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他的她-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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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却是很少的。
我总以为，他们肯定会一直陪着我，一直待在我身边，哪怕我很任性，很不听话，他们也会惯着我，陪着我。可是我忘了，人总是要老的，老了就很容易死的，纵然他们也想陪着我，但却是不可能的。”
作者有话要说：加油！！

、她·二七　　女人的谈判


宁式微说起外公，心里已经没有开始那么激动、那么难过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人也轻松了很多。
“其实回来的那天晚上，他就给我发短信了，问我怎么突然走掉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我只回了他，我外公去世了，就关机了没再理他。大年三十那天，他还打电话给我问我过得好不好，我不怎么想跟他说话，就借口妈妈有事喊我，把电话给挂了。”
江子珊记得，大年三十那天晚上，自己正在家跟爸爸妈妈打牌的时候，宁式微还发来短信，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只是当时，宁式微并没有提到这件事情而已。
“今年寒假，我在家待的时间比较久，就距上班提前两天来了，来的那天晚上，我照例去娟姨家看望她和刘叔叔。娟姨没在家，我就跟名远聊了一个多小时，之后出来了，脚步竟然不由自主地走到了运动场，亦步亦趋地走向我跟他常坐的看台。
还没走到的时候，我听到有人在叫宁珍珍，黑黑的夜里，看不清是谁，我朝着人影走了过去。原来是他，他旁边扔了一堆酒瓶，显然是喝醉了，说着胡话。他说，他对不起宁珍珍，他说，他知道宁式微就是宁珍珍……那一刻，听着他的醉话，我的心再一次有点感觉了……
再后来，他突然站起来吻我，我怀着自己的私心，就把他带到了我住的这里，跟他睡了一夜。珊珊，我是不是很坏？我明知道他有未婚妻的，可我还是这样……”
江子珊听着宁式微的过往，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江子珊只知道，无论宁式微做了什么，她都不离不弃，永远站在她这一边，“微儿，你想多了。没事儿的，无论你做什么，我都相信，你是对的，至少你是不后悔的，我永远都会陪着你。”
“不！珊珊！你不能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我是个坏女人！我是个贱女人！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不值得！若有那一天你发现了我做的事情，你会恨我的！珊珊，你会恨我的……我怕你恨我……”
宁式微说着，突然大哭起来。
江子珊看着宁式微，感觉很是意外，开始讲自己最难过的事情时，她都没有这样失态，没有像现在这样发了疯似的大哭。那么现在，必然又是因为其它的原因了。
“听着！宁式微，你给我好好地听着！无论你做了什么，我江子珊永远都站在你这边，我永远都对你不离不弃！听着，是无论什么！就当是我江子珊前几辈子欠你的，我这辈子还债来了！”江子珊也很激动，非常诚恳地大声吼了出来。江子珊说的没错儿，也说的很清楚，她会永远站在宁式微这一边，无论她做了什么。
宁式微紧紧地抱着江子珊，大哭起来。江子珊也控制不住情绪了，跟着她一起大哭，两个人就这么抱在一团。
两人这么一闹腾，已经是半夜三更很晚了，江子珊也就没回去，直接在宁式微这里住下了。她们两个一直亲密地说着悄悄话，不知什么时候睡去的。第二天早上，宁式微急急忙忙地起来去上班的时候，江子珊还在赖床。昨晚江子珊实在没睡好，索性就请了一天假，休息一天。
