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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程爱情-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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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卧室,我钻进被窝里,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困意袭来,我闭上了眼睛。
醒来的时候天际发白,房间里仍旧只有我一个人。
全身都在痛,仿无数只带着疼痛病毒的小虫子钻进了我的身体。连呼吸都不能用力,稍微过度便会更新更强大的痛楚袭来。
我只好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心里开始怀疑,我是不是要死去了?
九点钟的时候,我试着从床上爬起来,扶着墙走进了卫生间,捡起了昨晚被我抛弃的手机。
九点四十分,我打开门,慢慢地往电梯走去。
我不要死在那间房子里,那是我当时唯一的想法。
电梯飞速地下降,像是要迫不及待地冲下十八层地狱。
走出大楼大门的时候,金色的阳光从外面洒到我身上,强烈的眩晕感向我袭来,我本能地抓紧了大门的扶手,可手上却没有力气支撑自己的身体,我的身体向外倾斜。紧跟着,我听到汽车开门的时候,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一个人扶住了我,我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我对他笑了笑,问:赵君卓,我是不是要死了?
闭上眼的时候,我开始想,这句话是不是我在人世的最后一句话,我人生的最后一瞬,看不到我爱的人,算不算遗憾?
漆天南,你在哪里?
醒来的时候,我又在医院里,我跟医院比跟爱情有缘多了。左手上插着针,有液体在往我身体里侵入。
赵君卓并不在病房里,我问小护士现在几点钟了。
她说下午四点了,你的爱人刚刚出去了。
我的爱人?谁是我的爱人?赵君卓吗?我想跟她解释,可她一脸的漠然。
一个小时之后,吊瓶终于滴完,我从床上坐起来,眩晕感消失了,身上也不那么疼痛。我走到值班医生办公室,一个中年的女医生坐那里。
我问她一些问题,这半年,我的身体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状况,我想我需要了解情况。
我只问了医生一个问题,可医生接二连三地问了我好多问题。虽然有些难以启齿,我还是一一作答。
最后,她结案呈词了。
“姑娘,我没看过比你更不爱惜自己身体的病人了!”,她说,“你是不是经常觉得腰酸腹疼,来例假的时候特别难受?……”她又向我罗列了一大堆症状,每一种症状我都有切身的体会,感同身受。
我呆呆地看着她。
“半年月内流产两次,你不要命了?!你男人不管你,你妈也不管你么?哎呀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就光顾着自己痛快,知不知道这是会要命的!你的子宫只有这么薄一点了,”她向我比划了一个手势,可惜我没有概念,只能呆呆地看着她,头越来越低。
大概我的样子让她有些不忍,最后她叹了一口气,“你现在的身体很虚弱,我会给你开一些调补的药,不过药归药,它治根不治本,如果你还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话,神仙也帮不了你……话我撂这儿了,你爱信不信吧,半年内不能怀孕,如果真有了,就一定得保住,不然的话,恐怕以后很难受孕了……”,她开始在处方上写字,一边写一边摇头。
下午六点的时候,我拿着一大堆药,扶着酸胀的腰慢慢地从医院走出来。
中途,接到赵君卓的电话。
他问我在哪里,我说在回去的路上。
他在电话那头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下午我临时有任务所以回来了,你要注意身体,医生说你很虚弱……”,顿了顿,像是不忍说出口的样子又加了一句:“你才多大啊!”。
我闷闷地听着,没有力气像往常一样奚落他,今天早上如果不是他,我也许真的晕死了在楼下了。
挂断电话之后我才想起,赵君卓怎么会到我住的地方去的?
还没下车,手机又响起了。
这次是漆天南,他终于回魂了。
“你在哪里,小舞?”
“在回来的路上……”,我轻声道。
“这两天……你还好吗?我最近手上事情太多了,对不起……”,他在电话那头说话,语气听起来有些陌生。
“我知道……”,我的声音还是轻飘飘的。
回去的时候,我才刚刚拿出钥匙,门打开了,漆天南站在门口。
他看起来很憔悴,仿佛几天几夜都没有睡过觉的样子。
“你怎么啦?”,我们异口同声地问了一样的问题。
原来我在他眼里也是同样的憔悴。
我低下头,说:“我又感冒了!”
