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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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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会自己来操办处理。眼前这丧事,唯有让大女儿惠兰来操办了。见慧珠还不想走,便对她说:“我还不糊涂,明白该怎么做。你去做你的事吧。招待好客人,别让咱们鲁家真的丢脸!”

鲁慧珠一听母亲这话,心里顿时冒火,又像有条蛇在咬她的心一样,隐隐疼痛。她恨母亲偏心,家里有什么肥差的事都不会给她,何况这理死人的事也不是什么好事,有多少油水还不知道。但不管怎么说,母亲就是偏心。好,反正自己是嫁出去泼出去的水,不是鲁家的人,她管不着。她嫁给陈水清,就是陈家的人,她想她来到鲁家,她也是客人。要她招待客人,做那下等人做的活,她才不干。母亲狠心,不把她当自己人看,她心里想道,总有一天,会有好戏看的。悻悻地离开母亲。

慧珠看见两个儿子在客厅里打闹,忙拉住大儿子陈飞说:“闹什么?也不看看是啥地方!”

“来这里真没意思。”陈飞说。“我都说不来了,要上学。你就是不肯,还说什么······”他还来不及说下去,慧珠已用手捂住儿子的嘴,道:“乱说话!看我打你。”她有两个儿子,飞飞乐乐,都读小学。今天还要上学,慧珠不许,曾对兄弟俩说:“上什么学,一天两天的,也学不到什么东西。还不如去吃大餐,开开荤,肚里多填些油,也好叫家里省些。”陈飞扳开母亲的手,撒腿向门口跑去。

忽然到门口,陈飞的头猛地撞上一人的肚皮,他抬头一看,是个年长的好像在哪见过的男人。那男人脸色黝黑,个子高大,穿着灰白粗布短袖衫,一看就知道是乡下耕田的农民。他后面跟着一个妇人,那是他的老婆。老妇人一脚踏进鲁家的门槛,突然“哇哇”嚎哭起来,喊道:“我的女儿呀,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是谁害了你,千刀万剐的,打靶鬼!”

不用说,这是鲁金富的岳父母来了。鲁金富见岳父母来了,霎时两脚发软,被地吸住似的,不能走上前去迎接岳父母,心里也怦怦直跳,嘴也说不出一句话。慧珠见这情景,有些害怕,知道不妙,忙左右手分别抓住两个儿子,拖着溜出鲁府。鲁老太太见亲家来,到是冷静,心道亲家免不了要兴师问罪一番,她是见过世面的人,什么风lang她没经过?她不怕亲家来闹事,于是不冷不热地说:“亲家来了,坐。”

“亲家婆”鲁金富的岳父蔡高田刚要开口对鲁老太太说话,那边他的岳母早已和他扭作一团。岳母见着郎,两眼发红,既悲伤又愤怒,一切一切全撒向郎,不由分说,扯着鲁金富的衣服,用手猛捶打他的胸膛,并号啕:“你还我的女儿来!你还我的女儿!”

“妈,你听我说”

“我不听!”岳母用手指指着鲁金富的头说:“都是你,你这个没用的王八蛋,害了我女儿。我要你赔!”边哭边骂鲁金富,又用眼斜视一下鲁老太太。

鲁老太太听得出亲家母也在骂她。两亲家关系本来就不好,蔡家的人经常说她厉害,她厉害,儿子就没用;儿子没用,老婆就要被人欺负。蔡小红嫁到鲁家,她就是鲁家的人,是生是死,是鲁家的事情,而且她也是死在鲁家,不关别人的事。虽是这么想,可现在是啥时候,亲家上门了,鲁老太太心里明白,她不想跟亲家争吵。鲁老太太对蔡高田说:“小红是个好媳妇,只可惜这命啊,就这么走了。”说着有些哽咽。

“小红怎么没的,你们鲁家得给我们蔡家一个交待吧!一个好好的大活人,说没就没了,这么简单!”蔡高田眼瞪着鲁老太太说。

“对,你们鲁家要给我们蔡家一个交待。”蔡高田的老婆瘫坐在地上附和老公说。

“亲家翁,亲家婆,事情的原委,我想报单人跟你们说了。可能报单人没跟你们说得这么清楚。好吧,我把事情前前后后跟你们说说。”鲁老太太看着亲家,委婉地说:“你们也知道小红有身孕,预产期超了又超,可孩子就是不肯出世。也到医院看过,医生都说没事,预产期超了是常有的事,我们鲁家上上下下可都是尽了力的啊。难产啊,没办法,我都说了这个时候要保大人,大人在,还怕今后没孩子吗?这孽种呀······”楼上孩子的哭叫声忽然打断了老太太的话。众人下意识抬起头往楼上看去。

