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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花-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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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了小雪,可能也是今冬的最后一场雪吧,夜里的月光格外明亮,我搓着手往回走,抬眼却看到那映在皎皎月光下的清素身影。

“十三爷吉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感到一阵失重,就好像全身血液逆流一般。

“若萌。”他低声开口,带着说不尽的意味,我没应,只站在那里,垂着头。“你既选了他……就不要再与别人……”

我当下就怒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说我为人轻浮,还是水性杨花?”

他急忙解释说:“你知道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皇阿玛,不喜欢……这样的儿媳。”堂堂一个贤王,说出来的话竟如此断断续续。

我稀罕他喜欢,爱谁谁,还真是把自家儿子当宝了呢!虽然我并不知道胤祥口中的那个“他”到底是谁,却仍说:“你明明知道我选的是他,又为什么还来找我?”

“我听说……皇阿玛要将你赐婚给伊都立。”他有些不敢看我的样子,顿了顿又说:“那天,九哥和老十四都求皇阿玛指婚,结果,皇阿玛大怒一场,我怕……”

“呵……”我低低笑了出来,原来,那日皇上口中说的,是胤禟,而不是胤祥呐。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说:“十三爷府上的格格快半岁了吧?”

他就像被戳到了痛处,我看着没由来一阵心痛,其实这样对他,我自己又何尝好过,心底一软,转开话题道:“十三爷的提点若萌心领了,若没什么事儿,还请爷先回吧。”

我刚想走,他却递出一个荷包,照着如水的月色,我一眼便认出正是我当初让芸眷送出去的那个。我强忍住泪水问:“十三爷这是什么意思?”

“送给你……”

“受不起。”不等他说完,我便出声打断了,而后我绕过他,阔步而行。

我做到了,转身,永远比眼泪快。

那天,我蹲在茶水房的角落里发呆,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不急不缓,铿锵有力,我懒洋洋地道了声:“进来。”

但一看清来人,我心里就不爽起来,不爽归不爽,礼节还是要有的:“四爷吉祥。”

他开门见山地说:“十三弟病了。”

“回四爷,奴婢管的是永和宫茶水房,并非太医院。”这还真是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也不亏待了谁。前段时间我病够了,怎么没人来替我伸张一下正义呢?况且,要苦总不能老苦我一个,这也该轮到别人了吧。

他难得没有恼怒,只说:“你若是有点良心,就去瞧瞧他吧。”

“十三爷自有他的妻子女儿瞧着,奴婢卑微,怕身带不详,重了爷的病。”这话的内容虽有点火爆,但我的口气还是很谦卑的,毕竟他可是未来的雍正爷啊。

“你究竟知不知道……”他突然转脸,死死地盯着我,调子也一改往日的冰凉,变得有些悲凉,“那日……我看着他哭了一夜,除了敏妃娘娘薨了那次,他从来都没这么难受过。”

……

我觉得命运就像彻底地跟我开了个玩笑,等这个玩笑渐渐明了的时候,我已坐在了马车上,往胤祥府上赶去。

而伟大的雍正帝,就坐在我旁边,他合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原来十月初一那天,胤祥真的去找了我,只不过,最终却没有勇气叫我出去:一个在屋里等着,一个在屋外守着,我们俩就是这样的傻。后来,他喝醉了,潦潦倒倒地回了府……第二日,他在四阿哥的府上呆了一整天,竟然,还哭了……十个月后,他的府上添了一位胖嘟嘟的小格格。

话说,这酒后乱性其实也不能说他是完全无辜的,可终究,我还是原谅了他。四阿哥的话,就像是给我找了个台阶,让我可以完全顺着自己的心愿,来对待他。

这时,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帘子被小太监一掀,四阿哥压根儿不管我,径直走了出去,我也忙弓着身子下了马车。阔别已久的十三阿哥府,我终是又触到了这里的清香。

耳边是萦绕不绝的“四爷吉祥”、“奴才给四爷请安”……我穿着一身太监的衣裳,几乎都要将头埋到地上去了,走了好一会儿,终于听到瓜尔佳氏银铃般的调子:“妾身见过四爷。”她并未注意到我,可再怎么,她也该好奇一下吧,毕竟,作为一个“奴才”的我竟然没给她见礼,看来,许是我低估了这个默默隐忍的女子呢。

“十三弟呢?”

