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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瑟-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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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瑟心里憋得慌,眼泪擦了,还往外涌,她现在特别想痛痛快快哭一场,可是面对这几人,她只得忍着。他们在劝她跟高宁睿分开,劝她离婚,因为高宁睿是绝对不会放弃她,那么他们只好来劝她。
她喝高宁睿两个人考虑的,的确没有他们这样深刻,日常的生活琐碎,已经全部脱离了轨道,两个人即使再相爱,也已开始出现偏差,这差距,来源于家庭,社会,舆论,等等内外界的阻挠和压迫。除非能够隐世,否则两人无法再协调好这些关系。
她拿起纸巾擦了擦朦胧的双眼,压抑着哭声说,“我自己做得事,就该自己担着后果,宁睿是无辜的,我不该用爱情这个东西束缚住他。你们刚刚说的话,我和宁睿都未曾考虑过,我不是个胡搅蛮缠的人,所以请你们不用担心,以后的事情,我会处理好。”
高母忽然叹了口气,“你别怨我。”
叶瑟暗暗揉了揉心口,说,“不会的,我心里虽有不甘,但是我明白这事的利弊,我也理解你们的担忧,这事是我做的不对,我对不住你们。起初我只觉得自己可怜,其实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不该把宁睿卷进来,也不该这么伤害你们的亲属之情。”
几人听她这么说,心里都闷闷地有些难受,但也没说什么,又坐了一会儿,四人起身离去,叶瑟将他们送到家后便走了,也没有去医院,而是站在马路边上徘徊了许久,原先憋闷在心里的委屈,劲头太冲,沤得心口疼,可是又哭不出来,冷风吹透了身子。
这边的事情,现在发展到这个局面,她的确没有准备好,矛盾异常,刚才说出那番话,便是答应了高家的人,她会和高宁睿离婚,可是她无法替高宁睿做出选择。
两个人无论怎样,都是痛苦的,在一起,和不在一起,都是。
但也许不在一起,他只是承受了没有她的苦,还能留住家人的情分。若是两人继续走下去,那么现在的情势,则会一直存在。那么他夹在中间,会慢慢消磨掉爱情,然后两人会变得如何?
她不敢去想,于是掏出手机来翻看了下午收到的那条讯息。
这些痛苦的源头,她要去问个清楚明白。
真相(1)
凌晨时分,街面上冷冷清清的,叶瑟一个人沿着马路走了一会儿,将高母等人的话反复思量了,虽然心里仍然无法割舍,却也知道,即使再付出千百倍的努力,他们也不会得到高家人的赞同及许可。
她回头望了望那方夜空,黑蓝色浮于晕黄色的灯光上面,虚虚的,她觉得自己同高宁睿越离越远,这感觉太迫人,以至于她不敢往深处想,越是想越是绝望。
高宁睿的专属铃声悦耳地响起来,她压了压心口,按键接听,“瑟瑟,你别来医院了,先回去睡吧,太晚了,开车不安全。”
“嗯。”叶瑟应了一声,“爸爸现在怎么样?你晚饭还没吃,一会儿出去吃些东西吧。”
“他现在睡下了。”高宁睿轻咳了一声,不待叶瑟讲话,接着又说,“你怎么样?你千万不要将舅妈他们的话放在心上,不管他们说什么,都不重要。”他的语气里俱是担忧,恨不能自己陪在她身边,将那些中伤她的话,全部屏蔽在外。
叶瑟听着他的话,心里忽然涌上一股冲动来,“宁睿,我们,我们……”
“不要乱想。”高宁睿掐断了她后面的话,“别跟我说那些话,我不愿意听。这些困难,我们一定能过得去。”
浮在嘴边的话已要冲出来,又竭力忍了回去,她真的很想很想和他两个人并肩走下去,一生一世白头偕老。可是,两人之间,的确是有什么东西变了,已经变得让人无力回天,纵使再努力维持,也无法回到过去,她稳了稳声音,说,“宁睿,爸妈都不容易,我能理解他们的心情,咱们冷静几天,别伤害他们,我这两天就不去医院了,让爸爸好好养着,我明白你的想法,但是现在这个时候,我越是在他们面前,他们越是反感,你们之间的裂痕就越大,我从小就没怎么受过母亲的眷顾,这样的日子不好过,所以不想看着你跟他们决裂,我们能陪在他们身边的时间还剩下多少呢,他们能要求我们做的事,又有几件?”