只见杨婶抱着哭叫的婴儿从楼梯走下来。鲁老太太忙问道:“狗仔又怎么了?”她把男婴的ru名叫“狗仔”。

“不肯吃奶水,还吐得一身都是。是不是肚子不好?”杨婶说着把孩子递给鲁老太太看。

“刚出世的细人,还不习惯吃奶粉。我看看。”老太太从杨婶手里接过小孩。

鲁金富的岳母一见到外孙,顿时两眼瞪得大大的,像狼眼一样露出凶光,要把对方吃掉似的,非常恐怖。客厅里的人眼光都落在了鲁金富的儿子身上,没有人注意到他岳母有些反常。忽然她从地上站起,直奔鲁老太太,欲抢夺老太太怀里的外孙。事情太突然了,大家惊恐万状,一时间措手无策,只眼睁睁看着两位亲家母相互争夺孩子。这边孩子是鲁家的命根,鲁家的传承人,鲁家的希望,鲁老太太舍命也要保护好孙子;那边亲家母却像疯了,好似碰见恶魔,非要消灭它才大快人心。女儿的死就是被这个万恶不赦的魔鬼害的,她要掐死魔鬼,一股力量和胆量,从未有过,她要为女儿去战斗!抢不到孩子,她便双手抓住老太太的衣衫,和她斗,看她放不放那魔鬼给她。鲁老太太从未见过这情形,被亲家母一拉一扯,人东倒西歪的,她既要护着孙子,不要被那蛮不讲理的泼妇抢去,又要使自己不会摔倒,真难为了她。杨婶几次想出手接过孩子,但又怕这时自己莽撞真伤了孩子,自己的罪可就大了,也负不起这责任。于是和其他人一样,只有干焦急。毕竟鲁老太太年纪大些,身体也比亲家母差些,还有高血压,此时头有些晕,她下意识赶紧抱紧孙子,忽然向后一仰,孙子大叫一声,老太太倒在了地上。

屋里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坏了。婴儿在老太太怀里哇哇哭叫,众人方醒悟过来。哗啦啦地冲上前拦亲家母的拦亲家母,抱孩子抱孩子,扶老太太的扶老太太。

蔡高田见情况有些不对。开始的时候他任由老婆发威,没有去拦住自己的老婆,让女人教训女人,是最好不过的,免得别人说他一个大男人欺负他亲家母寡妇。后来看情形有些不妙,但已经晚了,要拦住自己老婆已是不可能的事,鲁老太太终于被推倒在地上。他没有想到更严重的事情在后面。他只觉得不应该再让自己的老婆疯下去了,戏演到这里就好。于是走上前去,一手抓住老婆的手臂,另一只手掌朝老婆的脸扇过去,说:“你疯了!”

老婆子被一巴掌打醒,右脸颊隐隐疼痛。她看见亲家母躺在地上,没有动静,在一旁的女婿不停地叫唤。她心里也有些害怕起来,她知道亲家有高血压,这一倒下去危险的很。

“大姑,快来看,阿婆摔倒在地上了。”鲁桂香手拉着一个身体消瘦,剪着齐耳短发的中年妇女进来。她是鲁金富的大姐鲁慧兰。惠兰家在离镇上二三公里的塘家寨,早上接到报单,便赶来。谁知回到娘家,一脚刚踏进娘家的门,便被外甥女桂香拉着急急进来。慧兰来到母亲身边蹲下,叫了几声“妈。”,见母亲没应,用手召唤弟弟鲁金富:“阿富,快把妈背上楼上房间让妈躺在床上休息。”鲁金富有些迟疑,慧兰呵道:“你怕啥?她是你亲生母亲啊!”说着自己扶起母亲要背。鲁金富被姐这么一说,脸上有些红,只好背起母亲。惠兰跟在后面扶着母亲上楼。蔡高田夫妻俩此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十分尴尬,待在客厅里。