“回四爷,爷已经睡了。”她恭敬地回答,谈话间,我听出来她对这四阿哥甚是有些惧怕。

不过四阿哥并未打算就此作罢,推了门,吩咐说:“烦弟妹下去吧,我去看看十三弟。”我自然也跟着走了进去。

胤祥的脸很白,虽然他本来就很白,可这时却是一种苍凉的白。我心生疼惜地走上前去,四阿哥也是少有的识相,一转身,就不知转到哪个屋去了。

他睡的不稳,额角渗着虚汗,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像扑翅的蝴蝶般,我看着他,几乎可以感觉到他胸口中那颗不安的心。

“胤祥。”我放轻了声音,终于唤了出来。

  No。17
虽然我叫得很小声,他却蓦然睁了眼,说实话,我结结实实被吓了一跳,他呢喃着:“若萌。”然后薄薄的唇勾起一个苍白而性感的笑来,继而道:“不过一会儿,就又梦到你了。”

“不是做梦,我来了,是真的。”我不由泛起一阵心酸。

“你……”不等他说完,我就打断道:“我想,你欠我一些解释,比如那次,你明明来了,为何要说自个儿没来?”

“哪一次?”他疑惑地看着我,不解地问。

我秀眉一扬道:“合着你压根儿就不记得了!”

“不是不记得了,而是,那样的次数……太多了,我不知你指的是哪一次。”

“这么说,有一次眷儿明明说看见了顺子,我出去却连半个人影都没见着,你其实……也是来了的吧?”

其实整件事还要从那柄玉梳说起,我虽觉得它价值不菲,可根本就没想到它所包含的意义。

康熙十四年五月,皇上率众巡幸塞外。

当时皇上有意与其部结亲,便一连带上了包括太子在内的九位阿哥,虽然十五、十六阿哥还比较年幼,比过出于各方考虑,还是一同随扈北行。

“三哥,我看你这次是没有机会了。”十四阿哥调笑说,此时皇上已到帐外,各位阿哥也列作一行。

三阿哥也不恼,只回说:“有每发必中的老十三在这里,郡主的头筹,你我都不要去想了。不过,我看那小郡主,倒是更中意八弟呐。”

不等他们继续说下去,就听那边梁九功尖着声音宣道:“请各位阿哥上马。”然后除了两位较小的阿哥以外,其余的七位阿哥,都翻身跨上各自的良驹。这次比试简单,内监们事先在林中放了百只作有标记的禽兽,供阿哥们射猎,而各位阿哥的箭枝的尾部系有不同颜色的丝带,便于区分,以一个时辰为赛时,射中带有标记禽兽多者得头筹。

“比试开始。”话音未落,除八阿哥以外的其他皇子都策马而去,转眼就消失在树林中。

八阿哥,可以算是众多阿哥中最不善骑射的一位了,所以此刻,他的动作显得格外突出,估计那个爱慕他的小郡主也有些讶异吧,不过,她也有可能会因此更加喜欢这位文质彬彬的阿哥,毕竟,塞外的男儿,大多粗犷,而这种温文尔雅的,倒成了极品。

“十四弟,看你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呀。”太子身着明黄,骑在马背上,英姿飒爽,姑且不看他的为人行事,还真是个难得的美男子。

十四阿哥俊气地一笑:“那柄青藤琉璃梳确实让人眼馋。”

“你一个男人拿把梳子来作甚?我看,是那位小郡主更让你眼馋吧。”话毕,他扬鞭策马,转眼就不见了。

“十三哥。”猛然看见身后的一副闲适悠然的胤祥,他不禁感到奇怪,“怎么不去射猎?”

