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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颜-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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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愣,旋即心软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医生,在她看来是如此得意的事,她说的话很朴实,是的,不用靠别人。
身边有服务员穿堂过,他静静的望着她,然后笑了。
他点点头,说:“你说的很对。”
夏末被他的笑闪的脸红,低头嚅嗫:“我,其实我什么也不懂的……”
***
这让宁之远想到了夏末辍学的事,他问她:“还想不想读书?”
夏末摇了摇头,低头咬包子。
可,谁会真的不想读书呢?
她从小就很努力很用功,孤儿院里每天定点就要熄灯,她不管春秋冬夏,都会在别人睡觉以后跑到外面的路灯下做作业,每天早晨她也是最早起来背书,然后照顾年纪小的弟弟妹妹穿衣洗脸。
冬天的寒冷夏天的蚊子,对她来说,这些都不算苦,如果哪天不能读书了,她才觉得苦。
“这包子真好吃。”她重新抬起头,对他甜甜一笑。
“打包两份给小乐带回去。”宁之远说完,又给她夹一个,嘱咐道:“多吃点儿。”
吃完饭,他带她去了一趟朋友的二手车店,夏末被他留在外面没有进去,有些好奇的打量门口的汽车,不经意,看见外出回来的老板塞给宁之远一个黑色塑料袋。
“你卖车?”夏末有些好奇,这次过来,他没有开自己的车。
宁之远收好东西,点点头,却没多说。
夏末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卖车,在她看来,汽车、房子这种大件的东西,买来不容易,不应该轻易卖掉。
可不久之后,夏末就被自己这想法给弄哭了。
她看见宁之远将黑袋子里的钱抽出几叠,存进银行卡里,在拿证时塞给了别人。(为了小说创作需要,这里写的东西不影射现实,我相信人民的公仆都是好公仆,恩!)
她不能从那人手里抢过卡,只能眼睁睁看着宁之远卖车的钱还没捂热就没了。
原来……全是为了她……
她存的那些钱,根本就不够。
宁之远很高兴,从今以后,儿子可以跟其他小孩那样上学读书,交医疗保险。
他将热腾腾的本子递给夏末,这才发现夏末的不对劲。
夏末垂眼看,儿子与她在一个户口本里,她们是一家人,而出钱办事的宁之远,一脸的笑,毫不在意。
***
在熙攘的街头,夏末的眼里掉下一颗泪,手里紧紧攥着那个小本,说:“五年前有一个晚上,你喝醉了,在你住的酒店房间里。”
这是她鼓足了勇气,能说的全部。
周遭的一切仿佛都空明,宁之远沉默良久。
他记得那一晚,那是他唯一梦到过欧小涵的一个夜晚,那晚,他梦见了一具柔软的身体,在他身下,低吟轻哼。
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太过想念,才会梦见,早晨醒来,他还能记得那鲜明的触感。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夏末。
在给儿子办证这一天,他终于清楚明白。
夏末不敢抬头,也不敢说话,吵闹的街头缓解了他的沉默带给她的尴尬。
久久,她忽然听他唤她:“夏末啊……”
他看着她白皙的耳朵,喉头一阵干渴,快速转移了视线,知道自己做的还不够。
夏末等着他往下说,却又是久久的安静,她没办法,抬起头,与宁之远忽闪飘过的眼睛对上一秒,然后大家都很快避开。
“回去吧。”宁之远带她到身侧。
“恩。”
在火车站里,他去买票,她意外碰见了宁妈妈的看护。
那个看护万般歉意,说丧事办的太仓促,都没能给宁妈妈上柱香。
夏末忽然忆起,那时宁之远怪怪的举动。
她与看护一起回忆往昔,夏末庆幸自己能送宁妈妈最后一程,看护很遗憾的说:“如果没有摔倒,老太太还可以活很久呢,老人家就是不能摔,一摔就没了。”
摔倒?
