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继续-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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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你不如失去你

绝望的等待胜过死了心

命运要我低头

我只愿为你放手

要伤要痛都交给我

忘记你不如失去你

至少有思念填补我生命

忘记你不如失去你，至少有思念填补我生命。小晚，是否，我对你，也只能如此？程晔的车，停在十字路口，后面的车响起不耐烦的喇叭声，抬头，信号灯已经转绿，他，再怎么不舍，再怎么不愿，也要走向下一个路口……

陶逸飞与程晔先后都走了。小晚心里空荡荡的。数着输液管里一滴一滴落下的“天使之泪”。天使之泪，是她的一位小患者给输液管里一滴一滴的药液起的名字，他说，那水滴，很像钻石“天使之泪”的形状，孩子妈妈说，他病了，天使一定很难过，所以，那一定是天使在哭……

听说钻石是天使喜悦的眼泪，而水晶，是天使悲伤的眼泪。钻石与水晶，用眼睛看，都是闪闪亮亮的东西，为什么钻石会比水晶贵那么多呢？

原来，悲伤远比喜悦来得多，多与少，自然价值不一样了。

我们拥有的天使之泪，都是水晶吧！

没想过要钻石，但也不想捧着那么多水晶……

数着数着，小晚的天使之泪没有了，这才反映过来，按了身边的按扭。一位护士十秒钟这后*小晚病房。

小晚抬手示意，护士轻轻地撕掉胶布，拔掉针头，拇指按在小晚手背上。

“好了，谢谢你小丁。”没有出血，小晚活动活僵掉的手。

“别客气，夏医生！我扶你下床活动一下吧。”小护士很会见风使舵。谁不知道，夏医生，可是前途无量啊。

导尿管已经撤掉，手术后第一次去卫生间，小晚原来只是听说，没想到，亲身体验，果然不同。

虚弱得用了足足三分钟才下床，走一步，就像脚落在无底洞一样软趴趴地，要不是护士扶着，估计她会趴地上。

把小晚扶到卫生间，护士出去了。小晚脱下睡裤，坐在坐便上，小晚悲凉地想，这夏天穿得少，倒还好一点，否则……

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她从未想过，长大以后她也会有在洗手间里坐上半天的经历。终于听到哗哗地声音……小护士站在门外，轻声问要不要帮忙。小晚连忙说不用，生怕护士进来！

护士的确没进来，但陶逸飞的声音紧接着在门外响起。

“护士，小晚呢？”

“在里面。”

“小晚……”紧接着，门被慢慢推开。

小晚睡裤已经拉到一半，但还没完全整理好，一见陶逸飞进来了，慌忙拉好，脸自然地就红了。

陶逸飞回头吩咐护士“谢谢你照顾小晚。”护士虽然很乐意见到帅哥，奈何，这是别人的帅哥，还是夏医生的，很识相走出病房。

“想下床，怎么也不等我回来？唉，明明已经快30的人了，怎么还像小姑娘似的，动不动就脸红……”低低的声音，如柔柔的暖风，吹进小晚的心里。

“这种事，能等吗？”小晚白了陶逸飞一眼。陶逸飞帮小晚整理好衣服，看好举步为艰，想要抱起她。

“不用，术后下床活动是必须的。对伤口有好处。对了，你不是说晚点回来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爷爷说来看看你，以长辈的身份！”

“什么？你爷爷？以长辈的身份？”他还有什么身份？



正文　第四十六章　一室欢笑



夏小晚从来没联想过，陶院长就是陶逸飞的爷爷。医院这些职工中，同名都不算稀奇，更何况只是同姓。

四十五度角斜坐在床上的小晚，看到陶院长第一次没穿白大褂，而穿着雪白的T恤和烟灰长裤便装出现在小晚面前时，她才发现，与她共事半年的陶院长，原来，也是位“老帅”。后面跟着已经升职为总护士长的陶敏，再过两年，就能荣升护理部主任了，职场里，有背景，绝对是条成功的捷径。