他把我拉进怀里,紧紧地,久久地抱着我。
良久之后,他松开我,“我带了鸡汤回来——”,我煮了两碗方便面,就着鸡汤,我们把面条吃完。然后我们依偎着看电视,没有什么精彩的节目。
十点钟的时候,我去洗澡,他也跟进来了,温柔地把我放进了浴缸里,用涂了沐浴露的海绵帮我擦洗,我已经很瘦了,他抚着我的骨头低声地叹气。
之后依然是□,我们许久没有这么亲密过了。
那天晚上,漆天南显得有些失常,我想我也是,他无休止地索取,我全身心的给予。像世界末日即将来临一样,我们都拼命地想从对方的身体里吸取最后一丝安全感。
他温柔而持久地亲吻我,对我低声呢喃,然后用一种极其凄凉的语气地对我说:小舞,对不起,我爱你。
我回吻他,喘息着说:我也爱你。
他又说话了,小舞,别离开我。
哦,不,除了这个。
我在心里说。
我没想到那一天来得这么快。
七月二十日的晚上,漆天南喝得酩酊大醉地回家,指着我的鼻子说:“当初你若是叫我留下,我一定不会走——”。
我愣在那里,不知他在讲什么。
跟着他又说了一句:“当初……你为什么不说那句话?!”
那个周末,异常的炎热。漆天南在房间里开着冷气午睡,我在客厅里看电视。他的手机放在茶几上。
我接了一下不该接的电话。
“天南,我承认我当初不该听我妈的话,我知道自己做得不对,我错了,真的错了,以后绝不会那样了,你别离开我,我们已经浪费了太长的时间了,为什么还要互相折磨呢?……”一个女人在电话那头泫然欲泣地说。
我“啪”地挂断了电话。
七月二十八日,我走了。
我给漆天南留了一封信。
“天南,我走了,原谅我,我想我已经不爱你了。请不要来找我,就像你所说的那样,你从来不会去挽回已经不爱你的女人的心,我的心已不再属于你了。请放过我。祝你幸福。”
这一场爱情,撕心裂肺,我愿赌服输。但我并不后悔,我的多灾多难的子宫里孕育着一个新的生命,爱情虽然死了,可它仍然顽强地在我的身体里发挥着自己的功能。
这一次,我不想错过TA。
徐梦说得对,漆天南生命中的每个女人都会欺骗他。
我也会的。
有个男孩儿叫卡卡
我叫他卡卡,这个可爱的男孩儿让我受尽了折磨,却让我充满了力量。之所以叫他这个名字,也没有别的原因,不过是因为在生下的时候,他卡在我的子宫里,让医生在剖腹产与顺产之间做两难的决定。
离开A城的时候,卡卡还只是一个小小的胚芽。
我给我妈打电话,说:妈,我怀孕了!我想生下TA。
这个消息让我妈显然有些吃不消,她愣了足足半分钟才问:你想好了吗,小舞?
我的语气极其固执:“不用想了,我一定要把TA生下来!”
