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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到泪倾成海-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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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颗心如坠冰窖,眼前的男子笑容犹在,然而身体已碎裂如同雪花凋零,一片片飞散向不知名的夜空,她哭叫着去抓,但无论怎么只能眼睁睁看着从指缝间飞快流泻的光点,画面突然一转,却又是冷冰冰的医院,似乎是夏日,阳光正透过纱窗漏进来,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圈,随着风不停的变换,雪白的病床上英俊的男子静静的躺着,呼吸清浅得无法触及,透明的液体透过青色的血管一滴滴注进他的身体里,尽力维持着微弱的生命体征,唯有机器证明人还是活着。
“沈小姐,手术是非常成功的,但也不排除特殊情况的发生,依蕲先生目前的情况来看,三日还没有醒过来,以后会醒过来的几率微乎其微,在这种情况下,一般很多家属都会选择放弃治疗,也免得患者受不必要的痛苦,您确定您还要继续等下去吗?”
——您确定您还要继续等下去吗?
怎么甘心不等下去?
你说你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来得及做,我一直在等着你来娶我。
但你怎么舍得叫我不要等了?
一个激灵,沈尧猝然从座椅里坐起来,周围的乘客好奇的投过来视线,她这才惊觉是场梦,自己是坐在前往纽约的飞机上的。
或许是她的脸色过于苍白,不远处的空姐走过来,礼貌的弯下腰轻声询问道:“小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沈尧勉强笑了笑:“没事儿,就是一场梦。”
飞机还在天空平稳飞行,还有好几个小时才能飞到目的地,她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试图使激荡的情绪平稳下来,此刻她是要去见一个人,一个日思夜想迫不及待想要见的人。
下了车有专车过来接她去医院,走廊里病房门口杨怀宇医生和蕲母都在等她,连医生都是少见的激动情绪,动了这么多的手术,这种病例还会清醒过来却也是第一次,他们看到她急匆匆过来,无一例外都欣慰的笑起来,蕲母握住她的手:“他还在里面等你。”
她在看到他们的表情时心里就咚咚跳得如擂鼓,其实心里早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进去看看他,但或许是近乡情怯的缘故,她反而在门口处迟疑了,手伸了半天不敢扭开。
在飞机上她还梦见他了,其实她经常会梦见他,这样长的时间,很多次,很多次午夜梦回,她从睡梦中惊醒,外面是深沉的黑夜,远远的,似乎还能看见不夜的灯火,而她伸手抓住的,拥抱住的,都只有冷冰冰的空气,悲伤得让她泣不成声。刚才那个梦在此刻还心有余悸,或许是她觉得等待的时间太长,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即便是几个小时前接到医院的电话,说他苏醒过来了,她到现在还觉得像做梦般的不真实。
生怕又是一场旖旎绝美的梦,而梦醒的结果,她承受不起。
“沈小姐,”杨怀宇忽然唤住她,这一年来他作为蕲峄的主治医生,是把这女子的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听说她能够顺利接任蕲氏集团的过程并不轻松,但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位看似柔弱的女子,有着那样强大的毅力,然而此刻她惶然的回过头来,头发凌乱,皮肤苍白得像是好几天没有休息,衣服皱褶也是一道一道的,哪有半点女强人的模样,顿时有些于心不忍,缓缓道,“蕲先生是醒了,但是经过我们的检查,他脑子里的血块没有散开的迹象……所以,可能会暂时失明。”
沈尧眼睛顿时就暗了:“失明?”