陶逸飞笑着走过去：“爷爷，姑姑。”没有其他的词语。

看着陶逸飞的爷爷，陶展鹏陶院长，她终于知道，她一切顺利的源头，源于何处了。

陶院长花白的头发，显示出知性的魅力，却并不显得苍老，但她真的看不出，祖孙的外貌有什么相似的地方。甚至，她知道陶敏是陶逸飞姑姑，仍不觉得有何相似之处。

大概，是她对人的内脏太了解，而常常忽视外貌吧。

小晚尽量让声音显得平静：“院长，谢谢您来看我。总护士长，谢谢您的照顾！”陶院长是小晚的导师，陶敏又负责高V病房患者护理的指导工作，小晚从人情和工作的角度，都要表示感谢。

陶展鹏点点头，温和的笑容旋即展开。“小晚，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痛吗？”陶敏扶她父亲坐下，自己温和地看着小晚。

“现在的痛与当时相比，真的不算什么。院长不要担心我了。”说实话，这样的见面，虽说是在她的病房，这里是她的地盘，但她还真有点拘束。

她明白，这种见面的意义。她也觉得陶逸飞安排这样的见面，似乎太仓促了，但她不会说出来。小晚感情的事，始终少了点勇气，即使与陶逸飞有了那层关系，她也不认为这样他们就有美丽的结局。

将来要面对的，实在太多，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走下去，但她相信自己的心，她愿意试一下，跟着感觉走。

与程晔离婚的事，她并没有告诉陶逸飞，但她觉得，他似乎什么都知道。他父母在外地疗养，按日程安排，一个月后才能回来，他这个时候请来了与她有同事关系的他的大家长、姑姑，用意，她当然明白。

他在向她表明，他家人的态度。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与家人谈的，但是，这一次，她决定将一切坦白，无论结果如何。

陶展鹏看着他最后一位得意弟子，眉宇间温和的表情，却藏着坚韧。看来，这次手术的双重意外，她能够正确认识，不枉自己一番苦心。

“小晚，这次手术结果，是意料中的事，但家属不能接受，确实是意外的。医疗鉴定我已经用最快的速度递交了鉴定机构，原本，不会这么快，要等医疗鉴定机构的人来，但这次，事先，我已经申请了鉴定事项，而且，我也有这个鉴定的资格。所以，技术方面，我已经将事实写明。这个手术，你的确无任何失误。我们都希望你能正确面对，不要有什么负担。”

“院长，我明白您的良苦用心，这个手术，不会对我造成负面影响的。医生该做的，能做的，我都做了，最后的结果，却是尽人事，听天命。”都说医者父母心，然而每位医生最先要学会的，是冷漠，把一切都看得那么平常。即使她是位很优秀的医生，但她永远也无法做到“父母心”，不管怎么说，一个孩子的生命在她手里陨落。一个孩子的生命，对于母亲来说，远胜于自己的。她不能恨徐琳捅她一刀，她与佟杨说过，如果那个孩子是她的，大概会出人命的……

“好，你有这样的认识，我也放心了。”陶展鹏看了看陶逸飞和陶敏：“还有件事，逸飞说，他正在追你，是这样吗？”老人笑着地问，其实哪里是问，只不过是确定一下。

“他……我……我们……可能是吧！”小晚的脸，刷地红了，低头断断续续地说着。声音低得不能再低。

其实三人爽朗地笑声，只让小晚的脸更红。

“孩子，那你答应跟逸飞交往了？”老人继续问，眉间笑意更浓。

“这……”小晚犹豫着，但犹豫的不是要不要与陶逸飞交往，而是怎么说她的前夫。

她这一犹豫，吓坏了陶逸飞。

“小晚，你可别吓我啊！”陶逸飞脱口说出。

小晚眸光投向陶逸飞，而后，坚定。

“我……刚离婚，我知道，这样的我，与逸飞的交往绝不仅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小晚扔出炸弹，等待反映。