从十八岁成年以来,我几乎从来不和我妈商量人生大事,我人生中的所有大事都是我自己一个人做主的,可这一次,我故意把这个问题毫不负责地甩给了她。
“那你回家吧,我来照顾你!”,我妈在电话那头说。
“我回去,但我不想跟你们住在一起,你给我另外找个地方!”,我说这话的口气活像我才是母亲。
七月二十八日的下午,赵君卓把我接回了C城。
我在赵家住了一个多月之后就搬了出去,离我妈住的地方不算远,走路也不过半小时。
从确诊怀孕伊始,我便遭受了许多孕妇都不得不忍受的孕吐,腰酸背疼,行走不便,尿频、容易饥饿等许多症状。最严重的一次,因为频繁的呕吐,我无法进食,最后只得去医院靠输液补充营养。
赵君卓适时充当了大哥的角色,每次我一出状况,他都会及时地把我送到医院,然后凭着自己的关系让我在医院里享受尽可能多的特权。
九月的时候,我又感冒了,但我坚持不吃药,我害怕那些抗生素伤害我腹中得之不易的小生命,只是拼命地喝水,半夜的时候,终于还是抗不住了。我给我妈打电话,十分钟之后赵君卓和我妈都来了。
凌晨的时候我让我妈回去了,年纪大的女人真不能熬夜,连我都开始为她的黑眼圈和眼袋担心了,赵君卓我也劝他了,可他只是应着,人却不肯离开。
天快亮的时候,我们才从医院里出来,星光依然在天边闪烁。
我对赵君卓充满了感激之情。
“以后孩子出生了,我一定让TA叫你舅舅!“,我郑重其事地对他说。
他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
十月的时候,我在C城居然遇到了钱伟豪。怀孕之后我的体重增加得并不明显,尤其是刚开始的那两个月,不胖反瘦,好在后面两个月终于还是长了一些,见到钱伟豪的时候,我刚刚从医院做完围产保健出来。
钱伟豪的父亲最近在C城投资,他终于还是子承父业了。
“生病了?”,我们闲聊了几句之后他问我。
我摇摇头,说不是。
过了一会儿他问我:“你还跟那个男人在一起吗?”
我摇头。
“为什么?”钱伟豪问得很直接。
“我想让他给我买一套房子,可他不肯——”,我说。
他怔了一下,脸上忽然有隐约的受伤的表情,隐忍了片刻终于还是爆发了:“许小舞你为什么要这样?!当初我是爱你的,可你只爱我的钱!你当自己是什么了,□吗?”他说得很刻薄。
可我并不在意,笑笑:“□有什么不好,只要能卖个好价钱……再说了,这世上谁不是□谁又不是嫖客,我被你嫖了,你被你的爱情嫖了,说到底,咱们都被生活嫖了!”
我的言论让他崩溃,他只能无语地看着我。
“我真的爱过你,小舞!”,他轻轻地说。
我点头,“我知道!”顿了顿,我吸了一口气,说:“所以我不后悔我的第一个男人是你!”
他定定地看我,许久之后才说:“你知道吗?其实大学毕业的时候,我曾经考虑过和你结婚的……那天,我并不是想和那个女生去开房,我是去找你,正好遇见了她,我没想到——你那么容易就放开了我,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给我!”
言至此处,愧疚感袭来,我低下了头,“SORRY……”。
钱伟豪笑了笑,表情有些讽刺,我不以为意,以我目前的状况,被我曾抛弃过的男友所耻笑一点也不奇怪。但他接下来的话让我又有些诧异。
“如果现在,我再问你愿不愿意和我结婚,你会考虑么?”
我呆呆地看着他,这个男人,我从来未曾真正地了解过他,他在我心里,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不过就是个很有钱的男人,我猜不出他的心意,可我得承认,这是一个机会。
“你会介意给娶一个怀着别人孩子的女人吗吗?”我问,极其郑重地问。
他愣了一下,倒吸了口冷气:“你的孩子?”
我点头。
他骂了一句祖宗,不知是我的祖宗还是他自己的祖宗,“你啥时候生了孩子?”
“还没有,但很快……”,我答。
“是谁的,那个男人?”
“别问他是谁,你只需要告诉你愿不愿意……”我慢吞吞地说。
他看我,眼睛有许多情绪闪过,我一概忽略,说到底,我不过是需要一个答案,我想知道我的肚子里的孩子还有几成希望过上正常孩子的生活。如果一个曾经爱过我的男人都不能接受他的话,我就不必再去自取其辱了。
钱伟豪只思考了一秒钟便摇头了。
我笑了起来,向他摆了摆手,“我走了,再见!”
他在我身后又说了句什么,我没听见,也不想听见。
赵君卓看见我身后的钱伟豪,皱着眉头问:那个男人是谁?