高宁睿握着电话沉默了一会儿,说,“那天下午去民政局时,我心里一直琢磨这个问题,我想在你还懵懂的时候将你绑住,因为一旦你想到了这点,你肯定会放弃我。”
“在我心里,亲情一直是最重要的。”叶瑟接着他的话说下去,顿了顿,声音忽然哽咽起来,“我爱你,宁睿,我真的好爱你。”
话说到这个份上,高宁睿自然也明白了她的心思,廊道里静静地,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他定定地看着那道暗色,心里禁不住泛酸。大四毕业时,同寝室的一人同相恋四年的女友分手,两人初时入学便一见钟情,此后相亲相爱,羡煞旁人,然而因为都是独生子女,而且两人的家乡刚好一南一北,相隔甚远,父母早在毕业之际便开始呼唤他们回家,工作也已经联系好了,只等着他们拿着毕业证回去。
两人为这事为难了很久,也有过争吵,然而闹过后甜甜蜜蜜地依如往常。有天晚上,两人忽然请了些好友一起吃饭,席间有说有笑,众人都喝得有些多了,那两人忽然抱在一起痛哭,哭得大家均莫名其妙,却见男生抚着女生的长发,说,“我最爱你,这辈子最爱你,不管我以后娶了谁,我最爱的,还是你。”
女生哭得泣不成声,捶着他的肩头,“我也是,不管我以后嫁了谁,我最爱的,还是你。”
彼时的叶瑟同高宁睿也在边上,一听这两人的话,心里便明白了,两人虽是爱到了骨子里,然而终是败给了家人,败给了生养自己的父母。叶瑟紧紧握着他的手,他扭过去看她,见她神色凄然,遂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说,“我们不会变成这样的,我一定会得到你妈妈的许可,我们一定会结婚。”
那顿饭后,那两人如同陌生人一样各自忙碌着,直待毕业,高宁睿同那个男生还联系着,在国外的时候,有天他打来电话说要结婚,女方是相亲来的,自他同那女生分手后,一直没再谈过恋爱。隔着一根细细的线,那边的声音听起来既空洞又飘忽。
“我们毕业前约好,回父母身边尽孝,永不再联系,只将对方放在心底,无论我娶还是她嫁,都不许懒散,要努力地,认真地,好好过。”男人说着话,压抑不住心底的难受,有点哽咽。
“宁睿,我现在特别想飞到她身边做个隐形人,看看她,只要看看她就好了。”他忽然自嘲般地笑了笑,“可是看过又怎样,我还是要回到父母身边,你别说我懦弱,我们也没得选择。两方老人都希望我们过得幸福,但我们要结合,就无法顾及到双方家人,也不能强求任何一方放弃自己生活了一辈子的环境去对方的居住地定居,他们老了,已经为我们做了太多的事,我们总不能为了自己,抛弃了他们,爸妈现在快六十岁了,我能陪在他们身边的时间,其实不多了。”
“我这辈子还没过完,不知道待我老了以后,是否还揣着对她的爱恋和思念,但是我想,兴许那会儿,在阳台上的躺椅上晒着太阳时回想起她,心情肯定是美好的,我们相互爱过,她曾经是我最爱最爱的女人,我们于最美好的年华分开。”他低低地笑着,语气里尽是欣慰,“结婚之前,容我再矫情的文艺一会儿。”
高宁睿只是安静地听着他叙述着心里话,一时无言,他忽然想到了叶瑟,心里慢慢涌上一股莫名其妙的害怕来。
亲情和爱情,孰轻孰重,个人的侧重点都不相同,可是对大多数人来说,纵然有无法割舍的爱情,却也不能抛弃血浓于水的亲情。择来择去,还是倾向于前者了。
回到家里,叶瑟简单收拾了几样东西便带着出了门。凌晨三四点,天色黑如墨,这个时候本该沉浸在深深的睡梦中,可是她却有重要至极的事情要去做,无法躺在床上等待到天亮,只得立刻上路,一分也不能耽搁。
按着上午收到的短讯里的地址,一点一点地找过去,最后终于在天亮时分寻到了那处地方,她一直生活在城市的喧嚣中,从未来过这种隐于远郊之外的古刹,立在门外便感到一股安静之气扑面而来,抵着她心中的万千起伏。
