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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知之明-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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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第三点开头时,关暝继续失望,这也是一般女人都会提出的。他无所谓孩子归谁,他也不能肯定自己和一个不爱的女人生的孩子由他来照管的话,会把孩子养成什么样。既然对方要养,何乐不为。
不过,最后倪飒还是让关暝吃惊了把,咽下差点喷出口的咖啡,问:“什么叫正面的性教育?”
“如果你的心上人是女人,你不能把破坏家庭、圈养小三的思想带给孩子。。。。。。”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关暝冷下了脸,眼神瞬间凌厉地像飞刀一样好像要把她一片片削掉。倪飒没了声响,她肯定,关暝心里的那个,绝对是个女人。
“继续。”关暝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还有继续的必要吗?倪飒在心里哀叹,但也不敢违背这时候突然杀伤力系数上升的关暝,快速地说:“如果你的心上人是男人的话不能当着孩子的面卿卿我我影响孩子的成长虽然我不歧视同性恋但我希望我的孩子是在快快乐乐没有异样的眼光下长大。”一口气没有停顿地把话说完,倪飒止不住地喘气,也不管关暝有没听懂,低下头,不再吭一声。
最后应该算是都谈好了吧,倪飒站在咖啡吧门口发呆,她就这样把自己卖了。。。。。。哦不,嫁掉了?
道别的时候,倪飒拒绝了关暝要送她回家的好意,一是她家就在桥的那一边,近得完全没必要坐车;二是她刚刚惹怒了关暝,可不想再把两个人关在一个封闭空间里。
看着关暝那辆白色现代利落地开出,漂亮地转弯,熟练地上桥,快速地消失在倪飒的视线,倪飒不禁轻轻舒了一口气。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有女孩结伴出来逛街,有三三两两的孩子在不远处健身器材区玩闹。近几年,小镇休闲场所多起来,这家咖啡吧算是小镇里比较小资情调的一家,坐落在小镇球山脚下的商贸城。商贸城坐西朝东,背靠球山,占地面积不大,十多年前这里本是镇上唯一一所高中,后来因为城镇化建设,高中搬到较偏远的镇郊去了,这里被开发成了商贸区。一楼是店面,上面是商品房的建筑构造,这是小镇学城市建设又学得不完全的产物。在商贸城一隅设了健身器材区,虽不恰当,但因为是小镇,所以也不会感觉到很违和。
商贸城北面有两座桥,东向那座叫东风桥,西向那座叫金鸡桥,桥下对应的两条街分别叫东风街和金鸡街,两座桥遥遥相对不知几十载还是几百年,横跨在Y字形的河道上。倪飒的家就在东风街上,距离河道不过两百多米,二十年来,她看到了那条河从无色变成有色变成黑色然后又变成无色。。。。。。比调色板还丰富。
对商贸城,倪飒母亲徐娟一直耿耿于怀,当年刚拆迁的时候,政府为了引起镇人民的迁入,政策优惠只要四五万就可以买一百多平的商品房,徐娟极力鼓动睨飒的父亲睨大庆,但睨大庆说要给三个子女存读大学的费用,没有同意。当年,倪大庆虽然是个在外奔波的商人,远见却不如他的妻子徐娟。
如果不是徐娟极力主张搬到镇上,倪大庆估计会用他的第一桶金装修村里的老房子,而不是在镇上建造一栋五层楼高的落地式新房。二十年前他听了妻子的话,但十多年前没有,理由有可能是他说的那样,但更多的是对只有小学毕业的倪大庆来说,十多年前各种高新技术的飞速发展,有点跟不上外面世界的他,生意开始不好做,所以倪大庆对钱变得谨慎和计较,更不敢过多冒险投资。
但中国近二十年的投资史告诉我们,投资房产,决计没有亏的道理。这才十来年时间,商贸城的房价已经翻了十倍不止。徐娟每每说到这,都会捶胸顿足地懊恼后悔。
倪飒小拇指勾着伞头的绳圈,脚步有点虚浮地往家走,刚上桥,就看到东风街堵上了。近几年,家里有能力的都买上了私家车,小镇现在是决计没有那个空闲地方专门在居民区里开辟出停车场,所以有车的人家都把车停在自家门口的道上。将近六米宽的街道,停一辆车,又是停在自家门口,没人会有异议,但是如果两边都停上车,那平白无故少了三分之二的道路,驶过几辆私家车、三轮车、面包车、自行车。。。。。之类的,想不堵都难。倪飒瞧着那一辆辆黑色的四轮盒子,不期然地想起刚刚在她眼前驶走的白色现代。
