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不由己-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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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爹爹想阻止我告诉你寒星的事。
她猛然抬起头，额头便在芊芊的惊呼声中重重撞上巫行云不及避让的下巴。
“啊……呀……”两个不同的闷痛声齐齐响起。
“巫公子、若宝，你们可好？”一双素手趁着方才相拥的两人因相撞而松开之机，迅速将主动投怀送抱、且一直不顾旁人感受、公然与自己相亲对象做出令人瞠目结舌的惊世同性亲热行为的徐家少爷拉到一旁，娇媚如水的双眸染上羞辱之色，惊疑不已地看着二人。
怀内一空，抬头对上芊芊的眼神，他立刻醒悟过来刚才的情形有多暧昧，自己竟忘记好友的再三提醒，做出令人误会、更使徐若宝扭曲的举动，可是心里怎么会并不十分自责和内疚？难道已经被那少年人打动同化了？他摸摸有点肿痛的下巴，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
“巫大哥，你不要答应爹爹和芊芊成亲好不好？”顾不得额头还在痛，她呲牙道：“寒星哥哥一直喜欢芊芊，芊芊那时也说要和寒星哥哥一起的，可是爹爹却要你们成亲，这不是明摆着要拆散一桩好姻缘嘛，爹爹不肯让我见你，就是怕我将这件事告诉你。”
“寒星？”他怔了一下：“就是先生在你们之前收养的那个？”
“是啊。”她点头如捣蒜，拉着芊芊，诚恳地说：“芊芊，不要嫁给巫大哥，迟点寒星哥哥一定回来向你求亲的。”
“若宝，芊芊的亲事全由义父做主。”芊芊幽幽道：“也许，寒星已经有了心上人，你这般强求，岂不让人为难吗？”
“不会的，寒星哥哥一定会回来找你的。”她急得拼命摇着芊芊的手，扭头欲要巫行云来帮帮腔，却见到徐正与桑隐雪已经站在门口，那双探射眼犀利地扫过来。
“不好好在房间读书，跑来这里捣什么乱？”
“爹爹……”她放开芊芊的手，嚅嗫地叫了声，明显的底气不足。唉，方才猛哭干什么？白白浪费了向偶像和芊芊申明大义的大好时机。
“怎么眼睛和额头都是红红肿肿的？赶快回去洗个脸继续读书，午饭时间换了衣服到花厅陪客用餐。”
“陪客？谁？”
“柳大官人父子刚刚到访。”徐正向巫行云招招手：“都是故人，行云中午便一同用餐罢……若宝，你在笑什么？又哭又笑的像什么样？”
这柳家二人的到访令徐家老爷颇为意外，但却是徐家少爷在昨天得到巫行云来府消息后，匆匆忙忙在花园迎着雪花放飞一个用薄里衣缝上竹条制成的简易风筝的结果，当时她还担心这个暗号柳风轻是否真能收到，今天他的出现便证实古代的这种传达信息方式还是行之有效的，所以她为自己发明的衣鸢忍不住偷偷笑了一把。
“爹爹，他们怎么又上门拜访？”为了不让爹爹生疑她这个内鬼身份，故意问道。
“也没什么，大官人客气，非得送两名歌姬过来……”年初四的接福会上，柳大官人三番四次询问他上场歌姬乐伎的表现，出于尊重和礼貌，他随意评说了两句，没想到今天竟将当日他所说“挺好”的两名歌姬亲自送了过来，还特别强调是代替死去的徐夫人精心照顾他的日常起居饮食，方才就是在前厅和柳大官人几番推辞，以致接到如醉的禀告也无法脱身立刻赶来绣楼。
“送歌姬给你……呃，我们？”柳风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徐府不需要，我自会叫大官人带回的。”徐正白了冒牌儿子一眼，对她质疑自己的品行有点不满：“倒是你，行云和芊芊的婚事已定下，别再提什么寒星了，知道吗？”