她在门外徘徊着,每往前踏出一步,都觉得是踏在自己心上,自己经历过太多的事,离最初那个懵懂无知的女孩,已有了一大段距离,再回首那段时光以前的日子,竟恍如隔世。
抖着手执起门上的铜环敲了敲,她禁不住想哭,这一年多,她寻了多少处地方来找韩曼青,结果都是一场空,然而就在当她以为这辈子兴许就会带着无尽的怨过活时,却忽然又收到了消息。
已然死掉的心,又被激起来。她要来,要问个究竟,要将这一年多所受到的苦,一一摆在她面前,看看她那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清晨的寺院,路面打扫得干干净净,上面略微洒了一层水,使得青色的砖面显得冷清了。叶瑟被引着进了后面的一排禅房处,左手边的院子里传来阵阵敲击木鱼及诵经声,她心绪复杂,不由得开口问走在前面的沙弥尼,“我妈妈,她现在已经入了佛门么?”
“没有,她病得很重,一直想见你。”沙弥尼放缓了脚步,跟她并排,叹了口气,“这几天她的状况不大好,妙音师父想着喊你来,让她了却一桩心愿。”
叶瑟听她这么说,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沙弥尼急忙扶住了她,轻声问,“你怎么了?”
“我也想见她。”叶瑟说出这句话,泪水便流了下来,她日夜盼着找到韩曼青,要向她问一句话,然而今天终于是寻到了,却是在她弥留之际,她的心荡悠悠地飘起来,没着没落的,嘴里只是喃喃地重复着,“我也想见她。”
她跟在沙弥尼身后到了偏角的一间禅房处停下,沙弥尼轻轻叩了门,里面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进来。”
沙弥尼开了门,让叶瑟进去,“妙音师父守在她身边好几天了,你去看看她吧。”
叶瑟屏着呼吸进了禅房,身后的门悄悄地关上,她不由得退了一步靠在门上,迎面是一道屏风,隐约可以看到屏风后面的人影,一直想见的人就在前面不远处,可是她却不敢上前,心里积压着的恨忽地散了。
屏风后头转出一个穿着灰色僧袍的人来,她见了抵在门上身子不住发抖的叶瑟,向她合了一礼,“过来吧,她在等你。”
叶瑟用手撑着门站直了,步履紊乱地走到屏风处,耳中听到里面传出几声微弱的呻吟。
“瑟瑟。”这个让她魂牵梦萦的声音此时虽然沙哑的不像话,却的确是韩曼青的声音,她顾不得擦去泪水,几步绕过屏风,看见了躺在榻上的人。
韩曼青撑着向前伸着手臂,目光混沌一片,在看到叶瑟时才显出了一丝喜悦的生气,于是又喊了一声,“瑟瑟。”双臂摊了开来,向她拢了拢,像是要下来抱她,然而挣了半天,却耐不过身上没有力气,终是软了身子瘫下去。
叶瑟几乎有些认不出她来,只见她已经瘦得脱了形,全然没有了昔日那股子温雅的样子,她嘴角动了动,说不出话来,泪水又模糊了双眼,这么定定地站了会儿,才挪动步子走上前去握住她枯槁的手,轻声喊着,“妈妈,妈妈。”
眼泪不断地涌出来,滴在韩曼青的手背上,韩曼青想要替她擦眼泪,然而身上没力气,胳膊抬到一半便落了下去,只是抖着唇望着她,从前她每次这么看着她的时候,心里都矛盾至极,一面是恨,一面是爱。
叶瑟边哭边不停地喊她,又将她的手放到脸颊上蹭着,韩曼青一时受不住,不忍心再看她哭得伤心的样子,于是扭过头去,泪水也不禁流了下来。
真相(2)
因连着好几夜没怎么睡觉,同叶瑟见面又哭了一阵子,韩曼青所剩不多的精神气有些不济,因此握着叶瑟的手睡了过去。叶瑟在她身边坐了大半天,直待妙清给她端了杯茶送到眼前才缓过神来。
“一晃二十多年了,我以为她不会做出这样的错事来,可还是到了今天这地步。”妙清忽然开口,叶瑟疑惑地向她望去,妙清叹了口气,继续说,“真是苦了你了。”
叶瑟有些不明所以,但琢磨了一下她话里的意思,心里也有点点通透,她有些发慌,站起来向妙清合礼,“师父知道我妈妈以前的事?”