我笑笑,答:“我的初恋男友,很有钱滴”。
“你很喜欢钱?”,他问。
“是,我超喜欢这个东东,因为这世上只有它才不会让我觉得难受!”,我说。
赵君卓鄙视地瞟了我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我妈很精心地照料我,所谓的精心照顾包括以下内容:帮我做饭洗衣服买菜买水果,以及看着我日益增大的肚子时不时地唉声叹气。
“得想个办法……一定得想个办法!”,她最喜欢唠叨的就是这句话。
基本上,除了思念那个并不值得我思念的男人之外,我几乎没有什么产前抑郁症,又或者说,我一直是抑郁的,它与我体内的新生命并无关联。关于一定得想个办法的提议,我妈非常负责任地把这个工作揽到了自己的身上。六个月的时候,她一脸神秘地拿着我的身份证说是要去医院办理什么手续,之后便不再唠叨那句话。
我离开了漆天南,可我的心并没有离开,它完全不听我的控制。我常常会在午夜醒过来,然后捧着硕大的肚子踱步到窗前,我静静地坐靠那里,看天上的月光,我会联想这样的月光是不是一样照射我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此刻的他,在做什么?是躺在一个女人的身边熟睡,还是在一根烟一杯酒地沉沦于痛苦的回忆?
我的QQ里仍有漆天南的名字,我偶而仍会去登录,但总是隐身。我没看过他的QQ,但我想那里面一定有许多的名字,我,不过是其中一个灰色的头像。我之于他,大概也是如此,不过是一个过去了的且失去了意义的符号。
终于,在历经了十个月的煎熬之后,我剖腹产生下了卡卡,从此之后,我的小腹上留下一道难看的疤,那一天,离我二十七岁的生日不到一个月。
我妈四处托人去买土鸡熬汤给我喝,一个月之后我几乎快从鸡汤里喝出了鸡屎的味儿,我把这个比方说给我妈听,我妈立马抛了一个大白眼给我,然后又一脸笑意地逗弄怀里她的来历不明的外孙儿。
“看我家卡卡这眼睛多亮啊这睫毛多长啊这小手指头多长啊……哎,我外孙咋长得这么漂亮呢?!”,我妈洋溢着一脸的爱意看着卡卡。
哎,这外婆有够不知羞的!
赵君卓有时候也会来看卡卡。我常常看到的情形是,七个月的卡卡坐在床上,赵君卓坐在他的对面,两个男人,一大一小,沉默地对望着,赵君卓的表情有些呆滞,卡卡的表情有些严肃,但眼睛里全是好奇。
“这位大叔好傻哦!”,每每这个时候,我便会在心里默默地为卡卡配音,然后我会出言制止这二位的对峙。
“你不要这么看他,赵君卓!”,
“为什么?我就看看……”,赵君卓很心虚的样子。
“你太严肃太没有喜感了,我担心卡卡看了你的脸会对人生失去信心……”,我说。
他下意识地摸自己的脸,自言自语:“是么?不会吧……”。
卡卡一岁的时候,我开始找工作了,我妈也支持我的决定,她说:许小舞,我不能照顾你一辈子。
那个时期,经济危机正上演得如火如荼,简直可和卡卡不断上窜的身高媲美。我找了许多攀附得上的关系,最后终于在一家公司觅得一个职位。我的工作看起来很多,但技术含量都不高,大部分是整理归类并创建必要的索引文件。赵君卓的父亲认识这家公司的老总,二人倒并不是深交,但老总的二奶开车撞伤了人,偏偏对方也不是善茬,二十万的官司打成了五十万,最后打成了冤家对头,后来老总找到了赵君卓,再依次又找了些关系,总算是把此事了了。至此,老总欠了赵君卓一大人情,而我便成了清还这一人情的重要人物。
总之,感谢党感谢政府感谢老总包养二奶,让我在惨烈的经济危机中找到了工作。由此,我也认识了老总的二奶。老总姓林名战,已经是年近半百的老男人了,但他的“二奶”却只比我大五岁,叫曾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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