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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风水师-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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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便问道：“主将何人？”
士兵不敢抬头，他看着走到自己跟前的脚，更加严肃道：“宇文邕。”
高纬沉思一会，随即说道：“避开宇文邕，立即返宫，还有，传令下去，加强对周国的监视，绝不能让宇文邕在大齐捅出什么漏子来……”
邺城。
事隔半月，小雅再次返回皇城，不同于半月前的心情，此时的小雅更显得凝重。一连两天的赶路，让她再次累得跟狗似的，根本没有时间修心打坐，以至于在两天后，她还是无法运用法术。一路上高纬总不离她左右，生怕她再次逃掉。
事实上，只要表盘一天在高纬手里，小雅就一天受制于高纬。高纬也明白这个道理，一路上对小雅动手动脚，吃了不少豆腐，众人看在眼里心知肚明，冯小玲独自一人坐在另一辇车上心伤不已，小皇子高恒自然在皇帝身边凑了不少热闹。
队伍缓缓进宫，车队在皇宫停将下来后，小雅立即从辇车里跳下来，她一手按住敷在脸上的冰块，一手从袖子里拿出一根细小的磁针别再一片叶子上后，让人拿来一碗盛着清水的大碗，把叶子放进碗里，指针在上面浮动几下后，立即指向南方，静止不动。
韩长鸾也已经下轿，他走到小雅身边，问道：“雅娘娘这又是做什么？”
小雅脸色不轻松，她指着远处原本是国师府的地方，说道：“这里的气场变了，国师府本来可以镇住这一城龙脉之气，结果却被拆了下来，实在是让人意想不到，先生，您有什么看法？”
第9卷 第223节：女风水师（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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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长鸾登高望远，以前属于自己的国师府如今已经被拆得剩下基架，只怕再几天，国师府便荡然无存了。韩长鸾叹了口气，说道：“国师府乃一国之象征，如今却这般模样，实在是物非人是……”
小雅摇摇头，道：“先生不必感概，自古真龙之地，君主都喜制它，以免生得异端。如果一个地方是龙脉，大到足以影响统治的时候，统治者便会派人在当地建庙或者修建城楼，以镇住当地龙气……这国师府其实便处在这么一个地方，国师府可以镇住邺城的龙气，邺城真龙会受到压制，难以飞天，请问先生，这国师府是何人所造？”
韩长鸾摇着头，这国师府建造多年，他在北齐也不过是几年光景，真要追踪溯源，也实在有些难办。
韩长鸾说道：“下官不知，不过娘娘所说，下官也注意到了，只可惜下官也无力拆下这国师府，毕竟是先皇时期所造……”
其实并不是他不想，而是不愿意。北齐气数本来将尽，这国师府在此地拔地而起反而有好处，可以制住龙脉之气，以免发生造反之事。现天下国多而乱，北齐建国，本是凶暴争战而来，国师府镇住这里地气，反而是好事。
小雅也知道韩长鸾在想什么，她笑着说道：“其实先生心中有数，这国师府突然没了，邺城接下去的命运可以预知，小雅只想问一句，这是在先生的动作之中吗？”
韩长鸾闻言一惊，他连忙摇摇头，回应道：“不知雅娘娘所指的动作是什么……”
小雅俯下身把铁针捞起来，然后狡猾地望着韩长鸾，轻轻地说着：“让北齐覆灭的动作……”说完便不再言语，转身扶住围栏，看着国师府在士兵的搬迁下，一点一点消形。
第10卷 第224节：女风水师（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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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长鸾震惊不已，这雅娘娘果然明心见性，还是知道了他的想法。何小雅说得没错，这一步确实在韩长鸾的计划之中，他早已推算出事情的发展，所以才会心甘情愿地助小雅出宫，并且让小雅每逢十五给他书信，为的就是迷惑少帝高纬，而他自己也可以攻成身退，退出北齐的舞台。
