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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他的她-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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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市……另一张……面孔……
如果M市可以有另外一张面孔?那么一个人呢?一个人能不能有另外一张面孔?
想到这里,我似乎明白了所有的事情。宁式微现在的容貌,大约就是那个女孩儿的另一张面孔。
这样的话,好多事情就可以得到很好的解释了。比如为什么我走后张越再也找不到那个女孩儿的任何消息,比如为什么宁式微的眼睛为什么跟那个女孩儿的眼睛那么像,比如为什么宁式微说的话跟那个女孩儿说过的话几乎一样,比如……
比如我昨天吻宁式微的时候她为什么没有拒绝。
她,还爱着我吗?她,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这个容貌?这中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想不到,也不敢去胡乱的想。对于已经发生而我又未知的事情,最明智的做法是等待,等待事情发生的过程在我面前重现。
没错,总会有知道真相的人。也总会有知道真相的人告诉我真相,我怀着我自己肯定的猜测,慢慢地等待着。
我不知道我等待的这个知道真相的人是谁,但他绝对不会是张越,也绝对不会是舒晴雨。我也不知道我要等待的这个真相会在什么时候出现,我不知道我要等到什么时候,我只知道我应该等着,也只能等着。
我现在很累很累,累的伸了个懒腰,赶紧趁着最后一点力气去洗漱冲凉,换了睡衣,关灯再次倒在床上。
舒晴雨回来的时候,打开了灯,我的眼睛突然受到了强光的刺激,有点不舒服,但是我懒得睁开,翻了翻身继续睡去。
舒晴雨本想叫我看看她新买的衣服,看我不配合的样子,也没忍心叫醒我,就把衣服塞进了衣柜里,起身去冲凉。
我还是闭着眼睛,努力控制着清醒的意识,不能任它信马由缰。毕竟现在,是跟舒晴雨在一起。
过了不大一会儿,舒晴雨钻到了我身边,紧紧地贴着我的后背。我翻过身抱住她,她也抱住我。于舒晴雨,我可以说服我自己不亏欠,但是我对于对她的利用,始终有些多多少少的愧疚。
作者有话要说:

、他·零五  流逝的时光


又快到我的生日了,阴历11月15日。很好记的,也许每个人都觉得自己的生日很好记。
真的是很快,这么快,快到我无暇去思考我活着的意义。是的,金钱、权利、美女,我现在什么都有了,是多少人评判标准下的成功人士,年纪轻轻,事业有成。这就是对我最真实的评价。
可是我自己心里很清楚,我想过一种什么样的生活。眼前拥有的这一切,在还没有得到的时候,我对它们的渴望,燃烧了我内心的正常判断。可在得到之后,我又觉得它们成了紧紧套在我身上的枷锁,越来越紧,也让我越来越绝望。不是我不懂得珍惜,而是绝望之下,根本无法去珍惜。
我对自己的生活感到绝望了。
你不能理解这句话?没关系,因为我自己也不能理解。因为在拥有了我拥有的这一切之后,根本没有对生活绝望的理由。我只知道,我的思想进入了一种恶性的死循环——一边得意到高高在上、狂妄自大,又一边自我鄙视、低到尘埃里。
好在H市这边并没有多少人知道我的生日,因为我在这边还没有多少真正意义上的朋友,所以在舒晴雨提议要为我举办一场大型的生日PARTY时,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我觉得,只要请几个关系比较好的朋友一起吃顿饭就好了,以我的性格,向来都是这样,舒晴雨也就同意了。
晚上,我就跟张越打电话叙了会儿旧,并让他帮忙联系一下老舍友,等几天我生日时一起去吃饭,毕竟那么久没见,我也很想知道那两个舍友过的怎么样了。
上大学的时候,我们宿舍的四个人一直相处的很好,经常一起出去玩闹、喝酒之类的,转眼这都三年跟他们没见了,所以想趁着这次机会哥几个小聚一下。张越说行,就由他帮忙联系,到时候不见不散。
我靠在椅子上,感慨着这些年的物是人非,忽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我一看,居然是宁式微。对于她的主动联系,我多多少少有点意外,但愿不是找我谈工作吧。
我接通之后,小心翼翼地问宁式微找我有什么事情,结果她只喊了一下我的名字,便停了下来,什么都没说。听宁式微口齿含混的程度,大约知道她在哪里喝酒了。我知道她酒精过敏,就赶紧问她现在还好吗,她却告诉我月亮很亮很圆。
我抬头看了看夜空,是啊,大好的晴天,月亮真的很亮很圆。今天已经是11日了,还有四天,就是我的生日了。
看来,宁式微已经在早早地惦记着我的生日了。当年的她,就是这个样子,都会提前好久很用心地给我准备一份生日礼物,今年,还是这样。我不在的这三年的,她显然还记得我的生日,那……她还会给我准备生日礼物吗?
