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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家-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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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蓁蓁,欺人太甚!”

跟在他身后的两个男子疑惑地望着他,其中一人取过了他手里的纸团,“纤云弄巧,飞星传恨……”

其中一人跟着凑了过去,两人看完后哈哈大笑了起来,其中着一银白色披风的男子连连赞叹,“写的挺好的嘛!”

“好个屁!你学没学过诗文?但凡肚子里有点儿墨汁的人就不能写出这么不押韵,这么没神韵,这么满纸胡诌的东西!”朱觐钧气愤的绕着书房转了几圈,最后伸出食指来指了指,大步向外面跑了出去。

“承靖!”银白色披风的男子连忙喊道,见人已经没影儿向后面黑色披风的男子摇了摇头,“得,一场大战又要开始了。”

黑色披风的男子闻言笑了起来,“蓁蓁这激将法对承靖永远这么有效!云鹤,要不要去看看?”

“当然!”陆绍齐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重又看了看手里的纸张,嘴角的笑意止也止不住。

他那天等了好久也没有等到她,原以为她已经铁了心,对自己已没有半分情意,谁知前些日子听承靖说她在凉亭处也等了他好久,这才知原来两人是错过了。又听她病榻了好些时日,更是觉得心里万般滋味遍上心头。

他此时做梦都想见到她,不管她如何反抗,不管她如何拒绝,他都会不顾一切的和她在一起,把她拥进怀里。

黑色披风的男子调侃的望着他,“美人如玉啊,还有空闲看这张破纸?”

“那您的美男计使得怎么样了?”陆绍齐笑着反击了回去,不管后面人眯着的眼率先进了夕阳的余光里。

黑色披风的男子笑着摇了摇头,脑海中那张巧笑嫣然的面孔又浮现了出来。

朱觐钧正在和沈清大眼瞪小眼,腮帮子气得鼓鼓的。

“表,表哥,咱有话好好说……”林芳语笑着站在两人面前,温语相劝道。

“芳语你别插嘴!我今儿倒要问问了,朱蓁蓁,你还纤云弄巧,飞星传恨?你怎么不零落成泥碾作尘呢!柔情似水,眼波流转,你以为是你院子的吉娃娃儿啊!还瞒天过海奔明月,谁知嫦娥坐浣衣?你给我瞒个海奔个月看看!还浣衣,你是嫦娥还是西施啊,西施范蠡泛舟江上啊?你怎么不写仓颉造字,夸父追日啊!”

“这起码得押韵啊!”沈清认真的说道,“再说了,那吉娃娃儿怎么能和某人比呢是吧?还有你看啊,这仓颉,造字是他的功劳,我们后人确实要敬仰,可他确实和男女之情扯不上呀,咱们作诗词要严谨,切不可凑活!还有那夸父,虽说养育了大好河山,可他不是孤独一生嘛,寓意不好,也不能用!还有啊……”

“朱蓁蓁!”朱觐钧僵硬着食指指向了她,“这么说,你还有理了?!”

“哥可别这么夸我,万一骄傲了祖母可是要训斥哥哥的!”沈清极其谦虚的说道,不忘照顾一下朱觐钧。

“你!”朱觐钧头疼的抚了抚额,看在林芳语眼里憋笑的厉害。

他刚要坐下慢慢说的时候,谁知沈清变了脸,“朱承靖,您老躲我可躲完了?用不用给您挖个地洞啊,在这天寒地冻的天儿里可暖和的紧!”

 第一百五十九章 明爱

朱觐钧一下子冷静了下来,懊恼的拍了拍头,自己怎么总是能着了她的道儿呢!

他装作随意的站了起来,不住的往门边挪着,“蓁,我忽然想起来了,云鹤他们可还在书房等着我呢,这让人等久了可不好……”

“站住!”沈清眯眼朝他走了过去,“如果小的没记错,您老上次也是用的这个理由。”

“是吗?”朱觐钧不相信的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呢!”

“若初,你们先下去吧,把门关紧了,我和哥哥有知心话儿要说。”沈清微笑着看着朱觐钧说道。

若初同情的看了朱觐钧一眼,领着丫鬟们退了下去。

门外的二人看了对方一眼,齐齐大步走了进来。

“有什么知心话儿啊,我们能不能听?”