宁式微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巧，来上班的时候，刚出楼梯口居然遇见了朱丹。
“皮蛋，最近公关策划部的效益怎么样？”虽然已经离开这个部门一段时间了，宁式微还是很关心她们，近来又一直多事，没抽出个空闲去看看他们，再说也没好意思。所以既然现在偶然见到朱丹了，宁式微觉着，能问一下还是要问的。
朱丹知道宁式微指的是跟L汽车有限公司合作的事宜，就笑了笑，“还好吧！不过很奇怪，自从你和春华姐走了之后，公司虽然又派来了一个有能力、做事干练的总监，可L汽车有限公司的态度却变得扭扭捏捏，好像最近在考虑取终止此次合作。这不，新总监昨天下午还说，今天早上开会，就会有他们那边肯定的答复了。”
“哦。”宁式微听完，有点怅然若失，猜想其中的原委到底是因为自己吧。若是林浅予自己，他大约是不会这么做的，若是舒晴雨插手进来，恐怕就没办法挽回了。
“式微，我要去开会，这就先走了。”朱丹说完，摆摆手走了。
宁式微连办公室都没来得及进去，就直接冲进了左鸣笛的私人办公室，也不顾上什么礼貌不礼貌了。
“宁式微？你在追老鼠吗？很大一只吗？”左鸣笛刚好已经来到了办公室，听到冲进来的脚步声，似笑非笑地抬头看着宁式微。
“左总好！我进来是问您点正经事儿……”宁式微一急，说话就有点不顺溜。
“哦，这么说，你以前问我的，都是不正经的事儿吗？”左鸣笛还有心情给宁式微开玩笑。
宁式微瞪了左鸣笛一眼，“听说L汽车有限公司准备终止与我们公司的这次合作，这事儿是真的吗？”
宁式微知道，这件事情比较大，不能只听一些小道消息，而左鸣笛作为文案设计部总监，公司有点什么风吹草动，他肯定是知道的。所以来问左鸣笛，准没错儿。
看宁式微着急的样子，左鸣笛也严肃了起来。“是真的。由于事出紧急，L汽车有限公司那边，也没有给出个什么好的理由，只借口说不满意我们冰蓝策划公司带来的效益。现在总经理与他们那边还在商讨，看看有没有什么挽回的可能性。”
宁式微听完，心一下子沉了下去，既然此事是真的，只怕舒晴雨真的从中动了手脚，这真是逼自己出面啊。
左鸣笛一看宁式微失魂落魄的样子，话锋一转，“宁式微，听别人谣传，此事大约跟你有些什么关联，不知是否属实？”
宁式微无奈地笑了一下，“既然左总说是‘谣传’，又何必在意它是否属实呢？有什么要紧的关系吗？”
左鸣笛哈哈一笑，“是啊，属不属实又能怎样呢？又有什么是属实的呢？”接着又说，“这是舒晴雨办公室的地址，也许你会用的到。”
左鸣笛说完，递给了宁式微一张纸条。宁式微接了过来，也许不用再多问左鸣笛什么了，他能做的已经都做了。
宁式微到舒晴雨办公室里的时候，舒晴雨正对着背后的窗户发呆。十二层高的市中心大厦，望出去，不是耸立的钢筋水泥建筑物，就是远处的车水马龙，或者高架线。或许还有，还有很远很远地方的那片天空，和天空中自由飞来飞去的大雁。
“你来了。”听到有人敲门说找自己，舒晴雨头也没回，就知道是宁式微。要知道，在L汽车有限公司，还没有人敢直呼她的名讳喊“舒晴雨”。至于外人，能见到舒晴雨的人，几乎寥若晨星。
只不过因为舒晴雨早晨特意安排过前台小姐，如果有一个叫宁式微的小姐来找她，直接带她上去。所以宁式微现在，才有机会站在舒晴雨面前。
宁式微听舒晴雨这么说了一句，知道她显然是在等着自己了，便随口“嗯”了一下，不需要什么多余的解释。
“我等你，有一会儿了。”舒晴雨说着，转了转椅，面对着宁式微。“宁小姐，脸上居然没有手掌印啊，昨天的一巴掌，挨得还舒坦吧？做了些什么鸡鸣狗盗的事儿，居然一点都不脸红！真是不知廉耻啊！”
舒晴雨说着，嘴角划过一丝恶狠狠的笑。
宁式微不由得怒了起来，却并不表现出来，“舒大千金，托您洪福，我脸红着呢！只不过您的眼神有点不好使吧！”
“哈，随你怎么嘴硬。反正我现在已经出手干涉L汽车有限公司与你们冰蓝策划公司的合作事宜，若不讨得我开心，我立刻停了对你们公司的资助。没钱的日子，你也是知道的，是不是啊，宁小姐？想来你们大部分人失业下岗不说，恐怕冰蓝策划公司也会早日关门大吉吧？”