只可惜连他自己也料到，他还是为了小雅再次回到邺都。这一步倒在他的推算之外，他考虑众多，却没有把男女之情考虑进去。
韩长鸾走到小雅身边，有些感概：“如果可以重新选择，下官便不会帮助娘娘出宫，这国师府也定然能继续存在……”
小雅闻言不由几分愧疚，韩长鸾虽心不在北齐，但也实在是一个重情之人，小雅轻声回道：“这也许是北齐的气数，邺城真龙之气重现，小小邺城根本还没有这个能力驾驭……而且九重宝塔的问题也颇令人担忧，接下去恐怕没有安生日子过了……”
韩长鸾沉思不语，直到身后的高纬来到。高纬其实早看见了他们在窃窃私语，心里自然有几分不爽快，想到在皇宫他们也做不出什么，便忍住心中的怒气，站在辇车一旁观望他们。最后见两人竟越走越近，高纬实在忍无可忍地走上前，心里嫉妒得发狂。
高纬一上前便狠狠地搂住小雅的瘦小的肩膀，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小雅反身顺从地拥住高纬，笑答道：“我们什么都说，只是看国师府已经空了，难免有些惆怅，国师，您说呢？”
巧妙地把问题转移给韩长鸾，韩长鸾不禁冷汗隐然，这何小雅到这时都不忘坑他一把。见高纬杀人的目光瞪来，韩长鸾当即行礼恭敬说道：“确实如此，国师府如今这般光景，下官也有些意外……”
第10卷 第225节：女风水师（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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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纬冷着说道：“是朕的意思，国师是在怪朕？”
韩长鸾立即下跪，颤抖道：“下官不敢，皇上这么做自然有皇上的意思……”
高纬不禁反问：“那国师觉得朕是什么意思？”
韩长鸾答：“下官不敢妄自揣谋，还请皇上指点一二……”
高纬听完，忽然把小雅往自己身上提高一点，然后俯下头在她的脑袋上吻了一下，邪魅地说道：“朕是为了给雅儿一个礼物……”
小雅不禁抬头问道：“是……什么礼物？”
小雅隐隐约约觉得不妙，皇帝肆意飞扬的语气更让她胆颤心惊，有什么礼物需要把国师府拆除，除非……
小雅有些慌乱地看着高纬，高纬则满意地看着她，他立即接了话去：“朕要在这里建造水上宫殿赐给雅儿，雅儿，你的脸色怎么如此苍白？来人啊，快传御医……”
小雅听到皇帝的话整个人都软了，想不到皇帝竟如此疯狂，此地是邺城至关重要之地，关系着邺城近几年的命运，在此地建湖都会影响以后邺城的归路。湖水为北方子水，上临玄武，主桃花、暧昧之事，此地届时不能震住龙气，反而会因湖水而导致邺城陷入难以明说的情色之中，上至君王，下至邺城平民百姓，甚至是在邺城的动物、家畜，都会变得有些疯狂。
韩长鸾自然也神色严峻，他本以为国师府只是被拆了事，没想到皇帝竟想在这里搭建水上宫殿，实在骇人听闻。高家皇室向来荒唐，高纬这一世，比起先皇们，竟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知何小雅不会赞同这种做法，可惜此刻的她根本没有能力改变皇帝的决定，能说得上话只有自己，毕竟韩长鸾身为北齐国师已经多年，对北齐的风水早已了然在心。
韩长鸾当即沉思，是否该向皇帝说明？
第10卷 第226节：女风水师（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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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高纬焦急如焚，他把雅妃打横抱起来，迅速走向明光殿的方向，韩长鸾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终于下定了决心。
入夜时刻，韩长鸾被皇帝紧急昭去，在明光殿上，只有君臣二人。高纬逗着刚刚命人送来的鹦鹉，一言不发。韩长鸾则站在旁边，心中若有所思。