沈清瞬时望了过去,见到那个银白色披风的男子又低下了头来。

她没有注意到的是,林芳语和那个黑色披风的男子同时望着对方一怔,林芳语马上转过了头,黑色披风男子的目光却定定的落在了林芳语的身上。

朱觐钧在一旁暗自松了口气,悄悄向两人挪了过去。

“谢兄弟了!”他低声说道,见两人没反应不由左右看了看。

两人望着的虽是不同的人,却是同样的表情。

朱觐钧不禁抽了抽嘴角,得,他还做了电灯泡了!

他摆了摆手,潇洒的就要往外走。

“朱承靖!”沈清恨恨的喊道,颇有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朱觐钧又往后退了两步,贴在了陆绍齐耳边,“交给你了,负责灭火。”

陆绍齐拍了拍他的肩膀,慢悠悠的朝沈清走了过去。

沈清看见他过来撇过了头。心里像针扎般难受。

温暖厚实的手掌握住了她的手,紧接着一股力量拉着她跑出了屋子,她抬头望了那男子一眼。心里的难受似是烟消云散般消失了。

林芳语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手掌紧张的握成了拳。

黑色披风的男子却微笑着走了过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陆绍齐拉着沈清的手径直跑到了那天晚上的亭子边上,此时天色已经灰暗了下来,这附近又偏僻,竟是没有一个丫鬟小厮的影子。

沈清心里忽然有些虚,不着痕迹的靠到了柱子上,好似这样心就能不跳的那么快。

陆绍齐笑着望着她。心里如同被蜜糖浸过一样,甘甜甘甜的。

“蓁蓁……”

沈清低头望向了自己的脚面,心中此时没有难受,也没有欢喜。有的只是紧张,满满的紧张。

紧接着,她就被揽到了一个温暖踏实的胸膛里,让她的心顿时平静了下来。

“你那天在凉亭等了我很久吗?对不起。”

沈清闻言冷静了下来,又回忆起了那天的失望与心冷。她轻轻推开了陆绍齐的怀抱,迈出了亭子。

陆绍齐连忙跑过去拽住了她的胳膊,“性子怎么还是这般急?我那天也等了你很久,在城外的老榆树下等了你很久,因为表妹一直缠着。不想让你看到心烦,我就去了城外,本以为你会从那边过来,咱两个也就不会错过!”

沈清闻言停了下来,她那天确实是想从那边过去的,可前面有辆马车坏了,堵住了路口,她就改了道儿……

陆绍齐见她冷静下来后,轻轻掰过了她的身子,“我不会再依着你了,我要你嫁给我!”

眉头微蹙着,俊朗的眉眼里全是紧张与认真,挺拔的鼻梁稍微有些皱紧,薄厚适中的嘴唇正紧紧抿着。

沈清望着他这个样子眨了眨眼睛,心里的矛盾顿时土崩瓦解。

陆绍齐紧紧抱住了她,“答应我好吗?”

“不好。”沈清嘴角的笑意止也止不住。

陆绍齐闻言表情复杂的望向了她,却看到她满脸的笑意。

他忽然笑了起来,“那我回去就让母亲来提亲!圣上那边我有数儿,你不用担心!”

“我才不要嫁给你,”沈清重又走回了亭子里。

“为什么啊?”陆绍齐跟着走了进去,牵起了她的手。

沈清试着手里的温度眼中的笑意越发的浓烈,嘴上却是丝毫不改口,“怎么着也得考验考验,你以前光欺负我了,可不能这么轻易的就饶了你!”

陆绍齐闻言笑了起来,清朗的笑声莫名的舒服与踏实。

“那也得有个期限吧,万一你再一辈子都考虑去了,我要上哪儿哭去?”

沈清捏了捏手里粗实有些茧子的手指头,精致的眼睛眨了眨,“我再好好想想。”

“好。”陆绍齐忽然转过身抱住了她,紧紧地,没有一丝缝隙。

沈清笑着回抱了上去,嘴角一片甜蜜。

黑幕完全降了下来,天上月亮星星亮的闪人,明天肯定又是个好天气。

屋里的火烛已经被点了起来,屋里的两人互相站着谁都没有先开口的打算。

“你……”

“七……”

两人踌躇半刻后同时开口,望了对方一眼,林芳语笑着做了个请的姿势,“七皇子先说吧。”

“女子优先,你先说。”黑色披风的男子笑着说道。

林芳语反而犹豫起来了,有什么要说的啊,能说什么啊,难道要说你吃饭了吗?今天来干什么啊?这不是吃饱了撑的么!

