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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道当时已惘然-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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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李清登时火冒三丈:“居然还有脸说,嫌事情不够大是吧。”毕竟有年级主任在,本着维护良好形象的前提,李清有所收敛,没有更多苛责。
“展廷高三了,若是回家反省,我回去。”苏依不为所动,继续说道。
主任怒极反笑,这个女孩儿初来时,怯怯小小的样子,他还真没放在眼里,只觉得爱徒展廷为了这样的姑娘抛下大好前程实是不应该,很是怒其不争。现在看来,女孩儿虽然看似娇弱,性子却极强,有韧性又不失刚烈,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坦然的承担下一切,没有一丝怯懦的样子,与初来时,竟是判若两人。
展廷张嘴欲辩驳,主任狠狠剜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毕竟还有半个月展廷就要高考,校方处理早恋问题,无非就是回家反省,要是回家反省的是展廷的话,那就干脆不用高考了,他现在没了保送资格,再不好好努力,与A大,怕是会真的失之交臂。
主任看了李清一眼,李清迅速会意,苏依回家反省的事想来已是板上钉钉。
与展廷的班主任丁一洋在学校混的如鱼得水,人人都得卖一个面子不同的是,李清是近年才来一中就职的新老师,尚未打出自己的一片天,加上不善言谈,为人刻板,说话又颇为尖酸,人缘不是很好,在学校工作举步维艰,没什么成绩,也不敢有什么过失,唯领导指示是从,本就害怕班上学生惹出祸端,奈何怕什么来什么,总是惹是生非的周纪垣没出事儿,一向沉静木讷的苏依反倒捅出这么大的篓子来,而且还闹得人尽皆知。
李清心里估摸着这个月的评优看来是又没戏了,恨屋及乌,对于苏依,也是恨得牙齿打颤,等着回去后再好好教训一番。
苏依回班后才发现,自己的课桌早已没了踪影,同桌满怀悲悯的看了她一眼,指了指最后面的角落,苏依这才看见,自己的课桌不知何时被几个男生搬到了后面,肇事者还没竣工,她恰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还看见了周纪垣的身影。
苏依心里了悟,这样的事情,若是没有班主任的授意,他们就是胆子再大也断不会做到如此地步。
她没有半点犹豫,朝自己的课桌走去,正在忙活的几个男生见主人回来了,都有些讪讪,唯有周纪垣,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完工后豪气的挥手,示意一众哥们儿们起驾回府。走过苏依身旁时,故意擦过苏依左肩,低声嘲笑道:“你为展廷牺牲这么大,就不怕有朝一日血本无归吗?”
苏依诧异的瞥了周纪垣一眼,周纪垣大步离开,苏依收回目光,淡然的收拾着书本,班主任开完会后,她就得回家反省了。
李清异常气愤,在班上一顿咆哮,将昔日的三令五申再次老生常谈,苏依埋着头,听着李清极尽侮辱刻薄的冷嘲热讽,说不难受是假的,但不堪忍受痛哭流涕倒还真不至于。
班会的最后,李清再次提名苏依这个反面教材,责令她站起来。李清不愧是“年轻有为”的班主任,教学改革从未推陈革新,也无甚建树,丝毫没有青年教师的朝气蓬勃,但他毕竟是个年富力强的青年人,此消彼长,整人的方法倒是出类拔萃,堪称之最。