我自知这个想法有点太过分了,真该随手甩自己一个嘴巴。我不知道自己是该感动还是该愧疚,或者,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坦然地面对她。
我就对宁式微轻轻地说我知道,还问她现在在哪里。结果,电话那边传来一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之后,便只有宁式微时哭时笑的声音,和酒馆里的嘈杂之音了。
她显然还是没能够忘记我,一点都没有。
我赶紧再次问宁式微在哪,准备过去找她,她只说了一半就再也没音了,不知怎么就给莫名其妙地把电话挂断了。
那一瞬间,我真的着急了,我害怕宁式微出什么事儿,我也感觉到了我内心对她真切的关心。三年以来,竟不曾减退。
原来我自己都不知道,她还潜藏在我心里最柔弱的角落,这么久都不曾离开。我以为,在我离开她的那一时刻,她就是她,我就是我,我与她之间,也再没有任何瓜葛。我以为,我再也不会记挂她,她的生命中,会出现另外一个比我好的人来疼爱她,照顾她,给她幸福。
我不值得她爱,不值得她对我好。而她,却应该得到一个更好的人的疼爱,那个人不是我。
我一遍一遍地拨打着宁式微的这个号码,终于,打通了!那一瞬间,我叫出来的却是,“珍珍,你在哪?”
回我电话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是酒馆里的服务员。他告诉我了事情的经过和酒馆的地址,我就赶紧开车过去了。
等我快速赶到那家小酒馆的时候,看到宁式微正趴在桌子上,没有了意识,我赶紧过去把她扶到车上坐好。宁式微动了动,嘴里还迷迷糊糊地说着醉话,她说的是,“月亮……好亮……我……好恨……”
我的心紧了一下,好恨,她肯定是在恨我。的确,她也应该恨我,是我对不起她。虽然这件事情,我从来不曾承认过,可多少次的睡梦中,我为此纠缠的心力交瘁。
我对大家不诚实,我对自己也不诚实,可是我自己很清楚自己的不诚实。这种自欺欺人的谎言,真是徒有其表,毫无作用。
看宁式微醉酒之后,身上因为过敏,红点起了很多,我想赶紧把她送回去。因为不知道宁式微的住址,就给她的好姐妹朱丹打了电话,顺利地要到了她家的地址,往她家开去。
我慢慢地开着车,看向旁边那双熟悉的眼睛。宁式微眼角边的泪痕还很分明,她哭了多久?这些年,她哭了多少次?是谁说过会守护她,永远不让她流泪的?他……他做到了吗?