夏末怔了怔,她从不知道。
看护继续说:“你儿子的腿现在好了吧?那天老太太闹着要见小乐,我不过去晒床被子她就跑不见了,我一想她肯定是去小乐的病房了,就赶紧过去找,果然找到了她,可她听说你带着小乐出院了,很着急又担心,说要回去给小乐打电话……”
夏末静静的听着,手里捏着那袋包子。
“我在前面等电梯,可电梯人太多根本进不去,老太太心急的往楼梯间跑,人老啦,腿脚也不便利的,等我追过去,老太太已经摔在下面一层楼梯上了。”
听到这里,夏末的手指忽然用力,戳破了包子皮,里面的汤汁慢慢的淌出来,油腻腻的。
这才是宁妈妈去世的真正原因,是因为她带走了小乐,是因为她的自私……
***
火车上。
夏末手脚冰凉的呆坐在那,宁之远见她没有了来时的开心,关心的低头问她:“怎么了?”
他的手碰到她的手,夏天里,她的手那么冷,他担心的暖住她的手,见她不肯说话,就将头靠在了她的肩上,说:“我困了,睡一会。”
要是往常,夏末一定会闪开的,可这次,她并没有。
这真是不对劲了。
宁之远细细回想今天出门后的事情,没有头绪。
到了荷花镇,走在那条水泥路上,夏末终于崩溃了。
她从低低哭泣变为嚎啕大哭,宁之远怕她这样吓到孩子,转了个弯,把她先带去小诊所。
小诊所今天因为老王大夫与小宁医生都有事请假所以闭门一天,正好给了夏末忏悔的地方。
她哭的撕心裂肺,后悔的泪水,无比苦涩。
宁之远让她坐下,可她不肯,她蹲在他脚边,扯着他的裤脚,一个劲的在说对不起。
他无法高高在上,也蹲下来,却也高出她很多,她的手不放开他的裤子,他只能圈住她的肩膀,无比耐心的询问。
每问一次,她就哭的更伤心一些,口齿不清的道歉,终于说出了她崩溃的原因。
他费心遮掩的事情被她难过的说出来,他们之前,再也没有谎言了。
虽然她在哭,可他却一身轻松,对着夏末脏兮兮的鼻涕眼泪,一点儿也不嫌弃的,俯下脸吻住她。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办证,有些地方只要手续齐全,当天就可以办好。
感冒了,早早去睡,大家晚安。
谢谢在蝶儿飞投了两个地雷的马尔泰若安小主
也谢谢在本文投雷的半夏~双鱼





、57豁然开朗3

他的唇瓣很软;并且火热;十分完美的贴合于她唇上,轻吮住她的下唇瓣,抿了一抿。
夏末的脑子轰一声的炸开,一下就止了哭;因为这个吻太过突然,她受到了不小的惊吓,胸脯起伏不定的打起嗝来;逗笑了宁之远。
他还贴在她唇上;笑的时候上唇颤动着蹭了蹭夏末的唇;那一秒带来的震撼;无与伦比。
两人;都静了静;夏末将指甲戳在掌心里。
宁之远极其缓慢的离开那片柔软,在与她的脸相聚不到半拳的地方停下,他说话的气息全都拂过夏末的脸颊,她簌簌的抖动睫毛,心扑通直跳。
他说:“夏末啊,不是你的错,五年前,也不是你的错,我向你道歉,为那时的我。”
一个字一个字,被敲进夏末脑中,她知道他在安慰她,原来也有这么一天,她能从他身上得到安慰。
错别的疼痛太过强烈,夏末摇了摇头,哭个不停。
可他却是笑,手指揩着她的眼泪,一点一点抹干净,说:“别哭了,我看着心疼。”
他越是这么说,她就越难受,如果不是她,这个男人此刻不应该会在这里。
她的眼睫湿乎乎一片,如教徒般虔诚忏悔,她拉住宁之远说:“原来我真的是扫把星呢,小时候爸爸妈妈扔了我,后来你被我害的吊销执照,然后又害的宁妈妈死了,我今天虽然跟那个女的打架了,可我真心还是觉得你应该生活在那里,每天开着汽车住着楼房处理一些我不懂的事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这么小的镇上浪费时间!”
这是宁之远第一次听她说自己的身世,原来她是被遗弃的孩子。
她就在他眼前,活的那么坚强,将小乐养的那么好,她从小没有父母,究竟是怎么学会做一个妈妈的?