他说:“苏依,以后你的地理位置就是那儿了,你现在是班里的第五名,年纪第二十,日后你的年级排名每进步五个名次才能前进一桌,只有考了年级第一,才能回到原来的位置,你好自为之,我不会再管你,在你考年级第一之前,班上的同学们要不要理你,我也不好说。”
这样的措辞,让苏依心里一阵恶寒,何为不好说,明着不好说,暗里是恐吓,日后她的日子,恐怕会很难过,这个班里,她本就不多的朋友怕是该清零了。
她坐在最后的角落里,一抬头,便看见周纪垣直挺的背影,高昂着头,那样倨傲又霸道的形态,好似要把今天她经历的一切一点不落的尽收眼底似的。
苏依心想,今时今日,周纪垣的怒气和怨恨应该也消了吧。
班会结束,苏依也收拾好了东西。
学校通知了家长,本来回家反省是要家长来接的,但苏依何其了解她的父母,她每次的荣誉他们都不曾参与,她的耻辱他们又怎会涉及,他们不来她反而轻松,来了,她反倒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



、夜风独自凉

作者有话要说:吼吼。。。今天的第二更。。。。拿去拿去O(∩_∩)O哈哈~。。。。
该来的总会来,该面对的也终该面对,苏依在家门徘徊良久,还是推开了那道半旧的古铜色旧门。
推门而入的她并没有见到父母,想来他们还在包子铺。
苏依很自觉地把家里收拾妥当,洗衣做饭收拾房间,整理被苏瀚弄得一团糟的卧室,弄好一切后已是满头大汗,喘了口气,看看时间,知道苏瀚该会来了。
苏瀚推门而入时见到苏依,吃了一惊,毕竟苏依从没这么早回来过。短暂的惊讶过后,苏瀚的注意力便被苏依做好的饭菜吸引了去,这些天,父母忙于生意无暇顾及他,他又懒,一直都是靠剩菜剩饭填肚子,这还是头一次吃到热腾腾的饭菜,对苏依的那点疑惑,便也转瞬被他抛诸脑后了。
苏依打量着苏瀚,头发染得像个黄腾腾的鸡窝,牛仔裤上全是自己剜出的洞,破破烂烂的却自以为洋气,招摇过市。苏依知道苏瀚最近很不消停,打架斗殴,逃课旷课,没一件少得了他,父母这些日子也是隔三差五的便被请到苏瀚的初中做客,如此看来,他们姐弟还真是像,都不让人省心,都被记过处分。只是苏瀚同她毕竟又不一样,苏瀚就是捅破大天也有父母不辞劳苦的为其修补,没有丝毫怨言。但是她,万般小心谨慎之下,还是会被飞来横祸击中,没有人心甘情愿为她的过失埋单,包括至亲。
果然,晚上回来的靳朝梅见到苏依的一瞬,顿时忘了倦意,苏依低着头,劈头盖脸的骂声悉数传来:“你还真是丢人现眼,早知道你这副德行,生下你来就应该掐死你,才多大的年纪,好的不学,坏的不断。”靳朝梅边骂边打,噼噼啪啪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苏依一一受着,不吭一声。
靳朝梅脾气火爆,又极好面子,今天接到一中的电话,她恨不得立刻揪女儿过来一顿训斥,碍于店里人多忙不开,才一直拖到现在,那份怒火,经过了一天的沉淀,有增无减,只觉得若是不泄出去,怕是会炸在肺里。
“让你不学好,让你早恋,从小到大我是怎么教你的,啊?你居然和展廷那个臭小子好上了,这么多年了让你离他远点,你把我的话都当耳旁风了是吧,与其让你丢人,还不如现在打死你!”靳朝梅下手不留半点情面,一下比一下重,一阵比一阵疯狂,她没上过几年学,将肚子里仅有的羞辱人的刻薄尖酸倾数喷薄到苏依身上。
苏瀚一副看热闹,唯恐天下不乱的的样子盯着挨打的苏依:“她谈恋爱了?和谁?展廷?”
苏志国一把推开苏瀚:“去去去,别凑热闹了,回你房间去。”
苏瀚心不甘情不愿的朝房间挪去,意犹未尽的看着苏依,啧啧了两声,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苏依想父母这次可能是真的生气了,若是以往,对于他们的心尖儿肉苏瀚,苏志国向来都是宠着溺着,半句重话也没说过,更舍不得这样驱赶。
靳朝梅看了一眼苏瀚,又扬手给了苏依一巴掌:“你这副德行,你自己不学好也就罢了,居然还带坏了苏瀚!”