其实手术后遗症她之前听过无数遍的,但或许人就是贪心,他没醒的时候,她只希望他活着就好,他现在醒了,她就希望他能健健康康的活着。
这才意识到话里的歧义,杨怀宇连忙解释:“蕲先生昏迷了太长时间,现在刚醒,脑子里压迫视神经的血块需要时间吸收,失明应该只是暂时的,你放心吧,接下来只要做好复健,以后跟正常人没有区别。”
这才放了心,没有再迟疑,她这次很顺利的进了病房。
他是真的醒了,她看到他听到开门声时微微侧了一下脸,然后苍白的脸上就露出了一个极浅极浅的笑容,若不是她一直不舍的移开视线,几乎就没办法分辨他是不是在笑,在她看来,那本来是不可能会再出现的笑容。所以那个极浅极浅的笑容,在她眼里,就被晕染成世上最美的风景,比她看到的任何美丽的事物都要好看万分,因为她终于,听见了自己心房里,花开扑簌的声音。
他昏迷了一年多的时间,仅靠着氧气和营养液的支持,身体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连脸颊也略略凹陷下去,她在他床边坐下,握住他瘦如枯柴的手掌,对着他开口说了醒来的第一句话:“好久不见。”
他听言一怔,却仍是极浅极浅的笑笑,脸庞朝着她的方向偏了偏,黑眸望向不知名的虚空,薄唇微微动了一下。
似乎是想说话,但因为昏迷时间太久而丧失了发声的能力。
沈尧耐心的把耳朵凑过去,轻声询问:“你想说什么?”
或许是感觉到来人的靠近,呼吸温热喷在颈间,他极其艰难的张口又吐出几个字,空洞的黑眸里闪过不知名的微微光芒。
窗外是冰冷刺骨的冬季,一眼望出去萧瑟而冷寂,屋内却是温暖如春,半开的窗帘,繁星点缀的夜晚,一轮清冷的月亮挂上树梢,透过透明的窗户在屋内洒下一地银白。
虽然听不到声音,但她凭着他的唇形,凭着拉长过去的耳朵,听到他发出的气息微弱的震动着她的鼓膜,如同电影般慢镜头回放,她终于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像是寒冬腊月里绽放的第一朵寒梅,瞬间就铺满她的心房,他说的是,“我爱你。”
很轻,甚至都没有发出声来,她一刹那泪水磅礴,一颗颗砸在他的手背上崩开成花,她看见他无奈的笑脸,却再也不想管了,只是紧紧的握住他的手,不肯放松丝毫,感觉他真实的体温源源不断的传达到她的心脏,她低低回了一句:“我也爱你。”
而窗外,冬至,大雪纷飞,黑夜悄悄将所有人都带入梦乡,凝结在玻璃窗上的雾气却逐渐散尽,露出昏沉的夜色来,恍若她刚才那个无边而绝望的梦境,但她握紧他的手,已不再会感觉到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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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可怜见,原本担心连不了网,事实上宿舍竟然电也不让用,明令禁止不予准用电脑,手机都得去值班室统一充,我哭~~下午还有最后一更,全文就完结了。关于有亲留言想要孩子的,言也想过,不过实在条件限制,如果有时间,偶会发到评论区。】
番外 愿一路到白头(终篇)
次年。初春。
春暖花开,草长莺飞,破土而出的嫩芽,绿油油鲜嫩的新叶,柳絮纷飞的垂柳,无一不是张扬着勃勃生机,别墅外有一排高大的梧桐,风一吹便簌簌作响。
傍晚的庭院,温暖的阳光透过浓厚的枝叶洒下来,落在地上的时候就只剩下稀疏的光圈,风一吹便四散飞舞。
庭院里放着木质的藤椅,刚做完复健的男子疲倦的倚躺在座椅里,英俊红润的脸颊两旁布满米粒大的汗珠,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黑而长的睫毛轻颤,珍珠似的眸子,一瞬不瞬专注的望着趴在自己膝上的女子,偶尔轻抿唇笑一笑,眸光更加温柔。
其实视力恢复得并不是很理想,这段时间才逐渐了有了点儿光感,勉强能够看到些模糊的影子,但也仅限于能够知道有人靠近自己,是男是女都难以分辨,而对于他来说,此刻还能陪在她身边,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蕲峄清醒后的两个月,医生才批准可以回国内做后期的复健,回国后两个人便住在他郊外的别墅里,方便休养,每天有医生过来帮助他做各种复健工作。