没有。对不起。
我吸了一口气,默默地伸手帮宁式微擦了擦眼角的残泪,又定定地看向前方。我敢对天发誓,那一刻,我对她的关心是心疼的感觉,无关乎任何带有杂质的欲望。我终究还是放不下她。
到了宁式微住的地方,我把车停在了楼下,扶着她走到她的房门口。
宁式微晕晕地在包里翻着钥匙,一个没站稳,倒在了我的怀里。我闻着她呼出的酒气,爱怜地抱住她。她还在迷迷糊糊地说着话,喊着我的名字告诉我,月亮很大。
我随口应着宁式微,她继续说着,马上就是我的生日了。我喉咙不由得紧了一下,我猜的没错,她果真在惦记着我的生日了。因为她就是那个女孩儿,那个女孩儿就是她。
我拿过宁式微手里翻出来的钥匙,把门打开,赶紧把她扶进去放到床上,然后爱怜地笑笑,陪她说着醉话,我问她怎么知道我快过生日了。
宁式微红红的的脸颊满是神秘,不清不楚地说着,“不告诉你。”
我笑笑,心疼地看着她。宁式微没再说什么话,就这样糊里糊涂直接睡着了。我把宁式微放成一个舒服的睡姿,给她盖好被子,然后直起身来在她屋里随意看看。
也许我很想知道,这里会不会还残留有一些我的痕迹。
墙壁上挂的古典山水画把屋子衬托的很典雅,果真还是她一成不变喜欢的风格。顶上挂的绿色风铃倒是很别致,她曾告诉我那是她大二生日时某个男闺蜜送的。桌子上还摆放着一个蓝色的沙漏,我虽知道她喜欢沙漏的流逝,但我没见过她买沙漏。
至少以前没有。因为她说,流逝的东西太容易引起伤感。她还说,跟我在一起的时光,日子都是静止的,永远都不会流逝,永远都不会握不住。所以,她说,她不买沙漏。
而现在,她桌子上却摆放着沙漏。
也许,在她的心里,我跟她的时光,早已就这么不知不觉地流逝了,她到头来还是没有握住。
在宁式微的房间里,我目之所及,完全没有我当年送给她的东西,也没有我跟她共有的东西。看来,大约她真的已经放下过去了。
我该不该为她的放下而感到高兴呢?毕竟我提出分手的时候,就告诉她,要忘记我,再找个比我更好的人。她真的照做了,她真的还是那么听我的话。毕竟已经三年了。
三年,好久好久了。
我感慨着,又默默地走到床边,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睛和陌生的脸。我承认,她现在比以前漂亮了很多。可是我以前从来都没有介意过她的长相,我知道她爱我,我也知道我爱她。其实这样,就足够了。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变成现在这副容貌,但愿她不是为了自己的长相不自信而去整形。她不该这么傻的,但愿她没有这么傻。
我看着宁式微,心里说不出的感觉。我俯下身,在她眼睛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眨了眨眼睛,没有醒。
我叹了一口气,看着睡梦中的宁式微,就轻轻地关上门出去了。
该与不该,我现在也很难分辨清楚了。我不知道宁式微心里都想些什么,甚至不清楚自己心里又都在想些什么。现在这般交叉遇见,若是再继续烦乱下去,似乎,不太好。
作者有话要说:

、他·零六  不速的客人


不知为什么,我不由自主地把车开到了Z大的运动场,已经晚上十点多了,舒晴雨居然没有打电话催我回去。
回来的这一个多月里,我经常在H市的大街上寻觅当年的影子,我想要通过H市某些没变的地方来寻找当年里留下来的事迹。只是我还没有勇气来这里——Z大的运动场,今晚却鬼使神差般地来了。
运动场上的人不是很多,正好的月亮照的人影格外悠长。三年前,就在这个地方,我跟那个女孩儿提出的分手。
我慢慢地走到看台上,坐在曾经多次坐过的地方,这里好像没有什么大的改变,分手的一幕幕在我的眼前浮现。
是不是因为毕业了,所以我们就分手了?不是,我知道这答案不是。事在人为,人不会因为客观的条件而有多大的影响,那做好的决定早就隐藏在嘴边,只等着最会找了一个合适的契机,说了出来而已。
我提出分手,她居然没有挽留。
这是我意料之外的,我以为她会求我留下来。可是她没有,她只是淡淡地答应了,只问了一句为什么。我告诉她,我不给她一个很好的将来,让她找一个更好的人来照顾自己。之后,她就什么都没说了。她的眼睛茫然地看向了四周,抱着胳膊,好像是在发抖。看她这个样子,我很心疼,就把她揽在怀里,亲昵地抚摸着她的脸,吻她,就像平时我们很好的时候一样。
可是我知道,在那一刻之后,我就不能再这样对她了。我知道她爱我,可我不知道她在拿生命爱我。
我拿出打火机,点了一根烟,慢慢地吞吐起来。一根之后,又接着一根。不尽兴的抽烟,总让人觉得很烦闷,所以我就继续抽下去,抽到自己感觉尽兴为止。
我抬头仰望着天空的月亮,真的是很圆,很亮。我该不该跟她说一句对不起?她现在过得好吗?