片刻之后，高纬首先开口，打破沉默，问道：“国师对国师府的拆除有何看法，尽管说……”
韩长鸾知道皇帝会问此事，早已将准备的话说出来：“陛下，这国师府乃一国之重，本不可拆除，但如今已经拆除，属下已经无法可说了……”
高纬又问：“国师对邺城风水勘察多年，朕在国师府上动土，难道国师就不发表意见吗？”
韩长鸾答道：“邺城乃真龙之地，国师府的存在压制了此地的龙气，属下想此时正是一飞冲天之时。”
高纬沉思，片刻之后，再问：“朕在此地重新建宅会影响龙气吗？”
韩长鸾回道：“自然是会，不过影响不大。”韩长鸾不仅隐瞒了真相，还添油加醋一把：“在此地建湖，湖中流动之水可以加速崔发地气，是明智之举。”
高纬笑道：“那自然是好。当年可人女风水师只告诉先皇，邺城暂时没有足够的国力担待起真龙之气，得暂时压制，否则会被他国当成耙子，进行斩龙之举，所以先皇命人在此建造国师府，镇压邺城龙脉，可如今朕算明了，我大齐乱中起家，凭的就是一个险字，朕没有理由不试试……”
第10卷 第227节：女风水师（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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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纬说得肆意飞扬，韩长鸾心中冷汗隐然。高纬虽然年少，但野心不小。
高纬见韩长鸾不语，神色有几分不适，高纬不禁问道：“国师是怕没了国师府吗？”
韩长鸾弯腰行礼道：“属下不敢。”
高纬随即补充道：“担心也在常理之中，国师跟随朕多年，朕自然不能亏待国师，朕在邺城选了一块地，准备重建国师府，国师觉得如何？”
韩长鸾更加感激道：“谢陛下，如今陛下还把臣下当作国师，臣下已经感激不尽了……”
高纬冷笑：“国师不必感激，你们都是朕的好帮手，朕少了你们都如失去手臂。其实，朕在此建湖，有三个理由。一，让邺城真龙之气释放，助我大齐一臂之力。二，举手之劳，将此地送给雅妃，朕知雅妃深谙易理，让她住在邺城最关键之地，她可以亲眼看着大齐发生翻天覆地之变，彻底融入。至于第三，朕就要问你了……”
韩长鸾道：“陛下请说。”
高纬突然捏住鹦鹉的脖子，鹦鹉在他的手里扑哧乱动，差一点便一命呜呼，高纬随即放开鹦鹉，让鹦鹉直接掉进地上后，才拍拍手，冷道：“除了那鬼东西，雅妃还有什么弱点？”
韩长鸾心中猛然一惊，莫非皇帝已经知道雅妃的弱点，从雅妃进宫开始，便从来没有靠近过湖泊河流，即便是水也很少沾，以韩长鸾的观察发现，雅妃应该忌水。可他并不敢确定，或许是因为寒冷，或许是因为她真的不喜水。
韩长鸾不敢违背皇帝，看皇帝一副笃定模样，定然是了然于心，自然不敢有任何隐瞒，只把他所知说出来：“据属下所知，雅妃娘娘惧怕流动之水，但雅妃娘娘并未明说，所以臣下也不敢妄自评说……”
第10卷 第228节：女风水师（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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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纬狠狠一笑：“国师说得没错，雅儿确实怕水，从她第一天进入皇宫，朕便明了……”
高纬清楚地记得，何小雅从水上冒出头来的惊恐，以及差点在水上淹死的情形，极乐台温泉本就不深，若是站在水里，也不过是半人之高，可何小雅竟能在水中差点溺毙，从那刻起，他已经注意上她了。所以才会下水，把她捞上来。
以后几天，小雅更是不敢走到温泉旁边，甚至是莲湖，她也都远远避之，此种种举动，让心思缜密的少帝更加明确她的弱点，本想用此来制住她，没料到她竟从皇宫逃了。
如今她再次回宫，高纬岂有轻易放过之理，自然是要好好地吓吓她。
高纬的话语让韩长鸾无话可说，皇帝记仇，即便是连自己喜欢的女人也不放过。从另一方面来说，也正是喜欢雅妃，才会变得如此疯狂。
自古以来，许多皇帝为皮色表相所迷惑，为了女人，宁愿江山也不要。可何小雅并不是最娇艳的女人，皇帝能为她如此疯狂执着，恐怕是动情无疑。
男人动情尤为可怕，特别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可以为了情放弃皇位，也可以为了请毁天灭地，举国倾城。高纬便属于后者，他从来险中求胜，只怕是会为了情而杀尽天下人。
