄妙的字面描述背后隐藏的通常是庞大精深的实践中的真理,而后者才是真正的核心。从国际象棋的经验中我也体会到,技艺超群的大师通常能够进入对手的思维世界,用意念或策略的技巧使对方如同被施了催眠术一般,这就是被我戏称为“绝地武士摄心术”的手段。就我的理解,这套手段的关键就是要深刻领悟能使对手毫无察觉地上钩的技巧。而另一方面,在中国武术中,比起方式识别来更注重的是能量的运用。我的目标就是寻找这样一个混合的平衡点——能量运用的意识、技巧的流动性以及敏锐的心理洞察力。我称之为国际象棋与太极拳的契合交汇点。
终于,我领悟到“以动制动占先机”这句话其实是有关“意念”——从最初读懂到最终操控意念。“相随”理论即影子理论的终极表现形式是角色的互换:跟随者转变成了领导者,在这个关系中流转的时间仿佛在穿过纠结的意志时发生了扭转。这也就解释了那些太极或合气道大师们是如何将对手吸入黑洞一般的场,使对手仿佛在一股超自然力下被掀翻在地。然而实际情况是怎样的呢?接下来我将在前几章的基础上逐渐揭开这神秘的面纱。
* * *
我对意念力量的实践可以追溯到我早年的国际象棋经历。尽管有一点不好意思,但得承认我早在七岁参加学校的国际象棋比赛时,就开始通过耍一些小手腕诱使对手上当,比如走一步铺设陷阱的棋,或是故意突然捶胸顿足作悔恨状。这种过火的表演在当时屡试不爽,我的小对手们通常就会大意地放松警惕,自信满满迫不及待地吃掉我的兵或是其他诱饵。当然,现在看来我那时的那些雕虫小技实在没多少技术含量。然而正如各门行当一样,最精深的技巧往往建立在最简单原始的原理之上。
随着我作为棋手和赛手的成长,我和对手们一起逐渐学习并领悟了越来越复杂的心理战秘诀。到我十一二岁的时候,再去捶足顿胸已然变成了路人皆知的小把戏,但故意稍稍调整我的呼吸节律可能会让对手揣度这是我感觉形势不妙的表现。
我天生不太会扮面不改色的“纸牌脸”。作为一个性格外向直率的人,我往往表里如一。在比赛中我努力将这个特点为我所用,而非试图去改变自己的个性习惯。当一些棋手费尽心机力求“面不改色”时,我大大方方地把自己思维过程中的表情摆给对手看。这样做的目的是利用我的自然本性来支配这场博弈的基调。正如纸牌高手通过轻声哼小调打入对手的思路一样,我则是通过不做伪装来控制比赛的心理。当我自信满满地高高端坐时,我的对手反倒会揣度我是不是在故意掩饰什么。这就是所谓心理反作用?或者是心理反作用的反作用?还是心理反作用的反作用的反作用?除了棋盘上面的过招之外,这是我给对手设计的又一套难以捉摸的谜题。
当然,我也不是完全的“清澈透明”,一些故意做出的误导性的表情也会在我的真实表情中鱼目混珠,俗话说“兵不厌诈”:或故意蹙眉,或面露惧色,或流露出仿佛按捺不住的兴奋。有时这一类的小把戏可以仅仅是抿一口水或闪烁一下眼神。但我不是每次都会用到。和有些对手交锋时,我是完完全全真实的自己,没有丝毫掩饰。可能连续几场比赛都保持这种状态。时间一长,由于我的表情真实可靠,我的对手们都会相信他们所看到的我。我的情绪变化逐渐变成了对手评估过程的一部分,就好像是习武之人已经习惯借力依靠的一条腿,但没想到随后这条腿会猛然抽走。每当时机恰当或是遇到关键对决时,一旦我故意表现出自信的模样,对手的下一步棋就会左思右想慎之又慎。这可真是精妙的艺术。
同时,我也仔细地观察对手的节奏。到了我十八九岁的时候,所参加的比赛大部分是封闭进行的邀请赛,十到十四个顶级高手汇聚到一个长达两星期的拉锯战中。这其实不如说是无声的心理战事。想象一下,十四个世界级的顶尖棋手聚集在百慕大海崖上的一个小小的度假胜地,我们一同吃饭休息,一同漫步海滩,彼此间建立了微妙的友情,我们也会彼此交谈比赛的心得——然后到了每天下午三点,我们就投入无声的战斗。这种环境无疑是心理大战的温床。
就是在这几年,我开始将人们的生活习性与其棋场作风进行比照。伟大的棋手自然都对自己的棋场表现收放自如,然而在日常生活的细琐时刻,即便是最精明的棋手也会不经意地暴露个性中的细微之处。比如说,一个大师在餐桌上尝到苦味时微微皱了一下鼻子,这可就暴露了他的一个微妙的小秘密了。如果发现一个人在自助餐厅排队等待时表现出了焦躁,那可能就说明这个人面对紧张压力缺乏耐性。甚至去观察人们在雨中的表现都能获益匪浅:有些人用手遮住脑袋在雨中急急奔走,而有些人在雨中放松地微笑,享受迎面的雨丝满足地深呼吸……这些是不是可以说明不同的人与逆境的关系,以及对意料之外突发事件的反应,对掌控力的需求呢?