沈尧陪着他在美国做了两个月的复健,看他一步步艰难的跟小孩子似的从头开始练习走路,练习说话,每天累得大汗淋漓筋疲力尽,但收效却极是微末,她看得心里酸涩,偏偏又什么忙都帮不上,每次跟他说话都免不了带了些埋怨,刚开始他还安慰她说复健就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会很辛苦,但似乎并不见成效,她听不进去他的话,一直还是很焦虑,到后来他就干脆催她回公司去上班,被她以来回坐飞机坐得头疼拒绝了,他也就不再说,回到国内,他才状似漫不经心的又开始催她去公司上班,她自然知道他的想法,但再找不到理由,也就只有听从他的话乖乖回公司去,不过是翘班大户,每天公司里跑得最快的就是她。
今天回来是他刚结束一日的复建,管家正推着他走到院子里,她在门口就瞧见了,便打发了管家回去做饭,她则小心翼翼扶着他在藤椅上坐好,自己搬了小板凳坐在他旁边。
“今天又回来得这么早?”他的声音略显沙哑,沉沉的传来。
“嗯……我的目标就是把你公司弄破产啊。”她笑着,并不抬头。
“余助理说你很努力,也很聪明,一点就通。”他闷声笑,毫不留情的揭穿她,大掌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然后就听到她重重的哼了一声:“余采是个叛徒,明明现在我才是她老板。”
他哑然失笑纠正她:“你是老板娘。”
“……那也是老板。”她准备死鸭子顶到底,包包里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来,连忙拨开他的手拿了电话走到一边去接。
是余采打过来确认她明天行程的电话,蕲峄这一年多来不能在公司,对外宣称是身体欠佳,需要安静疗养,她则以他未婚妻的身份去接替他的工作,加上楚博和林峰的大力支持,旅程虽然艰苦,但也算成功了,公司最近有一笔大合约,需要她亲自飞过去签约。
挂掉电话返回身来,蕲峄在不远处朝着她的方向微微侧头,看样子是在等她打完电话。
她收好电话走过去,刚走近,就听见他开口说了一句话。
她一愣,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看见他的黑眼珠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摆动,狐疑道:“你是和我说真的?”
他一笑,准确把她揽进自己怀里,薄唇欢喜的吻到她的脸颊,第一次觉得有些欣喜若狂:“你的意思是答应了?”
“我有吗?”她在他怀里格格笑,但是摇头跟拨浪鼓似的,“没有啊没有啊,我没有答应。”
怎能依她耍赖,既然自投罗网,就别想他会轻易放手,他牢牢制住她以防她逃跑,一只手已经飞快探过某处递到她眼前,带着某种与生俱来的自信:“你还有什么理由拒绝?”
修长的手指微微张开,就像是天使刚刚展开纯白的羽翼,一只银色的戒指静静躺在他宽大的手心,外缘上有小小的叶状花纹,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样式看起来虽然简单,却是说不出的优雅美丽。
她只是一眼就愣住了,脑子里电光石火间就想起来自己半年前曾受邀去参加过一次珠宝展览,当时她就看中了这款名为“FOREVER”的戒指,但商家说那是珠宝设计师送给自己妻子的金婚礼物,设计不仅没有完成,还是非卖品。她最后只能败兴而归。
“……这枚戒指,怎么会在你手上?我去问人家都不给的!”她讶然,他却不答,凭着眼里微弱的光感摸到她的手,顺利把戒指套了上去,尺寸刚好,那个人把戒指给他的时候还问过他她的戒码,原来还帮他修改过,笑开了:“服不服?服气了就乖乖嫁给我。”
她不服,却不取下他戴上的戒指,也不敢乱动,怕弄疼他,只是嘟囔:“不算,这又不是你的主意,安插个间谍跟着我,什么都跟你汇报,你倒乐得轻松。”
“谁说很轻松了?”他也不乐意了,布满细汗的脸直往她的脖颈间凑,“你仔细想想,人家送给妻子的礼物,我去要,那得多费劲啊,再说现在的我相当于三等残废,真的很累的。”
他低声埋怨,下巴抵在她的肩膀,竟施施然撒娇起来,沈尧心软了,“你让我提前一天回国,你就是找那人去了?”