舒晴雨嘴边的笑意越来越浓，宁式微心中的怒火越来越盛。
终止合作这件事情后果的严重，宁式微是知道的，只能仍旧强忍着，礼貌地笑着，“也许这并不是你一个人和我一个人就能做决定的吧？此次合作，牵涉到两家公司共同的利益，难道贵公司就不会考虑一下得失，直接任你随性作为吗？”
“你以为呢？我爸爸缺钱？我爸爸缺的不过是我这个女儿对他的关心，若是我随便对他好一点，他就会随我怎么做的。”舒晴雨说着，得意地笑了起来。的确，在L汽车有限公司，舒晴雨的确是大权在握。
宁式微也知道舒晴雨说的不假，早在报纸等杂志上听闻L汽车有限公司的舒大总裁宠女儿，此刻经舒晴雨这么一说，绝对是这样的了。
“说吧，什么条件。”宁式微知道舒晴雨等着自己来，无非就是想做一笔交易，而这笔交易，绝对和林浅予有关。
作者有话要说：加油！！

、她·二八　　公主的苦衷


“很简单，宁小姐，离开林浅予。”舒晴雨此刻已经站起来，走到了宁式微身边，眼神有着很犀利的感觉。
宁式微哈哈大笑，真的是好久都没有这样笑过了，“舒大千金，你不会这么幼稚吧？我怎么突然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呢，哦，是了，那些狗血的青春偶像泡沫剧都是这么演的。总会有那些自以为是的公主出来干涉王子和灰姑娘，是不是啊，舒大千金？哈哈，难道舒大千金就不知道电视上面演的结局吗？无论那个公主怎么干涉，王子最后不都是选择了灰姑娘，然后两个人在一起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宁式微虽嘴里说着这些话，心里却已难过到了极点，若不是因为她太灰姑娘，何至于林浅予当年离开了她，去德国找舒晴雨？但想归想，宁式微脸上还是挂着倔强的笑容，愣是把舒晴雨气的脸色铁青。
舒晴雨秀眉一扬，“好啊，宁小姐显然是童话故事看多了吧？这次就让你看看童话与现实的区别，教教你怎么看清这个世界。”
“好啊，我拭目以待。”宁式微说着，也高高地扬起了头。
“若你输了，请彻底从林浅予身边离开。无论你去哪，都不要让我再听到你的半点消息。”舒晴雨看着宁式微，眼神里充满了威胁。
“若我赢了呢？”宁式微故意一笑，回看着舒晴雨的眼神。
“根本就没有这个可能！”舒晴雨走到宁式微面前，手轻轻地托起她的下巴，“你赢？你拿什么来赢？刚开始有迟春华在暗中帮着你，也没见你有什么通天的本事！如今没了迟春华，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是！长这么大了，居然还这么天真！真不知你这么些年是怎么活下来的！”
宁式微听舒晴雨这么一说，才知道原来迟春华在暗中已经帮了自己很多，自己却还不知道，真是惭愧。
“哈，真不知道迟春华怎么收了一个你这样的关门弟子！若不是受你连累，她何至于落到现在这步田地？亏你还什么都不知道！真是可笑啊！”舒晴雨轻蔑地笑着，看着宁式微。
用一个人心里很脆弱的部分来对付她，大概是不会有错的，舒晴雨好像很懂得这个方法。
宁式微终于明白自己当初为什么心里那么不安了，原来迟春华真的没有去什么国外定居，这么说……可是，迟春华现在在哪儿呢？
宁式微这么一想，心里就慌乱了，毕竟她是一直照顾自己的春华姐啊！也管不得舒晴雨怎么辱骂鄙视自己了，马上软言软语来哀求她，“春华姐？你说春华姐怎么啦？”
“哈，你还是回去问左鸣笛去吧，他知道的可清楚着呢！”舒晴雨这么尽占了上风，言语之中很是开心，“我这个表弟，做事儿真是让人省心呐，交给他，保证样样做得都很好！我很满意。”
左鸣笛！
宁式微此刻已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活剥了这个左鸣笛！虽然宁式微还不知道左鸣笛到底帮舒晴雨做了什么事儿，可一听说他是舒晴雨的表弟，这层关系就足以让宁式微吃了他！难怪左鸣笛一直故意亲近自己，原来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汉奸！
