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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瑟-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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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不起你。”她喃喃念着这几个字,一行泪终是流了下来。
以往没有韩曼青的日子,有你陪着我,现在没有了韩曼青,我却不能再依靠你。这代价,付不起。
她边哭边回忆着和高宁睿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渐渐地便睡着了,直到被一阵突兀的门铃声扰醒。
抬眼看了下时间,已是凌晨了,这个时候,谁还会来?
难道是高宁睿?
叶瑟迷糊了一会儿,旋即兴奋地跳起来下床,跑过去开门。
满面的笑容在看清来人后,僵住了。唐黜衣着正式,领带打得一丝不苟,像是去参加了什么宴会,一股脂粉味儿夹着酒气扑面而来,他看见叶瑟,冷哼了一声,便要进来。
叶瑟回过神来,忙把门关小了,拦住他进来的脚步,“你不能进来!”
“怎么,里面有奸夫?”唐黜冷笑。
“混蛋,在这里你才算是奸夫!”叶瑟一时气恼,口不择言起来,把自己也骂了进去。
两人沉默地对峙了几分钟,唐黜突然伸手来摸她的脸,炙热的手掌烤得叶瑟一皱眉头,偏过头去躲开了。
他趁她扭头的瞬间,胳膊一拐便捉住了她的手,将她往屋子里一推,随后进来甩上门。叶瑟稍踉跄了一下,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扑过来挡住他,“我跟你回去,你在这里等等我,我换了衣服就跟你走。”
唐黜见到她这副哀求的神色,随手一甩,便甩开了她抱着他胳膊的手,“我懒得动了,在这里将就一晚吧。”
叶瑟被他推开,又攀过来抱住他,“别在这里,求你了。别让他看见。”
“这不是你自找的么。”唐黜一把扯了她过来,用力扯开她身上的睡衣,低头凑过来啮咬她□在外的肌肤。
叶瑟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涩,那酸涩横冲直撞,一直冲到眼角,激了一阵雾气。她后悔得要命,明明知道唐黜已经将她的一切都查得清清楚楚,却还明目张胆地忤逆他,惹他发怒,这次终于尝到后果了。
她总是这么活该,总是这么自作自受。
唐黜感到怀里的身子簌簌发着抖,平日里他若是亲她一下,她总要奋力反抗,直到他花费半天力气将她制服,才能如愿。今日却是这般低声下气的恳求,连他在她肩膀咬了一圈牙印,她还是那么痴傻地呆立着。他一时用了狠劲儿,用力咬下去,直到口里溢满了血腥。
叶瑟觉得肩膀处异常疼痛,歪过头去看,发现那里已被他咬破了,殷红的血兀自往外渗着,她抬了眼去望他,却只见到了一汪黑潭里盘旋着什么。看不透。
伤口
方才被他搂住了,她一时忘了挣扎,那股酸涩过后,只觉得一股羞耻涌上来,瞬间湮没了她。在别处,她可以麻痹自己出卖笑容,出卖身体,但是这里不能。这世间,唯一能令她卸了伪装,躲藏外界伤害的地方,便只这一处了。这里的每一寸空间,每一丝空气,都满满存着她和高宁睿单纯的爱恋,只属于那个干净的叶瑟。
她从未感到自己这么可耻过。
“疼。”叶瑟被彻骨的痛从自责的漩涡中扯出来,却被那伤口吓到了,呆呆地抬起头来,只说了这么一个字,眼泪便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此前,她从未在他面前流过泪,即使在第一次陪他上床后,也只是淡漠地,没什么大悲之感。若不是他,恐怕她还得在那些风月之地被人当做礼物一样送来送去,然后被各种人染指,她会受到更多的侮辱,她心里对他,也不全是恨。但对他的亲热,却是越来越抗拒,哪怕只是他单纯的亲吻,她也要千躲万逃,使尽各种法子避开。他倒也不强迫她,耐心地哄着她,等着她心情好,因此她便更加恣意起来。
此刻她所有的任意妄为皆被他眼里的黑暗吞没,她应该跳起来发怒,同他大吵大闹,然后把他赶出去,可是她心里的那口气忽然泄了,被委屈围得密不透风。“出血了。”她用手指轻轻掐着伤口周围的皮肤,小声地抽嗒,像是在同谁撒娇一般,以猫咪讨巧地姿态,期望得到爱怜。
唐黜却并未对楚楚可怜的她生出怜悯,轻轻一推,便将她推到一边,顾自越过她去收拾了她的衣物装到袋子里放到一边,然后抚平了皱皱的床铺,将一切都归置好后,又打开衣柜看了看,旋即推上门,提了袋子,过来牵起她的手便往外走。
叶瑟尚且穿着睡衣拖鞋,被他大力扯着出去,几乎要踩到自己的脚。肩头的伤口疼得厉害,她咬紧嘴唇忍着不让自己呻吟出声,流出的眼泪也忽地干了。
一路关灯出了门,寒意登时袭来,叶瑟被激得打了个冷战,哆哆嗦嗦地跟着唐黜下楼去,楼下是块相当大的空地,中间停了唐黜的车,刺骨的寒风瞬间袭裹了她,将她冻得僵了。
他们才出楼门,那车上便下来一人,年纪大概四十偏上,身形高大,原本笑吟吟地脸上在见到叶瑟这副睡衣拖鞋的扮相时,立刻换成了担忧。
“要不要去医院?”那人眼尖,又发现叶瑟肩头的睡衣被血洇湿了一块,轻声问唐黜。
“不用。”唐黜把叶瑟推上去,自己也跟了进去,“邹叔,回吧。”
“回大宅么?”