宁之远对夏末,腾然升起一种尊重。
***
“我不觉得在这里是浪费时间,夏末。”他抚顺她的头发,用鼻尖点了点她红红的鼻头。
夏末往后躲,一下跌在地上。
宁之远跟着她往前倾,将手垫在她的腰下怕她摔疼,无意识中,夏末攥住他的领口衣料,轻轻一扯,他盖在她的身上,他们身体镶贴,眼神胶着,一时无法分开。
他不愿起来,这里没有其他人,他想就这样抱着她,更久一点。
“夏末啊,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会将你这么可爱的孩子扔掉,你别自责,这只是那些人跟你没有缘分罢了,而五年前那场手术事故,是我一人的责任,一点也不干你的事,至于我妈妈……如果我从一开始就对你好一些,你也不会怕我怕到要带走小乐,所以,如果要怪,那我妈8的死,其实应该怪我。”
夏末半躺在地上很尴尬,推了推他,却不见他起来,还在说着。
“所以你看,原来我才是扫把星呢,连累了你,年纪轻轻就吃了那么多苦,你这些年很累吧?看到我想不想吃了我的肉喝我的血?”
他说着说着,就跟着伤了心,他……真的很糟糕啊……
离得太近,夏末看见他眼底的一丝红线,手也不敢推了,悬在那里,只会摇头。
“你才不是扫把星!”她急切的说,“你很好,我也很幸福这些年,我一直对你很抱歉,这些年,我霸占了小乐,我也对小乐很抱歉,这些年,他跟着我只过苦日子了……还有啊,我……”
话未说完,宁之远俯下脸,额与额顶在一起,怕压坏这具娇小的身躯,他微微抬起了腰,用一手撑在她脸旁。
“……”夏末滔滔不绝想要宽慰他的话,全部都含在了嘴中。
然后,看他的眼睫缠在她的眼睫上,鼻尖很凉,滑过她的人中,稳稳含住了她的唇珠。
一含一抿,简单的两个动作,让她心跳如擂。
全身的血液,都窜上了脑子。
***
“其实我不想每天都开着汽车住着楼房处理那些你不懂的事情,我好累。”他摩挲在她唇上,见生下姑娘吓坏了,心底溢出一丝愉悦。
“我想跟你一起生活,你住在哪我就住哪,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你为什么发愁我也为什么发愁,我们在赶圩天抱着小乐一起走路去买东西,你头上戴着我送的头花,你的手机里只有我一人的号码,我一人的短信,只与我一人有联系。”
说完,他再次趁机吻了吻已经发晕的夏末,但是很绅士的,并未深入。
“救人,没有贵贱之分,荷花镇上的村民就是我的责任,这里很好,我很喜欢,你不懂的那些事情,我不喜欢。”
夏末觉得热,又觉得凉,她的脸涨红,不知如何是好。
“起来吧。”这番很长的告白完,男人自制的站起来,扶起夏末。
原本很热的身子一凉,夏末浑身抖了抖,经过这番“插科打诨”,她忘记了哭。
宁之远摸摸她的脑袋,说道:“我说的话要听进去,以后别乱想了。”
夏末下意识的抚过自己的唇,心脏快要跳出口。
他将她的手从唇边拿下,轻轻阖住,问她:“是哪个孤儿院?你小时候生活的地方?”
夏末咬了咬唇,死都不说。
因为说了,就会被他发现自己那点藏得很深的小心思。
宁之远见她不愿提起那些,就作罢,牵起她送回客栈。
“进去吧,小乐该等急了。”虽然这么说的,可他的手一直没松开。
他抬头看看四周,见天已经全黑,四下无人,有些馋的又倾过去,亲了亲她。
“晚安。”他这次好不容易松开了她的手。
还想再多看看心上人羞赧的容颜,却听席逸辰在门内幽幽开口:“行了啊,我都看见了。”
夏末一惊,捂着脸跑进去,抱了睡着的小乐就回房关上门。
宁之远对半路杀出的“偷窥者”很不爽,两人面对面气氛很僵硬。
令他奇怪的是,席逸辰站在那里不动,好似有话要说。
***
“我要离开几天,你能不能帮我照看一下这里?”
首先,宁之远觉得好笑,就算席逸辰不说,他当然也是要照看自己的女人儿子。
其次,宁之远觉得无奈,他与席逸辰根本没有多熟悉,他为什么要将客栈交给他?