“巫大哥，你同意了？”阿越望着已经与桑隐雪并排站在爹爹身侧的巫行云。
巫行云嘴角微微一翘，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她只觉心里一紧，两行清泪夺眶而出，唉，听到琴笛合奏的《凤求凰》不就已经说明问题了吗？
“若宝，男儿有泪不轻弹……”这个少年人泪窝怎么就这么浅？偶像无奈地欲要抹去她的泪珠，可是手未伸到，那个哭泣的人儿已经被徐家老爷一把抓过来，推出房外。
“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立刻回去上课！”见她嘟着嘴，眨着拼命忍住的泪眼，一步三回头，徐正怒道：“午饭就不要过来了，把偷懒的时间补回来……再敢回头的话，回去抄《中庸》三十遍……”
“专制，希特勒……打倒一切霸权主义……”
“你嘀咕什么？”家长耳朵清清楚楚听到那个半天挪不了半步的儿子嘴里喃喃有词。
“爹爹专制，目无人权，不尊重未成年人……”看见探射眼发出危险的信号，她拔腿就跑，边跑还边叫：“寒星哥哥！！寒星哥哥……”
绣楼内徐正轻声安慰芊芊，巫行云若有所思低着头，桑隐雪望望徐家少爷的背影，看看自己的多年好友，悄悄将目光扫向安静听着徐正说话的芊芊，却发现她的一双妙目有意无意间瞟向自己，视线相碰，立刻又分开，一颗心砰砰急跳了起来。
“老爷，通州宋知府在门外，要求拜访。”乾叔匆匆忙忙跑了进来。
“宋知府？”徐正一愣，印象中并没有和这个人物打过交道，但来人到底是一方父母官，自古商贾不与官府斗，略一思索，说道：“行云和我去迎接宋知府，隐雪到杜先生那儿监督若宝，绝对不准她在学习时间到处乱跑。”
语毕，带着巫行云快步走向府门。
行至花园门口，巫行云突然问：“先生，我和芊芊姑娘的亲事可否缓后再议？”
“为何？芊芊不好吗？”语气诧异，又带着强烈的不满。
“前年在龙骧山袭击我的那个杀手就是若宝所说的寒星吧？”他眼角仍带着温和，可口气却显得有些苦涩：“既然寒星也是先生苦心培养的人物，便是行云的同门兄弟，试问我有怎能夺自家手足所爱？”
“行云多虑了，你说的确是寒星，我只不过通过你检验他的武功造诣罢。这一两年内风云变幻，我不得不多作些准备。芊芊和寒星之间只是年幼无知时的事，根本没有任何婚约，且几乎十年不见，只怕二人都不认得对方了，又怎谈得上夺手足所爱？”
“……”　眼前浮起一个令他触动至今的，仍是龙骧山那个浑身散发着地狱修罗气息，刀法诡异迅猛的黑衣少年转身离去时冰冷无情、无动于衷的眼神。
龙骧山那一夜几乎是巫行云出道以来遇到的最势均力敌的单打独斗，幸亏对方年纪尚幼，经验稍嫌不足，否则最后也不可能在千钧一刻封住他的穴道，虽然最后徐正出手证实了是自己人，但自己身上的几道刀伤却也养了一个多月才痊愈。
义父到底训练这个少年采用了怎样的方式呢，以致他整个人在与人对垒时完全是以死相博，没有一丝退路留给自身或对手？如果这样就是顶尖冷血杀手的本色，没有自己的情感和意识，他宁愿能真的如徐若宝所说，芊芊会是寒星的心中所系，能软化和温暖那少年内心的冰冷无情。
人活着，并不是为了杀戮，那个傻乎乎、轻信于人的徐若宝不是说人命大于一切吗？想到那张泪流满面的脸孔，他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她这般痛心疾首是因为寒星还是因为……我？
“先生，还是缓缓亲事吧。”神情带着对徐正的一如既往的尊重。
“行云，先定亲，成亲可以稍缓，可好？”
“……”摇头，表情诚挚。
“芊芊已经同意了这门亲事，若你坚持不允，教她日后如何见人？”
“……”怔忡片刻，脑里浮起黑衣冰冷的眼神和若宝带泪的小脸，还是果断摇头。
“行云，或者你考虑考虑，明日再答复我吧。”
“先生……”
“不要多说，陪我迎接宋知府。”

第二十八章