“太吵。”
“明儿老太爷回来了,见不到你们定要骂了。”
“改日再说吧,老九不是在家么。”
“那好,我回去后交待一声儿。”
之后两人也不再言语,邹宝吉专心开着车。今天本来是被二老爷子派来接唐黜回去,以免明天唐老太爷出远门回家来见不到这几个晚辈又要发怒。
最近几年,他们兄弟姐妹都搬去外头住,偶尔才回家一次。大宅里显得冷清,于是在某个端午节,只回去了两个晚辈跟着家长吃饭,唐老太爷大怒,遂规定他们必须每月回去住一周,尤其他外出回来,必须看到人头凑齐,有极特殊事宜才可请假。家长们现在对这位年逾百岁的老祖宗言听计从,因此他说什么,他们便执行什么,弄得他们像一班小孩子陪着老人家玩。
因为平日里唐黜都是自己开车,因此叶瑟对这位偶尔来充当司机的大叔,只限于点头微笑之交。她也从来不好奇唐黜以及他家里的事情,他将她藏得好,她倒也自顾悠闲。是以对邹宝吉的身份职位,她并不清楚,只觉着这人虽生得高高大大,但心细如发,颇让她有好感。
唐黜自始至终都未同她讲过话,只是沉着一张俊脸,下巴一层胡茬又冒了出来,晕黄的路灯不时地忽闪而过,微微的光亮照着他的侧脸,显得骇人。
车里的暖气开得很足,叶瑟坐了一会儿便开始打喷嚏。
“着凉了吧?要不要去看医生?”邹宝吉忽然开口,前面担忧着叶瑟,后面问向唐黜。
“不用。谢谢。”叶瑟笑了笑,从袋子里抽出一件外套来穿上,又触动了肩上的伤口,那里便一抽一抽的疼起来,她轻轻吸着气,不露痕迹地掩饰过去。有多久未听到这样关心自己的话了?叶瑟抱了臂膀窝在一边,冰冻的心拂过阵阵暖意。
车开了好一阵子,仍未到自己家,叶瑟有些不耐,往外看了一眼,“唐黜,我们这是去哪儿?”