抬起手在耳边挥了挥,倪飒好像要把刚刚想到的东西给挥走似的。不管车多堵,对人来说都是无碍的,倪飒灵巧地穿梭在其中,对这些个堵得动都不能动的大家伙在心里偷偷地幸灾乐祸。跳上台阶,倪飒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正在忙碌的父母。
倪大庆外面生意做不下去后,回家和倪飒的舅舅合办过厂,亲戚合作好像更容易滋生矛盾,生意场上的意见不合演变成舅婿间的冲突,徐娟处在中间,里外难做,最后倪大庆退了股,拿了钱,把厂子给了倪飒的舅舅。第二个厂,倪大庆吸取教训,独自创办,开在自己老家云岩村,但一个人办总是吃力,所以少不了徐娟的帮忙。就因为这个厂子,徐娟日夜颠倒地操劳,累垮了身子,进了手术室。
倪飒记得那天给许娟打电话,平时会和她唠叨十多分钟的母亲,讲了几句后就把电话转给了倪大庆,没往深处想的倪飒只觉奇怪并未深究,只是那一整天都觉得心神不宁、坐立不安。那年倪飒过年回家,看到母亲脖子上长长的一条疤痕,才惊愕地知道母亲动了个大手术,动手术的日子竟就是她打电话的那天。这件事,倪飒一直深深自责,每次想起都觉得自己不孝。母亲受累的日子,自己不在身边也就算了,却什么都不知道。
而她的父亲倪大庆,为这个厂更是吃了不少苦,从没骑过三轮车的他骑着货摔倒在田地里折了腿,从没穿过线的他在夜里给机子穿针引线花了眼,一直都是西装革履的他脱下西装穿上粗布衣服屈身与隆隆作响的厂子夜以继日却只得到寥寥回报。。。。。。再怎么说她的父亲也曾经辉煌过、骄傲过、高人一等过,可是。。。。。。倪飒想到那段时候,心就忍不住狠狠地抽痛。
最后,这个厂也转给别人了。但父母心态还算好,厂子转手了之后,徐娟身子进入恢复期,两人合计,在自家楼下开了家面馆,小本经营,供养着家里最后一个大学生倪飒的小弟倪笑。
面馆开了快三年,生意不温不火。虽然心疼父母每天四点就要早起开店,虽然很想让父母早些退休不要再操劳,可是倪飒每月三千的工资只能养活自己,又哪里帮得上?每每想到这,倪飒就恨自己没用。但是现在不同了,她如果嫁给关暝,生活条件好转的话,她的父母也就可以不用那么辛苦。
刚刚还在后悔自己过于冲动的倪飒,顿时觉得自己做了个非常英明的决定,看着正在烧汤煮面配合默契的父母,倪飒的心情顿时亮了起来。
待忙过晚饭高峰期,趁父母闲下来的时候,倪飒和父母说了会和关暝处处看。她不敢马上告诉父母已经决定嫁给关暝,怕父母一下接受不了。一点点的灌输吧,反正到结婚应该还没得很。
徐娟很高兴,好像马上就要嫁女儿了似的,赶紧给媒人打电话要对方的生辰八字;倪大庆很乐呵,打开啤酒就喝了一瓶;两个弟弟都嘻嘻哈哈地调侃她,总算有人要了。一家人热热闹闹,倪飒觉得自己好久没有这么欢乐过了。
结婚进程比倪飒想的要快得多。
一个月后,关暝就约倪飒回家见父母,然后两人就领了证。还好这一个月里倪飒没少在电话里和父母提到关暝,还好关暝是徐娟通过媒人介绍来,同在一个镇上算是知道一些的,所以倪飒父母虽然震惊他们速度之快,但也没有过多反对,尤其在关暝来见了他们之后,更是欣然接受了。
接着又是一个月后,关暝带着倪飒拍了婚纱照。虽然只是普通的白色婚纱、红色礼服两套衣服,虽然关暝全程都没怎么和她说话,虽然只是草草地拍了两个小时而且结束后关暝就扔下了她,但倪飒还是忍不住感动。她本来是不抱期望会有婚纱照这回事,因为好像男人都挺烦拍婚纱的,更何况他们俩是无爱结婚,她以为关暝会能省心就省心,没想到关暝竟有这个心考虑到。
然后,就是两人的第五次见面,婚礼。
婚礼的日期是一个已经被中国人民举行婚礼举行到快烂的日子国庆节十月一日。倪飒的公司有七天婚假,连着国庆,倪飒就有了十四天的假期,她提早了三天回家,准备着她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
后来回想起来,婚礼那天她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乱。
虽然现在婚礼都简单化了,但小镇上还留有一些旧俗。
一早起床化妆弄头发,都弄好之后才十点多。因为新郎迎接新娘的吉时是十一点十一,所以倪飒只能坐在自己的房间干等。她真不知道这个时间是怎么推算出来的,四个1不是四个光棍吗?