苏依突然很想笑,她何时带坏过苏瀚,苏瀚的今天,难不成全是她一手促成的?她心里的酸涩,对于父母的愧疚,随着靳朝梅这一阵阵打骂,也被消磨殆尽,只剩下无尽的凄凉和苦楚。
“你干脆别上学了,上半天有什么用,还不是丢人现眼。”一直不言声的苏志国终于发话了,却将苏依彻底推进了万丈深渊。
苏依最害怕的事情,最担心的结果,终于还是发生了。
她知道此刻没人能救自己,她的命门被死死抠在父母手里,他们只需稍稍用力,她便会身首异处。
一直沉默着没有反抗一句的苏依,心里哀凉,已经别无他法,她双膝一弯,直直跪了下去,此刻唯一能做的,除了乞求,再无其他,她反抗不得,也无权反抗。
靳朝梅和苏志国都愣住了,靳朝梅扬着的手臂停在了半空。
“我要把高中读完。”苏依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她需要泪水,需要磅礴汹涌的眼泪来宣泄内心的委屈和不甘,也需要父母通过泪水看出她所谓的“诚心悔改”。
靳朝梅缓了半天,吐出几个字:“早就知道你这孩子心狠,主心骨太强,上了大学有什么用,我们是指望不上你的。”
苏依沉默不语。
苏志国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半天不吭一声,末了,道一句:“要是小瀚能有这上学的狠劲儿多好,可惜是你。”
跪在那里的苏依心里像有成千上万的猛兽在嘶吼在咆哮一般,耳边轰鸣,眼里的光泽渐渐散去,紧咬着的唇渗出丝丝血迹,她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只剩下绝望在四肢百骸游走,吐不尽,看不穿,没有尽头,绵延万里,铺天盖地。
这是她的父母,生她养她却不爱她的父母,似乎这十几年来,她的存在只是父母做的一件赔本买卖,在这个家里,她无时无刻不是个局外人,她所拥有的一切,无一不是父母的施舍,他们要她感恩戴德,要她偿还,要她一生铭记,可即便她如此做了,她的父母还是心有不甘,因为这是苏依,不是他们唯一的宝贝儿子。
“你们,一定要这样吗?”苏依抬眸看向她血浓于水的亲人,眸光似箭,直直的望着他们,“一定要,这样对我吗?是不是我死了,你们会开心一些。”
靳朝梅不是个软弱的女人,更不是受得了威胁的女人,她这么多年经营包子铺,风里来雨里去,丈夫窝囊,儿子不成器,里外全是她一人操持,迎来送往,嬉笑怒骂,游刃有余,方圆几里,几乎没有人不知道苏记包子铺靳嫂子。
苏依的话无异于导火线,将靳朝梅刚刚压下去的怒火再次引爆,靳朝梅这些年着实辛苦,不到四十岁的年纪,却因为常年操劳,皮肤暗黄,细纹横生,远远望去,竟像个已近五十的妇人,虽说她做这一切多半是为了儿子,但苏依这个女儿,毕竟也是靠她的付出才有今天,而今,苏依的威胁,将靳朝梅这许久以来的委屈悉数勾起,靳朝梅对着苏依的脸,狠狠的便是一巴掌。
苏依只觉得头晕目眩,眼冒金星,嘴角一抹腥咸,她咬咬牙,硬是将那抹腥咸咽了下去。
“你要想死,就死在外边去,别在这儿腻味我。”靳朝梅不为所动,冷冷说道。
苏依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迈步朝门外走去,这样的家,真是不要也罢,如果可以,她想去流浪,去大漠,去江南,去塞北,去水乡,和她的展大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仗剑天涯,直到白头。但这些,恐怕都只是想想吧,她已经如此境地,所有的美好,怕都只存在于梦里了。苏依漾起一抹苦笑,摇摇头,打开了房门。
初夏的风徐徐吹来,苏依的头脑清醒很多,她深吸口气,槐花的香气扑鼻而来,淡淡的细细的槐花香,让她有片刻的痴醉,她贪婪地抱着粗壮的老槐树,紧紧地拥着,仿佛这样,才能让千疮百孔的心不再凄凉。
她闭着眼睛,摩挲着老槐树粗糙的纹理,这多像她的人生啊,粗糙,悲凉,没有一点生趣。
一切仿佛静止,没有蝉鸣,没有鸟叫,忽明忽暗的灯光逐渐褪去,附近陈旧破败的老房子陷入一片漆黑。不期然的,有一双手从对面拥住了她,她落入了一个怀抱,一个人从槐树对面环住了她,那样熟悉又亲切的感觉,让她眼眶发热。