“呵呵。”胤祥回以清淡的微笑,只说:“我对那郡主并无兴趣。”

十四阿哥也管不得他了,明眸一闪,搭箭上弓,只听“嗖”的一声,接着一匹梅花鹿就倒在了树下,抽搐了几次,便没了动静。

“好准头。”

“跟十三哥比,还差得远,我先走一步了。”十四阿哥爽朗一笑,绝尘而去了。

一个时辰下来,众望所属的十三阿哥竟然只射中了两只猎物,而十四阿哥则以三十一只的绝对优势夺得头筹。

那郡主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不满,含笑递上那只盛有青藤琉璃梳的雕花盒,十四阿哥亦是礼数周到地接了过去,可是,他并未像众人所想那样顺势将玉梳赠予郡主,而是径自收了起来。

小郡主的脸上随即闪过一丝说不清的神色,似不满,似惊诧,但她仍极力挽回自己的颜面,甩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后退到自己的阿玛身侧。

“十四阿哥果然是英雄出少年。”那郡王略有尴尬,只强装出笑来称赞。

皇上的脸色却有些不悦了,当即淡淡地叫了声:“胤祯。”

“儿臣在。”

“朕很好奇,莫不是你有收集玉石古玩的嗜好?”说是好奇,可他的脸上并未有任何好奇的神色。其实,这间接也是给各自一个台阶下,若是十四阿哥回答说是,那么自然就免去了众人的尴尬,但当真也有那么不巧……

“回皇阿玛,儿臣并无这般嗜好。”说话的时候,他的脸上竟是泛着笑。

皇上的龙眉微皱,问说:“那你留着这玉梳作甚?”问这话的时候,他当真也是不知道自己的儿子为何要这么做,撇开不悦,也算是有好奇吧。

十四阿哥依旧是先前那副模样:“儿臣见这青藤琉璃梳甚美,想得了它,将来好送予自己的福晋。”

众人皆明了,可这十四福晋尚且八字还没有一撇,而那小郡主也是生得俊俏可人……难不成,他已然有了心上人?且依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位阿哥,还陷得不浅。

这次比试最后以十四阿哥夺得头筹,而皇上赐了许多珠宝锦缎给郡主而告终。

只听胤祥接着道:“那日我去永和宫,见你在院子里梳头发,却蓦然看见那柄玉梳……”

“我真不知道那玉梳有这样的来历,若是知道了,我断然不会收下的。”我慌慌张张地向他解释。

“你原本,也是有权收下的。”

此话一出,我气得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他吃痛,但是忍着没叫出来,看他又俊秀变得扭曲的脸,我神经大条地故作严肃道:“你明知道我心里只有胤祥,还这般说,是不是想拆散我们呀?”

他却忽然抱住了我,不过显然被病症所累,手臂上并没有多大的力气。“而后,我甚至不敢去找你,怕你跟我说……我想,只要你不亲口说,我就可以骗自己。”

“但我仍想见你,就偷偷去永和宫瞧你。”难怪,好多次我都觉得看见他了,但最后,都是一场空。“有一次,恰逢皇阿玛要宣见我,顺子就进来找我,不料被跟你同屋的那个丫头看见了。我当时正想快些离开,却看你神色匆匆地跑了出来,那时,我心底很是欢喜,我以为,你是出来找我的……结果,却看见了你和十四弟。”

我刚想解释,他的声音却突然低沉了下去:“我看见……你替他穿玉结穗……”

“我本就是听了眷儿的话出去寻你的,那只是十四阿哥说他自个儿穿了半天都没穿好,才找了我来帮忙。”

他苍白地冲我笑笑,试图掩去那眼中的落寞:“可是,永和宫中那么多人,他却偏偏寻了你来为他穿……那一次,我是真的死心了。”

“我……”

“我不是怀疑你,我说过,你是有权去……”

我忙打断他说:“不过是穿了个玉佩,你怎么就觉得我和他有什么了?”