鲁老太太被安放躺在床上,两眼无光,大脑昏昏沉沉的,两耳只听见隐隐哟哟的鼓乐声。这鼓乐声是从河边的公祠里传来的。她已经弄不清这鼓乐声是喜乐声还是哀乐声,只道是有人给她奏乐。惠兰看着母亲,叫她也没有什么反应,知道母亲可能伤得厉害,让桂香倒了碗红糖水来给母亲喝下,见还是老样没好转,便对鲁金富说去请医生来。

鲁金富出了家门,到解放街请了个老中医来,路上碰见妹妹慧珠。慧珠见哥跟老中医在一起,便说道:“你真好命,这时候还请了个老先生保驾。”金富忙解释道:“不是我请,是妈。”

“呵,老家伙怕死呀!”慧珠不满母亲说。

金富听慧珠这么一说,知道是误会了他的话,道:“不是,是妈摔着不醒人事了。大姐叫我请老先生的。”

慧珠听说是自己的母亲摔伤,只好跟着回去看母亲。一会儿老中医见了鲁老夫人,打手脉,又检查头部、四肢的,然后对慧兰、慧珠、金富等人说:“老太太中风了。”

【三】趁火打劫

“医生,你看认真点。怎么可能?我妈身体一直都很好的。”惠兰急道。

“是中风,”老中医很肯定地说。“老太太是摔倒在地上撞伤了头,脑溢血引起的。”

“要紧吗?”金富问道。

“我看最好是送到县医院诊治。”老中医说。

“那不是要住院花很多的钱?”慧珠问道。

“这得了中风,一时半刻也好不了,不像感冒发烧的,躺在床上多久很难说。不过,我的意见是你们还是送到大医院,”老中医见大家没吭声,接着说:“要不这样,我先开几副中药,吃了再说。”

惠兰本想说要送母亲到县医院的,听老中医说这中风和别的病不同,她也知道,中风瘫痪后是很难好的,何况现在还在办理弟媳的丧事,也没有这么多的人手送母亲到医院还要照顾她。鲁家处在这非常时期,没个人来撑着,像是大厦就要倒下一样。这都怨恨金富这个不争气没用的男人。小妹慧珠和自己都是嫁出去的人,能给娘家出多大的力不好说。自己不用说了,无论怎么样,她都会尽力帮助弟弟渡过这个难关。慧珠是个小心眼的人,有利她会争得死活,对她没利的事情她会躲得远远的,惟恐沾身。惠兰并不奢望慧珠对娘家还能有多大贡献,她能常来看母亲就不错了。

蔡高田夫妻原想来鲁家讨说法的,说什么也要亲家给女儿办个体体面面风风光光的后事。没想到,亲家这一摔了一跤,几成了半死不活的废人,说句不好听的话,甚至比死还要难受。人一死百了,亲人虽是痛苦,而比起半死不活的人来说,痛苦的既是她本人也给家人带来无期的痛苦和烦恼。因此,夫妻俩不敢在鲁家再闹下去。而他们也不知道再和谁去商量女儿的丧事。

咸鱼街的老大刘叔公听说鲁老太太瘫痪躺在了床上,忙从公祠那边过来,上楼看了一会鲁老太太,说了几句安慰话,便下楼对惠兰说:“你妈成了这样,你弟媳的丧事又要办,都没个人商量了。”

“叔公,麻烦你了。”慧珠向刘叔公一鞠躬表示谢意。“我替我妈谢谢你。”

“别这样。”刘叔公赶紧双手托起惠兰,说:“都是我应该做的。你妈昨晚和我商量了,”他转过头对蔡高田说:“蔡亲家,鲁家现在不比过去,你的女婿你也知道是个怎么样的人,你女儿这后事也没请和尚来做道场,事情能简则简,你看好吗?”其实昨晚他跟鲁老太太已经商量好小红的丧事怎么办,该花多少钱,可是没想到老太太躺在了床上,说啥也不知道,现在要支钱成了问题。蔡高田夫妻俩在这里,他不好直接跟惠兰说钱的事,便说了丧事能简则简的话,看看蔡亲家的反应。