席逸辰的脸上不见平时的嬉笑,等着宁之远的回答。
鬼使神差的,宁之远问他:“几号?”
席逸辰说了个日期,说完,直直的盯着宁之远。
“那天我没空。”宁之远说,那天,是欧小涵的忌日。
人死不论对错,他打算像以前一样那几天去给她扫墓。
说完,心里升起一丝怪异。
下一秒,席逸辰的话让他吃惊。
他说:“这次,你让我去陪陪她。”
“……”良久的沉默,宁之远在慢慢消化这件事,“孩子是你的?”
虽然这个问句一点也没有疑问的语气。
席逸辰坦然的点点头。
砰,骨头撞在骨头上的闷声。
宁之远的拳头砸在席逸辰的鼻梁,将他的眼睛扫在地上,一脚踩坏。
席逸辰摸了摸鼻子,一管鼻血淌出来。
他挥拳,与宁之远打起来。
深夜,荷花客栈门口,两个大男人打成一片,却都默契的,将痛呼统统憋在嘴里。
门内的院子里一片宁静,只听见夏末在哄半醒孩子的呢喃话语传出院墙。
小乐一天没见到妈妈了,有很多话想说,夏末一看儿子双眼贼精神,也就放弃了要他继续睡的想法,母子俩在屋内你一言我一语的亲昵交谈,而院外,一场恶斗。
只不过,院外的男人们,眼神变得不再凛冽。
“妈妈,你今天跟叔叔去了哪里?辰辰叔叔给我做了海鲜面吃,我吃了很多呢。”
“妈妈今天去给小乐上了户口,小乐明年可以跟其他小朋友一起上学读书啦,开不开心?”
“户口是什么?”
“户口啊,就是光明正大的告诉别人小乐是妈妈的宝贝啊。”
“我本来就是小宝贝,为什么还要户口?”
“……”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蓝色心雨扔了一个手榴弹 亲耐的你每次都是手榴弹扔过来,是真土豪呢,扭扭。
哎,越到收尾心就越累,看了留言,我想说,这世上有几千人喜欢我,难免有那么几个不喜欢我的,恩,不必纠结。
肉可能会在番外,因为正文目前实在不合适,嘿嘿。





、58豁然开朗4

打完了;宁之远与席逸辰一人一根烟;坐在客栈门口。
两人都气喘吁吁,鼻青脸肿。
烟点燃了却没有抽,白色的烟袅袅而上,院内;渐渐没有了夏末与小乐的声音。
席逸辰启口谈起当年。
他们是在朋友的生日上认识的,那天欧小涵迟到,点蜡烛时她推门进来;她的脸被烛光照的暖融融;眉开眼笑说要吃最大块的。
她跑进来;在一圈人中找位置坐;当蜡烛被寿星公吹灭时;席逸辰感到有人踩了他一脚。
然后他的耳边听见她说:“抱歉抱歉。”
那道声音很甜;也很活泼。
她站不稳,当灯重新亮起时,他伸手拉了她一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好。
分蛋糕时,他将最大块抢过来给了她。
果然,她扬起笑脸,吃的很甜。
人与人的缘分,有时就是一眼的事情。
他对她有好感,拜托朋友介绍认识,他家世不错,人又风趣幽默,几次朋友们约着一起吃饭唱歌,他都与她挨着坐,聊天中,玩笑似的说要追她。
她不肯,却不说理由,直到那次他们都喝醉了,她借着酒意说自己有男朋友。
他当时很生气,生气为什么这么好的女孩不是他先遇到。
他扑上去亲吻她,她不愿意,哭了。
他停下,很抱歉,酒意全散。
***
可慢慢的,她哭着倒在他的肩头,说她要跟男友分手。
他那时欣喜,以为是为了他。
但在欧小涵的哭诉中,他知道了她有个很忙的医生男友。
“我会一直陪着你。”他脱口而出的话,直到多年后,依然能记得那晚的心动。
这句话,就是欧小涵要的。
就这样,他与她在了一起,虽然是第三者,但席逸辰认为,既然是要走到尽头的感情,那就应该赶紧断的干净,他会给欧小涵一个更好的未来。
可宁之远太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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