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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瑟-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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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疼看了看他,在他的手即将要摸到自己时往后一躲,随后往叶瑟怀里蹭蹭,也不吭声,只是警惕地盯着他。
叶母见叶父僵在半空的手,忙招来侍者向疼疼问道,“你想吃什么呀?跟外婆说,外婆给你点。”
疼疼抬头望了望叶瑟,叶瑟攥着他的小手,将甜品单放到他面前,笑着说,“要不要吃杯冰淇林?”
疼疼接过单子来仔细研究了会儿上面的图片,然后伸了小指头点了一款抹茶,随后将单子往前一推,乖巧地坐在叶瑟身边,怯怯地盯着对面的那两个人,往日里他总是天不怕地不怕地上下窜着闹腾,今天却不知怎么了,这么安静。叶瑟心里有些内疚,觉着她上午不该带他去幼儿园,不该让他小小年纪,便要担心那些有的没的。
抬头对上那两人端详她的目光,她轻咳了一声,觉得场面异常冷,让人有些坐立不安。叶母柔声对叶瑟说,“你看看想吃些什么?”
“什么都好。”叶瑟淡淡地说。
叶母一时怔住,擎着单子的手慢慢放了下去,然后掩去了脸上那层不自然的神色,自己点了几款点心和饮品。
几人又沉默了下来,气氛有点尴尬,疼疼仿似也察觉到不对,紧紧依偎着叶瑟,小手揪着桌布绞来绞去。
“我们对不起你。”叶父打破了僵局。
叶瑟缓缓地看了他一眼,搂着儿子的手臂紧了紧,疼疼感觉到她身子在发抖,遂又抬头看她,但见她神色平和,轻声说,“我挺好的,那些事都过去了。”
侍者将东西端上来,叶母拿了冰淇林递给疼疼,笑了笑说,“不够了外婆再给你买。”
疼疼向叶母到了谢,清脆的声音听起来让人格外舒服,叶母看着他笑,不觉中眼角就噙了泪花,她急忙用帕子擦去,然后将一款小点心拿到叶瑟面前,“也不知道你爱不爱吃这个,就按我的心意给你点了。”
叶瑟照顾着孩子吃东西,并未动那款点心,只听叶母说道,“当初你邮寄给我们的东西,我们最近才收到。”
妈妈我爱你
叶瑟听她这么说,疑惑地抬头看她,叶母接着说,“这些年,我和你爸爸两个人,一直在外面飘着,走遍各地,不是因为找灵感或者写生,而是想着能在某处地方遇见你。当年你将那些东西邮寄到我们原来住的地方,虽是被家人收了,却压了下来,没告诉我们,让我们耽误了找到你的时间。”她说着话,眼圈儿逐渐泛红,“
叶父执过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安慰她说,“现在我们不是找到了孩子么,瞧你。”
叶瑟默默地用帕子擦去疼疼吃到嘴角的冰淇林,仿似并未听到那两人后面的话,隔了半响才说,“你们不必这个样子,对不起这样的话,也不用说了,你们也不欠我什么。很多选择,很多苦,都是我自己做出来的,我是自作自受,说实话,挺活该的。虽然你们做下的荒唐事殃及到了我,但我也可以选择不掺合,只是当初我年纪小,一心想着要求真相,所以才落得那样的境地,现在再回头去揪扯那些理不清的债,还是理不清。我也不怨谁,想开了,就这么着吧。”她一口气说到这里,望定了对面的两人,“今天来见你们,是因为这几年,我也尝过思念自己亲骨头的痛楚,所以不想让大家再继续难受下去。我妈妈已经死了,她做错了的事,也别去追究了。以后,我一定会对你们尽到应尽的孝道。”