她以为，至少，两位长辈即使不立即表示反对，起码也要表示考虑一下啊。

可是，陶展鹏与陶敏一脸早已经知晓的表情，倒令小晚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逸飞把你的事，都跟我们说了，我们不反对你们交往，所以今天才会来看你的。逸飞父母在外疗养，不然，他们也会一起来的。”陶敏微笑着，移到小晚旁边，拉着小晚的手。“小晚，别把我们看得那么俗，凭我们对你的了解，过去，不会成为你与逸飞在一起的障碍，重要的，就看你们两个人了。”

“是啊，孩子，以后，别再叫我陶院长，或是院长了，我还有一个月就正式退休回家了，以后，你要与逸飞一起常来看我，就随逸飞一起，叫我爷爷吧。”

陶逸飞鼓励的眸光，看着小晚一时无法反映的诧异，嘲她呶呶嘴，示意她快叫人啊！

院长与陶敏一切了然的态度，让小晚一下子明白了许多。

陶逸飞将一切，想得如此周到。他爱她，断然不会让她过去的这段婚姻成为他家人反对的借口，绝不会让她再为这件事而受伤。他是怎么说服家人接受她的，她不知道，但她知道，陶家接受有过婚史的她，一切，绝对不简单。小晚不怀疑院长与陶敏此行的诚意，然而，逸飞父母，所谓的疗养在外，不过是掩人耳目。即使陶逸飞只字未提过父母的态度，她猜也能猜到。他目前能做到父母不反对，却得不到他们的支持。他尽最大的努力为她铺平的将来的路，然而，未来……

无论如何，她不能辜负现在她面前的祖孙三人。

一声淡淡地，娇羞的“爷爷”溢出小晚唇齿。

一室欢笑，却载不走许多愁，未来如何，一切，还不是定数。



正文　第四十七章　爱晚亭序



小晚因为伤到胃，所以，三天之后，才允许喝水，吃点流食。葡萄粮注射液，能满足身体的营养需求，却满足不了胃里那种温暖的感觉。

人，不是什么都能随心所欲的。

想做个好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下午四点，警察来给小晚录了口供。小晚早已经想好的说词：自己只受了点皮外伤。

两位警官面面相觑。终于明白了什么。警察临走前对小晚说：“夏医生，我们替程队谢谢你，但徐琳已经承认，那把刀是她提前准备好的。所以，她等于已经认罪。”

陶逸飞去送警官，过了一会儿才回来。回来的时候，小晚站在窗前，看着远方。

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没有风，雨点也没将玻璃窗打响。丝丝的细雨飘过，迷蒙了视线，却将建筑物上的尘埃清洗干净。没有东窗夜雨，雨打芭蕉的凄凉，却在炎炎夏日，带给人们一丝清凉。

无声的雨下着，像是上帝无声的泪流着。

陶逸飞看着小晚纤瘦的背影，室外的光线有点暗，窗子里印着她模糊的影子，看不清她的表情，她环住自己的手肘，斜倚着淡绿色的墙，头靠在墙角，像在想什么，又像在赏雨，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地，姣好的面容，陶逸飞只能看个侧面。

移步轻轻走到她身后，伸出双臂拦腰从身后抱住她，小心避开她腹部和手臂上的伤口，下巴抵在她发心，不着痕迹地将她的头移到自己的坚实的胸膛。

她嗅着熟悉的味道，将身体全部重量全心全意地依在他身上，感受他的心跳，汲取他的温暖，睫毛不再闪动，而是缓缓合上。

感觉到怀里的人做了个深呼吸，他望着窗外一片新建的楼宇。

“知道那片最高的建筑群，是我们公司开发的吗？”

“知道，而且，那片建筑群里，有个很大的绿化区，还有座亭，名曰‘爱晚亭’！”小晚淡淡的眸光落在窗外两人相依偎的影子里。

“看来你对我，也不是一点也不关注的！在那里，我的小晚也会有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的诗意。爱晚亭的结构比例，与湖南岳麓山清风峡的是一样的，等你出院，那里就能完工了，我带你去看看。”