“知道的不多,你跟我来。”妙清点了点头,转身绕过屏风,叶瑟忙跟过去,只见她从柜子里取出一个长方形的小盒子来递给叶瑟,“原本她不想再见你了,嘱咐我在她去了之后把这个寄给你。”
叶瑟手里托着那个小盒子,顿了一下,然后启开,发现盒子底面上放着一张银行卡,旁边有张小贴纸,写了两行数字,银行卡的下面垫着一页纸,她心里一滞,将卡拿在手里,然后捻出那页纸抖开,看了好半天才看清那是什么,她抬头去看妙清,“这……”
妙清似乎也不知道这里面放了什么东西,见叶瑟一副迷茫的神态,于是接过去看了看,“这是张支票复印件?”
叶瑟木然地点点头,她慢慢地坐下,心里乱成一团,不由得往里间忘了一眼,榻上的韩曼青兀自沉沉地睡着。转过头来盯着那张纸看了半天,上面的金额,刚好是她失去所有才还完的。
为了这上面的数字,她将一切都卖了。
她忽然用手捂住脸,哭起来。感觉自己兜兜转转走了一圈,一路走一路丢,可是其实她原本就什么都没有,还将好不容易握到手里的爱情毁了。眼泪从指缝里冒出来,她只觉得心里的难受和委屈,怎么哭都不够,可是她却不能对着韩曼青去发泄。
即使是她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
妙清在她身边坐下,转着手里的念珠,待她哭够了,才说,“她的时候不多了,医生说没办法治了,她这次来了之后就病着,开始我没以为多严重,只是劝她去看看,结果她不愿意去,直到有天她在晚课的时候晕倒了,我才知道她一直拖着没去治病。哎,她这是一心想寻死。”
叶瑟怔怔地听着她的话,半响才开口,“师父,她是我妈妈么?”
妙清未料到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一时语塞,待明白过她的意思后,缓缓地说,“这些事,还是让她自己跟你说一说的好,她这个时候睡了,估计要到下午才会醒过来,我看你也累了,我带你去隔壁禅房休息吧。”
“不了,我在这里歪一会儿就行。”叶瑟站起来往床榻那边去,“我在这里看着她,多谢师父了。”
妙清想再说什么,但见叶瑟趴坐在床榻边,头枕着自己的胳膊,痴痴地望着睡熟的韩曼青,不由得叹了口气,转身退出去了。
叶瑟静静地看了韩曼青一会儿,自己也禁不住闭上眼,她是困了,但是心头思绪缠绕,实在是睡不着。刚刚看到支票的一瞬间,她咬着舌头,恨不得咬碎了,从前所怀疑的问题,又重新浮现出来。
她猜想到的有过很多种原因,但最终只有两点是最可能的,一是她并非韩曼青所生,但即使不是她所生,她也用不着如此对待自己。
二是韩曼青非常恨她的爸爸,但即使再恨,也不至于心狠到推她沦落风月场地,任由她被糟蹋。
她想得头疼,于是睁开眼来,坐直了身子,端详着已经不同往日的韩曼青。
从前她很爱美,又很注重保养,加上她气质出众,风情万种,是个让女人都艳羡不已的美人。可是现在的她,昔日的珠圆玉润已经不在,到似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叶瑟觉得心里像是有东西不停的抓挠着,让她对眼前这人既恨又爱,她执起摊在自己身前的手,轻轻抚着,忽地想起小时候,她一直梦想着能够看着自己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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