朱遵堂看着林芳语纠结的眼神笑了起来,轻咳一声道:“咱们又不是第一次见面,总下来两只手都数不清了,怎么反而害羞起来了?”

“七皇子说笑了……”林芳语讪讪的笑了笑,继续充当着沉默人士。

朱遵堂抬头看了她一眼,“以后就叫我遵堂吧。”

“这怎么可以!”林芳语说完连忙咬了咬舌头,平静了一下又说道:“七皇子是皇子,我怎么能直呼七皇子的名讳。”

“这有什么不能的?”朱遵堂看着她要拒绝的神情又说道:“这是命令。”

林芳语闻言止住了要开口说的话,“是。”

“你,怎么这么晚过来了?”朱遵堂轻咳了一声,不经意的问道。

林芳语闻言眨了眨眼睛,这位爷到底是要说什么,拐弯抹角的。

“过来看看老王妃。”她低声说道,手指不住的摩挲着手上的羊脂玉镯子。

“可还喜欢?”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林芳语一怔,手指停了下来,手上的羊脂玉镯子静静的垂了下来,闪烁着温润的光泽。

“七皇子,咳,七爷这是什么意思?”林芳语疑惑的问道,心底有些复杂难以言喻。

朱遵堂挑眉望着她,没有吭声,还是不肯称呼名字么,这个别扭的小妮子!他想着愉悦的笑了起来,锋利的眉眼霎时柔和了下来,让林芳语看得一愣。

他步步紧逼了过去,林芳语反应过来连忙后退,可后面已是太师椅和茶桌,旦旦没了退路。眼看着朱遵堂就要贴上来,她紧闭眼伸出了双手,娇小的双手摁在了宽阔的胸膛上,显得如此的明显与暧昧。

朱遵堂定定的望着她,勾起的唇角充满笑意的眼睛直直射了过去。

林芳语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局面,自己手底下是一男子的胸膛,那男子正调侃的望着她似是在喊她耍流氓。

她的脸瞬间绯红,像熟透了的红苹果,又像是桌上鲜艳欲滴的红釉茶杯。

她低头瞪了茶杯的一眼,可恶的朱清晨,没事儿用什么红釉呀!

“七,七爷,对不起……”她低着头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眉眼间全是懊悔。

朱遵堂十分想捏一下她红透了的脸颊,但看到她紧珉的双唇又忍住了,真是个别扭的小女子。

他看到她如此难堪的模样,轻咳一声转移了目光,又恢复了一片清冷的模样,“小岩子还挺言而有信的,我还真怕他私吞了!”

没边没靠的一句话,却让林芳语了然,原来六哥说的人果然是他!

她手上的羊脂玉镯子是未知人托林耀岩转交给她的,依林耀岩的话就是这镯子是一丧尽天良、狼心狗肺、整天板着张臭脸的人送给她的,让她想戴就戴想扔就扔!

她当时一听这话脑子里就浮现出了朱遵堂,六哥能这么骂的人也就是他了,两人虽然一见面就没个好脸色,但关系实是不错的,就是六哥能侃了点儿。

她和朱遵堂也打过几次交道了,这人一直一张死人脸的模样,怎么今日这么反常?难道真和烛光有关?

屋里的丫鬟婆子们早在一开始就退了下去,地龙烧的暖暖和和的,林芳语忽然感觉有些热,这地龙是不是烧的太暖和了些……

“可还喜欢?”

她闻言一怔,马上反应了过来,伸手急急地从手上把镯子摘了下来,“是芳语僭越了,不知镯子是七皇子的。”

“你怎么一阵儿一阵儿的?刚才不是还挺正常的么,怎么现在又像只让人踩着尾巴的大尾巴狼?”朱遵堂戏谑的说道,伸手握住了她拿着镯子的手。

林芳语在心里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什么叫大尾巴狼,这不是明晃晃的说她能装吗,还是只让人踩着了尾巴的大尾巴狼!