“世纪庄园的宣传画布置了整整一条大街，瞎子都能看到了。”小晚徐徐转过身，深情凝视着陶逸飞，他为她所做的，只有她想不到的，没有他做不到的。她不用猜也能想到，那里，光线和风景，最好的位置，一定留了一套房子……

她去过世纪庄园，那里有高层建筑，也有八层普通高度的住宅楼，小区中央一万平方米的园景区，是首屈一指的，曾经有人指责过这样太浪费土地资源，尤其对于房产开发来说。但当时的开发商坚持，园景区就这样按原设计建成了。一年的时间，这里已经建起了一幢高层和四幢低层住宅。高层的风景很好，小晚也想过在那里购置一套房子，只是，价格是沈城最高的，她一个待嫁之人买，有点奢侈。而且，这里绝大多数已经被预售出去。

她当时就看到了已经建完的爱晚亭，匾上，两端印的两句诗：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后来，再看到宣传画，知道了，那是陶氏集团公司开发的楼盘。那时候，她没想到爱晚亭是为她而建，她没想到，她会爱上那个人。

“逸飞……”小晚低代地唤着她心底那个人的名字。

“嗯？”他侧目看她，早上刮过胡子的脸贴近她的颊。

“我婉拒过你，那天晚上，还扇了你一巴掌，为何，你还不放弃呢？”现在想起自己打他那一巴掌，真有点舍不得，为何，当时，那么狠？

“如果当时你没打我，而是顺了我的心意，可能，我今天不会在你身边。你知道，有多少女人想爬上我的床，而你，却根本不把我放在心上，让我很挫败。于是，我想征服你。就这么简单。好了，别想太多了，上床休息一会儿吧。我打电话让人将晚餐送来。”陶逸飞担心小晚站久了会累，手上加了点力度，把她带到了床边，扶她上床休息。

他没说他对小晚有多难忘，没说自己因为放不下她，许多时候都等在她楼下或医院停车场，只为看她一眼。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想看到她幸福。如果她幸福，他会加到普通同学的位置；但如果她不幸福，他就一定要让她幸福。

他知道，他那些所谓的优势，都不会成为小晚多看他一眼的理由。

他曾经有过最卑微的念头，但他知道，连那都是不可能的。

他知道，他如果得不到小晚的心，那么，他与她，今生，只能错过。

他知道，如果能得到小晚的心，用全世界，他都不换。

十年的相识，十年的相知，到如今的相爱，他的人生，最让他有幸福感的，就是拥着小晚的那一夜。

“征服？呵呵，的确，你征服了我。”用爱，他用爱，征服了她。

“小晚，是你征服了我！”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两人心里都默念。

曾经，小晚以为，爱了就爱了，不爱就分手。只是没想到，与程晔的离婚，对自己已经造成了弥深的伤害。婚姻无论以哪种方式结束，对彼此，都是一种伤害，这句话，她听过，看过，也真实地体会到了。

如今，纵使陶逸飞的爱再浓，她也总是患得患失，没有谁能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没有谁能保证什么感情一辈子不变。

永远到底有多远？

她现在，连自己都不敢相信，但她想念她爱的这个人。

她深谙，爱情要不起永远的承诺，但是，她要珍惜现在。未来，需要美好的回忆来装扮。

陶逸飞与夏小晚独处的时候，他总是给她讲他小时候淘气的故事，高中时PK自己的情敌，大学里考试前想办法骗来导师的讲义，下雨时想念自己的梦中情人。

小晚会问他，他高中的初恋情人是她吗？大学里相信的梦中情人也是她吗？

陶逸飞总是笑而不答。

虽然住院，但小晚也不是都住在病房的。医院病房紧张，为了患者入院方便，小晚主动提出，后半个月，她住在自己的办公室。她没想到，自己的办公室，只办公一天，居然充当起了病房。

夏小晚在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