“……嗯。”以为她要生气,他闷声答。
“和你结婚有什么好处?”她歪头问。
“……最好的嘛,至少不会出现离婚的情况。”
她笑呵呵的去抱他的脖子,银戒在指间妥帖安放,泛出五彩璀璨的颜色来,“这个答案我满意,那,恭喜你咯,蕲先生。”
他一怔,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的答案,怀住她的手更紧,“也恭喜你,蕲太太。”
小番外——永恒
一幢幢中式排屋错落有致的排列在C市某中心,路是圆润的鹅卵石铺就,看上去凹凸不平,一路蜿蜒至看不到尽头,正下着微雨的街道,车辆一过,水花四处飞溅,再接着往前走,出现在眼前的皆是独门独户设计精美的别墅,即便是冬日,四季常绿的树木虚虚掩映,高墙围成的院内树木成荫,别墅就像是坐落在古代幽深的大宅院,雨未歇,滴答的水声不停。
正是下午时分,管家老徐从花厅里出来就听到远远的叩门声,冒着蒙蒙的细雨,再越过长长的走廊才走到大门口,因为夫人喜旧的关系,有些年代的大门从修建的那一日开始就没有更换过,开门的时候听得到年代久远的咯吱声音,老徐心里有些疑惑,先生儿女都在国外工作,基本过年的时候才会回家一趟,家里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过访客。
门开出,有人在檐下闭伞,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位坐在轮椅上的英俊男子,三十出头的年纪,面容清瘦,皮肤略显苍白,虽然身在轮椅之上,依旧掩饰不住气度非凡。
老徐正怔愣,轮椅上的男子开口说话,声音粗哑难听,似乎嗓子受过伤:“请问伯顿先生在家吗?”
那是先生在外界的名号,老徐点头:“在家,请问您是?”
“我叫蕲峄,后面这位是我的朋友楚博,能不能麻烦您通传一声,我们有事情找。”
“好,请先随我进来。”老徐后退半步,侧身让两个人进来,进到待客大厅,招呼两人坐下,老徐依着礼数端了两杯水出来,轮椅上的男子却并没有伸手去接,反倒是站在他身后的楚姓男子一齐接了,解释道:“不好意思,他……眼睛看不见。”
难怪这一路上他都奇怪这男子怎么都不抬头看他一眼,原来是失明,只是这男子又是坐在轮椅上面,想来身体也是不好的,他竟是粗心揭人伤疤,老徐连忙道歉,见他笑笑并未在意,这才返身去书房通报给先生。
伯顿手中的图刚刚做好,听管家说有访客,有些诧异,立时放下手中画笔往外走,远远就瞧见了厅里的两个人。
双方作完自我介绍,寒暄一阵后蕲峄就切入正题:“伯顿先生,我今日来是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您可以答应。”
“你说说看。”伯顿笑,其实心里已经有了个大致。
自觉这个请求有些强人所难,蕲峄笑了笑,这才缓慢开口:“我的女朋友非常喜欢您设计的一款名为”FOREVER”的戒指,曾经找过商家想要买下来,但商家说那是您送给您太太的金婚礼物,是非卖品,所以……”一些话不言而喻,既是金婚礼物,自然意义非凡,他等着被拒绝的答案,然而伯顿却没有立刻回绝他,反而笑起来:“你说的可是那位姓沈的丫头?”
蕲峄点头:“嗯,是她。”
“我挺喜欢那个沈丫头的,”伯顿微笑,语气愉悦,接过管家递过来的两个金属球在手里把玩,“她跟我说的事情很有趣,她说她在等着一个人回去娶她,她很遗憾没能在那人曾经求婚的时候立刻答应下来,她请求我把戒指卖给她,,说等那人回来了,她就自己带着戒指求婚去,她说的那个人,是不是你?”
轮椅上的男子怔住,幽黑空洞的眸子里有某种激烈的情绪一晃而过,半天才回答:“是的,她说的那个人是我,我生了一场病,她等了很久。”
“那丫头很有趣,我很喜欢她,但我不能把戒指交给她,事实上,我是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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