她气极反笑,“七爷这是什么话,您还能和狼说话了?”

 第一百六十章 镯子

朱遵堂望着强忍住怒火的她,自得其乐的把玩着手中娇嫩的柔夷。

林芳语感到一种侮辱从上而下的浇遍了全身,她拼劲全力的拉扯着自己的手,却始终抵不过对面男子的力道。

“七皇子请自重!”

憋红的脸蛋儿,愤怒的像头小狮子。

朱遵堂哈哈大笑了起来,硬是在她的挣扎下把镯子套到了她的手腕上。

“以后还是有生气些好,你和安宁在一起的时候不也挺真的吗?怎么一换个人就成了大尾巴狼?”他自得其乐的坐在了她身后的太师椅上,仰头带笑的望着她。

林芳语抿唇与他隔开了一段距离,手上的羊脂玉镯子还在向她提醒着眼前这位不是什么善茬儿。

她面上毫无表情,心下却思绪百转。

她和朱遵堂打交道没有三十次也有二十次了,每次都是客客气气的,极少数的时候她才会有些失态。而面前的这位大爷,以前见着的时候大多数是张死人脸,极少数才有些笑模样,可现在……

她真有些怀疑前面的人是不是大明永乐帝鼎鼎有名的冰冻七儿子。

“在好奇?”对面的人幽幽的来了句。

林芳语连忙止住了思绪,在脑海中组织了一下语言,“七爷是天潢贵胃,小女子只是一闺中弱质,如若得罪了七爷,还请不要放到心里去。”

对面人脸色有些沉,像是乌云密布的天空,紧接着就有一场电闪雷鸣的磅礴大雨。

林芳语提起了心来,今晚的七皇子怎么阴晴不定的,难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不妥的话?

她正忐忑之际,被一阵声响惊得颤了颤。

朱遵堂重重的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一旁的杯盖颤了颤。正巧贴在桌边,‘啪齐’一声掉了下去,红色的杯盖碎裂开来。露出了边缘的苍白。

“你对九弟为什么不这么客气啊?”声音中满含着隐忍。

林芳语有些疑惑地的看了他一眼,却正对上他锋利的眼眸。

她心一突。不明白这位爷怎么突然变了天,心里着实有些害怕,那锋利的眸子就像是能能射进你的心里。但她又一想,九爷是贤妃的儿子,与自己是表亲,自然和他不一样,亲近远疏她难道还分不清么?

这么想着。她又有了底气,略沉吟半刻道:“与九爷从小一同长大,厚颜将九爷当成了自己的兄长。”

朱遵堂闻言稍稍消了些气。

林芳语看着他身上的戾气少了些许,心里一时有些矛盾。这镯子到底该不该还?

说起来也怨自己,这镯子温润安心,手指摸在上面总能感觉到心静了下来,自己当时虽也想着不好戴这位大爷给的东西,但当时六姐要进宫。父母因事起了矛盾,心里烦的很,也就自动屏蔽了镯子的主人,没想到戴着已经成了习惯,紧张或烦心时会不自觉的摩挲。久而久之也就忘了镯子的主人是谁。

但现在主人已经在面前,更是承认了镯子是他送的,自己虽不确定这位爷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但自己无意是定下了的,既如此,也不好昧着人家的镯子不是?

她想着又重新把镯子褪了下来,不舍的放到了朱遵堂面前的桌子上。

“镯子太贵重了,还请七爷收回吧。”她说完又恢复了以往端庄大家的做派。

朱遵堂冷着脸站了起来,不由分说的拽过了她的胳膊,将她摁到了一旁的柱子上。

林芳语一惊,暗自定了定心神,颤声开口道:“七爷犯了心绞痛吗?要不要奴家扶七爷坐下?”她说完抬头看了他一眼,他冰冷的目光像是梭子,直直射到了她眼里。

她连忙低下了头去。

朱遵堂冷笑一声,松开了她的胳膊,“爷没有心绞痛!”

林芳语暗自松了口气,悄悄揉着被捏红了手腕。

朱遵堂看着一滞,心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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