坐在房里等的时候,她看到父亲穿着久违的黑色西装,母亲穿着蓝色缀片的裙子来找她。看到他们,倪飒比看到打扮好的自己都要惊艳,都要感动。她都不记得,父母有多久没穿得这么好了,平时面对着锅碗瓢盆、油烟煤气,他们穿得能多耐脏就多耐脏。可今天,她觉得,他们比她还要好看!
父亲老了,已经稀落地不多的头发被他梳得一丝不苟、整整齐齐,额头一道道的褶皱是生活在他脸上刻下的一刀刀痕迹,黑黄的皮肤、浑浊的双眼、干裂的嘴唇,虽再不复当年的意气风发,但这一身黑色西服穿在父亲身上,倪飒觉得,他老帅老帅了。
母亲专门盘了头发,头发上还缀着点点亮片,和蓝裙缀片相依成趣。时间喜欢在她脸上画图,所以母亲扑了点粉,十几年来,这是倪飒再一次看到母亲化妆。她笑意盈盈,眼里是浓浓的喜悦。倪飒又开心,又心酸,母亲脖子上的那道疤,永远也褪不下去了。
等的这段时间,父母并未对她做过多叮嘱,只是告诉她:成家了,就要把家放在首位,有时间也多回家看他们。
终于到点的时候,楼下一阵噼里啪啦鞭炮响,接着听到有一群人涌上楼来,然后有人敲门。父母已经离开,房间里就只剩下倪飒和她请来做伴娘的表姐妹们。表姐妹早就叽叽喳喳想好折腾新郎的花招,都嘻嘻哈哈地堵上门口。倪飒看得一阵紧张,她不知道关暝会不会被捉弄地恼起来直接走人不娶她了。但好在,关暝还算配合,都一一照做,倪飒是一点也想不起来关暝都做了些什么,只隐约记得在表姐妹的要求下,关暝跪下给她套上母亲拿上来的金饰。
在房间里一通折腾后,倪飒的大弟弟倪乐抱起倪飒,下楼,走到车前的时候,把倪飒交给了关暝,这意味着从此后倪飒就从娘家出阁了。这是弟弟第一次抱她,她好像才发现比她小两岁的倪乐已经长得如此高大,看着跟在倪乐后面的父母,倪飒忍不住鼻子泛酸,一种将会和他们永别的可怖情绪席卷了她,害她忍不住哽咽出声。
被关暝抱进车,倪飒摇下车窗,不停地和父母挥手,待关暝坐进车后,车子慢慢启动。倪飒转头看着后车镜,她看到母亲跟着车跑了好几步,父亲绷着脸站在母亲身后,弟弟们在和她挥着手,还有好多好多人,渐渐的,倪飒眼前就糊了,看不清了。
倪飒被送到关暝家,一屋子的人,倪飒都不知道谁是谁,只有关暝的父母和两个妹妹她是知道的。坐进新房后,一个老奶奶给她端来了碗莲子红枣汤圆,喂她吃了两口,慈爱地说:“喜结连理,早生贵子 。”然后向红彤彤的床上撒了花生,说:“开花结果,并蒂生花。”
最后,倪飒换下白婚纱,穿上轻便的礼服,被载到酒店。在她以为终于可以结束了,可以吃点东西的时候,却是最忙乱的时候开始了。她不知道关暝家开了几桌酒席,反正她还没在椅子上坐热,就被关暝的大堂姐,引着出去一桌桌敬酒了,大堂姐一边领着一边给倪飒介绍关家人,什么叔叔伯伯表叔表舅大姨公大佬爷……大堂姐说一个,她像鹦鹉一样重复一个,举杯和他碰一个,最后笑一个跟着大堂姐走到下一个,自然地,上一个是谁长什么样倪飒转身就忘了。等一圈走完,倪飒只知道了一点,关家亲戚真多。远远地看到另外一边几桌,坐着自己的父母和弟弟,倪飒想过去又不能,忍不住又鼻子泛酸。
娘家敬酒是在最后,她看到母亲抹了抹眼角,父亲红了眼眶,倪乐在和关暝碰杯,倪笑都不给她一个正脸只管把酒喝了……
酒席闹了很久,后来关暝留下送客,倪飒先回去。当只有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陌生的房间里时,倪飒才觉得好不真实,刚刚的热闹、今天一天的忙乱,就像是做梦一样。