韩长鸾不由得一阵怅然，相比皇帝，自己只能是做臣子的份了，他没有皇帝的魄力，更不会为小雅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
正当韩长鸾沉默不语之时，高纬竟缓缓开口：“朕自知不能一辈子困住她，但朕只要她陪着朕，直到朕死去，朕便满足了……”
第10卷 第229节：女风水师（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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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长鸾心中忽然一紧，说道：“陛下，雅妃娘娘天生不受束缚，陛下如此恐会触怒雅妃，届时怕是要做出乱君纲之事……”
高纬说道：“国师的意思朕也想过了，但朕不想失去她，所以今天请国师来，是请国师出个法子，让雅儿永远无法再逃走……”
韩长鸾震惊，说道：“陛下的想法是？”
高纬忽然冷道：“废了她的道行。”
话罢，韩长鸾久久望着皇帝，震惊得说不出一句话来。高纬继而说道：“朕不需要她有多大的能耐，朕只需要她永远留在朕的身边……”
韩长鸾有些颤抖地说道：“雅妃如果没了这些本事，陛下还会爱她吗？”
高纬嘴角一扬，说道：“朕不知道，真不喜欢了，朕会杀了她……”
韩长鸾不死心地问着：“那么，雅妃便和这后宫中的女子没有任何区别了，皇上，这后宫佳丽三千，您何必执着于雅妃娘娘？若是陛下想要一名普通的女子，谁都可以变成雅妃娘娘……”
韩长鸾话没说完，便被高纬一口打断：“放肆！她们谁都不是雅儿，国师，这道理你还不明白吗？即便是冯小玲，她也不是何小雅……”
韩长鸾心中大惊，这皇帝心意已决，自己恐怕不能多说了。他唯有跪下来，祈求道：“陛下，难道您想让雅妃娘娘恨您一辈子吗？”
高纬冷冷一笑，狠道：“那又怎样？永远恨着朕，总比朕永远爱着她好，这是朕对她的惩罚，韩长鸾，朕看得出来，你对雅儿下的心思不小，你也喜欢她，对吗？”
第10卷 第230节：女风水师（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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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长鸾低头称道：“臣不敢。”
高纬冷道：“朕可以把冯小玲赐给国师，只要国师帮朕做完这件事，你便可以和她永远离开皇城，否则，朕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朕决不食言！”
韩长鸾心中纠结，这皇帝的命令从来没有人可以拒绝，身为国师的他也不能例外。想起何小雅狡猾的笑颜，韩长鸾实在下不了手。韩长鸾站起来，没有再说半句话，行礼后退出明光殿。
高纬并不阻拦，他望着韩长鸾渐渐远去的背影，再次冷笑出声。远处的韩长鸾似乎听到笑声，浑身发颤起来。他抬头望着明媚的天空，心里久久不能平静。许久之后，他走到国师府的地方，望着一片狼籍的空地，他不禁呢喃出声：“我到底该怎么办？救你，还是废了你……”
此刻身处在西宫中小雅心里不由得突然一颤，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顾不得吃上苹果，她立即往殿外走去，无奈门口的侍卫立即拦住她，不让她离开西宫半步。小雅索然无味地返回，这日子又回到了以前。
可惜小雅再也无法运足气冲出去，只能半倚在桌子上，拿起果盘里的苹果，一口一口地吃起来。直到韩长鸾来访，小雅的心情才稍微好点。
韩长鸾提着食盒来到小雅面前，笑道：“下官为雅妃娘娘带来一些滋补身子的补品，可助娘娘恢复一些体力……”
小雅接食盒，打开盖子，一股热气冒出来，直扑小雅的脸上，她吸口气，脸上已经被烟雾熏得更加梦幻。小雅自然不会提防韩长鸾，她拿起碗，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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