叶家父母怔怔地听了叶瑟这番话,均呆愣地看着她,仿似她将两人当做小孩子一般教训了,他们想说什么,却也没有其他的话可再说。此时她的神情,半点不似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该有的淡静,这个年纪的人,多数还在父母的羽翼下承欢,即使是已经入了社会,也会在父母面前扮作小孩子,撒娇讨喜。她因为无所依靠,只能全部自己担了下来,在寻求不到发泄之所后,只得慢慢自己熬过去,然后让自己看开。
两人对望了一眼,心里泛起酸涩。大概在半年前,叶父身体不适回家休养,叶母整理房间时发现压在一叠杂志下面的快递件,抽出来看了看,发现快递还未开封,她辨认了一下上面那一行模糊的地址,依稀是从北方过来的,于是撕开了胶封,扒开袋子往里面瞧了一眼,旋即被一张相片惊得叫起来。
那张黑白照片上的人,她再熟悉不过,拿出来细细看去,才发觉那是一张遗照。她心里顿感百味杂陈,然后又将里面的东西翻出来看了,那些精心粘贴的剪报映入眼帘后,她好奇地读了几段,随后便觉眼前一黑,跌倒在沙发上,她盯着捏在手里的那页剪报看了半天,然后抖着手来回摩挲着那张模糊的图片。
待叶父从外面进来时,发现她正坐在沙发上哭,脚边散落着一些有些泛黄的纸页,她见他进来,急忙站起来要奔着他跑过去,然而力气只够站起来,尚未踏出步子,便软软地跌了下去,她颤着声音喊他,“孩子,孩子,我的孩子。”
叶父听到她嘴里重复着孩子这个词,心湖一荡,过来将那些纸页捡起来看了几张,然后挨着叶母坐下,任心绪潮涌,两人寻了叶瑟多年,终是未果,已经渐渐绝望了,却不想她早已给了他们消息,只是快递被家人随手丢到那里,就那么沉寂了将近三年。
根据叶瑟所邮寄的物件和那个模糊的地址,他们迅速启程去那个遥远的北方城市寻找她,从她长大的地方,一直找到这里。上周末时先是给叶瑟打了电话,但打过去后竟慌了,不知该怎么开口,后来被叶瑟挂断了,两人反反复复踟蹰了好几天,才终于在今天又打了电话过去。
也曾想象过见面的场景,却不想是此番光景,他们之间所隔的时间和距离太大,以至于这么相对时,竟觉无比尴尬。
而且双方所处的立场不同,尽管是骨血相连,但因为这么多年的分隔,感情不会一下子浓厚起来。况且叶瑟已经先入为主地憎恨过他们,所以这么一时半会儿,无法成为其乐融融的一家人。
不过既然相互认了,这血脉总归会融到一处,倒也不急于这一刻。
几人又沉默起来,疼疼将一杯冰淇林吃完后,又将叶瑟面前的那款点心也吃了,叶父见他的吃相异常可爱,遂凑过来问他,“好吃么?”
疼疼埋着头边吃边答,“好吃。”
“外公再给你买,买很多很多,你带回去吃,好不好?”叶父笑着问。
“好吃的东西,不能多吃,多吃不好。”疼疼忽然说了这么一句,教叶父听着一愣,旋即大笑,伸手过来摸摸他的头。
叶瑟也跟着笑了笑,然后向那两人问道,“你们现在住哪儿?”
叶父将目光从疼疼身上撤回来,转而看向叶瑟,“我们住在离这里不远的酒店里。来了好些天了,一直想着找到你。”
“我家里太小,现在也不便让你们去住,再过段日子,我买一套大点的房子,到时候接你们过来。”叶瑟轻声说道。
“你要在哪儿买?我和你爸爸给你看看去,现在就给你买下来。”叶母听她说这话,忙问道。
叶瑟摆了摆手说,“不用,我自个儿存了些钱,我妈妈以前也给我留了些遗产,足够了,买不了太好的,一般的住着舒服就成。这阵子我也在看地段,很快了。”
叶母还想再说什么,被叶父在桌子底下按了下手,便将要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也好,也好,你喜欢就好。你有什么困难就跟我们俩说,别自个儿担着,我,我总觉得亏着你。”