当初秋的凉意冻得她打了一个哆嗦,她才愕然地看着身下血红的床褥,才发觉自己身处陌生的房间,不可置信:她真的结婚了,她真的嫁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初体验什么的
关暝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坐在床沿,穿着粉色礼服,凌乱着头发,睁圆了眼惴惴不安地看向他的倪飒。微微皱起眉头,他今天累了一天,没有多余的精力再来应付她。
关暝睨了她一眼,不悦地问:“怎么了?”
倪飒看关暝阴沉着脸,心想他一定是被折腾惨了,纵使有满腹忧心和委屈也不敢说出口惹他,所以摇了摇头。
“没事就别给我摆着这张死了爹娘一样的脸。”只有身体累到极点、心情糟糕透顶,关暝才会口不择言。
倪飒瞬间惨白了脸,今天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也应该是她最开心最幸福的时刻,她却只觉得难过、害怕也就算了,竟还受到可能会和她共度一生的人恶言对待。倪飒气得双唇都失了血色,放在身侧的手握紧成拳,指甲深深陷进掌心都不自知,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瞪着背对着她在衣柜里翻找衣服的关暝,好似要在他身上灼出两个窟窿。
拿了衣服的关暝没看她一眼,径直往门口走去,临到门口了,才说:“我去楼下洗澡,你也赶紧洗一下,时间不早了。”说着,就走出了房间。然后,就响起“踏踏踏”下楼梯的声音。
直到一点声音都听不到了,倪飒才像崩坏的弦,断了,垂软下来。刚刚她应该斥责的,应该反击的,应该用更恶毒的语言来对付他的,应该要好好维护自己最心爱的父母的。。。。。。可是,她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是怯了,怕了,还是新婚第一晚不想太难看地吵架,还是觉得自己嫁给他是高攀了自卑了?
倪飒心情很复杂,但还是很听话地,拿了换洗衣服,走出房间。
关暝家离倪飒家不是很远。
东风街往北过十字路口,过县二小,再走五六百米看到一条宽敞的大道,关暝的家就在右手边这幢第五栋,面对着大道。同样的五层楼落地式房子,这是小镇自建房特有的建筑结构。房龄应该也快有二十年了,关父关大为十多年前从原来主人家买来,带着一家大小从村里搬到镇上就扎根了在这。
当时房子前面是一片荒田,成不了庄稼,政府也不管,住在这一带的人当然不会浪费大自然给予的馈赠,栽点丝瓜、种点青葱、弄点葡萄什么的自娱自乐,颇有一番趣味。
当时还在读高中十七八岁的关暝,闲暇的时候最喜欢躺在田埂上,双手枕在脑后,看着湛蓝到要滴出水来的天空,数着低低划过天际的飞鸟,感受着抚在脸上微微的清风,顺便再背背那些恼人的英文单词、文言古文,或是想想明天物理可能会考到的题点,想想怎么帮数学又考砸的小妹躲过父母的“审问”,想想怎么处理那些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到他抽屉里的情书。。。。。。那个时候,关暝鼻尖嗅到的都只有泥土的味道、青草的味道、家门前藤条上绿油油丝瓜的味道。。。。。。关暝觉得,那些味道比Yves Saint Laur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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