第二天中午,我抽空约了宁式微出来,坐在街角一家小小的咖啡馆里,温暖而又明亮,感觉很舒适。
宁式微轻轻地搅动着汤匙,看完了窗外的景色,才开始认真地看着我。我见宁式微脸色红润,已恢复了平日里的气色,也就放心了。
宁式微向我表示了感谢,又问我是怎么找到那家酒馆、怎么找到她住的地方的。我跟宁式微调笑了一会儿,就把昨天发生的情况详细地告诉她了。又坐了很大一会儿,宁式微才起身说回公司上班,我就借口找迟春华有事,开车送她一程。
没错,我的确找迟春华有事。
到了冰蓝策划公司,我跟宁式微刚出电梯口就看了迟春华,真是少了去找她办公室的麻烦。跟迟春华打完招呼之后,宁式微就去工作了,我跟着迟春华一起来到了她的办公室。
寒暄了几句之后,我就话不转弯地直接说了。
迟春华的老公是L汽车有限公司的财务总监,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得知了他的账目上存在有很大的问题,只在这半年之内,就有了很大的亏空。鉴于与迟春华和宁式微他们策划公司的这层合作关系,我就没有说出来,先打听清楚事情情况再说,所以总裁他们都还不知道。我自己已经暗中调查了一下,但始终查不出来这些亏空欠款的去向。
我把这种情况告诉了迟春华,问问她老公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并让她留意一下。
迟春华有点震惊,谢了我告诉她这些,她说她一直都不知道她老公的财务事情,并说往后会注意观察一下的。
然后,我说11月15日是我的生日,准备请几个人吃饭,邀请迟春华前去,最好拉着朱丹一起去。迟春华听了,稍微有点意外,随即一想就知道是因为宁式微的缘故,就一口答应了下来,并说一定会去的。
我把事情说完之后,就准备出去,迟春华居然领着我路过了宁式微她们的办公室。我从窗外往里面看了一眼,宁式微正呆呆地盯着电脑屏幕。
我对迟春华一笑,表示理解了她的用意。
其实,迟春华的老公在L汽车有限公司工作,而且是个不小的职位,对于我跟舒晴雨之间的事情,早就应该有所耳闻吧。但此时迟春华却有意撮合我跟宁式微,难道是对我们过去的事情有什么了解吗?
我不知道,也没有问迟春华。现在问这个问题,当然是很不明智的,所以我没有问,对于事情的真相,我还是继续等待吧。
几天之后,生日晚宴就来了,我选了一家很普通的酒店,虽然有点偏僻,但是很安静,是我喜欢的风格。里面古典优雅的装饰,却是宁式微以前喜欢的风格。
中午的时候,在家舒伯父、舒晴雨一起吃过了午宴,算是他们两个对我生日的祝福。舒伯父还一直说让我跟舒晴雨早点订婚,早点结婚,早点叫他岳父,然后他的事业就后继有人了。
我一直陪笑着,答应。是啊,我为什么不答应呢,这一切都是我最开始渴望得到的啊!
舒晴雨知道晚上我会叫几个好朋友一起吃饭,就说早就给我准备好了一份神秘的生日礼物,到时候一定要去凑凑场子,但是又有点事儿耽搁一会儿,估计会晚到一些。无奈之下,我只好同意了。
其实,我多想不让舒晴雨去,可是这样的拒绝似乎有点不合情理。只是宁式微也在,舒晴雨若去了,场面会不会有点尴尬?
作为东道主,我先到了酒店里等着,椅子还没坐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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