“有什么亏的。我活着,就不亏了,过去的事儿就过去了,我总要好好过才是,你们别老把那些事放在心里了,不值当的。”叶瑟笑着说,曾经的伤害,在她心里已经结了茧,她再有不甘,也无法去逆转了,但既然要活下去,便要试着去包容,慢慢的,总有冰释的一天。
几人晚上一起吃了饭,疼疼下午吃了点心,晚饭就没怎么吃,抱着叶瑟的手机给唐黜打电话,唐黜今天倒是闲了,跟着他闲扯了半天。
孩子在边儿上张口闭口地跟那边的人说着外公外婆如何如何,叶瑟却始终喊不出一声爸爸妈妈来,于是只得接着孩子的身份去称呼他们,“疼疼,外婆给你夹了菜,先吃了再跟爸爸聊天。”
“我吃饱了,爸爸还没吃饭呢,妈妈,咱们去找爸爸吧。”疼疼拒绝吃她端着的菜,举着手机说。
“明天再去,现在天都黑了,夜路不安全。”叶瑟将碟子放在桌子上,然后要将手机拿下来,孩子听她这么说,顿时不高兴了,撅着嘴冲手机喊道,“爸爸,你来接我,妈妈不敢走路。”
那边说了什么叶瑟没听清,待取过手机后,发现唐黜已经挂了,她低头看着一脸无辜神色的疼疼,气也气不起来,“等爸爸来了,把你一个人接过去吧。”
“不嘛,妈妈也要过去。”疼疼见她沉着脸,扑过来向她撒娇。
“我不去,你说,你是跟着爸爸过去,还是跟着妈妈在这边。”叶瑟搂住了他,柔声问。
疼疼想了想,说,“都要。”
“只能选一个。”叶瑟继续逼问他。
疼疼从她怀里抬起头来,看了她半天,渐渐地不知该如何取舍,小嘴一撇扭过了头去,叶瑟觉得自己有些太过分了,过去拍他的肩膀,说,“儿子,来,咱们先吃饭,一会儿把外公外婆送回酒店去,就跟爸爸走,好不好?”
孩子立时转身坐好,笑容不知不觉也挂了出来,拿起筷子来吃碟子里的菜,叶父忙挡了下来,说,“别吃这个了,都放冷了,外公给你夹热的来。”说着夹了菜放在一个新碟子里递到他面前,疼疼对他眯着眼睛笑了笑,“谢谢外公。外公,一会儿爸爸来,你跟我们去玩么?”
叶父看着他,只觉怎么看都看不够,忙顺着他的话应声,“好啊,明天外公也带你出去玩,你想去哪儿玩?想玩什么?”
疼疼吃着东西,一时也想不起有什么好玩的来,想了半天,忽地大叫一声,“钓鱼!”
“好啊。就去钓鱼。”叶父哈哈大笑,一老一小便这么约定了,叶母在旁看了看他们两个,又看了看叶瑟,恍然觉得这些年,似是弹指一瞬间就没了,那些想着念着睡不着的夜里,她也曾无数次幻想过一家人团圆的时刻,现在终于如愿以偿,心里却缠缠杂杂的,不知是喜还是忧。
叶瑟不愿让父母见到唐黜,于是先将他们送回了酒店,自个儿带着孩子站在路边等着他来。疼疼等不及给他打了电话过去,两人说了两句,然后疼疼便将手机递给叶瑟,她接过来问道,“怎么了?”
“你们的具体位置,疼疼表达不清。”唐黜低声说。
叶瑟报了位置,不到五分钟,一辆车子便停到了两人面前,男人刚一下车,便被孩子扑住了,疼疼叠声喊着“爸爸”,边喊边往他身上蹿。
唐黜抱着他蹂躏了一会儿,说,“想爸爸了不?”
“想了。”疼疼回答地异常干脆,缠着他不肯放手,唐黜只得抱着他上车,两人坐好后,他探头向叶瑟说,“你不去么?”
“妈妈要去。”疼疼挪过来拉叶瑟的衣角,扬着小脸祈求,“妈妈要去。”
叶瑟俯身拍了他的脸,说,“好,妈妈陪着你,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锅。”说着拉开车门,坐到了后面去。
疼疼不理解她话里的意思,嘟囔着问她,“妈妈,刀山在哪儿?”
唐黜捧住儿子的脸,揉了揉,说,“在超市,妈妈是想买把刀来切菜,然后做给你吃。”随后也不理会叶瑟的反应,顾自跟儿子聊了会儿天,待听到他上午去幼儿园的事情时忽然就变了脸色,问向后座的女人,“你要把他送幼儿园去?”