“那套小公寓我已经退了,以后你就跟着我一起。”唐黜终于转过头来看她。
“好。”叶瑟粲然一笑,媚色又染上眉梢,一副得逞的奸人模样,“您说怎么就怎么。”
待车子终于停下时,叶瑟已经缩在座位上睡着了,唐黜喊了她几声,她迷糊地应了,却没动弹。
唐黜不耐烦地下了车,从另一边打开了车门,伸手去抓她的手腕,想要扯她出来,然而触手处感觉她的身子滚烫,他一惊,又往上去摸到她的额头,发觉已是一层细密的汗。他遂又关了车门,去楼上取了一条薄被下来,仔细将她裹了抱上去。
叶瑟在睡梦里感到浑身剧痛无比,像是有谁在拿着细针,一点一点的用力刺着。她伸手捂住肩膀的伤口,呜咽着哭,眼前晃过高宁睿的脸庞,她蹭着攀上去,窝在他的颈窝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别嫌弃我,我对不起你。”
耳边传来低沉柔溺的声音,“别乱动。”
她哭得更厉害了,“哎,疼,妈妈,我疼。”她又往那个温热的胸膛靠了靠,喃喃地说了一句,“求你别走,妈妈。”
待她哭得累了,整个人陷入了一片黑雾中,左冲右撞也寻不到路。偌大的空间仿佛只有她一个,所有待她好的人,都不在。
难以愈合的过往
叶瑟昏沉沉地睡了很久,噩梦不断,醒来时仍在黑暗中,她睁开眼睛环顾了一下周边环境,无法分清自己到底是在梦里还是已经回到现实,只觉着口中苦涩不已,身子发软无力,挣扎了半天也坐不起来,倒弄得身上又出了一层汗。所有的记忆好似被抽走了一般,对之前所发生的事浑然没有印象。
“妈妈。”她试着喊了一声儿,然而音量小的自己都听不见,气力像是卡在了心口,使不出来。
正心焦时,门开了,一丝昏暗的光照进来,拉了长长的一道。叶瑟转过头去,只见逆光中一个身影正向自己走来,到了跟前,伸手按亮了床头灯。
在黑暗里呆久了,不适应这样近距离光亮,只觉刺得眼睛生疼,她闭住眼,听得头上响起一道惊喜地声音,“叶小姐,你醒啦!”
叶瑟强自睁开眼来,见面前俯了一个体态丰腴的妇人,生得慈眉善目,正笑吟吟地望着自己。她手上端了杯盏,原已放置在床头柜上,此时又重新端了起来,一只手柔声问,“叶小姐要喝点水么?”
叶瑟动了动,却起不来身,于是她放了杯子,将叶瑟扶起来,又垫了几个靠枕让她倚着,然后端起托盘中的一个小碗,舀了一汤匙的水喂叶瑟喝了。叶瑟咽了几口,身子慢慢有了力气,便从她手里托过碗来,几大口喝光了碗里剩余的汤水,又伸手要了那杯清水来。
昏睡了太久,心口的窒闷积在一块儿,被汤水一冲,登时激荡地四处飞溅,她长长舒了口气,脑子也清爽了些,恍然记起了那晚的事情。将杯子递给那妇人后,道了谢,轻声问她,“请问您怎么称呼?”
“我姓辛,你叫我辛嫂就好。”辛茹云笑了笑。
“给您添麻烦了。”叶瑟坐了一会儿,觉着力气回来了些,于是挣着下床去,辛嫂忙过来按住了她。
“你别动,我马上给你伤口换药,你这两天病着,一直昏睡,唐先生又忙着公司里的事,抽不出时间来照顾你,只得央我过来帮你侍弄吃的用的,我这手糙,你别嫌弃才是。”辛嫂念叨叨地说了一通话,手上麻利地解了叶瑟肩头的包扎,仔细地用酒精消了毒,挑了些药涂上抹匀,边抹边轻轻吹着,“叶小姐心里肯定有伤心事,这两日虽昏睡,但也没睡踏实。我来上药时,总见你在哭,像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哎,年轻人心性重,有些事总爱记在心里头,其实,等再过个四五十年,到了我这把年纪,回头一瞧,这些事也就是针尖儿那么小,不值当的为它耗心耗力。”
叶瑟呆呆地靠在那儿,听她絮絮地说着话,眼圈慢慢地红了。这般语重心长的道理,从未有人同她讲过,她的长辈,除了韩曼青,再无旁人。肩头的那处伤,早已经疼的腻了,此刻那丝丝的痛倒让她有些许享受,如果没了这般疼的感觉,她的心,也就麻木了。
辛嫂帮她重新包扎了, “我女儿如你这般大的时候,大学还没毕业,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她总爱跟着她那帮兄弟混闹。”
叶瑟只觉着她手上的力道轻柔至极,一丝甜腻钻入鼻孔,让她心中一动,忽然开口说,“您女儿真幸福。”
“可惜幸福的日子她没福气享受。”辛嫂顺势接了她的话头。