他的脸色却突然明朗了起来,舒缓道:“我倒真忘了你是个傻姑娘呢!也怪我自己太钻牛角尖了。”

“什么意思?”我摆出一脸“我是二百五”的样子问他。

不过,他貌似一点也不在乎我头脑方面的“残缺”,反倒是有些欣喜,只听他说:“这女子替男子穿玉结穗,就代表着许定终身。” 

合着竟是这么回事儿,说起来,我记得原来看《红楼梦》,这林妹妹也是替她的宝哥哥穿过那通灵宝玉的穗子。这十四阿哥……“王八蛋。”等骂出来后,我才发现自己口不择言了。

“之后,我便不想再去打扰你,毕竟,实话说来,十四弟也诚然是配得上你的。”配得上我?若不是出自胤祥之口,我肯定觉得这是一种莫大的讽刺。“就在我决定放手时,却听说皇阿玛意将你指给伊都立,我慌了,是真慌了,比得知你和十四在一起的时候还要慌乱。我想,即便是出面向皇阿玛讨你,将你留在我身边,也不能让你嫁给伊都立。当下便进宫面见皇阿玛,结果才得知,原来九哥和老十四竟都向皇阿玛讨了你。”

我酸着鼻子道:“他们讨我又有什么用,我都不会嫁。”

“我知道,至少,现在知道了。”

“那……你后来怎么不告诉我?”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充斥着哽咽,不好意思地埋下头。

“听说皇阿玛当即勃然大怒,我也不敢再去说了,怕他迁就到你身上,又怕你不知道,忙去永和宫找你……”话及此,他顿了顿,有些自嘲地说:“其实,那未尝也不是我给自己找的一个借口。”

“不过,看到你后,我才发觉,自己到底是走错了……我告诉自己,那时,你想见的,应该是十四吧。可是还是厚着脸皮递上那只镯子,不想……”

我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埋怨道:“因为九阿哥和十四阿哥的事儿,皇上确实警告过我,可我以为他所说的两位皇子,有一个是你。结果,那天在院子里,你却告诉我是九阿哥,我……我就……”

不等我说完,他忙搂过我道:“是我不好,我没有怨你。”

我吸了吸鼻子,也顾不得自己的形象到底适不适合说出一本正经的话来,只回抱着他说:“以前的事儿都过去了,真的也好,误会也好,我们都不要再计较了,如今最大的问题是皇上真把我指给了那个什么……伊都立。九阿哥和十四阿哥都挨了骂,我也受了训斥,皇上,怕是没那么容易改变心意。”

“只要,知道你的心还在我这儿就好,剩下的,我来想办法。”他定定地看着我的眼睛,让我感到一阵心安,久违了的心安。

不过我还是摇头挑眉道:“不行,这是我的终身大事,怎么能全交给你们去倒腾。”两个人的力量,总比一个人的大。

他却也丝毫不退让地说:“如果皇阿玛发怒,我顶多也就被呵斥几句,大不了挨上几板子,可你呢?你能跟我保证自己不受伤害吗?”

我转念一想,他说的也是实话,我又不是康熙爷的谁,到时候他一个不乐意,就把我拖到午门那啥了,那我岂不是白忙活了?可是,在心底,我还是希望为自己的婚姻作为一番。矛盾之下,我干脆先依了胤祥,乖乖点了头后伸出了右手。

他抓住我的手,脸上一副不解的样子,我粲然笑道:“我的荷包呢?”他先是一愣,随即也笑了出来,伸手就从枕头底下拿出了那熟悉的小荷包——缃色的缎子,银色的穗子,泛着柔光。

我接过荷包时,他顺势将我拉近,眼看就要吻上那苍白而轻软唇,他却突然停住了,尴尬地笑笑:“爷倒忘了,自己还害着病。”这家伙,开始还“我”呀、“你”呀的,转眼就变成爷了。我也难得和他计较,身子往前一倾,直接堵住了他的嘴。

哼,接个吻还扭扭捏捏的。

直到我离开时,胤祥脸蛋上那抹异样的潮红还没有退去,躺在床上,向四阿哥报以感激的一笑,想必,这下对他更是死心塌地了吧。而且我还发现四阿哥就是要比常人聪明得多,没有像顺子那般咋咋呼呼地问是不是病情严重了。

一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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