如醉三番四次探头探脑地站在小楼书房门口，桑隐雪便三番四次忠于职守地隔阻他在上课时间联络徐家少爷。
好不容易陪同有条不紊的杜奇峰用完午餐，利用暂未上课的半时辰休息时间，两主仆赶紧在小楼的回廊匆匆接头。
“快说最新情况。”
“知府大人一来就跟老爷提出要巫公子和他女儿结亲。”
“你再说一遍，谁要嫁给巫大哥？”徐家少爷抓住自己亲自委派的特约通信员如醉的衣襟，顾不得如影随形的桑隐雪已经站在一旁抱胸猛抛白眼，连声追问着。
“就是宋知府的千金小姐啊……”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居然趁她不在场，打自家偶像的主意？
“少爷，精彩的还在后头啊”如醉很有八卦传播天分地勾起另一个更震撼的消息：“刚刚在用餐时，柳家向老爷提亲，说的是柳少东家和芊芊小姐的婚事。”
“柳风轻和芊芊？”香蕉西瓜的，这个人贩子嫌这趟水不够混吗？
“就是啊，中午我看到小姐也去了花厅和他们一起吃饭，那柳少东家拼命瞧着我们小姐，跟着大官人就提出亲事了，唉，老爷当场就变了脸色，我瞧柳家就是故意的，听乾叔说老爷在前厅当着知府大人和大官人的面就断然拒绝了巫公子和宋小姐的亲事，还一字一句告诉他们巫公子已经和芊芊小姐订了亲的……”
“小姐今日为何要到花厅用餐？”说话的是桑隐雪。
“还不是柳少东家嘛，他说少爷既然有要事无法迎客，但知府大人父女一同前来，徐家理应也请小姐相陪，那宋小姐也口口声声帮着腔，老爷只好吩咐小姐一同来吃午饭了。”
“后来呢？”乱，实在乱，半路杀出一男一女两个程咬金来，柳风轻这厮居然在这个时候起寒星的尾注，太没道义了，不过……难道这就是他说的拖延亲事的法子？如果芊芊看上他，巫大哥岂不是可以继续保持单身，但是寒星怎办？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看来此事古难全啊。
“后来我就赶来告诉少爷你了，估计那边还没吃完呢。”
“赶快去探消息……等等，冰雪大哥，现在非上课时间，我可否离开一下下？”
“……”微蹙着眉，紧绷着嘴，有些心神不定地看看她，桑隐雪终于点点头：“由我陪着。”
“不用吧？”我去厕所也要陪着？看看那张酷脸绝对没有商量的余地，她只好应允。
领着如醉和桑隐雪二人，该直奔花厅当面了解情况还是委托如醉提示柳风轻出厅询问他意欲何为？
“少爷，我们还是回去吧。”走了没几步，桑映雪突然沉声道。“先生自会处理，你现在过去也帮不上忙。”
“我有说去找爹爹吗？”
“我猜的”停住脚步再也不前。
“……”冰雪大哥，给点面子不要什么都猜对好不好？“我只是想在花园走走透透气，这叫劳逸结合，有利于更高更快更强地重新投入学习状态。”
“好，我陪你走。”
“嗯，嗯，有桑大哥陪着，如醉你去花厅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少爷，要我继续去打听消息就明说嘛，为嘛还要鬼鬼祟祟推推搡搡的？咦，少爷背对着桑护院对我打什么暗语？……看口型似乎是说……留……工……资……出……来……笨……蛋！！！留工资出来的是笨蛋？少爷难道叫我做月光族？……还在说……笨……蛋……哦，是骂人笨蛋。
“笨蛋，蠢死了……”望着如醉茫茫然然的样子，她就知道他根本就无法帮她约柳风轻出来，她放弃再用唇语和他沟通，丧气地摆摆手让他快快离去。
阿越两人一前一后不知不觉来到荷花池畔，虽说已经现在是初春，但经过寒冷冬季的池塘仍是一片污泥浅水的景象，偶尔几枝枯枝插在当中，更显得零落孤寂。
“过几个月，等这里的荷花都种上，我就让芊芊叫人在这里拉两张吊床……”阿越絮絮叼叼摸着池塘边的一株大槐树，指手画脚道。
可是她发觉这个冰雪大哥实在话不多，平日想从他嘴里套点偶像的资料或爹爹的动向，除非是他主动透露，否则十有八九是碌碌无为，就像现在他根本就不在意她的说话，两眼注视着池塘一侧的绣楼，相互轻抚自己抱在胸前的手臂，酷脸泛起一丝浅笑，但没一会便缓缓拉下嘴角，目光显得……