叶瑟不明,疑惑地看着她,她叹了口气,“她参加的舞蹈团,在她大三的时候去一个偏远的地方慰问演出,回来的时候遇到泥石流,好几个孩子……”她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神色有些不大自然,“竟跟你说起这些事来了,你饿了吧,我去做点清粥。”
“别,我没胃口。”叶瑟拉住她,对于别人的悲伤,她一直不善于安慰,只是那么握着辛嫂的手,“陪我说说话吧。”
“你刚醒,多少得吃点东西,我还是去做几样吧,你喜欢吃哪个就吃哪个。”辛嫂笑了笑,“不用安慰我,这些事我早想开了,我女儿在的时候,带给我们那么多快乐,不能因为她离开了,就整日愁眉苦脸的,将她的一番心意都糟蹋了。”
辛嫂说着,起身便要立刻,叶瑟急急地贴过去,“别丢下我,我跟你一起去。”这个房间太大,她一个人觉着太空旷。辛嫂也没多阻拦,过来扶起她来,搀着她下楼去,叶瑟的身子发虚,感觉有点喘不上气来,但又怕辛嫂看出来,于是死撑着装作没事一样,到了客厅沙发上坐下后,又是一层汗冒了出来。
“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做几道小点心来。”辛嫂拍了拍叶瑟的肩头,自顾往厨房去了,叶瑟微笑着应了,大量起自己所处的地方来。那晚她着了凉,加之白天一直在外头奔波,也有点身体不适,所以被唐黜一折腾,还没到地方便发起了高烧,她心里难受,也没同唐黜说,后来就一片混沌不清了。
方才由辛嫂搀着,攀了楼梯下来,她便大致看了看,想来唐黜除了每月一周必回唐家大宅外,便是一直住在这里了。这里比她那套小公寓要宽敞太多了,不晓得唐黜前阵子发了什么魔怔,放着这么舒适宽大的房子不要,非得要跟她挤在那个小屋子里。自从唐黜把她及她连带来的那些债务揽过来后,她一时清闲了下来,高宁睿人在国外,很多事情他都见不到,只要自己在电话里随意扯个谎,便能骗得他。于是她暗地里从各方探究唐黜的用意,然而探来探去,总是不得结果。
叶瑟正胡思乱想间,辛嫂已端着一只托盘过来了,“我以前在唐家帮忙做过事,做过几道小点心。这次唐先生央着我来,说是他这里有位嘴刁的小姑娘,让我帮忙做一些吃的,我刚好闲着没事,就跟着来了,不巧他公司里有事,怕是一时半会儿处理不完,我就留下来照顾你。快来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辛嫂说着,端起一碗甜汤来递到叶瑟手里,笑吟吟地看着她喝,眼里透出一股慈爱,“现在有八点了吧,等下医生可能要来复查,瞧你这气色,是大好了,用不着那些整日舞针弄药的人来瞧了。”
叶瑟听她这般形容医生,忍不住笑起来,嗓子一紧,一口汤便含在嘴里,咽也不是吐也不是,好半天才顺过来咽了那口汤,“他们若是知道您这么看待他们,定是要气死了。”
两人就此论开,叙叙地讲起身边趣事来,边说边笑,谁都没注意到唐黜进来,直待辛嫂抬头大笑时,才发现了他正靠在门厅那里,若有所思的望着她们,她大声同他打了招呼,“唐先生回来了。”
唐黜笑着向她点头,慢慢地走过来,随手将外套脱了丢在沙发靠背上,然后坐在沙发的一边,同叶瑟隔了些距离,“有什么开心的事情,笑成这个样子。”
“在说一些好玩的事,唐先生吃过了么?”辛嫂收拾了托盘里的碗碟,脸上还漾着笑容。
“有剩饭么?”唐黜搓了搓手,脸上顿时露出一副饿相来,“方才同那些人喝酒,光顾着谈事了,忘了吃饭。”
辛嫂笑着说,“哪里有什么剩饭了,我去给你煮些清汤面来,你也好久没吃到我煮的面了吧。”
唐黜思索了一下,说,“有段日子了。”
辛嫂端着托盘又去了厨房。
叶瑟吃得饱了,又同辛嫂笑了一阵,心情大好,虽然心口仍旧闷闷地,但至少身子恢复了些元气。自方才辛嫂喊了那么一声“唐先生”,她便感觉不大自在,这会儿他坐在自己旁边,她更是心里发憷。以前她一贯地逆反他,只要有机会,定要躲避着不见他,他都一味地纵容,所以那晚自己仗着他的放任,再次逆反他的意思,却不想惹怒了他。跟了他一段时间,也算是摸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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