这根本算不得完整的拥抱,有槐树的阻隔,充其量只算是半个。
苏依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在这半个怀抱中,慢慢救赎,修补她那颗已经腐烂的心。
泪水滑落,她无声的抽噎着,倘若时间能够静止该多好,她可以永远在这份温暖中沉沦,溺毙,哪怕是灰飞烟灭。
黑夜里苏依冲着展廷的方向挤出一抹笑容,身子慢慢滑落到地上。
她看见那个熟悉的人迅速靠近,那张焦灼的脸逐渐模糊,急切的声音渐渐消失,她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晕了过去,彻底没了知觉。



、夜风独自凉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明天的更新可能会稍晚一些。。。但是不会断更。。。嘿嘿,我要出去聚个会吃个饭玩一玩儿了。。。O(∩_∩)O~~(≧▽≦)/
苏依醒来时,入眼是陌生又熟悉的景象,这不是她家,这是展廷家。她歪头看了看身侧,展廷的头埋在她盖着的毛毯上,还在睡梦中。
苏依不想打扰他,抬了抬手,又放下了。
展廷终究还是醒了,苏依看向他,挤出一抹笑容。
“你醒了?”展廷顶着大大的黑眼圈,见苏依醒转,如释重负的吁口气。
“吓到你了吧。”
“不是吓到了,是吓死了。”展廷把手放到苏依的额头探了探,继续道:“烧已经退了。”
“对不起啊。”耽误了展廷一整晚,苏依有些愧疚。
“不要说这样的话,我们谁都没有对不起谁,我们都没错。”展廷坐到苏依旁边,紧紧握住苏依的手,注视着她,满是疼惜:“你突然晕倒的那刻,我都傻了,当时我想,如果你再也醒不过来,我该怎么办?”
苏依埋着头,半晌无语,展廷笑了笑,故意拨乱苏依的头发,故作轻松的调侃道:“你说我大好年华,有为青年,就这样魂断老槐树下,陪你殉情去了,唉,苏依,你可是赚翻了。”
苏依“噗嗤”笑出声来,展廷见她笑了,长舒口气,眉眼间的阴霾一扫而空,伸了个懒腰,舒缓了一下酸麻的筋骨,望向窗外,有感而发:“苏依,你看,阳光这么好,没什么难题是解不开的,也没什么坎看是跨不过去的,这是你以前常常安慰我的话,我再把它送给你。”
苏依没有言语,阳光透过玻璃铺在脸上,暖融融的感觉,连心好似都要被烤化一般。
她想,确实没什么坎是跨不过去的,可眼下这道坎,想跨过去却也绝不容易。她的对手不是别人,而是最亲近的人,若是敌人,还可以刀剑相向,若是萍水相逢,尚可以据理力争,可偏偏是这样熟悉又陌生的关系,她不能妥协,也反抗不得,骂不得,恨不得,却也再忍不得。父母至亲,同胞姐弟,她能怎样,她怎样也不行。
苏依勉力站起来,窗外核桃树郁郁葱葱,落下斑驳的树影,就那样投在墙壁上,触手可及,她想起什么来似的,略显焦虑的看向展廷,:“你怎么没去上学?”
展廷收拾着床铺,云淡风轻的解释道:“你这个样子,我守着你都不放心,哪还有心思去上课,你放心,现在是复习阶段,不会耽误太多的。”
苏依不再争执,站了片刻,下了决心:“我得回家了,得去找我爸妈认错。”
展廷“腾”地一下站起来,冲到苏依身边,眼里是明显的怒意,苏依知道,这份怒气来自于对她父母的怨恨。
苏依昨晚被打的脸还红肿着,展廷看见了,心疼至极,却也无可奈何。
“这世上居然有这样的父母,把你一个女孩儿赶出家门,还能理直气壮,没有半点愧疚,我们有什么错,你有什么错,凭什么去认错!”展廷满含愤怒的指责响彻整个房间,撞击着苏依的耳膜。
“展廷,如果我还想继续读书的话,就得去认错,他们毕竟是我的父母。”苏依说完,无所谓的冲展廷笑笑,那笑容,牵强中带着苦涩,叫展廷没来由的鼻子一酸。
“谁说父母生来就是疼爱孩子的,根本不是这样。”展廷苦笑一声,继续说:“这世上得不到父母疼爱的孩子比比皆是,那些个所谓的心灵鸡汤,不是在睁眼说瞎话嘛,我们这样的人,什么都没有,除了靠自己去拼去争,真是什么办法都没有了!”
展廷有些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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