宁式微抓紧拳头，真想立刻把左鸣笛拖出去午门斩首，再游街示众七天八夜！
“好，很好！舒大千金，你果真厉害！还真不是吃素的！这么强的对手，我喜欢。所以，无论如何，我绝不会离开H市，绝不会离开林浅予的！”宁式微说着，嘴角笑容灿烂，转身从舒晴雨身边掠了出去，走时还不忘抛给舒晴雨一个勾魂的媚笑。
舒晴雨听完，顿时愣住了，本来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志在必得，没想到宁式微居然是这副遇强则强的怪性格。舒晴雨一气之下，就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推下去了。
“你们两个耍我啊！让我这么跑来跑去的！”宁式微直接冲到左鸣笛的办公室，就对他大呼小叫，完全不顾什么冰蓝策划公司职员的形象，什么地位尊卑之类的，因为实在是太生气了。
左鸣笛看着宁式微，也没有发火，抬眼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到中午了。
“走吧，一起去吃饭。”左鸣笛似乎已经胸有成竹，把宁式微想要知道的事情全都准备好了一样，说话就这么不疾不徐。
宁式微仍旧气呼呼的，却不由自主地跟着左鸣笛走了出去，因为她想知道的答案太多，而且只有他知道。
宁式微和左鸣笛，对吃的东西并没有什么计较，就随便找了个安静的餐馆，坐了下来。
“舒晴雨是我表姐。”左鸣笛首先直接开口，一语道破了天机。
“我刚知道，所以现在不惊讶。”宁式微看着左鸣笛，没好气，等他继续说下去。
“她其实……她也是一个很可怜的女人……”左鸣笛说着，语气有点低暗，“虽然我姑父比较宠她。”
“不好意思，我真没看出来，虽然才刚见过她两面。”宁式微在气头上，说话仍不怎么好听。
左鸣笛看了宁式微一眼，继续说了下去，“我先给你讲个故事，你听完再说话吧。”
宁式微默默地点点头。
“你们都只知道她家里有钱，可你们知道姑父为了这钱，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吗？你们都知道L汽车有限公司的公主很威风，可是你们知道她所受的苦楚吗？你们不知道，你们显然不知道。可你们为什么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还妄加评论呢？”
左鸣笛顿了顿，宁式微沉默着不接话。
“当年我姑妈临盆的时候，姑父正在上海出差谈一桩生意，接到电话后立刻脱身回来，可还是晚了。姑父赶回来的时候，姑妈已经难产死了，原因是送医院去的太晚。所以最后勉强救活了腹中的女儿，可她却孤零零的一个，从出生就没有了妈妈疼爱了。姑父对着姑妈的遗体哭的声嘶力竭，发誓一定会好好照顾这个女儿，不让她受一丁点儿的委屈。
姑父一直为这事儿愧疚，所以极尽宠着她，随着日后生意越做越大，姑父就思量着再续娶一个，帮忙在家里照顾她。可是她从小就养成了孤僻的性格，谁的话都不听，更不用说那些陌生的女人了。当姑父领来的第四个女人被她气跑之后，姑父真的生气了，就伸手打了她一巴掌。
那个时候，她才五岁，什么都不懂，就哭着离家出走了。姑父很着急，托了很多人帮忙找她，直到当天很晚的时候，才在姑妈的坟旁边找到她。其实白天大家已经去姑妈的坟地找过了，没有找到她，到最后实在没有什么可能性比较大的地方之后，姑父都绝望了，哭着来到姑妈的坟前，想要告诉她，自己没有照顾好女儿。”
左鸣笛停顿了一下，继续说。
“可当姑父走到的时候，居然看见她在姑妈的坟墓就旁边躺着，姑父心里很激动，就是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顿时大哭了起来。当时她已经晕乎乎地靠着墓碑睡着了，脸上却还挂着明显的泪痕。姑父很心疼，也没叫醒她，把她抱回家放到床上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