待到开始武术比赛的时候,我已经对自己的这一套秘诀了如指掌,并且非常善于支配对手对我情绪产生的印象。我甚至到达了一个很高的境界,能够读懂每一个小小面部紧蹙的心理活动。在这些年里我开始实践和培养系统性地控制对手意念的方法。
在国际象棋交锋中,大量的心理观察和操控最终都体现在牵动对手思维的微妙过程。而在像武术这样的身体较量中,控制对手意念将产生更加直接和明显的猛烈效果。想象下面的这个场景:正在与我交手的是一个久经沙场的比我重50磅的太极推手。这是一个优秀的选手,敏捷、强壮又好斗。我要做的是脚下生根,不能被掀出场上的这个圈。在这场争锋中我没有力量上的优势,要取胜关键就是要在心理上占得上风。争夺开始了,我们的手腕交叠在一起。我在他的手腕上轻轻用了点力,他立刻回敬,用力推了回来。比赛的状态这样确定了:从交锋一开始,我们就这样彼此周旋着。我试探性地佯攻,每次他都不客气地回敬我。我们彼此死死钉住对方,右臂都环绕在对方的左腋下面,彼此的右腿都在前面。我的右肩试探地搏动了两次,两次他都用力回应了我。接着我打破了这种僵持的状态,向后退了一些。我们现在就隔着一段距离搏击。有几次我推向他的身体中部,他自信地稳稳站住。然后我故意留出了一个空档让他到我近前,使两人恢复了之前的交叠。这时我再次用右肩试探性地搏动,非常轻微,在他用力地回击时我猛然抽空右边,他被吸了进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他却面露不解。这是怎么了?
这就是充分展现意念作用的一个实例。我所做的就是仔细观察然后触发对手的反应。他仗着块头比我大得多,自然想在交锋中以强势占上风。交锋开始我试探地对他的手腕施力,这时他本可以平衡掉这点力量,然而他却每次狠狠地回击过来。我故意让他的自大膨胀起来,这时他已经掉入我的圈套。接下来我和这个大块头死死钉在了一起,两次施力却并没有打算推动他,我想做的只是进一步激发我们的节奏。他强大我弱小,我每次施力,他都使劲回敬。你可以想象一下,当他对我的肩部搏动回以强力的时候,我其实支撑了他身体的部分重量。这时我就仿佛变成了他的一条腿。当我第一次从僵持中后退的时候,他自我感觉好极了,一定认为自己占了上风。而我就继续激发他的回击斗志,然后再回到彼此僵持中。这一次,我的肩部搏动非常微弱,他想也没想就回击了过来,几乎成了一种条件反射。然而就在我的搏动和他展开回击的短暂间隙,我发动了一次基于他意料之中反应的突然进攻。我抽空了身体右侧,这样一来他用以借力的那条“腿”就被抽掉了,这时我又利用了一点急促有力的技巧加速了他的运动,他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摔在了地上。每当武术搏击中遇到这样的时刻,总是让人感觉如此的神奇。他就这样猛然间像被吸进了一个黑洞,正由于我们的最后交手进行得如此不露声色暗藏玄机。
在武术实战中,这种类型的交锋当然会更加高妙。想象一下这个你来我往的过程。真实的状况是我们的手腕交锋的那一刻,我只施加了小到不能再小的一点力气,我的对手在坚守阵地的时候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已经在作出反应了。他已经被摄入了一个两步曲的圈套中来,他第一步的反应已在意料之中,而我将在他的第二步之前行动。如果我在第一步中做得足够轻巧微妙,采取进一步的行动就很难被轻易觉察。我的两步浑然一体。这就是所谓的“以静制静,以动制动占先机”。
* * *
现在想象一个更加有趣和富有心理玄机的场景吧,一位技艺炉火纯青的魔术师表演的纸牌魔术。台上的魔术师邀请了一位观众参加表演。这是一个真正的局外的观众。当这个志愿者上台来以后,魔术师在整理纸牌的同时使这个观众的注意力集中在纸牌和自己身上。然后魔术师将这副纸牌(这确定是一副真正的牌)放在了桌上,让这个观众心里去想一张牌,并在头脑中间浮现出来。接着魔术师重新洗了洗牌放在桌上,请这个观众掀开最顶上的那一张。这竟然就是他刚才脑中浮现的那一张!到底怎么回事?这个魔术师真的施了读心术然后奇迹般地从52张纸牌中选出了那一张么?当然不是。
这里的幻术实际上和武术大师所运用的意念控制有异曲同工之妙。成功的关键就在于对这个观众有意识和无意识心理的微妙操控。这一切在“魔力”施展之前就发生了。当台上的这两个人面对面轻松交谈的时候,魔术师就掌控了这个观众的注意力。这个互动的过程实际上全在魔术师的操控之下。这个观众做的只是回答一些问题,做魔术师要他去做的,努力在台上表现得精神。在这一切进行的间隙,在台下观众无人能察觉的瞬间,魔术师在手中闪出了一张牌,手上动作之快,迅雷不及掩耳。就在这个瞬间这个观众的视线一定下意识地捕捉到了这张牌的牌面,尽管他自己可能都没有意识到。他此时正沉浸在与魔术师的轻松对话之中,突然间被无意识地灌输了一个图像意念。当他被要求去浮想一张牌时,实际上在这之前已经在他脑中有了一个下意识的选择,那就是刚刚被魔术师“植入”脑中的那一张。接下来就是要在洗牌过程中保持这一张牌始终在最上面,而这对于一个精通手上功夫的魔术师来说无疑是小菜一碟了。这个小把戏的微妙之处就在于,一旦魔术师没能完全掌控这个观众的注意力,或者如果这个观众够聪明,意识到自己被编排了,他就可能主动去选择另一张牌——这样的话,这个把戏就露馅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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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种互动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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