“给小红买一口上好的棺材就可以了,别的无所谓。”这个时候,蔡高田心里也明白,他不敢有再多的要求。

“好说,好说。这事我会办,让你满意的。”刘叔公说。

“那就多谢你了。我给女儿去烧些香和纸钱。”蔡高田说完拉着老婆离开了鲁家。

刘叔公说到要支钱用,惠兰不知道母亲的钱放在哪里,她自己也没带多少钱来,要不然自己可以先出。而慧珠听刘叔公说到钱,便来了精神,心道母亲中风躺在床上,啥也不知道,哥又是个混蛋,要是这钱给姐知道,要她管了,还不会变为己有?像是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的钱,该怎么花,花在哪里,花多少,谁知道;还不由她说了算。不行,说啥也不能让姐管。

“叔公,”慧珠甜甜地笑问道,“我妈跟您说了这次要用多少钱?”

“具体的没有。昨晚也是太晚了,没先跟你妈拿些钱,没想到她今天就这样了,真是令人心疼。现在只有跟你们姐弟兄妹商量了。你们看一下你妈有多少钱,先支一千块钱给我。你们放心,我这里都有帐的,请人工多少,鼓乐班钱,棺材钱,抬手红包,饭钱,香烛纸炮钱,请和尚念经超度的香火钱,等等,都一清二楚的,不会乱来的。”刘叔公说。

“叔公,该怎么办,您老就怎么办。”惠兰说着停了一下,接着又说:“那边办事要体面,不要让人笑话咱们鲁家,这边妈现在又躺在了床上,今后还有许多钱要花。叔公,我看只要不违礼,该省的就省,象请和尚做道场,那要几天,多一天,就多花不少钱,桂香外公也说了,只要一口好棺材就行,其它的事无所谓。叔公,你说是吗?”

“我也是能省则省。我办事,你放心好了。明天就攀山。多放一天,确实是花不少钱。”刘叔公说的“攀山”是出殡的意思。这早一天和晚一天出殡,花的钱就不同。多一天,就要多花一天的人工费,还有吃的用的。办一场白事,要不少人帮忙,花的钱也比办一场喜事多。

惠兰见刘叔公对她的话没意见,高兴地说:“好,叔公,您等着,喝杯茶,我上去看我妈的钱放在哪里,先支一千块钱给您。”说着上楼去。

慧珠见姐上楼,马上起身也跟着上楼到母亲的房间。“姐,我可是敬你是我大姐。妈存有多少钱,妈也没说让你管着。”

“你是啥意思?”

“我没啥意思。都是鲁家的子女,我也有权利看好鲁家的财产,免得让人中饱私囊。”

惠兰胸口一股怒气。慧珠的意思很简单,她也是鲁家的人,鲁家的财产她也有一份,因此她要看好,免得被人独吞。惠兰想,都什么时候了,姐妹间还说这样的话。有良心,娘家这个时候正是要帮的时候,如何能够看娘家困难还要从中渔利,这慧珠不帮忙就算了,还说这不是人的话。她压低火气,平淡地对妹妹说:“明摆着,我也不见妈有多少钱。”

“我不信,妈就没钱!”

慧珠到母亲身上翻找箱柜的钥匙。鲁老太太心里明白,却说不出话来,也动不了,心里只有悔恨,恨白生了个不是人的慧珠。慧珠拿到箱柜的钥匙,高兴的急忙去打开橱柜门,上下翻找,把个橱柜里的衣物翻得乱七八糟,一地都是。最后她发现橱柜最下面角落了有一个木匣子,一下子好不欢喜,兴奋旁若无人地说:“找到了,找到了。我的宝贝。”把木匣子抱在怀里,让它贴着心跳几下,才慢慢打开木匣子的盖。她两眼放光,感觉到手很沉,一箱的宝贝,鲁家几代人所有的财产,就在她的手上。现在终于轮到她继承了,她发达了,她是世界上最有钱的人了。有钱就有一切,就有权势,谁还敢瞧不起她一家!飘飘忽忽间,她看见木匣子里只有一副金耳环和一个玉手镯,还有一些零散的钱,钱最多不过百元。顿时傻了眼,心里一阵失落,犹如从三千里的高空忽然间跌到地下的冰窖里。她不甘心,拿着耳环手镯给母亲看,说:“妈,你就这点东西?”

鲁老太太闭上眼睛,她心里清楚的很,好在自己早有准备。姜还是老的辣。慧珠也知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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