“无奈！冰雪大哥，你的表情是无奈。”不识看人脸色好歹的小家伙出声点破，桑隐雪有点狼狈地收回视线。
“我们绕这里回杜先生那儿。”他恢复常态，镇定自若道。
“好吧，……咦，这树身好深的刀痕啊，是年初四那晚留下的吗？”
看一眼她所指的方向，他“嗯”了一声，目光变得怔忪还带着一丝黯然。
“桑大哥，桑大哥，你的伤口还在痛吗？为什么拧着眉？”徐少爷在一旁十分鸦噪。
“哦。有点痛而已……”
“你那么大力搓着手臂，伤口不痛才见鬼呢！”
她说话就不能婉转些吗？他低头一看，自己在无意识间按住了伤口。
“哎，桑大哥，你说连芊芊都会武功，怎么爹爹就不同意我也去练武呢？”也不等他开口，阿越便自言自语：“因为你不是练武的材料！！就知道会这么搪塞我……”
这种话不知有多少人对她说过了，幸亏自己自学成才，自我锻炼，若回到现代参加大学生运动会，长跑绝对可入前三甲！！如果改射击或射箭为打弹子，她有可能就是众望所归的冠军人选。
“宝少爷，先生会将一切都安排好的。”他安慰了一句自我嘲弄的少爷。
“爹爹的安排就是好的吗？寒星哥哥和芊芊是天生一对，他偏偏要拆散人家，还不准我有异议，你说他干嘛非得要巫大哥娶芊芊？还有那个柳风轻，发什么疯也来凑热闹？如果非得让芊芊现在嫁人，还不如嫁给冰雪大哥你啊，起码你笑起来和寒星哥哥一样，很有感觉啊，对不对？……咦，冰雪大哥，你脸好红……”
“……”胡言乱语的小鬼……今早在绣楼抚琴时，她多看我几眼，是因为我笑起来像她青梅竹马的寒星吗？
“啊，桑大哥，你也喜欢芊芊是不是？……对着她有没有心跳加速，见不着就如心里空了一大块？……哇，你的脸像猪肝了，全说中了？……书上说……”
“我先回去了。”该死的，这个宝少爷读的是什么书，竟然将他的异常行为表达地这么精准？
“。喂，别走……难怪你这段时间老是瞟着绣楼……自古英雄都是爱美人的，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桑大哥，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我支持你……不对不对，你不可以喜欢她，她是寒星哥哥的……喂，别走那么快……”
桑隐雪几个起落已经没了身影，余下徐家少爷露出窥破人家心事后得意洋洋的笑容。
“猪小弟……”身后有人慢吞吞拍上她的肩膀。
回头一看，只觉阳光灿烂、春回大地、万物皆要生机盎然起来，无他，只因身后那人浅绿锦袍，袍摆用深浅不同的青绿丝线绣着几条摇曳生姿的柳枝，金色镶白玉的腰带恰如其分地束在腰间，一条闪金丝绦串起白玉玦垂在袍身，压着就要迎风招展的袍摆柳枝，用金色绸带轻轻缚着的几缕墨发懒洋洋泄在肩上，眉眼间似笑非笑，显得他既慵懒又魅惑。
菠萝麻子的，柳风轻这个妖孽真是怎么穿着打扮都出众俊美、祸害人间。
“唉，可惜啊，可惜啊。”她翘着嘴，煞有介事道。
柳风轻眯起双眼，扬起线条如画的完美下巴，本来上翘的嘴角微抿，用“说下去”的表情斜睨着那个每次看见他都要先刹那失神、然后忿忿不平、跟着就出言不逊的家伙。
“柳公子这身打扮果然丰神如玉，三分人七分装，有道理有道理，可惜美中不足。”她摇头晃脑，指着他被风扬起的发带。“这个换成绿色的帽子会更锦上添花。”
“……”这个小子果然没有好话“原来若宝喜欢戴绿帽，好说，做兄长的下次就送一百几十顶过来，保证颜色一致款式多样，你连续带三个月也不会有重复，如何？”
“哈哈哈，我年纪小，绿帽还是适合你多些。”
“是吗？我觉得我还是比较适合送绿帽给别人啊……”
“你这种话也说的出来？小心走在路上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