“是。”叶瑟回答地简练,疼疼跟自个儿的爹倒了苦水后,便不再理会两人,手里摆弄着唐黜给买的新玩具,嘴里不时地发出枪战戏中的打斗声音来。
唐黜正要说话,叶瑟抢先说道,“我没什么理由,我也想天天守着他,但是不想孩子一直赖着父母,他现在快四岁了,该独自去接触一下外面的世界了。”
“我不跟你辩解这些破烂道理,我儿子接触的世界,不比那些孩子少。我会教,不用你瞎搅合,你陪着他才多久,别总是自作主张。”唐黜语气里带着不耐,无形的将叶瑟扇了一巴掌。
叶瑟一时气不打一处来,但又不便同他吵架,只得恨恨地看着他,然后往前倾了倾身子,伸手在疼疼头上摸了一把,疼疼扭过头来问她,“妈妈,你摸我做什么?”
“我爱你。”叶瑟面露微笑,又拍拍他的脸,疼疼丢了玩具,扯开安全带撑着站起来在她脸上印了一口,然后便要往后爬,想爬到她怀里去,唐黜伸手将他拦下了,然后重新扣好安全带,“别过去那边,好好坐着。”
母子两个被他硬生生地分开了,脸上都不大高兴,车里的气氛一时有些僵,疼疼忍了半天,忽然说了一句,“妈妈我爱你。”
结局(更完)
尚未到家,疼疼已经熬不住睡了,唐黜缓缓停了车,解开了孩子的安全带,然后轻轻托起他来向叶瑟说,“把他抱到后面去吧,这么坐着睡不好,一会儿身子麻了。”
叶瑟伸手接过孩子来抱在怀里,唐黜又脱了外套给她,让她给孩子盖上。车子里少了疼疼活跃气氛,变得有些僵,叶瑟觉得不舒服,靠在座位上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路灯,渐渐地有点眼晕,她收回目光,盯着唐黜的背影看了半天,忽然想起疼疼说他还未吃晚饭,于是问他,“家里还有菜么?”
唐黜正在想着心事,没听清她的话,恍惚中觉得耳边有声音,于是稍微扭了下头问,“你说什么?”
“你晚上不是没吃饭么,我问你家里是不是还有菜,没有的话,就去超市买。”叶瑟不耐地说。
“有。”唐黜简单地回答了一个字,旋即继续想自己的事,过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问,“你爸妈来了?”
叶瑟轻轻“嗯”了一声,唐黜见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说,“这样也好,总归比你一个人顾影自怜好些。”
叶瑟觉得他话里有话,遂盯着他死死地看着,说,“我什么时候表现出这个样子来了?”
“最近一直是。”唐黜淡淡地说,“从前还比现在要强一点,起码还知道抗争。”
“你在教我怎么拐带孩子走?”叶瑟嘴角带了讥笑,“那你可要做好准备了,最近这几天我倒真有这个想法。”
唐黜听她这么说,只是轻轻笑了笑,没再答话,两人一路沉默着到了家,唐黜先下车去开门,叶瑟随后抱了孩子跟上。房子的格局和北方的那个家大同小异,叶瑟觉得有些空旷,她也没什么顾虑,径自抱着疼疼上楼,然后将他放在床上,轻轻地替他脱去外衣,只余贴身的小衣,然后铺开了被子要给他盖上。
唐黜抬手挡住了她,俯身将孩子身上穿着的衣服都脱了,“这衣服穿了一整天,他又不停的跑掉,汗都渍进去了,这会儿还穿着做什么,都这么久了,还是这么没常识。”
叶瑟被他抢去了手上抓着的被子,站到一旁看着他,对他的话也无法反驳半句,倒显得自己多余了。疼疼虽在睡眠中,但两人的动作有些大,他睁开迷蒙的双眼望了望自己的父母,旋即翻了个身继续睡。
“走吧。”唐黜将被子给他掖好,直起身来向叶瑟说,“我有事要跟你谈。”
两人相跟着下了楼,叶瑟见他神色有些疲惫,不禁问,“你不饿么?”
“饿了。”唐黜淡淡地说,顺手从柜子里拿了两只杯子出来倒了水,递给叶瑟一杯,然后自己在沙发上坐了,向她摆了摆手,“过来。”
叶瑟将杯子往几上一放,说,“先去做点吃的吧,我晚饭吃得少,饿了。”说着便往厨房那边走,唐黜默默地坐了一会儿,也起身跟过去了。
冰箱里的东西有不少,叶瑟捡了几样菜出来,又蒸了米饭,唐黜只是在旁看着,偶尔会过来搭一把手,自他来了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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